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大,你这想象力也够丰富的。”
徐建基道:“乔梦媛也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丫命咋就恁么好呢?”
周兴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想当初,他对乔梦媛也心动过,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对他不来电,所以周兴国也及时调整方向,断了念想。
张扬道:“两位哥哥,别拿个人问题做文章,我和乔梦媛就是朋友关系,你们别乱讲。再说了,咱们今晚见面也不是为了谈论个人问题。”
一句话就将讨论的议题拉回到了主题,周兴国道:“三弟,这次我回来就是想做个和事老,帮你和谢坤举调解一下,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无论是谁得罪谁,既然过去了,咱们就一笔抹过去,从今天开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针锋相对,老弟,你给不给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子?”
周兴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扬已经不好推脱了,他笑道:“大哥,咱们兄弟之间还要说这些吗?你既然开口了,我权当谢坤举是个屁,现在就把他给放了。”
徐建基笑道:“你别在这儿放,千万别影响我食欲。”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周兴国端起酒杯道:“兄弟,就凭你这句话,当哥哥的就应该好好谢谢你。”
张扬道:“大哥,咱们之间用不着如此客气吧?”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周兴国道:“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我大哥已经知道了,是他让我赶紧回京解决这件事的。”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平海省长周兴民。
张扬帮着周兴国斟满酒杯道:“我听说周省长从小就在谢家长大?”
周兴国点了点头道:“谢坤举的爷爷是我爷爷的老部下,我大哥出生的时候,我伯母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我大伯和爷爷商量了一下,就把我大哥送到了谢家,谢坤举和我大哥年龄相仿,刚好都在哺乳期,所以陈阿姨就同时将他们两人一起拉扯大,对我大哥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好一些,我大哥在谢家一直上完中学方才回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谢家的感情丝毫不次于我们周家。我和谢家兄弟也很熟,我们两家一直来往很多。”周兴国说这番话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他是要通过自己的解释让张扬充分了解周谢两家的关系。
张扬虽然热血冲动,但是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重情重义,这次的事情周兴国已经做过详细了解,事情的起因的确在谢坤举一方,他也把事情的经过向大哥周兴民进行了汇报,周兴民给他的任务就是一定要亲自出面消除张扬和谢坤举之间的误会,确保他们不要继续争斗下去。
张扬道:“大哥,你既然开了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次的事情就此作罢。”
周兴国道:“我约了谢坤举,明天咱们一起去西山马场玩。”
张扬道:“见面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和他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见面彼此难免尴尬。”
周兴国坚持道:“面一定要见的,只有见面才能冰释前嫌,而且这件事错在谢坤举,明天你把养养和柳丹晨都带来。”
张扬道:“带他们做什么?”
周兴国道:“她们两人受了委屈,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如果只是向着谢坤举说话,你肯定要以为我这个当哥哥的偏心,谢坤举那边也得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些责任。”
周兴国能够成为京城三公子之首并不是偶然的,他处事公道,为人大度,正是因为他的成熟和豁达才赢得了众多高官子弟的尊重。
张大官人本来已经计划明天就离开京城,经贸会今天就结束了,滨海虽然发生了那件不快的插曲,但是总体收获颇丰,算得上是不虚此行,这件事是公事,若是谈到私事,也是张扬这次来京的主要目的,是想当面向罗慧宁谈谈文浩南的问题,却没有想到遭遇了苏菲被劫一事,他和文浩南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雪上加霜,正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张大官人对这种状况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张扬对西山马场并不陌生,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曾经和乔家子弟一起过来玩,乔鹏飞在这里一枪崩掉了陈安邦的纯种赛马。那件事干得让整个京城太子圈为之震动,明确宣布了乔鹏飞的回归,那段时间是乔家最低潮的时候,正是乔鹏飞的那一枪,让所有人开始意识到乔家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家的第三代之中仍然有这样的强横人物,从那时起,经历低潮的乔家,开始一点点复苏,虽然其间风波不断,但是仍然不妨碍乔家的复苏,如今乔振梁已经成为津海市委书记,而乔鹏飞也已经正式步入政坛,在平海省春阳县担任县委副书记。
张大官人在政坛的时间越久,越明白血统对仕途影响的重要性,他在官场是个另类。
带着顾养养和柳丹晨两位美女,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必然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他们三人出现在西山马场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就瞬间被吸引了过来,当然多数目光都集中在两位美女身上,可当这些人看清中间的张扬时,很快目光就变得收敛而矜持,张大官人在京城的名气也非同一般。
西山马场的老板翟名望一脸笑容地迎了过来,他和张扬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印象深刻,和张扬握了握手道:“张书记,周公子他们都已经到了,在贵宾休息室等您呢。”
张扬笑了笑,在翟名望的引领下来到贵宾休息室。
周兴国和谢坤举夫妇都已经到了,正坐在里面聊天,看到张扬他们进来,周兴国笑道:“三弟,你迟到了啊。”
张扬道:“塞车,我对京城的道路也不熟。”
周兴国又和顾养养柳丹晨打了个招呼,为谢坤举和张扬介绍道:“你们之间应该不用我介绍认识了。”
谢坤举道:“我和张书记见过很多次了。”他主动向张扬伸出手去。
张大官人对谢坤举是厌恶的,但是大哥周兴国出面,自己也答应了不再追究,自然表现出了相当的豁达大度,他微笑和谢坤举握了握手道:“我和谢总已经很熟悉了。”
赵柔婷微笑望着张扬和丈夫握手的一幕,总觉得两人都显得那么虚伪,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赵柔婷和顾养养昨晚就有一面之缘,今天见面很快就熟识了起来,顾养养天真烂漫,毫无机心,赵柔婷对她也颇有好感,相比而言,她很少和柳丹晨交谈,毕竟在她眼里柳丹晨只是一个戏子罢了,她和顾养养的出身相似,都是高干子弟,更能找到共同的话题。
赵柔婷道:“经贸会的事情已经查明了,是我公司的方永同让人做的,虽然我们夫妇并不知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也负有相当的责任。”
张大官人心中暗笑,根本就是谢坤举所为,现在他们夫妇俩口径一致,全都将责任推到了方永同的身上,这个方永同无疑背了黑锅。
张扬故意道:“我和这个方永同素不相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我?”
赵柔婷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下,稍稍有些慌乱,只觉得张扬的目光极其犀利,似乎看穿了她的谎言,赵柔婷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等找到了他,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张扬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赵柔婷分别向顾养养和柳丹晨表示了歉意,从这一点来看,今天谢坤举夫妇还是很有诚意的。
张扬和谢坤举聊了几句,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件事究竟是因何而起,又是因何激化,今天周兴国出面,并不是为了解决误会,而是为了平息矛盾,正如周兴国所说:“不快的事情就翻过去,以后大家谁也不要再提起。”
有了周兴国这个东道,当天的气氛非常融洽,几个人去马场玩的时候,张大官人并没有上马,而是坐在一旁的休息区喝茶,和他一样没有下场去玩的还有赵柔婷。
两人坐在遮阳伞下,赵柔婷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道:“张书记,昨晚你所说的那番话我还记得。”
张扬道:“我倒忘了!”他怎么会忘,昨天他道破赵柔婷罹患强直性脊柱炎的事实。
赵柔婷道:“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喜欢说谎,喜欢戴上虚伪的面具。”
张扬微笑道:“赵总这句话不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吧?”
赵柔婷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很虚伪,包括我自己。”
张扬道:“你是说方永同的事情上并没有说实话。”
赵柔婷缓缓落下茶盏道:“重要吗?其实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矛盾。”
张扬道:“赵总的话我听不懂。”
赵柔婷道:“我病了很多年,而且病情始终没有好转,最近这一年,我感觉自己的病变得越发严重了,照你看,我的情况会不会持续恶化下去?”
张扬道:“赵总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药方是谁给你开得?”
两具身体紧紧的挤压在一起,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馥郁的香水味道,形成一种特有异香,缭绕在陆为民的鼻息间,荡人心魄。
这女人和隋立媛不一样,喜欢用比较浓郁的香水,沁人心脾,让她更像一株卓立在夜中的牡丹。
杜笑眉的身体也许比不上隋立媛那样丰腴肥腻,但是却是该肥的地方毫不逊色,该瘦的地方恰到好处,肥瘦得宜,天生的衣服架子。
虽然还隔着几重衣服,但是噗噗的心跳却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陆为民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杜笑眉,更是让杜笑眉心如鹿撞,不知道目光该往那里放。
“你说什么?”心慌意乱之下,杜笑眉随口问道。
“我问你是不是这里就会把人吸成人干?明知道会吸成人干,为什么还会甘之如饴?”陆为民探入秋裤下的手轻轻捏了捏那肥厚的肉唇。
被陆为民挑逗的言行刺激得全身发软,杜笑眉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瘫软在地,如果不是倚壁而立,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的双腿还能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陆为民那一只怪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私处,就像情人的抚慰,又像是无言的召唤,让她的理智底线慢慢的被温水浸润漫过。
“不要,不行,……”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杜笑眉目光变得有些迷乱,脸颊滚烫绯红,甚至比那一日生病发烧时更为娇艳,一双手从最初微微推拒也渐渐垂落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好。
富有节奏的揉捏让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太阳下的冰块,在慢慢融化,而且融化速度越来越快。
内心那份狂野让陆为民禁不住想要侵犯对方,尤其是杜笑眉瘫软倚墙流露出来的那种任君采撷的姿态更是极大的刺激了他内心的征服欲。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冯可行就在小院的另一头,今天还是自己就任代县长的第一天,明天一大早还有更为繁重的工作挑战等着自己,但是越是在这种环境下,他越是有那种想要释放压力的冲动。
手指轻轻解开了对方的裤扣,手掌缓缓向后滑动,握住了那对浑圆饱满的臀瓣,没有了秋裤的阻碍,温热的体温隔着菲薄的内裤让人绮念无限,陆为民另一只手沿着羊绒衫下摆向上,一直探索到对方光滑的脊背后,寻找到乳罩锁扣解开,这才又游弋回胸前,贪婪的抚弄起那对让人迷恋的白乳来。
杜笑眉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燃烧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让内心深处的情焰更高几分,酥痒感从身体深处一点一滴的弥漫开来,自己就像是釜底游鱼,水渐渐的被彻底煮沸,而自己就像是那尾已经熟烂得可以信手拈食的鱼。
“噢,不,不,不要,不能在这里,……”脸颊滚烫如火烧一般,半闭的美眸间浓情蜜意几乎要渗出来,丰润的双唇时而轻咬,时而呢喃,连杜笑眉都觉得自己抵抗是那样的柔弱无力,甚至更像是一种勾引魅惑,刺激对方来征服自己。
绣袄的盘扣被一枚一枚的解开,终于敞开来,鲜红的羊绒衫下那对浮凸隆起的乳形没有了乳罩的遮掩,更显得那样诱人。
陆为民掀起羊绒衫,一对鲜嫩白腻的玉兔浮动在眼前,挺拔高耸,毫无半点下坠感,淡粉色的新剥鸡头两点,惑人心神。
只感觉到胸前一凉,杜笑眉轻声啊了一声,陆为民已经将脸贴在了自己赤裸的胸前,鼻息喷涌在双乳之间,热意荡漾,很快如游鱼轻吮般的舔吸着自己最敏感的蓓蕾处,滋生的痒意顿时从身体深处呈放射状的延展开来。
一阵阵如痉挛般的颤栗弥漫全身,杜笑眉已经浑然不知身处何地,只感觉到自己像一条漂浮在温水中的鱼,完全迷失了自我,任凭这身前这个男人拨弄着自己身体。
手指沿着内裤边缘细细摩挲,每推进一点,女人的身体就要颤栗抽搐一次,茵茵茜草下隐藏着的湿热潮意像是暗示着什么。
潮水般的欲望汹涌拍击着陆为民的理智底线,手只需要向下一按,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品尝这个号称双峰三大美人的开元杜九娘,这个女人内心早已经千肯万肯,而脸上绯红迷离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但是陆为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好时机。
女人笨拙的手已经探索到了陆为民皮带下,抚弄着那昂扬向上的勃起,这更刺激得陆为民难以自抑,再不下决心自己怕就是真的无法控制了,陆为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理智稍微清醒一些。
觉察到陆为民动作有些迟疑,女人陡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陆为民竟然就这样倚墙而立,衣衫半解,羞得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的拉下对方的羊绒衫,又替对方讲乳罩扣上,只不过在扣上乳罩之时又忍不住在对方那对翘乳上揉弄了一阵。
看到陆为民替自己拉下羊绒衫时,杜笑眉心里泛起一阵萧索的凉意,对方在这种情势下居然都能止步,这意味着什么?她无从得知陆为民内心所想,但是一种巨大的悲凉却笼罩着她内心深处,是嫌自己名声太差,要避嫌?
但是当陆为民一只手重新落在自己胸前把玩,另一只手拉下她捂住脸的手时,对方那坦然灼热的目光却又一下子将她内心的凄冷一扫而空,他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
***************************************************************************陆为民踏进凤巢镇基金会在东外街这个营业点时才刚刚八点钟。
张艳秋原来就是这个点的负责人,相当多的大笔款项都是从这里进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得到风声的储户要来挤兑,极有可能也会是在这里。
“陆县长来了?曲书记和鲍局长都已经到了,他们在里边。”看见陆为民来了,两个有些面熟的男子和陆为民打招呼。
陆为民含笑点头,才想起应该是公安局的便衣,昨晚各个部门各自承担的任务都已经分派下去了,既有穿警服的警察在周围巡逻,又有便衣在一旁观察形势,而县公安局也准备好了五十人的应急处置力量,防止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这个营业点显得有些小,几个小姑娘表情严肃的坐在柜台前,正听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再给他们叮嘱。
人行金库里的现金已经提了过来,按照常理要提前取大额的款项,必须要提前一天打招呼,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在这里依然置放了五十万现款,同时在县财政局那边还准备了五十万,就是担心一些小额存款用户蜂拥而来,而资金不够引发风潮。
“大家也不要紧张,就像平常一样营业,昨晚钱书记和董镇长都和大家说了,县里非常重视,这边该调查清理的工作正在开展,我们这边的工作不能受影响,一切要按照最寻常最普通的程序来办理。”
青年男子肢体语言很丰富,挥舞着手,显得很有气势。
“大家都看到了资金准备得很充分,不止这一点儿,县里那边还有,随时可以送过来,所以大家尽量保持平和心态。我说一下,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方面是小额存款前来提前支取的可能会比较多,三千五千一万两万的,这些来取款的,大家就按照正常手续办理,提醒他们没到期,会损失利息,如果他们不听,那么也就按规矩办理,不要多纠缠,免得他们起疑心。”
“这要把握一个度,更要注意方式方法,他们如果问起合金会是不是出了问题,你们也不要隐瞒,就说可能是,县里正杂在调查,但是对合金会影响不大,合金会是政府的,存款有保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记住,把握好一个分寸,既不要太急切,也不要太胆怯,语气态度都要保持平和自然,让储户觉得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小事儿,……”
“如果是大额储户,那么给他们解释清楚,按照规矩要提前支取需要预约,如果他们表示要预约,你们就做好登记,请他们明天清早,这个时候态度要大方坚决,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保证兑付,但是要请他们想清楚,考虑利息损失,……”
陆为民隔着窗户看着这个年轻人正在给几个小姑娘上着课,叮嘱着她们注意事项,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很有经验,应该是对这个情况也早有思想准备。
“这个年轻人是谁?”陆为民随口问道。
“是凤巢镇副镇长吕璞金,原来但任过凤巢镇合金会的负责人,但是后来到了党政办担任主任,前年提拔为副镇长。”何明坤觉察到老板好像对吕璞金很感兴趣,“吕镇长是黎阳财干校毕业的,分回来之后就在凤巢镇工作,好像还挂任过一段时间一个村的支部副书记。”
赵柔婷看到两人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才相信张扬的话,对张扬的本领更是心悦诚服,她摇了摇头,显得意兴阑珊,轻声道:“钱大师既然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钱龙本以为她肯定会接受自己的建议,想不到临门一脚却让人给挡了回来,任他伶牙俐齿,这会儿也变得张口结舌,再想开口的时候,赵柔婷已经起身告辞了。
赵柔婷绝对是个坚强的女人,在人前一滴眼泪都未曾流下,她上了自己的黑色保时捷跑车,驶出了中华传统医学研究所,张大官人担心她有事,尾随在后面。
赵柔婷驱车来到了附近的喇嘛庙前,走下汽车,看到张扬紧随而来,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走入庙门,而是沿着喇嘛庙的红墙缓缓而行,望着风中不停转动的法轮,一双美眸变得阴冷而森寒。
张大官人实在无法想象这对在人前琴瑟合鸣的夫妇,感情怎么会恶化到这种地步,谢坤举竟然要将赵柔婷置于死地。
赵柔婷走了一段方才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
张扬道:“对于他人的隐私我并不感兴趣。”
赵柔婷叹了口气道:“我今天才感觉到自己活得悲哀,居然连一个分享心事的人都没有。”
张扬道:“我不介意当一个旁听者,当然,你要是信得过我。”
赵柔婷看了张扬一眼,忽然感觉到世事弄人,在今天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对这个让自己白白损失了四亿的人有任何的好感,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张扬是一个值得自己信赖的人,赵柔婷道:“我们夫妇两人的感情并不像表面那样好,我们当初的结合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像我们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婚姻是最常见的。”她舒了口气道:“你应该能够理解,你和楚嫣然和我们类似。”
张大官人道:“我们不同,我们是真心相爱。”
赵柔婷呵呵笑道:“真心相爱?那为什么会分开?”
张大官人哑口无言。
赵柔婷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字,人和人之间只不过是重复着不同形式的利益交换罢了,我和谢坤举结婚这么多年,我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对我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
张扬道:“就算是感情不好,他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赵柔婷道:“五年前,他曾经背叛过我,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始终没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婚后数年之后,他对我变得越来越冷淡,后来我发现他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有了身孕……”说到这里赵柔婷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她恨恨道:“我无法容忍这件事的发生,我找到了那个女人,让她离开谢坤成,我给她钱,打掉了那个孽种……”
张扬没有说话,看到赵柔婷一脸的嫉恨,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女人嫉妒起来真的非常可怕。想想自己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怎样才能让她们相安无事,彼此相处融洽,着实是个难题啊。
赵柔婷道:“谢坤举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向我道歉,向我痛哭流涕坦诚错误,本来我是决定要和他离婚的,他的道歉并不能让我心软,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离婚,因为家庭,我们必须要维护这段婚姻。”赵柔婷摇了摇头,紧闭双眸,表情非常的痛苦,但是她依然没有一滴眼泪:“没想到,他从未忘记过那件事,他一直都在恨我,他想要我死!”
张扬道:“赵总,其实你的病情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只是找错了医生罢了。”
赵柔婷道:“这些年,我们在人前装成恩爱无比,可是在家里却是形同陌路,他在我面前虽然处处恩爱体贴,可是我们心中始终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张扬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赵柔婷道:“不知道,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张扬将事先写好的药方递给赵柔婷道:“这张药方是我根据你的病情所开,你只要坚持服药,半年内,病情应该会有很大好转。“赵柔婷拿起药方看了看。
张扬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赵柔婷道:“你误会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张扬道:“没什么好感谢的,我这人喜欢多管闲事,看到不顺眼的事情总想伸把手,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会保密。”
赵柔婷轻声叹了口气道:“你是一个好人,以后京城方面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你只要说一声,我必将尽力而为。”
张扬微笑道:“赵总,我帮你并不是为了寻求回报,当然,我也不是故意要通过这件事破坏你们的夫妻关系。”
赵柔婷点了点头道:“明白!”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是谢坤成打来的,赵柔婷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不是就站在她的身边,看到她阴冷的表情,实难想象此时她的内心在想什么,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这下有谢坤举受得了,过去他一直在阴谋加害赵柔婷,现在因为自己的介入,赵柔婷变被动为主动,谢坤举却不知道赵柔婷已经得悉了他的全部阴谋,肯定要栽跟头了。
赵柔婷放下电话道:“我得走了,晚上要和随园的主人吃饭。”
张扬道:“你对安德渊熟悉吗?”
赵柔婷摇了摇头道:“不是太熟,他是香港人,好像在台湾做生意,最近准备将生意的重心北移,在跟谢坤举谈合作。”
张扬道:“安德渊在台湾的背景并不干净。”他并没有深入谈起关于安德渊的事情。
赵柔婷道:“对这个人我有些了解,不过他的儿子安达文很有商业天分。”
离开京城之前,张扬专程去了一趟香山别院,别院内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陈雪身穿白色长裙,坐在树荫下静静地看书。听到张扬的脚步声,她将书卷放下,轻声道:“你回来了!”语气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就像一个妻子问候每天下班回家的丈夫。
张大官人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笑了笑道:“回来了。”
陈雪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张扬道:“我怎么感觉咱们跟两口子似的?”
陈雪对他的玩笑话根本无动于衷,淡然道:“你是不是留下来吃饭?”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明天我要回滨海,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陪你聊聊天。”
陈雪道:“我还要看书,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什么时候走?”
张扬道:“上午十点的火车。”
陈雪道:“巧的很,我也是那个时候的火车。”
张扬把自己的车次说了,居然和陈雪是同一班次,他笑道:“咱俩还真是有缘啊!”
无论张大官人说怎样的话,可总会被陈雪表现出的平静淡然化于无形,张大官人已经习惯了她的姓情,她也习惯了张扬的调侃,知道这厮出言调侃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以对。
张大官人咳嗽了一声道:“那啥……你放假了?“陈雪道:“我的学习并不忙。”
张扬道:“回去看爷爷?”
陈雪点了点头:“你那位朋友的事情解决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解决了。”
陈雪道:“每次你来京城总会掀起一场风波。”
张扬道:“我其实是个不喜欢惹事的人,可是总有人会主动招惹我。”
陈雪道:“没事就好!”
张大官人微笑道:“听到你这么关心我,真的很欣慰。”
陈雪明澈的美眸依然不见半点波澜:“上周文夫人说今天会过来,可等到现在她仍然没有前来。”
张扬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难道罗慧宁没来是因为想回避自己?或许自己和文浩南最近一段时间的交恶已经让她产生了不快,想到这里,张大官人心中一凉。
陈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声道:“我去做饭。”
张扬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西山马场的翟名望,翟名望的声音显得颇为失落:“张书记,我想证实一件事,是你让马师给那匹赛马喂星星草的吗?”
张扬微微一怔:“怎么了?”
翟名望道:“那匹赛马刚才死了!”
“什么?”张大官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匹赛马只是受惊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翟名望打来电话追问这件事,肯定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认为那匹马是因为吃了星星草才死去的。
张扬道:“我马上过去看看!”
陈雪本想去做饭,听他这就要走,不觉摇了摇头。
张扬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去西山马场看看情况,然后我们去外面吃。”
陈雪想了想,居然点头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