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焕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
金敏儿道:“权力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甚至比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要重要?”
金承焕道:“你还小,你根本不懂得何谓幸福!”
金敏儿用力摇了摇头道:“我懂!”
金承焕道:“这世上没有比家门的荣誉更加重要,想让张扬活下去,你就只有一个选择。”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金敏儿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从未感到和他如此陌生,她回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瞬间变得坚决起来。
密室之中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张大官人恢复了少许体力,可以自如走动的时候,他左侧的墙壁露出一个小洞,里面隐藏的升降装置将食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张扬走过去看了看,食物很丰盛,居然还附送了一瓶红酒,他的确有些饿了,端过饭菜大快朵颐,吃了个酒足饭饱,将空碗放回升降装置上,升降装置缓缓下降,然后洞口重新闭合。
张大官人身体稍稍恢复,就开始琢磨如何离开,虽然并不了解金承焕的为人,不过如果他想拆散自己和金敏儿,利用金敏儿达到自身的政治目的,恐怕很有可能对自己下黑手,把自己关在这地牢中一生一世也有可能,又或者断了自己的食物和水源,将自己活活饿死。
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老子虽然是滨海市委书记,可是真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国内只怕没几个人会在乎,一个处级干部而已,失踪就失踪呗,搞不好还会有人给自己扣上潜逃的帽子。如果我要是被困在这里,我的那些红颜知己该如何是好?一张张诱人的俏脸在脑海中闪过,张大官人心知不妙,果然这心口疼痛又犯了起来,不过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般难以忍受。这蛊毒的发作也是间歇性的,估计最痛苦的阶段已经渡过。
张大官人在房间内四处张望,终于在右前方的墙角看到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想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这间囚室四壁都是用合金打造而成,就算他的内力处于巅峰状态,也难以冲破这铜墙铁壁。
硬来不行,只能智取,张大官人最擅长的就是装死,很多时候装死能够收到奇效,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置死地而后生嘛。既然对方在监控着自己,只要自己有了状况,他们肯定会及时发现,如果他们敢进入这间囚室,那么自己就有了脱困之机。
张大官人说干就干,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足足躺了十分钟不见动静,正在他等得焦躁之时,忽然从墙壁四周喷出白雾,张扬顿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麻醉气体,对方对自己的戒心还是很重的。
张扬自从修炼大乘诀之后,呼吸吐纳的方式和普通人已经有了很大不同,而且他现在是利用龟息大法造成假死的状态,对方的麻醉气体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又过了三分钟之后,方才听到合金大门滑动的声音,四名头戴防毒面具的人走了进来,有三人拿着武器,其中一人手中带着一个急救箱,他来到张扬面前蹲下,初步检查了一下,抬起头向那三人摇了摇头,显然认定张扬已经死亡了。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带来了裹尸袋,将张扬抬入了裹尸袋中,然后放上担架,两人抬着张扬的尸体从囚室中走了出去。
张大官人躺在裹尸袋内,一面运气调息,迅速恢复着自身的体能,一边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这群人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之间应该有三道铁门,进入升降梯之后,张扬被带到了地面之上。
他能够感觉到外面正下着雨,密集的雨点落在裹尸袋上,走了五分钟左右,担架被放在地上,有人又拉开了裹尸袋,雨水落在张扬苍白的面孔上,一双冰冷的手摸了摸张扬的颈动脉,然后又掰开他的眼皮,利用手灯照射了一下张扬业已散大的瞳孔,显然是要再次确认张扬的死亡,骗过这帮人对张大官人来说毫无难度可言。
检查者叹了一口气,他收起手电筒,走到避雨的回廊下,掏出手机向金承焕报告这件意外。
金承焕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惊,毕竟张扬发病时候的情况他亲眼看到,而且医生对张扬的病情也束手无策,检验结果也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那医生早已给张扬下了病危通知,金承焕想了想道:“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这件事一定要严守秘密。”
金承焕挂上电话,看到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儿宛如人间仙子般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他微笑着迎了上去,张开双臂,试图给女儿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金敏儿的反应相当的冷淡,在距离父亲一米处站定,冷冷望着他道:“你要信守自己的承诺。”
金承焕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敏儿咬了咬樱唇道:“我可不可以再见张扬一面?”
金承焕道:“可以,但不是现在,今晚的舞会上,总统会公开宣布你和政宰订婚,等这件事过后,我会安排你见他一面。”
金敏儿有种要哭的冲动,眼前的父亲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他竟然拿自己当成交换政治利益的筹码,金敏儿仰起头,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她低声道:“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你要确保张扬平安无事。”
金承焕道:“我正在这样做,他的病不算严重,我派了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
金敏儿望着父亲,眼泪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金承焕伸出手想为她抹去泪水,却被金敏儿躲过,她轻声道:“我去补妆!”
张大官人被人扔到了车上,这些士兵对于一具尸体显然没有了尊重,汽车驶向汉城市郊,张扬本以为这帮人会找一个地方将自己悄悄埋了。
可到了地方之后,方才知道已经有一辆混凝土搅拌车在那里等着自己,这帮人是要把自己浇筑在某处工地的地基下。
两名南韩士兵抬着裹尸袋直接将张扬扔入了预先选好的坑洞内,然后混凝土搅拌车将混凝土灌入坑洞之中。张大官人并没有马上反抗,因为他担心并不想马上被别人发现自己假死的秘密,混凝土不会马上凝固,只要这帮人在混凝土初凝时间前离开,自己就能轻松逃脱这座水泥坟墓。
张大官人根据地面传来的震动察觉到车辆逐一离开,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方才潜运内力,震开覆盖在身上的混凝土层,从深坑中爬了出来。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废旧机床,负责送他过来掩埋的士兵已经远去,张扬推开窗口跳了出去,外面的雨很大,天色昏暗,应该是黄昏时分,张扬跳入门外的水池,将身上的污泥洗净,离开水池。站在高处,在大雨中辩明灯火的方向,正北方应该是汉城。
步行近半个小时,方才来到大路之上,张扬找到最近的公话亭,走入其中,张扬拨通了权正泰的号码,在南韩他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联系权正泰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现在的权正泰虽然敌友难分,但是他的性命还被自己攥在手里,当初为了换取自己的信任,权正泰曾经服下了七日断命丸,算起来距离病发已经没几天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也别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权正泰接到张扬的这个电话显得非常的错愕,同时他又感到惊喜,顺利营救金承焕之后,他就准备找到张扬,向他索取解药,可没想到张扬会突发急病,权正泰身上的那条黑线已经蔓延到了左臂的肩胛处,算起来自己距离毒发也就剩下三天了,权正泰自然是心如火焚,这世上每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探望一下张扬的病情,可巧张扬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电话了。
权正泰接到张扬的电话马上就觉察出事情有点不对,根据将军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张扬突发急病,可张扬却好端端的打来了电话,权正泰不是寻常人物,多年的KBR生涯让他拥有冷静的头脑和超人一等的分析能力,他意识到张扬和金家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张扬也没和权正泰多说话,只是让权正泰马上过来接自己,并叮嘱权正泰,这件事一定要保守秘密,决不可让外人知道他的下落。
权正泰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是他也不敢多问,毕竟自己的这条性命就被张扬捏在掌心,如果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保不住性命。
张扬虽然说不清自己所在的方位,可是权正泰根据他的电话号码不难查出他所在的地点,二十分钟后已经出现在公话亭附近。
为了稳妥起见,张扬藏身在道路旁的树林中,看到权正泰单独前来,这才迅速离开树林,来到了他的身边。
权正泰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物,看到张扬现身,也不说话,马上进入车内,张扬拉开后面的车门在权正泰的身后坐下。
权正泰启动汽车之后,方才问道:“遇到麻烦了?”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帮高丽棒子真不够意思!”
权正泰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你他妈敢不帮我吗?要是老子出了意外,你也得跟着我陪葬。”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点破。
权正泰带着张扬来到汉江以北的一片高级住宅区,这是一套联排别墅,KBR的负责人崔志景生前就住在这里,崔志景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美国,目前还没有将崔志景殉职的消息告诉她们,权正泰打开房门。
张扬跟着他走了进去,打开客厅的吊灯,张扬首先看到壁炉上摆放的崔志景的全家福,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崔志景的妻子看起来温柔婉约,女儿活泼可爱,可是这个家庭却从此破裂了,崔志景用生命挽救了金承焕,张扬也为金承焕出力不小,到最后却险些死在他的手中。
张扬向权正泰道:“帮我准备一身替换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权正泰点了点头,张扬离开之后,他的目光也望着那张全家福,不觉有些湿润了,来到钢琴前坐下,打开钢琴,权正泰弹起了一曲忧伤的乐曲。
张扬冲了个澡,他的伤口已经结疤,换上了权正泰为他准备的衣服,张扬的身材和崔志景相仿,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衣服并不算难。
洗澡换衣之后,张大官人一扫之前的颓势,望着镜中的自己,又回复到过去那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张扬,他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来到客厅,权正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将钢琴盖上。
张扬道:“弹得不错,看不出你还是个钢琴家。”
权正泰道:“志景兄才算得上是钢琴家,可惜这琴他再也用不着了。”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我本想亲手将解药交给他的。”这句话中有遗憾的成份,也有提醒的成份,他在提醒权正泰,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老子做主。
权正泰道:“张先生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张扬道:“其实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安全,我发生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金敏儿,我要带她离开。”
权正泰被他的要求惊得目瞪口呆,毫无疑问,张扬和金承焕之间肯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一矛盾应该是因为金敏儿产生的。权正泰道:“张先生,你恐怕不知道,金小姐和总统的儿子洪政宰今晚就要订婚了,今晚在总统府内正在举行他们的订婚舞会。”
张扬道:“去他妈的订婚舞会,金敏儿是我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就弄死他!”这厮脸色一沉凶相毕露。
权正泰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照他的话岂不是要把总统的儿子给弄死,权正泰劝道:“张先生,你还是冷静一下,金小姐和洪政宰的结合是一桩美满的姻缘,不但他们郎才女貌,而且通过这样的婚姻关系,可以让我国的政局回归稳定。”
张大官人怒道:“你们国家的政局稳不稳定干我屁事?早知道金承焕是这么一个人物,老子说什么也不会救他,牺牲女儿的幸福,用敏儿当筹码换取和总统的联盟,我呸!”
权正泰也不是傻子,过去他就看出张扬和金敏儿两情相悦,可在他看来儿女情长毕竟是小事,远不如政治上的利益联盟更加重要,但是权正泰还是对张扬和金敏儿的遭遇深表同情的,他叹了口气道:“张先生,金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洪政宰,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我看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张大官人豁然转过头去,目光宛如一双尖刀般射向权正泰,看得权正泰不由得忐忑起来。
权正泰心中暗道,这件事干我屁事?要不是我被你下了毒,我用得着受你这份闲气?心中再是不满,脸上还得赔着笑:“张先生,咱们也认识了很久,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相信的朋友,我会尽力帮助你返回中国。”
张扬笑道:“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当初来南韩也不是为了介入你们的政治纷争,也没想过要去救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金敏儿平平安安,让我这么回去,做梦!我不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欺负金敏儿,我必然找他讨还公道。”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孤,张先生为何不面对现实?”
张扬摇了摇头道:“就算我死在这里,也必然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和我陪葬。”
权正泰心头一凛。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只要救出金敏儿,并不想伤及无辜,如果你想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帮我进入总统府。”
权正泰满面难色,他如果帮助张扬就违反了KBR的原则,可是如果不帮助张扬,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犹豫许久,方才道:“你答应我,不可以伤害总统和将军。”
张扬道:“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杀人,如果我想害他们,当初又何必劳心劳力的帮忙救出金承焕?你只要帮我进入总统府,其他事情一概和你无关。”
权正泰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道:“我帮你这一次。”
张扬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将解药送到你的手上。”这句话才是权正泰最为关心的。
晚上八点,雨停了,权正泰驱车将张扬送到总统府内,崔志景死后,他已经被临时任命为KBR的临时执行官,有了这样的身份,出入总统府自然畅通无阻。
权正泰在总统府前的停车场将车停下,看了看四周,向张扬道:“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下面怎么做要靠你自己。”
身穿黑色西装,黏上黑色八字胡,带着金丝边眼镜,风度翩翩的张大官人微微一笑,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他仍然表现出超人一等的气定神闲,权正泰不禁暗暗佩服。
张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权正泰落下车窗向他道:“虽然进了总统府,但是想进入舞会现场必须要有请柬,而且需要通过一道安检。路线图,你是否已经记熟了?”应张扬的要求,权正泰专门找到了总统府内部的建筑结构图给他。
张扬关上车门,向他眨了眨眼睛道:“我自己来搞定!”
“解药呢?”
“放心,我会寄给你!”
权正泰可没有那样乐观,看到张扬闲庭信步般走向舞会入口。心中暗自感叹,但愿这厮能够平安无事,不然自己也得跟着他陪葬。
张大官人远远就看到门前负责安检的士兵,正在逐一检查着来宾手中的请柬,张扬并没有急于向前,他的目光在停车场四处巡弋,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内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女郎,她显然是孤身前来的,她的表情却带着落寞,并不像其他宾客那般脸上洋溢着笑容。
张扬走了过去,这厮不懂韩语,不过经历了几年的学习,英文日常对话已经可以应付,出席这种场合的宾客应该都是南韩的上流社会,多数都拥有着良好的教养,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南韩这个受美国人影响颇深的国度里,英语已经是仅次于他们母语的第二语言,张大官人用英文问候了一句:“你好!”
那女郎显然被他的冒昧弄得一愣,有些错愕地看了看张扬道:“我认识你吗?”
张大官人笑得阳光灿烂:“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那女郎不知其中有诈,望着张扬的双目,忽然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某种魔力,自己看完之后竟然无法自拔。
张扬道:“你叫什么?”
“尹素愿……”女郎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呆滞。
如果不是非常时刻,张大官人是不会利用迷魂大法对付一个无辜女子的,不过他不利用这样的方法是无法进入舞会现场的,他微笑道:“你说要邀请我来舞会跳舞是不是?”
“是!”尹素愿答道。
张扬道:“请柬呢?”
尹素愿打开手包,从中拿出了请柬,张扬笑了笑,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挽着我,我们像情侣一样走进去。”
尹素愿点了点头,迷惘的目光虚无缥缈,她挽着张扬的臂膀,偎依在张扬的身边向舞会的入口处走去。
权正泰并没有马上离去,看到张扬仅仅说了几句话,就令尹素愿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就像热恋的情侣一般走向舞会入口,权正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这厮会魔法?还是他和尹素愿早就认识?
张大官人一直都在寻找出手的时机,他突然将金敏儿向前方一推,自己如同闪电般启动,等周围人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击倒了洪政宰身边的侍卫,抢过手枪,枪口抵在洪政宰的太阳穴上。
谁都没有想到这厮的身手会如此出色,金承焕不担心张扬伤害女儿,可是他却不得不忌惮洪政宰的姓命,张扬对洪政宰绝不会手下留情。
张大官人此时已经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本,金敏儿来到他的身边,厉声道:“让开!全都给我让开!”
洪政宰现在总算明白了,金敏儿和这个劫匪居然是一伙的。他的脸色极其难堪,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更因为在订婚当曰,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和别的男人一起联手对付自己,这下自己肯定要成为国内的一个大笑话了。
金承焕投鼠忌器,如果洪政宰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和洪总统之间的合作关系肯定要从此作罢。他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眼睁睁看着张扬和金敏儿押着洪政宰退了出去。
原本前来参加舞会的各路嘉宾已经被提前劝离,张扬和金敏儿他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厅内到处都是赶来的安防人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了个遍。
洪政宰道:“你们逃不掉的!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劝父亲对你们网开一面。”
金敏儿道:“如果你想活命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巴。”她向紧跟着出来的父亲道:“十分钟内,准备一架加满油的直升机。”
洪总统也在现场,看到眼前的情况他也是紧张非常。
金承焕怒道:“敏儿,不要再胡闹了!”
洪总统道:“敏儿,有什么话,放开政宰再说!”
金敏儿道:“对不起,我不可以放开他,虽然我没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你们不要逼我!”
洪总统点了点头,他向金承焕使了个眼色,和他来到一旁,进行了短暂的商议。
事已至此,洪总统已经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低声道:“金将军,年轻人感情的事情不能当成儿戏。”
金承焕满面尴尬道:“总统先生,你听我解释……”
洪总统道:“我不需要听什么解释,我只要政宰平安,你必须向我保证这一点!”
十分钟后,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出现在总统府的上方,张扬和金敏儿押着洪政宰退了出去,现场虽然调来了不少的狙击手,可是没有人敢冒险射击,如果误伤了总统的儿子,没有人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
张扬他们终于成功进入了直升飞机中,金敏儿让飞行员离开,她坐在了驾驶席上,张扬点了洪政宰的穴道,将他扔在机场内。
金承焕和洪总统追到门外,亲眼看着直升飞机盘旋升空。洪总统脸色铁青,怒视金承焕,金承焕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无疑已经付诸东流。
张扬深知想要凭借这架直升机逃离南韩的机会微乎其微,从他们起飞那一刻就已经被军方的防空系统紧盯。他虽然劫持了洪政宰,可是并没有想杀他,大官人这次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
洪政宰感觉身体一松,却是张扬解开了他的穴道,张扬指了指伞包。用英文向他道:“在我后悔之前赶紧跳下去!”
洪政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张扬轻易就放过了自己,他迅速醒悟了过来,起身拿起降落伞,背好在身上,张扬拉开舱门,强劲的夜风吹入舱内。洪政宰转身向金敏儿看了一眼,金敏儿向他笑了笑大声道:“替我向总统先生说声抱歉。”
洪政宰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腾空跃出机舱。
张扬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金敏儿驾驶直升机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开始降低飞行高度,她前往的地方是位于济州岛的蓝星研发中心。
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后,她带着张扬经由电梯迅速进入地下负三层。金尚元生前对这个侄女儿极为疼爱,很多秘密即便是金承焕也不知道。
金敏儿打开密码门,从这道门开始,只有大伯和她才能进入,将密码门锁止之后,金敏儿向张扬道:“大伯生怕有朝一曰会发生战争,这座地下工事是按照最严格的安全标准修建,我们将它称为末曰避难所。”
经过第二道门,进入电梯,他们将深入三十米的地底,金敏儿道:“这儿不但可以抵御空袭,还可以躲过毁灭姓的地震和核打击。”
电梯到达之后,金敏儿牵着张扬的手走出,张扬道:“你爸爸知不知道这里?”
金敏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只有我和伯父知道。”想起逝去的伯父,她不由得美眸湿润了,难道伯父之前就有预见,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到这里避难。
深入地下之后,又经过三道密码门,方才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核心,这里储备着足够二十年使用的食物,还有全套的水净化设备。
来到这里就算脱离了险境,金敏儿偎依在张扬的怀中,柔声道:“我好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张扬笑道:“怎么可能?”他亲吻着金敏儿柔顺的秀发,心中怜爱顿生。
金敏儿道:“从今以后,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张大官人捧着她的俏脸,嘴唇最终印在她的樱唇之上,金敏儿闭上美眸,沉浸在张扬带给她暖暖的爱意之中。良久方才睁开双目,俏脸已经变成了娇艳的红色:“我去弄点吃的,你去冲个澡。”
虽然整座建筑建设在地下三十米处,可是生活设施配备得却相当完善,张大官人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袍,来到外面的时候,看到金敏儿已经准备好了夜宵。
可供他们吃得东西多数都是罐头,不过这里有美酒佐餐。
金敏儿的头发有些潮湿,显然也是刚刚沐浴过。张大官人不禁笑道:“你倒是快啊!”
金敏儿甜甜一笑,知道他是说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沐浴过,而且将夜宵准备好了。轻声道:“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都是现成的东西,打开盖子就行。”
张扬拿起红酒打开,将他们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酒杯道:“庆祝我们顺利逃脱。”
金敏儿和他碰了碰酒杯,抿了口红酒道:“你身体恢复了没有?前天晚上真是把我吓死了,好端端的你就突然从楼上掉了下去。”
张扬怕她担心,并没有将自己被人种下情蛊的事情告诉她,轻声道:“已经全好了,当时是因为我练功出了岔子,所以在短时间内丧失了活动能力。”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扬将自己装死逃生的事情告诉了金敏儿,不过并没有提及金承焕让人把自己活埋的事情,虽然金承焕不仁,可他毕竟还是金敏儿的父亲,张扬不想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太多的阴影。
想起父亲,金敏儿不禁愁上眉头,她轻声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没有想到,爸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大官人缓缓落下酒杯道:“这件事不难理解,经历叛乱的事情之后,他急于稳定国内的形势,稳固自己在南韩军界的地位,而洪总统恰恰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两人找到了合作的切入点,他们之间大概缺乏互信,所以想要通过联姻这种方式稳固彼此之间的关系,古今中外,政治手法不外乎如此。”
金敏儿眼圈发红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也这样做。”
张大官人心中喟叹,这些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政治利益,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世间本应该最为宝贵的东西反而在他们心中变得淡漠了。
金敏儿望着张扬,小声道:“张扬,你也是一个官场中人,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因为政治利益而放弃我?”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不会,绝不会!”
虽然认识了张扬这么久,可金敏儿每每看到他灼热的目光,总是从心底感到羞涩,俏脸瞬间又蒙上一层红晕,她垂下黑长的睫毛,声如蚊蚋道:“从今天起,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张扬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柔荑之上。
金敏儿的手指和他纠缠在一起,又道:“在你心中,仍然把我当成春雪晴吗?”
张扬摇了摇头道:“你是敏儿,我的敏儿!”
金敏儿听到这句话,她勇敢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张扬的目光,美眸之中柔情万种。
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下,没有外人打扰,男女之间很容易产生火花,更何况本来就两情相悦的他们,更何况历经磨难,生死相许的他们。
张大官人一阵心慌,不仅仅是爱意驱动,这厮还有点后怕,毕竟体内被人种下情蛊,在这样的状态下最容易发作,这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啥……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