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走了过去,不知道黑寡妇这会儿叫他干什么:“有事?”这厮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黑寡妇和张扬两人是棋逢对手,这两人的头脑都不是自己能够比上的,事实证明张扬根本不用他操心,虽然徐建国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山体究竟是怎么发生滑坡的,可有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张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仔细想想这其中充满了奥妙,绝不是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的。徐建国这会儿脑子里都没消停,出事的地段恰恰是刚才张扬确认没有场地监督的地段,难不成他在现场放炸弹了?
黑寡妇道:“你们是朋友吧,我的车归他了,你帮着开回去!”她将法拉利的车钥匙扔给了徐建国,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坐进了张大官人的那辆布加迪跑车内,俨然是在兑现自己的承诺,把她自己当成战利品送给了张扬。
无论外面人怎么看,黑寡妇只看着张扬一个人,星眸生光,情意绵绵地看着他,仿佛今晚失败的并不是她,而是张扬。
张大官人感到有些不自在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点荒唐,薛伟童让他施展美男计过来调查,可这个黑寡妇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狡猾,自己虽然利用手段赢了她,却没有想到黑寡妇居然说愿赌服输,居然主动提出人和车都归他所有,这感觉好像有点倒贴,而且贴上了就别想轻易甩掉。
张大官人想起了一件事,黑寡妇是薛世纶的女人啊,自己这是挖薛世纶的墙角,要往薛世纶的头顶扣绿帽子,这是不是玩的有点大,别说自己对黑寡妇的兴趣不大,就算是有兴趣,这种事情也不能干。
张大官人咧开嘴笑道:“你这么热情,我还真有点却之不恭。”
“那就照单全收,今晚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黑寡妇娇滴滴道。
望着黑寡妇娇媚的俏脸,张大官人的确有那么一丝心动,可理智告诉他,这女人绝不简单,张扬启动了那辆布加迪威龙,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绝尘而去。
徐建国拿着法拉利的钥匙呆呆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袁新民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怎么?羡慕了?嫉妒了?”
徐建国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头啊!”
“有什么不对头?”
“你过去什么时候见过黑寡妇对别人这么好过?”
袁新民道:“我算看出来了,越是表面冷艳的女人越是风骚!”
黑寡妇望着张扬驾驶的动作,忽然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道:“笑什么?”
黑寡妇道:“笑我自己,你这么蹩脚的驾驶技术,我怎么会败给你!”
张扬道:“有些时候起到决定作用的往往不是技术本身。”
黑寡妇道:“你开了这辆车出来就是为了泡我?”
张扬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随便起来不是人!”
张扬道:“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今晚我出来只是看个热闹,压根没想跟你比,再说,咱们两人之前也没有打过交道吧?”
黑寡妇格格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抓住了张扬的方向盘,车头一偏向路边的防护栏冲去,张大官人及时踩下刹车,方才没有撞上去,可车头距离防护栏也只不过一寸的距离,张大官人看着黑寡妇,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忍不住道:“你有毛病?”
黑寡妇道:“那丫头让你来查我的吧?京城的布加迪只有这么一辆,你以为我会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
张扬笑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这车不是我的,但的确是我借来玩的。”
黑寡妇伸出手去,纤长的手指轻抚张大官人的短发,张大官人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笑道:“咱们好像选错了地方。”
黑寡妇道:“你想知道什么?薛世纶的确为我花了很多钱,但是他花得每一分钱,我都是要付出回报的,我知道那丫头怎么想,害怕我骗她老爸的钱,认为我威胁到了她的利益,其实她爸这么多钱,就算多几个女人来分,也分不完,你说是不是?”
张大官人道:“你既然是他的女人,就应当对他忠诚啊!”大官人这会儿被她一双手摸得浑身不自在了。
黑寡妇道:“我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对他忠诚?他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我对他没感情的,我喜欢钱,我只喜欢钱,如果抛开金钱的因素,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我肯定会选你,你比他健壮。”黑寡妇的手已经伸入了张大官人的衣领里,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试图撩拨他的情欲。
张大官人隔着衣服抓住她的手:“我说咱俩之间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一点?”
黑寡妇道:“人活在世上其实不用想得太多,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本来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我看得出,你对我有兴趣,我也一样,不然我不会将车和我自己都这么容易的送给你。”她的美眸燃烧着情焰,已经伸手试图揭开张扬的腰带。
张大官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随即飞快地点中了她的穴道,黑寡妇瞬间丧失了动弹的能力,木呆呆看着张扬。
张扬道:“你选错了对象,我对你没兴趣。”
黑寡妇虽然不能动,可是嘴巴还是能说话的,期期艾艾道:“那也不要这样对我。”
张大官人舒了口气道:“你住在哪里?”
黑寡妇说了个地址,有些无助地望着张扬。
张扬道:“我送你回去。”张大官人按照她所说的地址将她送到了王府花园的别墅内,黑寡妇住在18号别墅,张大官人将车停在别墅的大门前,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黑寡妇的手脚重新恢复了活动能力,她充满幽怨地看了张扬一眼道:“你这人真是不懂风情。”
张大官人向别墅内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应该没有人在,他淡然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如果让别人看到我送你回来,可能会说闲话。”
黑寡妇啐道:“我才不怕呢?”一双妙目在张扬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啧啧称奇道绝:“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张扬道:“我不是什么柳下惠,只是咱俩不来电。”
黑寡妇道:“你怕薛世纶吧?我是他的女人,要是你动了我,害怕他不会放过你。”
张大官人哈哈笑了起来,他轻声道:“女人还是本分一点好。”他对女人是仁慈的,没忍心说出过度伤她的话。
黑寡妇哼了一声,张扬开启了车门,向她做出了一个邀请她下车的手势。
黑寡妇走了下去,并没有马上离开,向张扬摆了摆手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要去里面喝杯咖啡?”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大官人说完驱车准备离去,可是耳边隐约听到缥缈的歌声,这声音若有似无,仿佛来自半空之中,张扬抬头望去,正看到空中高挂的那一轮满月,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妙目,那双妙目充满了他的整个事业,妖异的目光在他的视野中变得扭曲旋转,张大官人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他暗叫不妙,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张扬启动汽车正准备离去,可他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况,汽车刚刚启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张大官人心中大惊,难道自己撞到人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骨骸无处不疼痛,朦胧之中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道:“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张大官人听到这声音,只觉得非常熟悉,应该不是黑寡妇的声音,此时他的手足开始酥痒起来,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体内爬行,张大官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蛊毒又发作了,自从上次发作之后,他针对蛊毒下了不少的功夫,这段时间一切如常,所以他以为自己已经暂时压制住了蛊毒,这次前来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柳丹晨,他认为自己所中的蛊毒和柳丹晨有着直接的关系。
让张扬害怕的是,他想要以内力压制住蛊毒发作根本就徒劳无功,他虽然医术精绝,但是对用蛊秘术只是粗通皮毛,不懂得根治之法,否则当初在发现萧国成中蛊之后,就帮助他彻底根治了。那种酥痒的感觉一直向上蔓延,张大官人感觉自己的眼前不停出现幻想,对于周围的一切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月光如水静静流泻在黑寡妇的身上,她俏脸上的妩媚和风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冷望着已经意识迷糊的张扬,哪有半分的柔情和欲望。
她冷冷道:“为何不帮我将他弄进去?”
月夜里一个不安的声音道:“师姐,你……你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黑寡妇望着暗处的一个身影,迷人的笑意重新浮现在她的唇角之上:“妹子,你放心,我怎么会抢你的情郎呢?”
那个曼妙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入月光里,赫然正是京剧院的当红花旦柳丹晨,她秀眉微蹙,一双明眸似乎被云层遮住的月光,犹如笼罩了一层烟雾,让人捉摸不透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柳丹晨道:“你刚才约我过来,就是为了他?”
黑寡妇呵呵笑道:“妹子,我哪有这么多的机心?”她驽起红唇道:“快来帮帮我,将他先扶进去。”
柳丹晨来到车前和黑寡妇各自搀扶住张扬的一条手臂,将他架到别墅的客厅内,张大官人此时非但丧失了意识,也失去了活动能力,整个人瘫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死去一样。
以他的体重,两个女流之辈架着他从大门口来到客厅的沙发也是一个挑战,可是对柳丹晨和黑寡妇来说这件事似乎举重若轻,她们的武功绝非泛泛,两人将张扬弄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躺下,连气息都依旧平缓,看不到任何的波动,两人的体质显然都非常不错。
黑寡妇向张扬看了一眼,丢下一句话道:“你帮我照看他,我把车开进来。”
黑寡妇走后,柳丹晨端详着张扬,看到他的眉宇间隐隐泛出黑气,她伸出手指,小心而轻柔地触摸到张扬的眉间。指尖传来张扬肌肤的温度,柳丹晨的目光泛起涟漪。
张扬双目紧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柳丹晨从身后抽出金针,表情此时却显得有些犹豫了,愣了一会儿,她将金针重新纳入针盒之中。
此时听到外面传来黑寡妇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她已经来到了柳丹晨的身后,轻声叹了一口气道:“这小子真是不错,难怪这么多女孩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柳丹晨起身望着她道:“师姐,你为何要带他过来?”
黑寡妇道:“不是我找上他,是他找上我,怪只怪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好色,虽然我比不上妹子的姿色,可这小子仍然死皮赖脸的黏上我,他想干什么,你明白的。”
柳丹晨道:“师姐,你不应该对他出手的。”
“怎么?心疼了?”黑寡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柳丹晨怒道:“你胡说什么?”
黑寡妇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居然当真了,你放心,我对这种心智还没成熟的小男生是没兴趣的,更何况他已经被你种下情蛊,以后对你只会越陷越深,这种人越是多情越会早死。”
柳丹晨道:“师姐,你应该知道门中的规矩,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黑寡妇格格笑道:“我又没跟外人说,咱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谈的?说实话,当初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师父会将她的压箱绝学全都传授给你,而没有选择我,现在我明白了。”
柳丹晨道:“明白什么?”
黑寡妇道:“论到悟性我的确不如你,这小子不好对付,就算我对他下蛊也未必能够得偿所愿,可是你小小年纪,又没有尝过男女欢爱的滋味,居然能够做到了。”
柳丹晨道:“我之所以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救师父。”
黑寡妇道:“其实咱们想到了一处,黑寡妇道:“咱们这一门,讲究的是忘情两个字,若是动情必然为情所困。”
柳丹晨道:“师姐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黑寡妇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妹子一下。”她望着张扬英俊的面庞道:“他的意志力很强,而且内力颇深,想要完全将他控制住,必须要及早进行种颅之术。”
柳丹晨的俏脸之上掠过一丝不悦:“该怎样做,不用你教我。”
黑寡妇道:“师妹若是不忍心,还是我来!”她向张扬靠了过去,手中青芒隐现,却是多了两根乌青色的钢针。出手如闪电,倏然向张扬的头顶插落。
她出手虽然很快,可是柳丹晨比她更快,手指宛如风中兰花,姿态曼妙,但速度惊人,拂向黑寡妇的脉门,逼迫黑寡妇不得不缩回手去。
柳丹晨怒道:“师姐!你难道不清楚本门的规矩,他是我的盅偶,无需你插手!”
黑寡妇格格笑道:“妹子,你还当真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门中的规矩我当然知道,可是他的内力极其强大,如果你不及时催盅,只怕他可能会克制蛊毒,那么你岂不是前功尽弃?”
柳丹晨道:“应该怎样做是我自己的事情,师姐就不必费心了。”
黑寡妇叹了口气道:“妹子,你总是这样不知好歹,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我是最关心你的那一个,为什么,你要对我充满敌意呢?”
柳丹晨道:“我从未对你有过敌意,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她的目光在张扬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黑寡妇转了一下身,风姿妖娆道:“悉听尊便!”
柳丹晨上前搀扶起张扬,黑寡妇的双眸之中忽然闪过幽兰色的寒光,她轻声道:“我帮你把他送回去!”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她的身形鬼魅般启动,手中十多根玫红色的牛毛针闪电般射向柳丹晨,柳丹晨万万没有想到师姐居然会对她突加偷袭,更何况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察觉她动手的时候,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有六根枚红色的牛毛针射入她的后背。其余全都没入张扬的体内。柳丹晨向后弹出一颗红色弹丸,弹丸在黑寡妇面前爆炸,红色烟雾弥散开来,柳丹晨是抱定了两败俱伤的心思,可黑寡妇早已料定了她的后手,在弹丸爆炸之前已经退到了大门外,格格笑道:“妹子,这里暂时留给你们了,回头我来帮你们打扫。”
柳丹晨还想追出去,可是忽然感觉后背六道灼热的细线迅速向自己的脊椎聚拢上行。柳丹晨俏脸为之色变,她不敢妄动,就地盘膝,迅速从针盒中取出金针,分出三根刺入自己的头顶。
一直沉睡的张大官人此时双目微动,双目猛然睁开,其内布满血丝,看起来极其骇人,张大官人脑海中混沌一片,他似乎听到女子的喘息声,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那女子姿态撩人,极尽魅惑。张大官人此时神志模糊,只觉得浑身发热血脉贲张,他宛如野兽般向对方扑了上去……清晨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张大官人感觉到自己头疼欲裂,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掀开薄被,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张大官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揉了揉眉宇,实在想不起昨晚发生的细节。
此时房门一声轻响,黑寡妇身穿红色丝绸睡衣,婷婷袅袅走了进来,每走一步,臀波乳浪,摇曳生姿,看到张扬,目光顿时变得妩媚而温柔,娇滴滴道:“你醒了?”
张大官人一颗心怦怦直跳,自己在黑寡妇家里,不但如此,还在她的床上,昨晚……他依稀记起自己和一个火热的胴体抵死缠绵,那凄艳哀婉的娇吟声喘息声仿佛仍然在耳边回荡。望着俏脸绯红,美眸含春的黑寡妇,张大官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NND这次玩大了,昨晚自己蛊毒发作,迷失本性,难不成已经将黑寡妇给上了,张大官人很快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过这厮仍然不愿承认这个现实,低声道:“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黑寡妇来到床边,双膝爬行到床上,伸出手指亲昵地点了一下张扬的鼻尖:“讨厌,你还好意思问?你好粗鲁……”俏脸上的红云变得更浓了,然后低下头,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娇羞神态:“折腾了人家一整夜……不过……我喜欢……”
张大官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妈妈咪呀,这事儿玩大发了,自己把薛世纶的女人给睡了,薛伟童让自己来调查情况,施展美男计,可没打算让他施展到黑寡妇的床上,这该如何是好?张大官人心乱如麻。
黑寡妇拿起一旁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美眸在张扬脸上流连了一下,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又不要你负责。”
张大官人尴尬道:“我的衣服呢?”
黑寡妇道:“全都被你扯烂了,我那条裙子好贵的,你要赔给我!”
张大官人有生以来没那么尴尬过,他干咳道:“帮我找身穿的。”
黑寡妇起身走向衣帽间,从中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张扬,还不忘说明一句:“他身材和你差不多,你穿上应该合适。”
张大官人这会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亏心的事儿,把人家女人给睡了,现在还要穿人家的衣服,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件事的起因是薛伟童。他看黑寡妇没有离去的意思,咳嗽了一声道:“那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黑寡妇白了他一眼道:“讨厌,你哪儿我没见过?”
张大官人脸皮真有些挂不住了:“那啥……我……我得一个人冷静冷静……”
黑寡妇这才起身走了。
房门关上之后,张大官人以惊人的速度把衣裤给穿上了,这厮往床上看了看,看到被褥上仍有斑斑点点的痕迹,这厮的经验何其丰富,一望就能够想象出昨晚战况之激烈,让他诧异的是,这床上居然还有落红,难不成这黑寡妇还是个雏?这不科学啊,她跟薛世纶纠缠了这么久,按理说不可能的啊!
张大官人带着满脑门子的心思穿好衣服走出门去,这厮现在跟做贼似的,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确信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来到客厅内,黑寡妇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张扬,早餐准备好了,过来吃饭。”
张大官人现在真是没心情吃饭,可昨晚的事情他实在是弄不清楚,来到餐厅,看到黑寡妇已经为他做好了早餐,想不到她也有体贴人的一面。
张大官人吃了两片面包,喝了杯牛奶,终于忍不住道:“昨晚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黑寡妇道:“吃完了准备不认账?”
张大官人被她说得一愣。
黑寡妇轻声笑了起来,一脸娇羞道:“你好粗鲁的,人家身子还不方便呢,你就用强,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家。”
张大官人这下总算明白了床上血迹的由来,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事实上,他这会儿的确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自己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太蹩脚了,如果这件事让薛世纶知道,张大官人几乎不敢想下去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心亏。张扬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黑寡妇道:“急什么?”
张扬道:“真有事儿,昨晚的事情那……啥……”
黑寡妇格格笑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记在心上。”
张大官人夹着尾巴逃出了黑寡妇的住处,那辆布加迪威龙老老实实的躺在车库内,他先将车送到了薛伟童的名车汇,越想这事儿越是窝囊,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昨天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往往是蛊毒发作之时,自己之前已经发作过一次,可仍然欠缺警觉。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大意,张大官人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而且他又已经掌握了大乘决,通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认为自己就算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蛊毒,也可以延缓蛊毒的发作,可没想到这蛊毒竟然如此厉害。想起昨晚自己几乎整整一晚丧失了意识,张大官人心中不觉有些后怕,如果黑寡妇是他的对头,昨晚就算下手杀了他,他也没有还手之力。
张扬将布加迪威龙还了回去,还好薛伟童还没有来得及去名车汇上班,张大官人不敢久留,将车放下之后,马上离去。他感到一颗心纷乱如麻,张扬没有返回驻京办,也没有去香山别院,这厮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清华园,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倾诉,心中想到的那个正是陈雪。
张扬在清华园的图书馆内找到了陈雪,她正在古籍分类处整理着图书。
图书馆内很静很空,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寥寥几个人,陈雪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整理着最上层的古籍,这是一份没有工资的工作,陈雪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时常在这里帮忙,如今她已经攻读硕士,课余时间最常呆的地方就是这里。
张扬来到扶梯下,抬起头向上看着。以陈雪的功力应该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可是陈雪仍然忙着自己的事情。一段时间不见,她剪起了短发,白色上衣,灰色七分裤,裸露在外的足踝晶莹白嫩,张大官人不觉想起了黑寡妇,在心中将陈雪和她做了一个对比,黑寡妇的那种妩媚瞬间变得苍白而俗气。
陈雪整理好了上排的书架,这才沿着木梯慢慢下来,张扬伸手去扶她,陈雪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大官人的手顿时僵在那里,陈雪从来都是这样不食烟火,张大官人在她面前居然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陈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到了张扬的掌心,在他的帮扶下走下了木梯。她的手肌肤细腻柔滑,但是温度比起正常人要凉一些。
“什么时候来的?”
张扬道:“有两天了,这次来为了北港慈善募捐的事情。”
陈雪点点头。
张扬向周围看了看,低声道:“方不方便出去走走?”
陈雪道:“好!”
两人出了图书馆,沿着左侧的林荫道漫步,陈雪的表情不喜不忧,平静的宛如一面湖水,张大官人咧着嘴,似乎很开心,可是他此时心头波涛起伏,矛盾得很。
陈雪道:“你大乘决已有小成,可气息为何如此散乱?是受伤了?还是练功出了岔子?”
单从陈雪的这句话,张大官人就能够推断出她的生死印进境神速,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第一时间过来找陈雪,虽然两人平时很少交流,可不知为何,总觉得陈雪对他的了解却是最深的一个。
张扬道:“你还记得我上次来京城的事情吗?”
陈雪点了点头。
张扬道:“你和我一起去赛马场,赛马死了!”
陈雪眉梢一动,停下脚步,一双美眸凝视张扬的双目。
张大官人低声叹了一口气道:“我应该是被人下了蛊毒!”
陈雪的美眸中掠过一丝关切,她的语气却依然平淡:“怎会这样?”
张扬将自己蛊毒发作的事情告诉了陈雪,一次在南韩,一次就在昨天,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昨晚蛊毒发作的时候,他竟然丧失了意志,真正见证他昨晚蛊毒发作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黑寡妇,可张扬并不认为黑寡妇和自己被下蛊之事有什么密切的关联,毕竟昨晚是自己主动找上黑寡妇的,虽然坦诚自己中了蛊毒,但是张扬没有将其中涉及个人隐私的细节和盘托出,一来是羞于启齿,二来是害怕这件事会让陈雪产生想法。
陈雪听他说完,小声道:“如此说来,那个柳丹晨好像有些问题。”
张扬道:“我也觉得她有些古怪。”
陈雪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虽然不懂什么蛊毒,但是我相信能够治愈你的必然是下蛊之人,为什么你不去找柳丹晨?”
张扬道:“我心中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先找你商量一下。”
陈雪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的印象中张扬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过:“我陪你去!”她的这句话证明,她并非表面上那样淡然自若,其实她也很关心张扬的事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用,跟你说完,感觉好多了,我还是自己过去。”
陈雪伸出手去主动牵住张扬的手臂,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一股轻柔绵长的内劲送入张扬的经脉之中,对于陈雪,张大官人从没有任何戒心,他闭上双目,任由陈雪的这缕真气游走自己的全身经脉,一个周天运行完毕,陈雪放开了他的手腕,秀眉颦起道:“我查不出你的经脉有何异常?”
张扬道:“我对医术也算得上是有些研究了,武功,也算得上不错,可是我对蛊毒仍然没有一点办法。”
陈雪道:“不用担心,大乘决的奥妙在于可以将外在的能量全部收为己用,只要你将大乘决全部参透,蛊毒对你也应该没有办法。”
张扬道:“我现在就像个女人,每月都要遭遇那么一次。”
陈雪道:“我听说蛊毒发作的越快,距离死期就越近。”
张扬道:“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她为什么要向我下蛊!”
辞别陈雪之后,张大官人来到京剧院,柳丹晨正在训练厅排演,张大官人并没有进去,而是隔着窗户向里面看了看,看到柳丹晨身穿黑色练功服,在现场和几名男子枪来刀去的对打。
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方才等到她出来,柳丹晨来到门外看到张扬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生疏。
张大官人笑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柳丹晨道:“张书记今天怎么有时间光临这里?”
张扬道:“刚巧路过,所以顺便过来看看。”
柳丹晨道:“我休息十分钟,待会儿还有排演。”
张扬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柳丹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看的,你如果想看,我给你找两张正式公演的票。”
张扬道:“我只怕在京城呆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柳丹晨道:“你找我有事?”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柳丹晨道:“没事我回去了!”
张大官人忽然向她伸出手去。
柳丹晨犹豫了一下,双手仍然插在衣袋里,没有主动跟张扬握手的意思,笑了笑道:“满手的汗!”
此时张扬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柳丹晨借着这个时机快步离开,张扬并没有看到她转过去的时候,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电话是薛伟童打来的,不等张扬开口,她就叫了起来:“三哥,你什么意思啊?我让你帮我查得事情呢?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有你那么不负责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