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道:“你还有良心啊?两夫妻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大官人可怜巴巴地看着楚嫣然,按照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自己的确很离谱,很不道德,很没有良心,所以楚嫣然怎么说他,他都没有理由去争辩。

    楚嫣然道:“是忠诚!”

    张大官人道:“我错了!”

    楚嫣然道:“你错了?知道错了?”

    张扬点了点头:“知道了,早知当今社会是这个样子,我当初过来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自己给咔嚓了,一了百了,保管不会惹这么多的麻烦。”

    楚嫣然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少没有正形。”

    张扬道:“我也说实话呢,嫣然,我跟你说几百遍了,我真不是人,不,我真不是现代人,我是从……”

    “大隋朝那会儿穿来的,八百多遍了,你真把我当傻丫头,哄了一次又一次?张扬啊张扬,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你的,你说这件事,无非是想给你的花心多情找理由。”

    张大官人道:“嫣然,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世上也没人能比我对你更好。”

    楚嫣然道:“这我也相信,问题是这句话你不可能只对我自己说,所以我一点都不感动。”她眨了眨明眸道:“可惜我却找不到另外一个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

    张大官人道:“嫣然,你这样说会让我感到内疚的。”

    楚嫣然道:“你内疚了才好,这样你就会一辈子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张扬正想说话,忽然看到一个红色的激光点落在了楚嫣然的肩头,他惊呼道:“小心!”一下就将楚嫣然扑倒在地上,地上都是卵石,楚嫣然摔得好不疼痛。

    张扬道:“你别动,在这儿等我!”他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山丘之上似乎有亮光闪烁,大步向光芒闪烁的方向冲去。

    楚嫣然道:“小心!”

    张扬道:“躲在岩石后,没有我的信号别出来!”

    整个过程中张大官人并没有听到枪响,他冲入树林,山丘并不算大,可是以他的速度,山丘上的那个人应该来不及撤离。

    进入林中,张扬看到有激光点迅速瞄向自己,他慌忙闪身逃避,不过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对他发射一颗子弹,那激光点更像是暗夜里的路标,将张大官人不断引向山头。

    张大官人已经看到隐藏在林中的那个人,上穿黑色紧身背心,下穿橄榄绿色军裤,手中拿着的却并不是手枪,而是一根激光笔。

    虽然树荫遮住了月光,可张扬仍然一眼就认出眼前人正是桑贝贝,这妮子真是个人才,居然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吸引到这里来。

    张扬道:“是你?吓了我一跳。”

    桑贝贝道:“爱情果然让人变得迟钝,如果我是杀手,你的心肝宝贝可能早就死十次八次了。”

    张扬道:“你这人可真**道,我们两口子柔情蜜意的时候你添什么乱呢?”

    桑贝贝笑道:“这么晚了,跑到海边来柔情蜜意,真是够罗曼蒂克的,我没添乱啊,就是拿激光笔随便照照,想不到照出一只大马猴来。”

    张大官人低声道:“你吃醋啊,见不得人家两口子亲热啊。”

    桑贝贝道:“我呸,我会吃你醋?我就是找你有事。”

    张扬道:“有事儿明天再说,我得走了,不然嫣然要着急了。”

    桑贝贝道:“袁孝商最近一直都在查我的资料。”

    因为下午见过袁孝商,张扬对此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先走,明天我会和你联系。”

    桑贝贝点了点头,向张扬眨了眨眼睛道:“做个好梦,晚上千万不要操劳过度,社会主义大业还要多靠你呢。”

    张大官人嘿嘿笑道:“就算你一起过来我也不会累着。”

    桑贝贝俏脸一热,小声啐道:“你这个流氓!”说完她闪身向林中隐去。

    张扬担心楚嫣然生出疑心,不敢耽搁太久,赶紧折返回到楚嫣然的藏身处,楚嫣然看到他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拉住张扬的手臂,惊魂未定道:“你有没有事?”

    张扬摇了摇头道:“可惜被他发觉,提前逃跑了。”

    楚嫣然道:“抓不抓得住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们没事。”

    发生了这件事,楚嫣然自然不愿在七彩湾逗留,和张扬即刻就返回了观邸一号。

    回到别墅内,张扬先护送楚嫣然回到她的房间。萧国成安排的相当周到,三间客房位于同一楼层,张扬和楚嫣然的房间相邻,老太太住在对面。

    楚嫣然去煮咖啡的时候,张大官人拉上窗帘,将房间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

    楚嫣然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张扬趴在床下搜查,她不禁笑了起来:“干什么你?”

    张大官人起身拍了拍双手道:“还好,这房间内应该没装监控。”

    楚嫣然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他道:“怎么?你不信任他?”

    张扬道:“人心隔肚皮啊,万一他有什么想法,在这房间里装上针孔摄像机啥的,岂不是咱俩干得那点事儿全都被拍下来了。”

    楚嫣然道:“啥事儿?反正啊,今晚我要踏踏实实睡一觉。”

    此时张扬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他向楚嫣然嘘了一声,楚嫣然一双美眸圆睁,显得颇为惊奇,她没听到什么动静。

    张扬示意她去把房间的灯关掉,然后悄悄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却见一个女子从观邸一号的大门走了进来,那女子带着墨镜头顶蒙着丝巾,所以看不清她的面貌,可越是如此,张大官人越是感到好奇,这么晚了,究竟是谁来拜会萧国成?

    楚嫣然也凑到窗前,她刚巧看到萧国成出来迎接那个女人,楚嫣然小声道:“什么人?”

    张扬摇了摇头。

    楚嫣然从张扬的举动上已经察觉到他对萧国成似乎充满了怀疑,附在张扬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怀疑他?”

    张扬以传音入密向楚嫣然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不用出声。北港最近出了很多事情,我怀疑项诚的背后是薛世纶在主使,而萧国成是薛老的义子,这个人和薛世纶的关系相当密切,薛世纶能够积累下如此多的财富,和萧国成的帮助不无关系,所以我怀疑他们两人都有问题。”

    楚嫣然没有说话,她挽住张扬的手臂摇了摇头,示意张扬要冷静考虑这件事。

    张大官人却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他本想去探个究竟,可是想来想去仍然还是按捺下前去查探的念头,毕竟这里是萧国成的地方,自己虽然检查了这间房,其中并没有监控设备,并不代表着其他地方没有,如果让萧国成发现自己偷偷查他,肯定会生出疑心。

    这一夜张大官人睡得并不安稳,他总觉得这座观邸一号中透着诡异,想要揭开萧国成妻子的真正死因,就必须要打开那具水晶棺,可是密室有层层密码门锁住,没有萧国成的密码、指纹和视网膜的验证是无法进入其中的。萧国成本身的确没有任何的武功,他也身中蛊毒,他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和薛世纶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北港的事情到底和他有没有联系?这一系列的问题反复在张扬的脑中萦绕,宛如梦魇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张扬先行离去,因为北港方面要求他上午就到市委开会,这次会议关系到北港领导层更替的问题,北港的两位新任领导都会到场,张大官人必须要出席。

    萧国成让人将张扬送到北港,登上北港新港码头,张扬发现新港在这次风暴中受损的情况比起福隆港更加严重,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了,一个是存在数十年的老港口,一个是九十年代方才兴建启用的现代化码头,这场风暴显然将两者的工程质量进行了检验对比。

    张扬来到新港码头,已经有汽车在那里等着他,萧国成安排的很周到,提前让金色港湾大酒店的司机开车过来负责接送。不过比较夸张的是,这司机开了一辆加长林肯过来。

    张大官人望着这么招摇的一辆车,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萧国成这事儿安排的有些过了,要知道自己这是要前往市委开会,回头人家要是看到自己乘坐这么一辆车过去,又要成为北港的一桩新闻了。

    看到距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张扬让司机先将自己送到了北港市公安局,然后让司机开车走了。

    在途中,张扬已经联系了北港公安局局长赵国强,赵国强站在办公楼上,看到那辆加长林肯驶入公安局的大院内,不觉笑了起来,张扬这小子还是过去那个做派,走哪儿都要标新立异。这次赵国强算是冤枉他了,张大官人原本想低调来着,可惜萧国成无意中又送给了他一次高调的机会。

    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这是特地为张大官人到来准备的,张扬走入办公室内。

    赵国强起身相迎道:“你不去市里开会来我这里做什么?”

    张扬指了指手腕上的表道:“时间还早,我专程来你这儿搭顺风车的。”

    赵国强开车属于稳重型的,不急不慢,汽车驶出公安局大门,他方才开口说话:“听说你在京城闹出了人命?”

    张扬道:“谁跟你说的?你老同学?于强华?”

    赵国强道:“幸亏你遇到的是他,我敢说在刑侦水平方面,国内比他强的不多。”

    张扬道:“我觉得你也挺厉害的,赵局,你说,你们两人到底谁的水平更高一些?”

    赵国强有些哭笑不得,这厮摆明了是在挑事儿,赵国强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他水平高,要不然怎么他在京城,我在地方啊?”

    张扬笑道:“京城的官员也未必就一定比地方官员有能耐。”

    赵国强道:“你这话可别让其他人听到了,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当京官了。”

    张大官人道:“我也没想去啊,现在想想还是我在乡下当计生办主任那会儿自在,官越大,顾忌越多,压力越大,显得人生就没有多少乐趣了。”

    赵国强道:“别忘了,你是在当人民公仆,做仆人的当然要看主人的脸色,要想轻松要想有乐趣,就别选择当官这条路。”

    张扬道:“官这个字眼儿,不同人理解是不一样的,对了项诚的事情调查出一些眉目了吗?”

    赵国强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探及这件事,话锋一转来到了接下来要开的会议上:“张扬,你对这次市里的变动怎么看?”

    张大官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怎么看?上层变动跟咱们这帮当下属的能有多大关系?谁当领导我们都是一样做事跑腿。”

    赵国强道:“那可不一定。”刚好在等红灯的空隙,他向张扬看了一眼道:“你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吧,宋书记不可能不给你透露一点。”

    张扬道:“我不是听他说的,前两天去东江的时候,省组织部焦部长把我叫了过去了解宫还山的情况。”

    赵国强笑道:“你一定没说他好话。”

    张大官人道:“切,我是那种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吗?”

    赵国强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说法,都说我们平海官场有个扫把星,只要他往哪儿走,准保有领导要出事儿。”

    张大官人道:“那扫把星就是说我咯?这摆明了是冤枉我啊。”

    赵国强笑道:“怎么冤枉你?你在江城,黎国正、许常德先后出事,你去了南锡,市委书记徐光然出事,你来到北港,这次玩得更大,市委书记、市长、两任市委书记、纪委书记全都被你一锅端了,你说你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张扬道:“这跟我有个球毛的关系?他们出事,不管我去不去都要出事,要想安安稳稳地在位子上呆着,就老老实实别伸手,只要伸手一定被抓。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知道?我只是凑巧出现在了问题干部领导的范围内,话说,咱们党内的坏分子还真是不少啊。”

    赵国强叹了口气,他对现状也有些无奈。低声道:“瑕不掩瑜吧。”

    张扬道:“我现在懂得抓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了,对于有些干部,必须要让他们的头脑清醒下来,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赵国强道:“常凌空同志是咱们平海的一颗政治明星,省里把他派过来,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彻底整顿北港的乱象了。”

    张扬道:“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可是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对他的政绩我也是闻名已久的,平海和他同龄的干部中无人风头可出其右。”

    赵国强道:“他过去担任南锡市市长,咱们去南锡任职的时候他已经调任岚山,所以我也从没和他共事过。不过我在南锡工作的时候经常听到他的业绩,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无论是在老百姓中还是在领导那里口碑都很不错。”

    张扬道:“北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像一座大厦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摧毁了,推到了,他这次过来,只需要负责重建。”张扬想起了龚奇伟,龚奇伟原本是被派过来负责推倒重建的,可是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就已经被人谋害,龚奇伟的死并不是毫无价值的,正是他的死亡导致了项诚走上末路,幕后黑手为了保住自己,而将项诚推出来,想要将所有的线索就此中断。

    赵国强并不认同张扬的说法:“我看北港的局面并不比过去简单,常凌空同志不但要负责重塑北港的形象,还要负责查清北港过去的问题。有些问题虽然现在暂时被掩盖起来了,并不代表着问题已经消除,这些隐藏起来的问题早晚还会爆发出来。”

    张扬道:“查案子好像是你的职责,赵局,你有什么进展,该不会对我保密吧。”

    赵国强道:“喜欢有所保留的另有其人,张扬,我问你一件事,听说你和新来的市长廖博生很熟。”

    张大官人干咳了一声:“那啥,咱能聊点别的吗?”这赵国强也够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国强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刚还说要坦诚相待呢,外界传言你们俩闹过矛盾,那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扬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跟廖市长根本就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面。”

    张大官人说得那么肯定,可是来到市委第一会议室的时候就露了馅,两人已经提前十分钟来到会议室,本以为他们会率先到达,却没有想到新来的两位领导居然在会议室门口站着,常凌空和廖博生如同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每来一位常委,他们都会笑脸相迎,和对方握手寒暄,然后把对方请入会议室内。

    张大官人和赵国强也都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张大官人本来想先去和常凌空握手,可赵国强抢先了一步,他和常凌空握了手,张大官人只能剩下廖博生一个选择,这厮心里盘算着,该不会遭到新任市长的冷脸吧,再看廖博生仍然笑容不变,主动向张扬伸出手去:“张扬,咱们又见面了!”

    刚接到电话,老朋友来徐,所以要出门陪酒了,先送上两千字,晚上看状况,不喝多就会继续写……当然章鱼是不敢保证的

    廖博生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种大度了,很多人都听说过张扬曾经打他耳光的事情,可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对这个传言表示怀疑了,如果廖博生当真被张扬打过耳光,他的态度不会那么和蔼,至少不会这么主动,一个人的肚量要多大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人家主动和自己握手,张大官人要是不配合那就显得格局太低了,虽然过去他打廖博生的时候占理,可现在回头想想当时还是太冲动了,廖博生这么大年纪了,自己冲动之下一巴掌就抽过去了,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张扬赶紧把手伸了过去,廖博生一手和他相握,另外一只手还亲切地在张扬的手背上拍了拍:“张扬啊,我和常书记来北港工作,以后你要多多支持啊。”

    张大官人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常凌空此时也把目光转向张扬:“张扬,我正要找你。”

    张扬趁机放开廖博生的手,乐呵呵走向常凌空道:“常书记有什么吩咐?”

    常凌空和他握了握手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没什么大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初到北港,你这个地主是不是该破费请客了?”

    张扬笑道:“那是我的荣幸。”

    此时其他的常委陆续到来,张扬先去会议室内就坐,来到标着自己名字的位子上坐下,身边刚好是严正和赵国强,张大官人向赵国强欠了欠身道:“没见焦部长啊?”

    赵国强低声道:“宫市长也没来。”

    的确,焦乃旺既然陪同常凌空和廖博生两人来到北港,按照常规应该和北港的常委们打个照面再走,还有宫还山,至少现在谁也没确定宫还山犯了什么错,理应出席这个交接仪式。

    常委们全都到齐,常凌空和廖博生两人最后走入会议室内,他们两人被委任为北港的一二把手,理所当然的进入北港常委层,常凌空在主席位子坐定,他微笑环视众人道:“刚刚和廖市长早来了一会儿,就是想和大家提前见见面,相互认识一下,开会就是开会,免去了会场上寒暄的过程,大家现在应该已经认清我们俩了吧?”一句话把与会常委们都给逗乐了,会场气氛也明显轻松了许多。

    常凌空道:“我和廖市长就不做什么自我介绍了,我们的任职履历想必大家已经研究得很透了,其实我也喜欢研究,过去但凡来个领导,我必须先查清这位领导过去是干什么的,有过什么政绩,官声怎么样?他和上级领导的关系怎么样?”

    会场中又传来了一阵笑声,的确谁也别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

    常凌空道:“中国的官场最常见的一个问题就是站队,我想各位中是不是有人已经开始在琢磨,以后究竟应该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廖市长那边。”他和廖博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现场瞬间静了下来,官场中的战队问题是个永恒不变的主题,常凌空下车伊始就将这个问题摆上了桌面,究竟有何目的?

    常凌空道:“组织上派我和廖市长过来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我应该还算得上一个年轻干部,当然我的年轻是相对而言,和张扬相比,我就是个老同志了。”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不过这次的笑声要轻了许多,大家都在琢磨常凌空刚才话中的意思。

    常凌空道:“省组织部焦部长本来是要出席这次会议的,可省里临时有事,他必须马上回去,所以这次的工作交接就变成了我们两人的自我介绍会,我这个人性情比较外向,有人说我做事大刀阔斧,有人说我做事锋芒毕露,在官场上这两个词未必是褒义,所以大家不必理解为我在夸奖我自己,说句不自谦的话,我这个人是个务实派,既然来到北港,我就想做出一番成绩,廖市长工作经验丰富,从政多年,政绩突出,而且他身上具有我所没有的沉稳,我想这正是领导们派我们两人搭档的意图,我也相信我和廖市长一动一静,会成为默契的搭档,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想提前站队的人不用费心思了,站在我这边就是站在廖市长那边,我们俩是一头的。”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

    廖博生微笑道:“我插句话,也就是表个态,我和常书记是一头的。”

    现场的笑声更多。

    常凌空道:“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把会开了,轻轻松松把北港的大事给定了,我说的轻松并不是随心所欲,对于北港的发展必须要慎重,我们在一起开会是干什么的?是要群策群力,是要开动大家的脑筋,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有限,可是大家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的,我希望我们的这个班子能够成为北港政绩最为卓著的领导班子,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带给北港人民真正的幸福和安康!“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掌声过后,常凌空继续发言道:“北港之前经历了一次建国以来最为严重的自然灾害,这次的灾害给北港带来了严重的损失,我虽然不在北港,但是我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的发展,我和廖市长来到北港之后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灾后的重建,重建我们的家园,重建信心与希望,这两件事要一起抓。”他转向组织部长黄步成道:“步成同志,你主抓宣传工作,宣传是老百姓的精神食粮,一定要把宣传到位,才能让老百姓及时了解到我们的政策,才能让广大市民重新鼓起勇气,鼓起信心。”

    黄步成点了点头道:“常书记放心,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一直在跟进。”

    常凌空道:“我知道这次的灾难区牵动了全国不少热心企业,热心人民的捐款捐物,但是社会募捐并不能取代我们的政府自救,关键时刻必须要依靠自己,一座城市不能动不动就向国家伸手向人民伸手,我们北港人要让全国人民看看,我们是有能力自己走出困境的,我们会依靠自己的双手重建家园,会把北港建设的更加美好,会让那些撤离的投资商后悔,不久以后,我们将会颁布更加优惠的招商条件,给予那些有情有义有良心有社会道德感的企业家实打实的好处。这场灾害的确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不幸,可是从长期的发展眼光来看,对我们重建新北港还是有些好处的。”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在岚山、南锡都参予了深水港建设工程,我来之前对北港的资源就做过调查,来到北港第一件事就是和廖市长一起去了两座港口做调研,一是北港新港,一是滨海保税区的福隆港。”

    所有常委们都面面相觑,看来常凌空和廖博生已经提前过来了,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却不知他们两人在调查中发现了谁的错处。

    常凌空道:“北港新港在这次的灾害中受损极为严重,甚至超过了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福隆港。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工程质量的问题,难道现代的建筑工艺和设备还比不上几十年前的水平?当然我们今天是谈论以后放眼未来,而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单纯从这两个港口来谈,新港的位置并不适合,距离北港城区太近,现在可能大家不觉得,可以后新港必然成为阻碍北港发展的一个环节,我的前任对新港区的定位我不敢苟同,而且新港的建设规模和国际大港的定位不符,我这里有个初步的想法,将福隆港和新港进行功能划分,对于福隆港的扩建改建工程,我们市里会全力支持,福隆港的位置很适合打造国际大港,滨海市领导层对于福隆港的定位是极其准确的,从任何方面来讲福隆港都比新港更具有优势。”

    常凌空在他到任的第一天就否定了新港建设,这等于否定了项诚和宫还山班子最辉煌的政绩,一直以来项诚和宫还山都以新港建设为荣。

    常凌空道:“可能有人要问,发展福隆港,那么新港怎么办?我当然没那么败家,不可能将已经建成的新港给废弃掉,我刚刚说过功能划分,在福隆港扩建期,新港还要负担主要的海运任务,等福隆港各大码头扩建完成之后,我们会将所有的货运转向福隆港,而新港主要负责客运和部分短途货运。”

    张扬点了点头,常凌空一上来就表现出了极强的领导能力,他的大局观显然要比项诚出色得多。

    常凌空此时向他看来:“张扬,我听说福隆港的建设出现了问题。”

    张扬道:“原来的合作方日本元和集团中途毁约,我已经扣押了他们的设备,准备和他们打官司。”

    常凌空微笑道:“对于不讲规矩的生意人,我们自然要和他们掰扯清楚。福隆港的建设一定会得到解决,大家群策群力,滨海的事情就是北港的事情,不要因为张扬负责那里,就以为是张扬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团体。接下来我谈得重点是滨海保税区,我在担任岚山市长的时候就对这个保税区眼馋不已,后来知道保税区被张扬给争取到了,我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