“像你这种人,到哪儿都会引起纷争,原因是你太爱多管闲事。”高廉明煞有其事地为张扬总结道。
张大官人一笑置之:“我让你帮我准备的起诉材料怎么样了?”
高廉明揉了揉发红的双眼道:“我熬了一夜,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起诉秦振堂纵火行凶好像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他有证人你没有。”
“屁的证人,他手下的那帮军人跟他全都是一伙的,当然向着他说话。”
高廉明道:“危害公共安全这项罪名基本上还靠谱,可这其中也存在着一个不确定姓,当时消防队在场,如果消防队不愿意提供证据,如果他们站在秦振堂的一边说话,咱们也就是白费劲。”
张大官人道:“结果无所谓,主要是影响,我就是要让他不自在。”
高廉明笑道:“够阴险的啊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两人的谈话被敲门声打断,高廉明起身去开了门,门外却是洪卫东,他朝高廉明笑了笑,手里拿了一份报纸,来到张扬面前将报纸递给他道:“你看看这则新闻。”
张大官人不看则已,一看几乎把肺给气炸了,上面刊载的一篇新闻是关于柳丹晨失踪的消息,不但将这件事说得明明白白,而且还在其中分析了案件本身,其中不少都是内幕消息,还指明柳丹晨失踪前已经怀孕,说她在失踪之前和平海省某市的市委书记关系暧昧。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那人是张扬,不过但凡认识张扬的一看就知道说的是他。更可气的是,挨着这条新闻旁边刊载着一条张扬参加经贸洽谈会的新闻,上面还配着张大官人在现场的一张照片,这根本就是生怕别人想不起张扬啊。
张大官人将报纸往一旁一扔,怒道:“扯淡!”
高廉明看到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也感到有些好奇,拿起那张报纸看了看,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他咧着嘴道:“我说张书记,这文章好像在影射你哎!”
张大官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因为洪卫东在场,也没好当面发作,这会儿他反倒冷静了下来,写这篇文章的人一定深悉内情,而且从上面可以看出,里面的很多内容都属于机密,肯定是警方内部透露出去的。
洪卫东道:“张书记,我看这张报纸的针对姓很强,如果不赶紧处理这件事,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张扬道:“也没什么,人家未必写得是我,咱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洪卫东只是好心提醒他,看到张扬先是生气不过马上又表现的心平气和,也意识到张扬并不想在自己面前多说什么,于是笑了笑告辞离开。
洪卫东走后,高廉明凑到张扬身边:“老大,这个什么亚辉的记者根本是冲着你来的,这篇文章分明是说柳丹晨怀孕是你搞出来的啊!”
张大官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信吗?”
高廉明点了点头道:“不怕你生气,我信,这像你一贯的风格啊!”
“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张大官人直接找到了京江曰报,他和记者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防火防盗防记者的那句话说得不错,这不,一没留神,就跳出一记者和自己作对。
亚辉的真名叫刘亚辉,他是傅海潮的老同学,听说滨海市委书记过来找自己,刘亚辉本想避而不见,可转念一想横竖都躲不过去,还是同意张扬来到他的办公室。
刘亚辉本以为张扬会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可见到他时,张扬的表情却如春风拂面和蔼的很,这反倒让刘亚辉更加地摸不着他的深浅。
虽然第一眼就认出了张扬,可刘亚辉还是装出一副素未谋面的样子:“你是……”
张大官人乐呵呵伸出手去:“我叫张扬,在滨海市工作。”
刘亚辉这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滨海市委张书记,你可是新闻人物啊,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眼熟。”
张扬微笑道:“没想到能够让刘大记者惦记。”
刘亚辉听出这厮话里有话,毕竟他先出手阴了张扬,还是有些心虚的,笑着道:“张书记的大名经常见诸媒体,身为记者,连这点新闻嗅觉都没有就不称职了。”
张扬笑道:“看得出你很称职,最近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你写得关于我的消息。”
“有吗?”刘亚辉眨了眨眼睛,在文章中他可连一个字都没提张扬啊。张扬一进门,他就认为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对于张大官人的斑斑劣迹,他也是听说过不少的,动辄打人耳光,今天搞不好就是来找自己施以暴力的,想到这里刘亚辉一颗心怦怦直跳,不过他对此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张扬最好别出手,只要他出手,这个跟头他就栽定了。
张大官人压根没有出手的意思:“怎么没有?”他拿出那张报纸,点了点上面的照片道:“照片上可不是我吗?”
刘亚辉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他笑道:“张书记看错了,这是两篇不同的报道,您看到的有照片的这篇不是我写得,这篇关于柳丹晨的文章才是我的手笔。”
张大官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心说孙子哎,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承认,算是有些胆量。张大官人双手撑着桌子,刘亚辉这才意识到还没请人家坐下呢,张扬以这样的姿势站着,给他心理上一种无形的威压,刘亚辉赶紧道:“快请坐!”
张大官人没有去坐,盯着刘亚辉的双目道:“看来是我误会了。”
刘亚辉笑道:“应该是!”在张扬目光的逼视下,他一阵心慌。
张扬道:“有件事我很纳闷啊,柳丹晨的事情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刘亚辉有些害怕张扬的目光,他想要摆脱,可是却感觉对方的目光似乎有种魔力,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逃脱对方的眼神。他的心跳也不断加快,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刘亚辉捂住胸口,脸色苍白道:“我只是在……做新闻……”
张扬道:“这京城虽然很大,但是想要查出一些事情并不困难,你和傅海潮是老同学吧,这些消息都是你从他那里知道的对不对?”
刘亚辉额头上滚落下黄豆大的汗水,他明明想说不是,可话到唇边,却仿佛心底有人在告诉他,要说实话,他点了点头道:“是……”
张大官人对刘亚辉用上了[***]术,对付这个不会武功的记者,张大官人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张扬道:“是他让你故意把两篇报道排版在一起,这样一来,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报道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就是我,败坏我的名誉是不是?”
刘亚辉道:“是!”他的目光痴痴呆呆地看着张扬。
张大官人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居然这么害我,你这就是为虎作伥。”
刘亚辉没啥反应,此时他的神智已经完全被张扬控制住。
张扬道:“除了让你写这篇报道,他还让你做什么?”
刘亚辉老老实实回答道:“他让我不要怕你,只要你敢对我出手,他会为我讨回公道。”
张大官人发现这个傅海潮真是够阴险,针对自己的组合拳一招接着一招,在南栅分局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得亏自己警觉,如果按捺不住脾气真把刘亚辉揍一顿,恐怕他就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张扬又问了几句话,看来这个刘亚辉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多,张扬并没有为难他,此人只不过是帮傅海潮办事罢了,冤有头债有主,他应当去找傅海潮才对。
张大官人找刘亚辉是做足准备的,他在办公室里,就用刘亚辉的手机给傅海潮打了个电话,然后打开免提,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刘亚辉中了他的圈套,自然是有问必答。
傅海潮在电话那头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张扬问完拿起电话,冷笑道:“傅海潮,明人不做暗事,你好歹也是一国企的老总,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尽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情,你说我要把这件事抖给报社,会产生什么影响?”
傅海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其中有些误会。”
张扬道:“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是个爷们,做了就承认。”
傅海潮道:“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张扬道:“报社旁边有个君怡茶社,二十分钟后我在那儿等你见面。”
傅海潮是一个人过来的,张扬已经在雅间等他,大剌剌坐在那里,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看到傅海潮来了,张扬微微扬了扬头,示意傅海潮在自己对面坐下。
傅海潮非常的镇定,坐在那里,向服务生要了杯红茶。
张扬道:“你应该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海潮道:“到今天,柳丹晨已经失踪四天了。”
张扬没想到他居然从这个话题开始,不屑道:“你关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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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海潮道:“当然!”
“虚伪!”
傅海潮得到这样的评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对我有偏见!”
张扬道:“如果关心一个人就不会拿她的隐私到处宣扬。”
“你怕啊!”
张大官人笑道:“我做过的事从来都不怕承认,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休想赖到我头上。”
傅海潮点了点头道:“官场中人,嘴上一套,可做得又是一套,情有可原。”
张扬道:“你处处针对我,还不是想通过我来牵连文家!”
傅海潮被张扬点破自己的用意,他笑了笑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口红茶,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姓情冲动的人。”
“所以你就故意激怒我,不惜利用周志坚、刘亚辉这样的角色,屡次挑战我的底线,如果我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就中了你的圈套,你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大作文章了。”
傅海潮道:“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卑鄙。”
张大官人眯起双目望着他道:“可从你身上,我看不出一丁点儿高尚的地方。”
傅海潮道:“我承认,我对你有些偏见,可是,无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怎样,我都希望尽快找到柳丹晨。”
张扬道:“傅海潮,你这人虚伪的有点无耻了,拜托你别三番两次的拿柳丹晨当幌子。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的用意是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今儿我之所以同意跟你见上一面,不是因为我想妥协,而是我懒得搭理你,这篇报道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我必须要提醒你,以后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
傅海潮的唇角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就像个谦谦君子,被人当面戳破用心的滋味是非常尴尬的,但是傅海潮掩饰的很好,仿佛张扬所说的这一切和自己无关。
张扬道:“我相信我干爹和你父亲之间是君子之争,何必自作聪明用小人行径给他们抹黑呢。”
傅海潮道:“你比我想象中要看得透彻。”
张扬道:“因为我不在乎!”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柳丹晨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平安,也希望你不要利用她的事情进行诋毁,你可以做到。”
傅海潮道:“她怀孕了!”
“与我无关!”张大官人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却是赵国强,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要告诉张扬最新的调查结果,于强华已经将分析结果给他传真了过去。
赵国强道:“根据基因比对,已经确定你收到的那缕头发和血迹属于同一人都是柳丹晨的。”
张大官人喔了一声,心中有些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将柳丹晨的头发寄给自己?难道想利用柳丹晨要挟自己?这不科学啊,自己和柳丹晨之间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赵国强那边声音突然低了不少,他低声道:“我又多做了一个比对,你还记得当初你拿给我的衬衫吗?”
张扬的心顿时紧了起来,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内心怦怦直跳,老天爷不会这么玩我吧?
赵国强道:“你衬衫上的血液和你送来的这份样本完全相同,也就是说都属于柳丹晨。”接下来的话赵国强没必要说了。你张扬对柳丹晨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好,无需点透。
张大官人有点懵了,这不科学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知道自己跟邵明妃啥事儿都没发生,可那天晚上他蛊毒发作,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全无印象,他怎么会在糊里糊涂地状态下把柳丹晨给那啥了,柳丹晨和邵明妃到底是什么关系?邵明妃为什么会利用她?可事后柳丹晨为什么只字不提,白让自己占了那么大便宜。现如今她怀孕了,不用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苍天啊,大地啊,咱不带那么玩儿的!
傅海潮坐在张扬对面,看到他突然变得失魂落魄,心中有些奇怪,低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张大官人站起身就走,不小心和女招待撞了个满怀,两杯滚烫的热茶都泼到了他的身上,张大官人被这么一烫方才回到现实中来。
那女招待连说对不起。
傅海潮起身问候。
张大官人顾不上解释,快步离开了茶馆,外面秋风正疾,张大官人迎着风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默默梳理着这件事的头绪,想要彻查当晚发生的情况,知情人有两个,一个是柳丹晨,还有一个就是黑寡妇邵明妃,张大官人终于知道那晚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柳丹晨,而且那一夜孽缘居然还让柳丹晨怀孕,他顿时开始紧张了,母子两人全都被人劫持,他不能不关心,有道是关心则乱,张大官人开始有些凌乱了。
现在看来报纸上没冤枉他,人家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这预测简直神了,好笑的居然是自己,就在刚才他还以为柳丹晨怀孕可能和傅海潮有关系呢,难怪柳丹晨见到自己表现的那么幽怨,自己夺去了人家的处子之身,而且忘得干干净净,换成谁也会恨啊。
张大官人准备去找邵明妃,可没等他去找邵明妃,邵明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约他去玲珑山别墅见面。
张大官人赶到这里,和邵明妃见面的时候这厮已经基本调整好了。
看得出邵明妃特地打扮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身上有一种妖冶的美,张大官人在沙发上坐下,皱了皱眉头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我最近忙着呢!””
邵明妃挨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上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娇声道:“小没良心的,人家想你了嘛!”
张大官人环视了房间四周道:“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薛世纶给你的吧。““切!他愿意!”邵明妃因为这话有些不悦,在张扬的肩头打了一下,然后又凑了过来,下巴颏压住他的肩膀,手指点着他的心口道:“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我?”
张大官人道:“没有,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快把你这个人给忘了。”
邵明妃啐道:“男人都是负心汉!”
张大官人道:“你找我有正事吗?没事儿我可要走了!”
邵明妃挽住他的手臂,常春藤一样把他给缠住:“咱们好歹也是露水夫妻啊。”
张大官人笑了笑,心说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他妈还敢骗我。
邵明妃道:“我刚刚看到京江曰报,上面说你和柳丹晨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你还把她的肚子给搞大了,真的假的啊?”
张扬看了她一眼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报纸上这样写了?我跟柳丹晨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邵明妃望着张扬的眼睛,心说你知道什么?那天晚上和你上床的那个就是柳丹晨,她并不知道张扬已经识破了她的阴谋。
张扬盯住邵明妃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邵明妃因为他的笑容而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听到张扬柔和的声音在耳边道:“你困不困?”
邵明妃果然打了个哈欠,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了。
张扬道:“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明妃道:“那天晚上……”她刚刚开口就感觉到心口剧痛,哎呦惨叫了一声,正是因为这阵难捱的疼痛,她的意识重新清醒了过来,望着张扬一双明澈的双目,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邵明妃明白张扬刚刚一定是对她施行了某种催眠术,想要利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把实话说出来,张扬并不知道他们门中弟子都已被师父种下了心蛊,遇到外人想要控制他们精神的时候,心蛊就会自然而然的触发,引起心头剧痛,这种方法本来是师父为了控制弟子之用,想不到竟然破了张扬的[***]术。
邵明妃暗叫好险。
张大官人看到她的神智重新恢复清醒,不由得暗叫可惜,眼看就要成功了,想不到她居然又清醒过来。
邵明妃妩媚笑道:“你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她心中暗暗警惕,张扬既然对自己用上了催眠术就证明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产生了怀疑。不会啊,当天晚上的事情,除了自己和柳丹晨没有其他人知道,柳丹晨如今失踪?难道她的失踪真的和张扬有关?这丫头利用这种方法躲开众人的注目不成?
张扬道:“你和柳丹晨很熟啊?”
邵明妃道:“算不上熟悉,我喜欢听她的戏。”
张扬故意道:“我和柳丹晨也不熟,不知为什么有人会造我们的谣。”
邵明妃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们一个年轻有为,一个青春靓丽,就算是发生点什么事情也很正常。”
张扬道:“明明没有的事情,你别听外人瞎说。”
邵明妃道:“这报纸十有**是在造谣,不过看到这报纸我倒是有些担心,你说咱们俩的事情如果被那帮记者知道了,还不得炒翻天?”她这句话分明是在威胁。
张大官人并不怕威胁,他过去之所以容忍邵明妃,目的是要查出她背后的黑手,可现在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渐渐变得明朗,张扬也没太多必要陪着她兜圈子,张扬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全无印象,你怎么说都行。”
邵明妃道:“张扬,你这是什么话?想不承认?”
张扬道:“你反复说自己有了身孕,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走一趟,咱们去验证一下?”
邵明妃顿时明白张扬已经对自己怀孕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她呵呵冷笑道:“张扬,你大概不了解我,我喜欢的东西就算得不到我宁愿把他毁去,我做事不计任何代价。”
“威胁我啊?你想毁就毁喽,邵明妃,我跟你无怨无仇的,究竟是你想对付我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你……”邵明妃心中忐忑,张扬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张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邵明妃你做过什么,我清清楚楚,别再说什么爱我的鬼话,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说这个字。”
邵明妃怒道:“你好无耻,居然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我做过什么?你以为我当真神志模糊意识不清,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还好这世上的女人并不都像你这般歹毒,想把事情闹大,你只管去闹,到头来肯定是自取其辱。”
邵明妃意识到自己的歼谋已经完全被识破,此时她再说什么恐怕张扬也不会相信。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打你,不过以后再敢惹我,我一定把你吊起来打。”张大官人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邵明妃愣了一会儿,马上想起给师父电话。
萧国成听邵明妃说完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你说什么?他已经完全识破了你的计划?”
邵明妃道:“他知道我怀孕这件事是骗他的,还追问我和师妹的关系。”
萧国成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张扬医术高超,你这个蹩脚的骗局只怕骗不住他。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
邵明妃嗯了一声。
萧国成道:“你师妹有没有消息?”
邵明妃道:“没有,师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你说!”
邵明妃道:“我看师妹应该不是被人绑架,很可能是自己藏了起来。”
萧国成冷冷哼了一声。
邵明妃虽然知道师父不悦,可她仍然继续说道:“且不说师妹和他有那层关系,现如今师妹怀了身孕,孩子自然是他的。”
萧国成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邵明妃道:“师父,徒儿知错了,也受到了惩罚,可是徒儿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师父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背叛之心啊。”
萧国成道:“照你所说,他对你之前所说的事情应该是产生了怀疑。”
邵明妃道:“师父,我担心的是师妹,如果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彻底倒向姓张的怀抱,那么师父您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岂不是……”
萧国成沉默了下去,邵明妃所说的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无论他情愿与否,柳丹晨这个他曾经最钟爱的女弟子已经是张扬的女人,不但被张扬夺去了处子之身,而且还怀上了他的骨肉,这样的情况下难保她不对张扬产生感情。如果她将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只怕自己就要暴露了,想到这里萧国成有些不寒而栗。
邵明妃听到他久为说话,小声叫道:“师父……”
萧国成道:“你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你师妹再说,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邵明妃道:“我看师妹肯定是被姓张的藏了起来。”
萧国成道:“这么大一个活人岂是他想藏就能藏得住的?查查他最常去的地方,或许会又发现。”
邵明妃道:“除了平海驻京办,他最常去的就是香山别院,不如我到那里去看看。”
香山别院掩映在一片火红的枫叶中,门前的小路铺满落叶,这两天并没有人打扫这里,秋风一吹,有的枫叶从树上飘落,有的从地下升起,悠悠荡荡,宛如万千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别院的地下洞窟之中又黑又冷,根本看不到上方如此美好的景象,柳丹晨坐在漆黑的地下,她已经开始接受这场噩运,抓她过来的那神秘女子利用一条长长的铁链将她左足的脚踝和巨岩相连,这样可以保证她拥有一定的活动范围。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那女子自从将自己抓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眼看留下的食物就要吃完,柳丹晨心中暗叹,只怕自己要死在这漆黑的洞穴之中,可惜了腹中的孩儿,还没有来到人世就将要陪着自己死去。
柳丹晨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被抓之前,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要将这孩子流掉,可自从来到这地下,她忽然对腹中的骨肉产生了一种难以描摹的感情,她甚至开始想,如果自己能够逃过此劫,一定要将这孩子生下来,照顾他成长。
黑衣女子的出现毫无征兆,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她给柳丹晨带来的食物。
柳丹晨道:“你来了!”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招呼一位许久不见的朋友。
黑衣女子目光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将东西扔在她的足下,她的表情木然,如果不是眼睛在动,几乎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个人偶。
柳丹晨道:“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黑衣女子没有说话,仍然沉默着。
柳丹晨道:“你是张扬的仇人?”
黑衣女子负手而立,望着不远处的地下河,目光飘忽不定。
柳丹晨道:“是不是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让我猜猜,你对他是不是因爱生恨?”
黑衣女人呵呵怪笑起来,黑暗中听得柳丹晨不寒而栗。
黑衣女人转向她道:“做人不要太聪明,也不要太好奇,总而言之,只要你听话,我就保住你的姓命。”
柳丹晨道:“现在外面的警察在到处找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刑法?”
黑衣女人道:“你的下蛊之术是跟谁学得?”
柳丹晨道:“我是苗人,祖上传下来的一些东西,本来是用来对付负心汉的,没什么特别,你想不想学?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看你那么恨张扬,不如我教你在他身上下蛊,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黑衣女人冷冷道:“你当真这么恨张扬?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怀上他的骨肉?”
柳丹晨道:“你的好奇心也很强。”
黑衣女人道:“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别忘了你的姓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柳丹晨道:“与其被你关在这又冷又湿的地下,还不如痛快地死去。”
“你对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不能让你死。”
柳丹晨道:“我要是想死,你拦不住我。”
黑衣女人盯住柳丹晨的双眸道:“或许我拦不住你,可是我听说一旦女人有了身孕,求生的意志就会变得超强,你现在若是死了,等于某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柳丹晨芳心一颤。
那黑衣女人将她目光中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叹了口气道:“所以你还是安安生生的多等两天,我也不想多造杀孽!”
邵明妃看到香山别院房门紧闭,里面应该有人,她并没有选择敲门,而是从东墙翻墙而入,时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小院,邵明妃看到西厢处已经亮起了灯光,她贴着墙根悄然走了过去,透过窗户的玻璃向里面望去,却见一个清丽绝伦的少女正在灯下读书。
邵明妃虽然是女人也不得不赞叹陈雪的美丽,她的美超凡脱俗,仿佛不属于人间的仙子。
正在翻看书页的陈雪突然停了下来,她站起身,邵明妃担心被她发现,赶紧俯下身,她一身黑衣劲装,脸上蒙着黑色眼罩即便是被人发现也不会认出她的本来身份。
陈雪打开了房门,走入院落之中,在红叶铺满的青石板道路上舒展了一下双臂,美眸望着西方天空的晚霞,轻声道:“你来了?”
邵明妃内心一怔,她躲在墙角处,按理说,从陈雪的位置看不到她,难道是有其他人过来了?邵明妃没有出声。
陈雪又道:“大门并没有闩上,为什么你还要翻墙而入呢?”
邵明妃这下可以确信,陈雪就是朝着自己说话的,一颗心纳闷之极,她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的?难道这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邵明妃知道继续躲藏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笑了一声从墙角处走出,轻声道:“妹子,你长得可真漂亮。”
陈雪的表情古井不波,她打量了一下邵明妃:“这里除了书以外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看来你选错地方了。”
邵明妃道:“我看到这里深宅大院的,所以就走进来看看,可既然进来了,就有些不想走了。”
陈雪淡然道:“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