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并没有将自己在南韩的所见告诉顾明健,两人谈到这里的时候,武意打来了电话,却是医院那边出事了,苏甜的家人赶到了东江,和伤者家属针对赔偿进行了磋商,谈判中一语不合,伤者家属带人把苏家人给打了,连苏甜那小姑娘也被打伤了。
张扬一听这还了得,那个胖子早晨被自己揍了一顿,现在把火气撒在苏家人身上了,张大官人本以为这件事随着苏家人的到来就可以彻底告一段落,却想不到事情变得越发复杂了,他跟顾明健说了一声,自己出门直接往省人民医院去了。
张扬赶到急诊室找到武意,看到武意头上也鼓了一个大包,却是在两方争斗的时候,想劝架,结果被人给推到墙上了。张扬看着她的样子又是同情又有些好笑,这丫头多管闲事,这下惹火烧身了。
武意怒道:“姓王的那家人太不讲理了,好好的说着,忽然一下冲进来十多口子人,就把苏甜的叔叔、妈妈给打了,我去劝架,把我一把给推到墙上,苏甜也被他们打了,目前在观察室观察呢。”
张扬道:“祁山呢?”他倒不是想推脱,而是觉着有些奇怪,这件事不是交给祁山处理了吗,他跑到哪里去了?
武意道:“还说呢,你们两个都没义气,你一整天看不到人,祁山倒是露了几面,看到苏家来了人,他就走了,刚才出事,我给他打电话,电话居然关机,你说气不气人?”
张扬心说这也怨不得祁山,毕竟苏家已经来人了,这件事最终还是要交给人家自己去处理,总不能他们这些外人掺和到底吧,不过看眼前这局势,不掺和都不行了,别的不说,武意是他们的朋友,现在平白无故被人打了,总不能坐视不理。
张扬先去观察室探望了苏甜,小丫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和她一起的肖依也受了伤,因为维护苏甜,摔到了地上,手臂骨折了。张大官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就火了,那帮社会痞子连起码的做人准则都没有,居然把两个女孩子打成这个样子,苏甜只是哭,她叔叔和妈妈被打得更重,目前也都在观察室治疗呢。
张扬向武意道:“有没有报警?”
武意点了点头道:“报过警了,不过他们都逃了。”
张扬道:“成,这事儿我饶不了他们。”张扬走出观察室,先给白沙区公安局长栾胜文打了个电话,要求栾胜文要把这件事重点抓起来,张扬也不是危言耸听,他告诉栾胜文:“一起被打得还有武意,武意你知道吧,去年因为慧源宾馆被打得女记者,她家老爷子是广电总局的武书记。”
栾胜文那边一听就有些头大:“张扬啊,我说这个武意怎么老被打啊?”
张扬道:“当记者的工作性质本来就风险很大,而且这丫头本身有些多事儿。”
栾胜文那边跟着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了,马上派人去办。”
张扬对公安的工作效率从来都缺乏信心,他挂上电话,回到武意身边,询问王家那边的情况,武意道:“那家人态度很蛮横,一口咬定打人的跟他们没关系,反正他们家人没动手,那个胖子王鹏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会儿祁山也闻讯赶来了,武意对祁山也是一肚子意见,瞪了他一眼道:“我算是认清你们这样的朋友了,什么朋友啊,全都是酒肉朋友,吃饭喝酒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真出了事情,就见不到你们人。”
祁山知道她是满肚子委屈没处发泄,自然也不会和她一般计较,等武意发泄完了,祁山和张扬一起来到外面,祁山道:“怎么会闹成这样?”
张扬道:“你问我,我问谁?事情不是交给你处理了吗?你还打着保票要把这件事给处理好,可结果呢,你看武意头上那个包,足有馒头大。”
祁山听张扬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道:“你还笑,你丫有没有同情心?”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武意整天多管闲事,这下遭到报应了。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幸灾乐祸,笑归笑,对王鹏那帮人的作为还是相当恼火的。
祁山道:“这帮人的底细我都问过了,平时都是在阜成路那边混的一帮小痞子,也没多少背景,带头的就是那个伤者的孙子王鹏,本想借着这次的事情敲笔竹杠,可被你给揍了一顿,所以记恨在心,我看他们打人,十有八九是把你揍他们的那笔帐算在苏家人身上了。”
张扬道:“合着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跟自己有着相当的关系。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祁山道:“找出这帮人并不难。”
张扬从祁山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走,带我去找他们,我得帮这几个小姑娘出这口气!”
这帮混混打了苏家人之后,各自散去,王鹏没有直接参予打人,可是这件事的策划者就是他,目前正在阜成路的缤纷游戏机厅打机玩呢。
张扬和祁山并肩走入烟雾缭绕的游戏机厅,看到角落里的王鹏,正在那儿一边玩一边抽烟,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他的身边还贴着一个红色头发的小太妹,祁山和张扬相视一笑,张扬走了过去。
王鹏非常的机灵,没等张扬走进他就察觉到了,他霍然站起身来,没命地向后门跑去,别看这厮身高体胖,可奔跑起来的速度着实不满。
张扬道:“给我站住!”他大步追了上去。
王鹏跑得正欢,却看到前方祁山手里拎着一个灭火器堵住了后门,王鹏一转头向楼梯上跑去。
张扬真没想到这厮这么胖,身手居然还这么灵活,他正准备追赶上去,却被跟着王鹏的那个小太妹抓住了手臂,张嘴就往他胳膊上咬去。
张大官人也没躲避,内力顷刻间布满手臂,那小太妹一口咬伤去,如同咬在铁棍之上,嘎嘣一声,没伤到张扬,自己倒把门牙硌掉了半个,她痛得尖叫起来。
张扬一把推开她,快步追上楼梯。
祁山去外面堵截。
王鹏已经撞开了二楼通往阳台的小门,沿着通道拼命往前跑。他一边跑一边向后面望去,却见张扬已经跟了过来,此时的王鹏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前方已经到阳台的尽头,他咬了咬牙,腾空从阳台上跳了出去,飞落到对面的屋顶,不少瓦片被这厮压碎。
张大官人笑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跑了这一段距离,王鹏体力消耗甚巨,他气喘吁吁的往前奔跑,居然腾空跃过了前方两米多宽的间隙,落在另外一个屋檐上。这厮的身体素质不错,只可惜身体实在太胖,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行动。
张大官人不慌不忙的在后面跟着,从脚下抓起一片被王鹏压碎的瓦片,瞄准了这厮的后腿,倏然扔了出去,伴随着王鹏的一声哀号,这厮叽里咕噜的从房顶上滚落了下去,肥胖的身体撞烂了下方的门头,然后重重摔倒在水泥地面上。
祁山那边也已经包抄到他的面前,抬脚就踹在王鹏的肚子上,王鹏疼得抱着肚子惨叫起来。
张扬也从房顶跳了下去,一把抓住王鹏的领口,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打得王鹏满脸是血,王鹏惨叫道:“别打了,我他妈又没招你……”
张扬道:“这么大一男人,要不要脸,欺负几个小姑娘,我今儿就废了你!”
王鹏惨叫道:“别打,别打,我赔钱!”这厮倒是不禁打,才一拳就认怂了。
张扬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此时一个女声道:“你们几个大家归打架,可撞烂了我的门头怎么说啊!”
张扬抬头望去,却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少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少妇颇为生气,柳眉倒竖,可当她看清张扬之后,不禁惊呼道:“怎么是你?”
张扬也认得眼前这位,赤色纹身工作室的老板于蓝,张扬曾经去过她店里,钟长胜和她的丈夫程远是好朋友。张扬正是通过这层关系认识了他们两口子,上次程远还请他喝酒来着。
张扬看到赤色纹身工作室被撞烂的门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啊!”
于蓝看到是张扬,也笑了起来:“是你啊!这么久不见,一来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祁山听出是自己人,马上表示道:“大姐,您放心,这边的一切损失我来赔偿。”
张扬抬脚在王鹏身上踢了一记:“拿钱出来啊!”
王鹏这种痞子翻遍全身也找不出来几毛钱,于蓝也认识他,不屑道:“上次在我这里纹身还欠二百块钱呢。”
一会儿警察就赶了过来,张扬赶紧给栾胜文打了个电话,得到栾胜文的指示,几名警察马上就把王鹏给押走了。看到事情得到了解决,围观的群众也都散开了,程远听到这边出了事,也赶了回来,见到张扬,搞清了事情的起因,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都是自己人,我这门头早就想换了。”
祁山道:“程大哥,明天我就让人来给你重新做门头。”
程远是个极其爽快的人,听到祁山这么说反而有点不高兴了:“大家都是自己朋友,客气个啥?张主任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走,喝酒去,我请客。”
张扬和程远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不过知道他是个极其豪爽的人,也没和他客气,点了点头道:“上次那家辣子鸡不错!”
程远道:“老曹家,你还记得啊!”他呵呵笑了起来。他跟妻子说了一声,拉着张扬和祁山去了曹氏辣子鸡。
坐下之后,张扬把祁山给他做了个介绍,程远这才知道这位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是东江有名的富商,四海水产的老板祁山,有些惊喜道:“大老板啊,我听你的名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祁山笑道:“什么大老板,就是一个卖鱼的鱼贩子,程大哥做什么生意?”
程远道:“你看到了,我老婆开了家赤色纹身工作室的小店,我自己在花鸟市场做奇石,最近和朋友一起做城市园林工程。”
张大官人闻言心中一动:“你做园林工程?”
程远点了点头道:“现在城市美化对奇石的需求也越来越大,石材的价格看涨,上个月,我往东江市政府送了一块石头,五十多万呢。两位喜欢石头的话,有机会去我店里看看,我送给你们每人一块。”
张扬道:“程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去了滨海工作,最近正在搞城市园林绿化,对这方面有不少的需求,你有时间可以去滨海一趟,我帮你介绍一些生意。”
这对程远来说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他激动地和张扬连干了两杯。
他们聊了没多久,武意就打电话追了过来,原来警察去医院调查情况了,别看武意咋咋呼呼的,大事上还是没什么主心骨,所以凡事都先想到他们两个,张扬起身向程远告辞,程远这个人极其好客,今晚还没喝尽兴,自然是竭力挽留,张扬笑道:“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的是,你抽时间来滨海,我来做东!”
两人回到医院,警察已经走了,口供也录完了,王鹏对让人行凶的事情供认不讳,这件事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的疑点,其实这件事本来没有那么复杂,苏广成酒后驾驶,肇事逃逸,错误本来在他一方,王鹏发泄下不满没什么不对,不过这厮不该借此机会对苏家敲诈勒索,进而又大打出手,所以本来一桩占尽道理的事情到最后搞成了他自己被动,现在违反了法律。
武意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这一天基本上都在为苏家的事情奔走,现在事情有了结果,对她来说并不代表着事情结束,她忧心忡忡道:“苏甜和肖依都受了伤,明天就要进行专业面试,这下可麻烦了,她们辛苦了这么久,因为这件事又得耽搁一年,俩小丫头哭得泪人似的。”
张扬道:“苏甜的问题应该不大,可是肖依的手骨折了,想要恢复得几天的时间,这件事是不是和校方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延后几天。”他的目光转向祁山,武意也看着祁山。
祁山苦笑道:“都看着我干嘛?”
武意道:“你在艺术学院不是有朋友吗?”
祁山点了点头道:“得,送佛送到西天,这事儿我去办,咱们话说在前头,我尽力去办,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张大官人笑道:“你祁总出面,什么事情办不成?”
武意跟着点头。
祁山被两人一唱一和的给架了上去,这件事他必须要接招了。
张扬将自己调制的药膏留下了一些,可以帮助苏甜和肖依尽快恢复。等他回到省政府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秦清仍然没有打电话过来,张扬多少有些奇怪,正在他准备给秦清打过去的时候,秦清终于打来了这个迟来的电话,原来秦清一直开会到现在,她的车就停在招待所停车场内。
张扬凑到窗前看了看,看到停车场内,秦清开着的那辆三菱越野车。
张大官人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拉开车门发现秦清坐在副驾上,轻声道:“开了一天的会,好累,你来开车。”
张扬上车后启动了引擎:“去哪里?”
秦清道:“芙蓉园,我爸今晚住在工地。”
张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不怕被别人看到啊?”
秦清道:“我先上楼,你啊,回头自己上去!”
张大官人笑道:“早知道这样,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房间钥匙就不该上缴,咱俩勾搭起来也方便。”
秦清含羞瞪了他一眼,螓首靠在他的肩头。
芙蓉园因为地理上相对偏僻,虽然房子分配了下去,但是到现在来这里入住的人并不多,秦清所在的那个单元目前只有三户入住。
张扬和秦清一前一后回到家中,张扬关上房门,一把将秦清横抱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来到沙发上,秦清搂住他的脖子道:“我先去洗个澡,你吃饭没有?”
张扬笑道:“一晚上吃了两顿。”
秦清点了点头,她走向盥洗室,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秀发包裹在浴巾中走了出来,看到张扬不在客厅内,听到厨房内有些动静,闻到饭菜的香气,想不到张扬居然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去给她下了碗面条,秦清心中一阵温暖,能让张扬甘心下厨的女人只怕不多。
张扬端着鸡蛋面从厨房内走了出来,他笑道:“我没什么本事,只会下面条,你开了一天会,肯定又累又饿,先吃饭。”
秦清听话的点了点头,来到餐桌吃饭。
张扬笑眯眯看着她,帮她拨了一根火腿肠,塞到她嘴里,秦清咬了一口,这厮道:“你吃东西的样子真迷人。”
秦清望着那根火腿肠,马上明白这厮不怀好意,小声嗔道:“讨厌!”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火腿肠上舔了一下,然后一口咬断。凤目圆睁道:“再敢使坏,小心我对你这样。”
张大官人哈哈笑道:“你不舍得!”
秦清伸出玉足探到他的双腿之间,感觉到足底的坚硬和灼热,俏脸不由得红了红,娇声道:“人家在吃饭呢。”
张大官人道:“你吃饭,不急!”大手捉住秦清的玉足轻轻按压着,张大官人是推拿按摩的高手,对足底按摩也是无师自通,恰到好处的按摩让秦清舒服的呻吟起来。
张扬道:“工作不要这么拼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保养好自己,我还得享受一辈子呢。”
秦清吃了半碗面条就吃不下了,张扬的按摩让她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俏脸红了起来,雪白修长的美腿不由得绷得笔直,足趾都忍不住蜷曲了起来,张扬道:“别紧张,放松一些。”
秦清道:“好难受。”
张大官人笑道:“难受就对了!”
秦清缩回脚掌,向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张扬走了过去,秦清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灼热而缠绵的长吻,张大官人早已迫不及待,抱起秦清向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将秦书记剥了个精光。
或许是张扬的按摩催发了秦清内心深处的情欲,当晚她表现的尤其疯狂,激动之时,不顾一切的大声呻吟,害得张大官人几次都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巴,生怕秦书记的激情呻吟广为传播出去。
秦清被堵住了嘴唇,快感如潮水般吞没了她,她只能用鼻息来宣泄内心的快意,一双雪白的手臂死死缠住了张扬,十指都深深掐入他背脊的肌肤之中。
张大官人对秦书记今晚的表现做出了总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滚!”秦清俏脸发热,在他胸前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俏脸又紧贴在自己刚刚咬过的地方,柔声道:“还不是你勾引的我,人家好好一个良家妇女就坏在你的手上。”
张大官人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清背臀的曲线,低声道:“遇到了我,良家妇女也要让你变成荡妇。”
秦清娇媚道:“我只做你的荡妇,做你一辈子的荡妇。”
张大官人不由得激动起来,秦清察觉他的变化,笑着用手圈住他,小声道:“老实点,咱们说说话,我有些累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开什么会这么晚?”
“眼看春汛期要到了,市里把各区县的干部召集过去开了一个防汛动员会,因为去年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好,所以今年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
张扬道:“屁大的点事儿都要开会,其实防汛不是要在汛期才抓,平时就该做好这些工作。”
秦清的手指轻轻动作着:“你还没说这次来东江的目的。”
张大官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身下,低声笑道:“秦书记汛情严重,所以我特来东江抗洪。”
“讨厌死了,我说正事儿呢……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