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扬的心底已经基本将元和集团排除出未来的重建计划之外,虽然他对元和幸子有种与众不同的情愫,但是他清醒地认识到,那是出于对顾佳彤的怀念,这种感情不该影响到他对工作的正常安排。
星月集团对重新注资福隆港虽然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是他们也表现出相当地谨慎,在商务代表前来之前,已经派来了一个专业的考察团队,对福隆港目前的现状进行评估,在商言商,无论是范思琪还是艾西瓦娅都不可能因为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就毫不犹豫的做出投资决定。
安德渊来到北港投资让张大官人格外警惕,在他看来安家自从安达文掌舵之后,所从事的经营似乎不够光明正大。张扬特地将赵天才和伍得志两人请到了北港,让两人帮忙留意安德渊的动静。
安德渊和袁孝商签署正式合约之后,没做停留就离开了北港,不过安德渊刚刚离开北港,他的亲家梁祈佑和女儿梁柏妮一起抵达了北港。
梁祈佑有港九船王之称,他的鼎天集团在九十年代迅速发展,香港回归之后,因为亚洲金融风暴的缘故,香港本地商业受到波及,很多昔日的大亨如今也都进入低潮期,而梁祈佑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大有成为香港货运第一人的趋势,此次梁祈佑前来和亲家的投资行为无关,而是为了福隆港。
梁祈佑来到北港之后,拜会的第一个人也不是福隆港的地主、滨海市委书记张扬,而是北港市委书记常凌空。
常凌空和梁祈佑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早在常凌空担任南锡市长,筹备深水港项目的时候,和他就有过深层接触,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合作成功,但是两人从那时起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些年来,彼此的交往一直都没有中断。
常凌空特地抽出时间来招待这位老朋友,梁祈佑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在午宴之后,方才向常凌空表明自己今次前来是因为出于对福隆港的兴趣。
常凌空听说是福隆港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梁先生,你消息很灵通啊,我们的福隆港的确正在重启招商程序,根据我们的规划,福隆港将会按照世界一流港口的规模进行打造。”
梁祈佑道:“其实之前我对福隆港一直都有兴趣,不过当时因为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中东竞标,所以抽不出金钱和精力来兼顾这边的事情,现在那边竞标未中,刚巧又看到了这个机会,所以我决定自己过来一趟,亲眼看看福隆港的现实情况。”
常凌空道:“梁先生,福隆港那边的事情我一直都交给滨海地方上负责的,我刚来北港不久,对那边的情况还不够了解,这样,我给他们联系一下,让滨海当地的负责人出面接待一下。”
这样梁祈佑才来到了滨海,常凌空不但亲自给张扬打了电话,还让他的秘书杨贵生陪同梁祈佑父女前往滨海。
张大官人对领导交代的事情也非常重视,亲自出面接待了梁祈佑一行,张扬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梁祈佑,可他对梁柏妮并不陌生,这位安达文的新婚妻子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的。
梁柏妮长得很漂亮,但是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有些傲慢,张大官人对此不以为然,大户人家的闺女多半如此。
张扬叫上了乔梦媛陪同,乔梦媛这些天显然都在躲着他,可张大官人这次师出有名,工作上的事情,乔梦媛身为招商办主任当然不好回避。
梁祈佑父女是坐着常凌空的专车过来的,由此可见他和常凌空非同一般的友情。他刚刚下车,滨海市委书记张扬就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伸出手去握住梁祈佑的手道:“梁总,欢迎您到滨海考察。”
梁祈佑微笑道:“我对张先生闻名已久了。”
张扬道:“哦?”他向梁柏妮看了一眼道:“您是听梁小姐说得?”
梁祈佑摇了摇头道:“我听语晨说得!”
张大官人对梁祈佑的话持有怀疑,当然他也没有追问的必要,张扬将乔梦媛介绍给他们道:“这位是我们滨海市招商办主任乔梦媛小姐。”
乔梦媛微笑道:“梁先生好,梁小姐好。”并和他们一一握手。
张扬陪同梁祈佑进入福隆港。
梁祈佑望着满目疮痍的福隆港,不禁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元和集团放弃在这里投资的原因了。”
张扬道:“做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福隆港的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平海省内最好的,即便是放眼全国,这么优秀的地理位置也不多见,这就是地利,至于人和,我们从上到下都支持福隆港的扩建改造工程,所欠的只不过是天时罢了,上次的海啸虽然摧毁了福隆港的不少建筑,但是这些建筑本身就属于将被拆除的部分。有句话怎么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梁祈佑呵呵笑道:“张先生真是幽默。”
身后梁柏妮道:“我看却像是在粉饰太平,隐藏自身不足罢了。”
张扬道:“梁小姐,如果我们想要粉饰太平,想要隐藏自身的不足,就不会把福隆港真实的状况呈献给你们看,福隆港的确落后而陈旧,已经无法满足现代的需要,正因为此,我们滨海市政府才下定决心要对福隆港进行彻底的改造,确切地讲,我们的未来计划已经不仅仅是改造了,应该是一次重建,我们的计划是在这批拿土地上打造世界第一流的港口。”
梁柏妮道:“大陆的干部喊口号的水平是华人区第一流的。”
乔梦媛听到梁柏妮始终都在跟张扬作对,不禁有些想笑。
张大官人当然不会跟这位富家小姐一般见识,他微笑道:“如果福隆港没有任何的投资价值,我想梁先生也不会亲之前来,梁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你问问您丈夫就会知道,我不仅仅会喊口号,我还是个注重行动的人。”想当年张大官人可是结结实实给了安达文几个大嘴巴子。
梁祈佑有些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他重新切入正题道:“张先生,元和集团是否已经正式从这里撤资了?”
张扬坦然道:“还有一些相关手续没有办完。”
梁祈佑道:“也就是说,你们之间的合作未来还存在转机的可能!”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可能,事实证明元和集团并没有能力承担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这次海啸在某种层面上检验了很多投资商的诚意。”张大官人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主要是因为他和程焱东在海啸当晚遭受了一次围杀,张扬认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元和集团有着直接的关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决不能容纳元和集团继续在滨海存在。
梁祈佑微笑道:“这么说,我很有希望。”
张扬以同样的笑容对梁祈佑道:“梁先生能够看到的商机,其他人一样可以看得到,实不相瞒,星月集团已经展开实地评估了。”
梁祈佑道:“那就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张扬道:“就我们而言,当然想挑选出其中最具有实力的那一家。”
梁祈佑道:“张先生果然坦率!”
梁祈佑在福隆港现场考察了一个下午,他婉言谢绝了张扬安排的招待晚宴,考察过后直接返回了北港。
回去的途中,梁柏妮用粤语向父亲道:“爹哋,我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样一个简陋落后的港口又有什么投资价值?”
梁祈佑道:“元和集团、星月集团全都是亚洲顶级的航运商,他们同时盯上了这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内地的发展远远超出你的想像,进入九十年代,我看到了内地日新月异的变化,随着港澳的回归,随着大陆经济实力的增加,以后亚洲的经济中心必然要转移到这片土地上,生意想要做得长久,就必须要拥有超前的眼光,要抢在别人前面出手,这一点,你还差许多的火候。”
梁柏妮道:“我没看到什么潜力,我看到的都是落后。”
梁祈佑道:“在投资经商方面,你要多向阿文学习。”
听到父亲提起了安达文,梁柏妮显得有些不高兴,她皱了皱眉头道:“别提他!”
梁祈佑笑道:“两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少时夫妻老来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这份姻缘是千年修来的。”
梁柏妮咬了咬樱唇道:“他根本就不重视我!”
梁祈佑道:“如果一个男人整天就守在你的身旁,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出息!”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道:“乖,等阿文过来,你们好好谈谈。”
梁柏妮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然后迅速低垂了下去。
送走了梁祈佑父女,张扬向乔梦媛建议道:“一起吃饭。””
乔梦媛道:“我待会儿要去学瑜伽。”
张大官人笑道:“瑜伽?那玩意儿我擅长啊。现在外头的那些培训班全都是忽悠人的,要不你请我吃饭,我教你瑜伽。”
乔梦媛道:“没兴趣。”
张大官人道:“乔主任,你总得给张书记一点面子吧。”
乔梦媛道:“那好,你陪我去吃大刀凉皮吧。”
张大官人一听就蔫了:“那啥,咱们能打包吗?”
乔梦媛最终还是听从了张扬的意见,打包了一份凉皮,张大官人顺便买了点凉菜,跟乔梦媛一起前往她现在的住处,海棠湾的东升花园。
小区的名字虽然不怎么样,可乔梦媛现在所住的房间却是真真正正的海景房,小高层11楼,120平方,外带三个大露台。
连张扬都不知道乔梦媛何时买下的这套房子,来到房间内不禁啧啧称奇:“梦媛,藏得够深的,有这么好的房间都没跟我说。”
乔梦媛微笑道:“我总得有些私人空间吧。”
张扬来到露台上,天色仍然没有全黑,站在露台上,滨海海棠湾的景色尽收眼底。
张扬道:“这房子真不错啊,位置真好,比海洋花园的海景还要漂亮。”
乔梦媛道:“前些日子海啸发生后,很多人就将靠海的房子贱卖,我刚巧遇到了一个,来这里看看环境非常喜欢,于是就花钱买下来了,当时你在京城忙呢,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她说完转身去厨房了。
乔梦媛将买来的菜装盘的时候,张大官人走了过来,从后面展臂抱住她的娇躯。
乔梦媛俏脸一红道:“张扬,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样不好?”
张大官人道:“怎么不好啊?”
“你和嫣然都已经注册了,现在你们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们之间……”乔梦媛咬了咬樱唇。
张大官人道:“我这人是不是特卑鄙啊?”
乔梦媛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过不了自己这道坎,总觉得咱们之间如果继续下去就太对不起嫣然了。”
张扬道:“我也觉得不好,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们每一个我都想要,我都想霸着,谁都不想放开。”
乔梦媛幽然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张扬的双目道:“张扬,在感情上,你始终都是个糊涂蛋,难道你不明白,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张大官人道:“可是我这把钥匙开过的锁,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向前贴近了一些,乔梦媛感觉到这厮带给自己的热力和压迫,俏脸红到了耳根,小声道:“张扬,你很霸道,可是有些事你必须要去面对,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啊……”她感到自己被张扬突然抱起,就像坠入了云端。
乔梦媛无法形容张扬带给自己的感觉,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是幸福而满足的,娇躯缠绕在张扬的身体上,晶莹的肉体仍然沉浸在张扬带给她的极度愉悦之中,她的内心仍然如潮水般剧烈起伏着。
张大官人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以这样的方式帮助她平复下来。
乔梦媛抵住张扬的额头,摩擦了几下,小声道:“我恨你!”
张大官人道:“我爱你!”
乔梦媛道:“是你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离不开你,怎么都离不开你。”
张扬笑道:“为什么要离开我?跟我在一起多好,有肉吃。”大官人的身体用力的挺动了一下。
乔梦媛嘤地一声,再度被他压在身下。
乔梦媛望着已经拧成一团的大刀凉皮,望着一脸坏笑的张扬:“讨厌死了,东西都不能吃了。”
张大官人笑道:“你还没吃饱啊?”
乔梦媛道:“都是你,晚饭都没吃。”
张大官人还是笑。
乔梦媛娇嗔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知羞耻的家伙,我去做饭,只有吃面条了。”
张大官人道:“无所谓,跟你在一起,有情饮水饱。”
虽然说是有情饮水饱,可人毕竟是要吃饭的,更何况他们刚才消耗了不少的能量,乔梦媛亲手为张扬煮了鸡蛋面,两人坐在一起,面对面吃着,彼此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满满的幸福。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凉意,月光很好,将夜幕下的景物映照得清晰可见,远处的沙滩蒙上月光,有种凝固时光的梦幻,海面少有的平静,微风吹起,海面上闪烁着万千碎银。
乔梦媛偎依在张扬的怀中,张扬带给她的温暖和踏实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张扬和楚嫣然登记的消息的确让她感到彷徨,她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自己和张扬之间未来将如何继续下去,可是当她再次见到张扬,就明白,自己这辈子注定是无法离开的,她的感情,她的生命早已和张扬深深联系在了一起,割舍不清。也许她不该去想未来,去想明天,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此刻是幸福的,此刻是真实的,为了这一刻的幸福,哪怕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毫不足惜。
张扬低声道:“梦媛,相信我,我能够解决好,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所有的烦恼,全都交给我就好!”
乔梦媛小声道:“大男子主义,有些事情你解决不了,任何人都解决不好。”
张扬抱紧了她的娇躯,轻声道:“前两天,我去春阳的时候见到了鹏飞。”
乔梦媛道:“怎样?”
张扬道:“从他身上我明白了一件事,政治也有遗传的因素。”
乔梦媛道:“是不是看到他身上的变化,有些自愧弗如了?”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发现我在体制内混了就快六年,可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乔梦媛道:“一个人就算再有能力,他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试图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官场规则,根本不可能。”她握住张扬的手道:“我记得爷爷曾经评价过你。”
张扬笑道:“他怎么说我?”
乔梦媛道:“他说你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一定会成为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张扬道:“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说我不适合当官喽?”
乔梦媛道:“他说过,官场中有三种人,一种人是做官的人,一种人是做事的人,还有一种人是做官的同时又在做事,其中最多的就是第一种人,而最少的就是可以把两者都做好的人。”
张扬道:“我就是第二种人,做事的人,我是行动派!”这厮一边说着,一双手又不老实的攀上了乔梦媛的酥胸。
乔梦媛抓住他不安分的双手道:“所以你不适合现在的官场,在官场中想要吃得开,要懂得官场规则,有些事就算做了也不能说,有些事就算是没做也要造出声势。”
张大官人道:“不是我不适合,是我不屑于玩了,在这圈子里玩得越久,就会越发现其中的虚伪,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酣畅淋漓,快意人生,如果凡事都受到制约,凡事都要看别人的脸色,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梦媛道:“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必须要照顾别人的感受,这个世界也不仅仅为你自己而存在。”
张大官人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乔梦媛道:“你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你必须要扎根于此,必须要在这个世界活着。”
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可谓是北港未来建设的重中之重,常凌空对此极为重视,在听取了梁祈佑的一些想法后,他专门将张扬叫到了北港,和张扬沟通福隆港的事情。
张扬对梁祈佑并不了解,他所知道的就是梁祈佑的鼎天集团财力雄厚,在他看来多一家参与竞争是好事,至少能够加重福隆港的谈判筹码。
常凌空看到张扬走入办公室内,笑道:“张扬,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张扬微笑道:“这事儿应该我问您啊。”
常凌空哈哈大笑道:“还好,可能是我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了解北港的情况。”
张扬道:“新领导刚来,谁都担心被领导的三把火给烧到,所以自然要拼命表现了。”
常凌空示意张扬在自己的对面坐下,直接转入正题道:“福隆港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扬道:“进展不大,元和集团憋着劲要跟我们打官司,元和幸子这两天会过来和我见面,她是元和集团的当家人,具体怎样发展,还要看她的态度,不过无论他们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我是不打算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了。”
常凌空道:“哦?元和集团在这一行业中也算得上亚洲的顶尖实力,你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打算放弃他们。”
张扬道:“根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元和集团在福隆港扩建工程上的规划和设计存在着相当的漏洞,而且这次海啸证明,他们的工程质量无法通过天灾的检验。”
常凌空道:“设计和质量是两个最为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们无法保证,我们也不能姑息迁就,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对北港来说是造福子孙万代的大工程,是我们面临的百年大业,在这方面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务必要做到宁缺毋滥。”
张扬道:“星月的专业评估团队正在对福隆港的方方面面进行评估,目前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常凌空道:“鼎天集团也对福隆港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这是他们的初步方案,你拿过去研究一下。”
张扬接过那份文件:“常书记,您和梁祈佑很熟啊?”
常凌空道:“认识不少年了,不过你不要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就特殊照顾,应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福隆港的事情马虎不得,没有半点的人情可讲。”
张扬道:“常书记放心,我肯定会做到一碗水端平,对哪一方都会不偏不倚,不过……”
常凌空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只管说。”
张扬道:“您对这位梁祈佑很熟悉啊?”
常凌空道:“你不是刚问过了!”他指着张扬的脑袋道:“脑袋里又胡思乱想了,你放心吧,我和梁祈佑之间就是正常的交往,我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交易。”
张大官人道:“您误会了,我可没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常凌空呵呵笑道:“梁祈佑这个人很有能耐,别人叫他港九船王,以他的智慧和能力,我看早晚会成为亚洲船王。”
张扬道:“您知道他女婿是谁吗?”
常凌空道:“听说过,世纪安泰的董事长安达文,享有盛名的商业奇才。”
张扬道:“我对安家非常的了解,这方面我应该有发言权,安家过去是靠黑道起家的,到安志远先生这一代才算真正的金盆洗手,我在江城的时候,因为招商引资的关系和安家发生了很多的联系。”
常凌空点了点头:“安老也是平海有名的爱国商人。”
张扬道:“五年前安家曾经发生了一起血案,在那场血案中安家损失惨重,也就在那时候前往台湾十多年的安德渊方才返回香港,他去香港的目的就是为安家复仇。”
常凌空对安家的这段陈年往事并不清楚,低声道:“安德渊涉黑?”
张扬道:“他在台湾创立了信义社,短短的二十年内就已经成为台湾三大社团之一,目前他对外宣称金盆洗手,到底有几分可信却不得而知,但是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正在赞助岛内的竞选,呼声甚高的洪恩正就是在他的金援下展开竞选活动。”
常凌空不觉皱了皱眉头。
张扬道:“安德渊是安达文的父亲,梁祈佑的亲家,本来就算有这层关系也没什么,可是安德渊在前两天刚刚接手了袁孝商的全部生意,而随后梁祈佑就前来商谈福隆港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不那么平常,他们是亲家啊,对彼此的情况应该有些了解吧?同时选择北港作为投资点,这其中到底基于什么考虑的?”
常凌空道:“谁规定亲家就一定要在一起做生意?”
张扬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世上没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吧,投资是好事,可是必须要搞清钱的来路,我在江城的时候,安家投资清台山,因为有人举报安家利用投资洗黑钱,这件事当时连累时任江城常务副市长的李长宇、和时任春阳县委书记的秦清被双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