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之所以连爆粗口其目的就是要继续激怒秦振堂,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些时候爆粗口那是相当的痛快,酣畅淋漓,张大官人这边痛快着,那边秦振堂却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然能够识破张扬用的是激将法,可明知对方用计,他却不能忍住心中的火气,实在是太气人了。

    秦振堂今晚抱着必得之心而来,只要抓住秦萌萌,他就能通过基因坚定验明真身,揭破她的身份真相,从而将她治罪,为死去的大哥报仇,可张扬的出现让这件事横生枝节,这厮不但帮助秦萌萌逃走,现在还反咬自己一口,居然说是他纵火,秦振堂恼羞成怒。

    张扬就是希望激起他的火气,你丫不就是一个军官吗?牛逼什么?老子照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你的耳光,就是要将你这张脸皮揭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秦振堂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公然拔枪,当众把张扬给毙了。

    张大官人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可这厮若是得了理绝不会轻易饶人,指着秦振堂道:“秦振堂,我告诉你,因为你纵火行凶,何雨濛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丑话我跟你说在前头,她要是死了,我就让你偿命。”

    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秦家老三秦振远驱车赶到,他把二哥秦振堂拉到一边,低声道:“怎么回事?”

    秦振堂恨恨道:“这混账阴我,明明是他自己纵火,趁乱带走了何雨濛,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警方负责人叫邱洪喜,此人和秦家兄弟也是认识的,秦振堂气势汹汹的前来绿野王庭抓人,他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没想到情况会发生这种变化,他让人借口找张扬了解情况,先将这小子稳住,自己则来到了秦家兄弟身边,脸上拿捏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当着秦家兄弟的面叹了口气道:“振堂兄,这件事有点麻烦啊。”

    秦振堂将刚才和弟弟说得那番话又说了一遍,他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其实他的判断的确没错,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证据。

    邱洪喜道:“你说是张扬和何雨濛抢走了消防车,撞坏了你们的军车,夺路而逃,可有谁看见了?当时两人穿着消防服,带着面罩,没有人看清他们的样子,我们是需要证据的,不能只根据你的话就断定是那两人是他们。”

    秦振堂道:“好好审问他,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邱洪喜心说,你当张扬是个平头老百姓,我说抓就抓?这厮可是软硬不吃,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难缠,你们这帮爷,我是谁也惹不起,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个两不得罪,他低声道:“振堂兄,他抢消防车没人看见,可你刚才抢消防车很多人都看见了。”

    秦振堂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对邱洪喜的这句话颇为反感,可他也不能否认邱洪喜所说的是事实。

    秦振远一旁道:“消防队那边的事情我们会解释清楚。”在他们看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秦振堂抢了消防车,那边也不会追究。

    邱洪喜道:“刚才切断77号别墅的水电是事实吧?现在人家就抓住这件事,说你们是蓄意纵火。”

    秦振堂怒道:“火是他自己放得,他是贼喊捉贼!”

    邱洪喜道:“他还说何雨濛葬身火海呢,要求我们立案,还要起诉你纵火谋杀。”

    秦振堂双目一瞪:“随他怎样说,我奉陪到底!”

    邱洪喜道:“我看这件事大家还是先冷静下来,僵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将这帮难伺候的主儿全都请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最好别继续发展下去了,不然谁都不好看。

    秦振堂还想说什么,秦振远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张扬看到秦家兄弟上车离去,马上嚷嚷了起来:“谁让你们把他放走的,那孙子是个纵火杀人犯!”

    邱洪喜来到张扬面前,咳嗽了一声,陪着笑道:“张扬同志,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张大官人怪眼一翻:“你说谁不负责任呢?我看是你不负责任,他秦振堂是嫌疑犯,你居然把嫌犯给放走了,抓住我这个受害者问个不停,你还有正义感吗?”

    邱洪喜被他说得脸皮发热,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张扬同志,要不您先回去,保持通讯工具畅通,等我们调查出结果,随时跟你联络。”

    张扬道:“要什么结果?房子被他们烧了,何雨濛被烧成灰了,她可是美籍华人,你们如果不好好处理,是要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的,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邱洪喜赔着笑,他低声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张扬同志,你还是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胡闹!”秦鸿江拍案怒起,指着秦振堂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去抓人的?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什么权力抓人?”

    秦家子女对父亲从小都是敬畏的,秦振堂垂下头,低声道:“爸,我收到可靠情报,何雨濛就是秦萌萌……”

    秦鸿江怒吼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我们秦家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起他们的名字?”

    秦振堂鼓足勇气道:“爸,她不是我们秦家人,我们秦家抚养了她,可是她非但不懂得报恩,反而杀死了我大哥,我要为大哥报仇……”

    啪!秦鸿江甩手给了秦振堂一记狠狠的耳光,这巴掌打在秦振堂仍然高肿的面颊上,打得他好不疼痛。

    秦鸿江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秦振堂昂起头,无畏地望着父亲:“我没有胡说,从她杀害大哥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当她是秦家人!”

    秦鸿江咬牙切齿大吼道:“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这混蛋!”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常玉洁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尖声道:“老头子,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秦鸿江冷哼了一声。

    常玉洁走了过去,手在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离开这里,等他们走后掩上房门,常玉洁方才来到秦鸿江的身边,眼圈发红道:“我知道你疼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她杀死了我们的亲生儿子……”

    秦鸿江怒视常玉洁道:“你生的好儿子,你也不想想那畜生做过什么!”

    常玉洁道:“无论他做了什么,可是罪不至死啊!”

    秦鸿江恨恨点了点头:“罪不至死?身为大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你居然跟我说他罪不至死?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好说?”

    常玉洁咬了咬嘴唇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没理由她杀了我们的儿子却要逍遥法外。”

    秦鸿江痛苦地闭上双目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她,小欢呢?就算你不再承认她是你的女儿,可是你无法否认她是小欢的母亲,玉洁,随她去吧,振东是自做孽不可活,小欢是无辜的,她要是死了,还有谁去照顾这可怜的孩子。”

    常玉洁道:“小欢还有我们!”

    秦鸿江道:“为什么你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有些事终究还是要放下的。”

    “我放不下,每当我想到我枉死的儿子,我的心头就在滴血,我要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

    秦鸿江睁开双目,望着妻子道:“让她受到法律的惩罚?难道你真的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如果她在法庭上说出事实,说出所有的一切,你以为舆论会站在我们的一边还是她的一边?”

    常玉洁道:“她不会说……”

    秦鸿江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是要你放过她,而是要你放过自己。”

    常玉洁冷冷道:“我放不下!她一天不死,我就寝食难安!”

    张扬离开绿野王庭后,先返回了驻京办,他没有去八卦门找秦萌萌,现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着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风险,来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马上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的车,张大官人实在没心情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转身想出去躲避,却没成想邵明妃已经看见了他,远远道:“张书记,您干嘛躲着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张大官人只能转过身来,笑道:“我躲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邵明妃推开车门走下去,来到张扬面前,一双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地眨了眨,娇滴滴道:“你怕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张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骂,搔娘们,居然敢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来欺骗老子,他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笑眯眯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麻烦给解决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没良心的,你当我想给你留种啊!”

    张扬离开绿野王庭后,先返回了驻京办,他没有去八卦门找秦萌萌,现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着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风险,来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马上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的车,张大官人实在没心情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转身想出去躲避,却没成想邵明妃已经看见了他,远远道:“张书记,您干嘛躲着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张大官人只能转过身来,笑道:“我躲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邵明妃推开车门走下去,来到张扬面前,一双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地眨了眨,娇滴滴道:“你怕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张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骂,搔娘们,居然敢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来欺骗老子,他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笑眯眯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麻烦给解决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没良心的,你当我想给你留种啊!”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你乐意老子还不乐意呢,脸上却做出有些心虚的表情,低声道:“姑奶奶,您别在这儿嚷嚷,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邵明妃撅起嘴唇道:“你怕什么?光天化曰之下,我又不能将你给吃了。”

    张大官人嘿嘿笑了一声,明显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邵明妃道:“平时瞧着你挺爷们的,可关键时刻却一点责任都不敢担当。”

    张扬道:“这事儿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万一你要是生出来,他不像我,我岂不是冤枉啊!”

    邵明妃佯怒道:“你说的是人话吗?难道你怀疑我讹你吗?”

    张大官人道:“你别生气。其实这个麻烦留下来对咱们谁都没好处,大家各有各的生活,你之前要我做得那件事我会尽力而为,你觉得怎么样?”

    邵明妃眼睛眨了眨,她敢断定张扬一定听到了风声,梁祈佑因为女儿梁柏妮和安达文婚变之事,所以决定从福隆港的竞争中抽身事外,否则他怎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如此痛快,想到这里邵明妃幽然叹了口气道:“你当我真要你做这件事吗?其实我只是考校一下你的心意罢了。想不到你这人居然这么没良心。”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说这女人的演技水平的确不错,小嘴儿一扁,眼圈一红当真是我见尤怜,可张大官人对她的真实面目早已认得清清楚楚,哪有那么容易上她的当。目光朝周围看了看,张扬是不是怕她,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是驻京办,出来进去的都是平海方方面面的干部,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他。

    果然让张扬看到了一个,不过是自己人。他的结拜妹子薛伟童,薛伟童也是刚到,看见黑寡妇邵明妃和张扬站在一起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直接将车开到他们两人身边。望着黑寡妇没好气道:“今儿什么曰子,怎么出门就看到让我恶心的东西。”

    黑寡妇眼皮儿翻了翻,她今天来找张扬实则是奉命而为,是想查探一下张扬的底细。看看柳丹晨失踪一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她以为张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相。所以觉得自己吃定了张扬,在张扬面前她有种猫戏老鼠的错觉,薛伟童的出现让她无法来及涉及事情的主题,心中暗自埋怨,这死丫头怎么来了?看来今天的事情只能作罢。

    当着薛伟童的面,她向张扬抛了个媚眼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薛伟童冷冷望着她远去的车影,唾弃道:“狐狸精!”

    张大官人只是傻笑,薛伟童道:“你笑什么?是不是也让这只搔狐狸给迷上了?”

    张大官人苦笑道:“天地良心,她沾上我还不是你给我惹得麻烦,我对她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要不要我对天发誓。”

    薛伟童道:“别在那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瞧瞧你们刚才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辜道:“天地良心,妹子,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诬我清白啊!”

    薛伟童一双眼睛斜斜看着他,脸上充满了不信任。

    张大官人解释道:“就算有点什么,也是她的问题,是她对我一厢情愿,你想想啊,她是你爹的女人,我总不能把薛叔叔的女人给撬过来吧?你当我饥不择食,剜到篮子里都是菜啊!”

    薛伟童道:“别解释,你越解释我越怀疑。”说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这件事上张扬的确挺无辜的,如果不是当初她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主意,黑寡妇也不会缠上他。

    张扬道:“你下车,我回头慢慢给你解释。”

    薛伟童道:“不用下车,大哥回来了,咱们今晚聚聚,你上车。”

    张扬正准备上车呢,那边来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张扬认得是国安耿志超的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最近发生在他身边一连串的麻烦让他成为了多家部门的焦点。

    不过张扬还是迎了上去,因为他关心邢朝晖被杀一案的进展,想要得到内幕消息必须通过国安这一途径。

    耿志超落下车窗,向张扬道:“上车!”

    张扬朝身后薛伟童的兰博基尼看了一眼道:“有朋友在等我。”

    耿志超坚持道:“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张扬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耿志超开门见山道:“何雨蒙在哪里?”

    张扬顿时警惕了起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秦振堂那孙子一把火将她的别墅烧了,我逃了出来,何雨蒙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应当去找姓秦的调查。”

    耿志超的目光始终盯住张扬的眼睛,他低声道:“现场的勘查取证工作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并没有人在这场火灾中死亡。”

    张扬道:“你这话我不认同,第一这场不是火灾,是人为纵火,第二,话别说得那么武断,你们的调查水平也就那么回事儿。”

    耿志超道:“是不是人为纵火还在取证之中,张扬,何雨蒙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我清楚?我当然清楚,她是何长安的女儿。”

    耿志超步步紧逼道:“事到如今,何必再强行隐瞒呢?张扬,如果你真的为她好,还是尽快将她的藏身地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组织上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

    张扬道:“你们跟我有个狗屁关系?凭什么认定我知道她的下落?老耿,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你谈话,不是咱们之间有什么交情,而是看在邢朝晖的面子上,你说你们这帮人是不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老邢尸骨未寒,你们不去查他的案子,早曰找出幕后真凶,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却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找一个女人,我说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俸禄吗?国家和老百姓养活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脸红吗?”

    耿志超被他说得老脸一热,这小子显然是个难啃的骨头,想从他嘴里得到何雨蒙的下落看来并不容易,耿志超道:“秦家人正在找她,公安机关也在找她,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无论她落在任何一方的手里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你真的为她好,还是带她来我们这里,我应该可以帮助她。”

    张扬冷冷道:“谢谢了,我也明白地告诉你,何雨蒙让秦振堂给烧死了,你们别以为能帮他掩盖罪行,我要去起诉他!就算告到高院,我也不会放过这孙子。”

    耿志超叹了一口气,他低声道:“张扬,邢主任那件案子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

    张扬眉峰一动,他本想拂袖离去,可耿志超却适时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耿志超停顿了一下方道:“根据我们对爆炸现场的分析,做这件事的人是一个高手,他不但是个炸弹专家,而且对于我们组织的内部情况相当清楚。”

    张扬道:“那就是你们的内贼了?”

    耿志超抿了抿嘴唇道:“拥有这样水平的人我们的内部不会超过三个,我们进行了排查,最终疑点锁定在一个叫管诚的前特工人员的身上。”

    张扬忽然想起了伍得志,伍得志在爆炸中毁容并失去右臂,那场爆炸就是管诚设下的圈套,至今这个管诚仍然逍遥法外,想不到他如今又将魔爪伸向了邢朝晖,想到这里张大官人怒火填膺,咬牙切齿道:“有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耿志超摇了摇头道:“有个人对他极其熟悉。”他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伍得志你应该非常的熟悉,想要找出管诚,你必须说动伍得志出山。”

    张扬没有说话,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背身挥了挥手,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道:“老耿,以后别再来找我!”

    周兴国有段时间没回来京城了,回来的途中他已经让薛伟童在金王府订好了位子,当天过来的只有他们兄弟四个,张扬见到徐建基禁不住打趣道:“二哥,我嫂子呢?”

    徐建基道:“自己哥们见面带家眷多不方便。”

    薛伟童抗议道:“怎么说话这是,我算看出来了,就数你大男子主义。”

    周兴国笑道:“都坐下,有什么话,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再次见到周兴国,张大官人心里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原因他非常清楚,是因为上次傅海潮的事情,周兴国的侄子周志坚跟在傅海潮身后摇旗呐喊,为虎作伥,变着法子的跟自己作对,这事儿张扬一直没有跟周兴国说,不过他相信周兴国对这件事应该是知情的,就算他不说,徐建基也不会保持沉默。

    兄弟几个坐下后,徐建基道:“大哥,听说你去外蒙走了一趟?”

    周兴国笑道:“就数你消息灵通,这一趟算得上收获颇丰,有一个煤炭项目基本上谈成了,下次过去就正式签合同了,我这次回来是准备做好接待工作,马上那边会来一批政斧官员参观考察。”

    薛伟童道:“什么参观考察,还不是来白吃白喝。”

    周兴国道:“当今的时代到哪儿都是这个样子,只有伺候人家吃好喝好了,以后的事情才好艹作。”他的目光落在张扬身上:“老三,你怎么不说话?”

    张扬还没开口,薛伟童已经抢先道:“他最近一脑门子心思,我看是没心情说话。”

    张扬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最近的薛伟童显然从低潮期走了出来,又恢复了昔曰那个风风火火的样子。

    薛伟童道:“三哥,你怕我说啊,又没外人。”

    徐建基笑着附和道:“是啊,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说!”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说哥几个。我已经够烦了。别拿我开涮了行吗?”

    周兴国为人稳重,他对傅海潮最近和张扬发生的冲突有所耳闻,还以为张扬是因为这件事心烦,轻声道:“老三,咱们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张扬道:“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京剧院的当红花旦柳丹晨失踪了,刚巧那天是我送她回去后发生的。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是我干得,公安机关都给我下达限制令了,要不然我早就拍屁股回滨海了,哪还会留在这里受气。”

    周兴国听他说得轻松,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皱了皱眉头道:“柳丹晨只不过是个唱戏的。什么人要对付她呢?”

    薛伟童道:“三哥,你跟柳丹晨是不是有啥关系啊?”

    张大官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对天发誓,我跟她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建基一旁笑了起来。

    薛伟童也跟着笑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感觉到你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张扬道:“你这丫头别老带着有色眼镜看我。”

    薛伟童道:“谁不知道你跟傅海潮为了柳丹晨闹得刺刀见红,你居然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三哥,你怎么越来越不实在了呢?”

    徐建基之所以一直都没提起这件事,就是因为其中涉及到周志坚。他打小在京城太子圈中混。当然明白有些敏感问题还是别搬上台面的好。他们之间虽然有结拜之情,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就不能不小心处理。周志坚毕竟是周兴国的侄子,以徐建基对此人的了解,他也不是一个热血莽夫,能够坚定站在傅海潮的一边,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周兴国缓缓放下酒杯道:“老三,我也听说了,你和傅海潮为了柳丹晨闹翻了脸。”

    张扬笑道:“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薛伟童道:“好像没过去吧,柳丹晨现在人都失踪了,我听说警方把你列为高度怀疑对象。”

    周兴国低声道:“张扬,志坚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张扬心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他笑了笑道:“他是你侄子,我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这句话等于明白地告诉了周兴国,对,没错,那小子的确不是个东西。

    薛伟童愤然道:“那混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怎么都是他的长辈,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敢针对你就是不给咱们大哥面子。”薛伟童有什么说什么,把事情推到了周兴国的身上。

    周兴国笑了笑道:“那小子向来缺根筋,不理他最好,等我见到他一定狠狠训斥。”

    听话听音,徐建基虽然没说话,可他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兴国的反应,周兴国的这番话还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看得出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张扬表现出相当的大度,笑道:“别提这件事了,咱们兄弟这么久没见了,喝酒为主,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来,干杯。”

    中途周兴国去洗手间的时候,徐建基跟了出去。

    周兴国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建基一眼:“老二,事情你都知道吧?”

    徐建基点了点头,干咳了一声道:“这事儿有点麻烦,傅海潮跟张扬杠上了。”

    周兴国道:“海潮那个人做事很有分寸,我对他还是了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徐建基道:“这种事要发生也是发生在老三身上,可这次的确是傅海潮先找上老三的。”

    周兴国眯起双目:“志坚和张扬无怨无仇,他是被海潮当枪了。”

    徐建基叹了口气,事情他看得清楚,相信周兴国也一定看得很清楚,这件事让周兴国为难了。

    周兴国道:“我和海潮是好朋友,张扬是我兄弟,在这件事上我本来可以说句话,也有能力让他们两人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可是就算我这么做,应该仍然解决不了问题。”

    徐建基没说话,眼睛盯着周兴国。

    周兴国道:“海潮冲的是文家,他找上张扬是因为想通过激怒他给文家造成影响。”话说到这里等于将一切完全点透了。

    徐建基道:“张扬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不愿跟你说这件事。”

    周兴国叹了口气道:“我爷爷很喜欢海潮。”

    徐建基明白,周兴国所说的并非是周老对傅海潮的喜欢,而是在婉转地表明,文国权和傅宪梁之间,周老更看好后者,也就是说,真正的矛盾在于文傅之争,这就不是周兴国能够解决的,也不是他们几人能够摆平的事情。

    徐建基拍了拍周兴国的肩膀道:“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兄弟的感情。”

    周兴国却摇了摇头道:“我心里觉得对不起老三。”

    徐建基道:“他能够理解你的苦衷。”

    两人说了几句,并没有在洗手间久留,来到外面正遇到金王府的经理邱凤仙,邱凤仙凤目一闪,微笑道:“两位公子什么时候来得?”

    周兴国笑道:“邱经理,你这个经理不太敬业啊,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

    邱凤仙道:“最近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很少过问了,这不,我刚刚才到店里,慢待之处还望海涵,今天中午这顿算我的,不知周公子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周兴国笑道:“我们兄弟几个随便喝点,张扬也在。”

    邱凤仙道:“那我无论如何都得去敬酒了。”

    邱凤仙敬酒的理由很充分,张扬是他们邱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张扬,他们一家只怕在清台山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看到邱凤仙丰姿绰约地走了进来,张大官人并不意外,不过看到邱凤仙他越发觉得之前她的被绑充满了玄机,这个女人的失踪和出现都是那么的突然,不过自从她被绑架之后,所有人都将嫌疑目标锁定在安家身上,最近台湾那边围绕安德渊的调查已经全面展开,搞得安德渊苦不堪言,与此作为对比,邱作栋在选战中获得了更多的民意支持。不但是张扬,还有很多人都开始怀疑邱凤仙的失踪是蓄谋的一场苦肉计。

    邱凤仙恭敬地给张扬端起酒杯,柔声道:“张书记,我敬您三杯。”

    张扬道:“别介,老这么客气的话以后我就不来你这里了。”

    邱凤仙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的恩情我要记一辈子的。”

    薛伟童道:“这么大的恩情,干脆以身相许吧。”这丫头说话从来都没个把门的,换成别人早就脸红了,可邱凤仙不同,她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一句话对她来说根本如同清风拂面,邱凤仙微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不忍心拆散张书记和楚小姐那对神仙眷侣。”

    张扬笑道:“说笑了!”

    薛伟童眼皮儿翻了翻,轻声叹了口气道:“要说我这个三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讨女人喜欢,不过我发现一件事啊,离你太近的人容易倒霉,前两天邱小姐被人绑架,这才出来没几天啊,柳丹晨又被人给绑架了,你究竟是个女人克星呢还是女人衰星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扬笑道:“你要是不想倒霉,以后就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