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点了一位金发碧眼皮肤雪白的俄罗斯大妞,这倒不是因为他口味独特,主要是觉着外国人没那么容易认出自己,在欧美人的眼中,黄种人人大体都长得差不多。

    俄罗斯大妞叫喀秋莎,按照过去歌曲中的意思,喀秋莎是一门大炮,事实上这位俄罗斯姑娘的战斗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悍。喀秋莎的中文说得很棒,她告诉张扬自己是圣彼得堡大学毕业,祖上还是俄罗斯贵族,张大官人对这洋妞的话半信半疑,不过看她的谈吐举止应该算的上高雅,应该不是俄罗斯农民出身。

    袁波倒回头选了个日本女孩,几位外国女孩显然都受过专业的培训,在喝酒方面绝不含糊,尤其是陪张扬的那个俄罗斯姑娘,酒量那个猛,路易十三一玻璃杯一玻璃杯的往下灌,喝完之后面不改色。

    袁波笑道:“喀秋莎,你这么能喝,干脆去我那边当大堂经理吧。”

    喀秋莎笑道:“喝酒是我们的工作,想让客人开心,就得让你们喝好,想让你们喝好我们就必须得陪好!”她端起张扬面前的酒杯递给他:“大哥,咱俩再干一杯。”她的普通话带着一股浓重的东北腔。

    张大官人笑道:“不看你的样子,我都以为你是东北来的。”

    喀秋莎道:“我的中文老师是黑龙江人,所以我的口音也跟着变成了东北味儿。”

    满屋人都笑了起来,喀秋莎道:“笑啥啊!你们这旮旯的人咋就那么喜欢笑呢?”

    张扬拍了拍喀秋莎肉乎乎的臀部:“喀秋莎,去给我们唱首歌吧。”

    喀秋莎点了点头,点了一首十五的月亮,居然唱得字正腔圆,引来了满堂喝彩。

    陈绍斌有点故意使坏的意思,要了一瓶绝对伏特加,倒了满满一玻璃杯,足有三两多,上前去敬喀秋莎,喀秋莎喝酒真不是一般的豪爽,一仰脖把那杯伏特加干了个干干净净。

    梁成龙也跟着倒了一杯道:“我也敬你!”

    张扬低声提醒道:“差不多得了,别把人家给灌多了。”

    梁成龙笑道:“喀秋莎的酒量绝对没问题。”

    喀秋莎也不傻,夺过酒瓶给梁成龙也满了一杯:“要喝俩人一块喝。”

    梁成龙道:“我是敬你酒,中国规矩你不懂啊,敬酒是你自己喝,干杯才是咱俩一起喝。”

    喀秋莎道:“你是老爷们不?”

    满堂哄笑,陈绍斌跟着起哄。

    梁成龙没奈何,只能端起那杯酒和喀秋莎同干而尽,张扬发现这位喀秋莎的酒量真得很厉害,喝了这么多,口齿仍然清楚,看起来一丁点的酒意都没有。

    反倒是本来想灌她的梁成龙和陈绍斌两人有点晕了,这也难怪,梁成龙和陈绍斌中午的酒还没醒透呢。

    喀秋莎喝了一圈重新来到张扬身边坐下,挽住他的手臂,将身体向张扬贴紧道:“大哥,你好像很腼腆啊!”

    梁成龙哈哈笑了起来:“他会腼腆,喀秋莎,他可是我们中最闷骚的一个。”

    陈绍斌怂恿道:“喀秋莎,我这哥们还是一童子鸡,今晚你要是能把他给破了,我给你一万!”

    梁成龙道:“+1!”然后又补充说明道:“我再加一万。”

    喀秋莎听到有两万块可赚,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兴奋,白嫩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右手沿着张大官人的大腿一直摸到了张扬的命根子,这欧美女郎就是热情外放。

    张大官人可受不了这个,他讨饶道:“哥几个别闹了!我不是随便的人!”

    高廉明加了一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喀秋莎的手法相当的娴熟,张大官人本来就是个控制力极其薄弱的主儿,被她摸得马上有了反应,梁成龙几个都哈哈大笑,纯属想看张扬的笑话。

    张扬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我去个洗手间!”

    喀秋莎道:“里面就有,我领你去!”

    张扬道:“不了,我去外面的。”他起身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陈绍斌和梁成龙看到张扬的狼狈相,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袁波道:“你们几个小子别闹,他跟你们可不一样,刚来这里,顾忌要多一些。”

    梁成龙道:“这货也学会装了。”

    张扬倒不是装,虽然这货是个风流情种,可他毕竟有自己的原则,身为一名国家干部,他不可能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儿,而且张大官人对建立在买卖基础上的肉体关系没有任何的兴趣,张扬出门上厕所的时候迎面看到了几个人,让他诧异的是,正中一人竟然是滨海县县长许双奇,张大官人赶紧把脸侧了过去。

    许双奇并没有看到他,听到他身边商人模样的男子道:“叫珠珠过来!”

    张大官人压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也能够遇到熟人,想想天街高达十万的入会费,许双奇能来这里,百分百不是为了办公需要,他是滨海县县长,显然也不是过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许双奇走后,张扬想了想,他决定不再继续逗留下去,直接下了楼,来到停车场内,周山虎看到他回来了,有些诧异道:“这么早?”

    张扬打了个哈欠道:“就是唱歌喝酒,挺没劲的。”

    话刚刚说完,袁波的电话已经追了过来,他看到张扬好半天没回去,就猜到这小子十有八九溜了,袁波道:“怎么?招呼不打就准备走了?”

    张扬道:“没走,在车里等你们呢。我在那里,大家都玩不开心,所以给你们多留一点空间。”

    袁波明白张扬的难处,他笑道:“那好,你和虎子先走吧,明天我们几个自己回去。”

    张扬听懂了他的意思,看来这几个家伙要留下来过夜了。张扬挂上电话,向周山虎道:“走吧!”

    回到海洋花园的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张扬打开房门,却见常海心仍然坐在客厅内看着电视剧,看到张扬回来,常海心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扬蹑手蹑脚走到客房内,推门看了看常海龙,他仍然在睡,张大官人借着黑暗的掩护,一指点在这厮的昏睡穴上,这是确保小舅子睡得安安稳稳,半夜千万别被尿憋醒啥的听到不该听的事情。

    张扬退出门外,关好了房门,常海心小声道:“洗澡水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去洗澡睡觉吧,一身的烟酒味儿。”

    张扬笑了笑,挑起她的下颌,在她唇上吻了一记,常海心小声道:“别闹,我哥在!”

    张大官人笑道:“乖乖去床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常海心红着脸道:“我才不陪你疯呢!”她忽然趴在张扬的身上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香水味儿?”

    张大官人实事求是道:“刚跟他们去唱歌了!““你居然……”常海心显然误会了张扬。

    张大官人道:“你放心,路边的野花我从不采,我是什么人,国家干部,立场坚定斗志强的共产党员。”

    “拉倒吧,让我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

    张大官人洗完澡来到自己房间内一看常海心并没在床上乖乖等着自己,这货又回到客厅也没找到常海心,常海心去二楼房间睡了,房门紧闭,从里面反锁了,看来是要给张扬一个惩戒,今晚要给他闭门羹吃。

    张大官人轻轻敲了两下,不见应声。可区区一道房门,想拦住他太难,张大官人抬起脚,真想干脆利落的一脚给踹开,可想想熟睡的常海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破门而入去偷他妹子,这事儿恐怕就热闹了。

    张大官人想了想,回到自己位于三楼的房间,从窗户爬了出去,以壁虎游墙术来到常海心卧房外面的阳台,阳台的房门居然也从里面反锁了。

    张大官人轻轻敲了敲玻璃。

    常海心将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借着月光,看到张扬贴在大门的玻璃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起身走了下去,帮他打开了房门,张大官人带着一股寒气就扑了上来,恶狠狠将常海心的娇躯压倒在大床上。

    常海心咬着樱唇,望着张扬那双欲望燃烧的双眼,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她小声道:“我哥在下面。”

    张大官人低声道:“没事,我点了他的昏睡穴,九级地震他都不会醒。”

    常海心啐道:“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大官人的身体挺动了一下,常海心的双腿之间感到了他施以的巨大压力,俏脸瞬间燃烧了起来,热得发烫:“你是不是出去做坏事了?”

    张大官人叫苦不迭道:“天地良心,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怎么和我的海心宝贝相比。”

    “甜言蜜语,鬼才会相信你。”

    张大官人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个干干净净,搂着常海心香喷喷的娇躯,想要扯下她内衣防线的时候,遇到了常海心的抵抗。张大官人低声道:“丫头,真忍心要把我给憋出毛病来?”

    常海心道:“你真没做坏事?”

    张扬道:“我要是在外面做了坏事,哪还有那么大的精力和体力。”

    常海心道:“你一向精力过剩……”忽然想起他一夜之间把她和秦清折腾的筋疲力尽的情景,娇躯变得越发酥软了。

    常海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诧异于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常海心敲门走了进来,帮助他拉开了房间的窗帘,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刺得常海龙睁不开眼,常海龙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揉了揉眼道:“我睡了多久?”

    常海心道:“昨天下午三点多睡到现在!”心中却明白二哥之所以睡了这么久还要拜张扬所赐,要不是被他点了昏睡穴,根本不会睡到现在。

    常海龙道:“张扬他们呢?”

    常海心道:“不清楚,昨晚他们去北港玩了,不知道几点回来的,一大早又出门了,我没见到他。”常海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禁有些心虚,张扬这一晚上可没少折腾她。

    常海龙道:“海心,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常海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火烫,她轻声道:“可能是刚才晒了太阳的缘故,她慌忙离开了,总觉着自己的身体上还遗留着张扬的味道。

    张大官人此刻已经在金盾宾馆,新任滨海县公安局长程焱东已经抵达,他是从丰泽过来的,滨海县公安局长陈凯第一个来到这里和程焱东见面。

    张扬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

    看到张扬进来,陈凯和程焱东同时站起身来,几乎异口同声道:“张书记!”

    张扬温和的笑了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笑眯眯望着程焱东道:“什么时候到的?”

    程焱东道:“九点半,我从丰泽过来的,一位老朋友开车送我过来的。”

    张扬道:“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正式工作。”

    程焱东点了点头,微笑道:“刚才陈局长在向我介绍滨海的治安状况。”

    张扬道:“陈凯同志在滨海工作了这么久,对滨海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

    陈凯听着这句话有些刺耳,什么叫比较熟悉?自己担任滨海公安局长一年零三个月,对滨海的情况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比起他们两个外来户要清楚许多倍,张扬这话分明在暗指自己对滨海缺乏了解。

    程焱东当然也能够听出张扬的言外之意,他笑道:“陈局长是我的前辈,想要在短时间内了解滨海的情况,我就得好好向他请教,陈局,你对我可不能保留啊。”

    陈凯笑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心说才怪。

    陈凯无论是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还是对自己的这位继任者都没什么好感,他心中明白得很,程焱东和张扬这两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不是张扬在背后动了手脚,自己也不会程焱东取代,早在张扬来到滨海之前,陈凯就知道了这件事,这段时间他在工作上也是出工不出力,只盼着程焱东过来,将手上的一切工作甩给他,然后拍屁股走人,可以说在程焱东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陈凯已经把需要自己解决的工作,全部交代清楚,随时都能走人。他也没兴趣陪张扬和程焱东聊下去,起身告辞道:“我还有点事儿,张书记,焱东同志,你们谈。”

    程焱东起身相送,张扬只是笑了笑,他并没起身,轻声道:“走好!”

    陈凯道:“两位留步!”其实他也看到张扬压根没有送自己的意思。

    程焱东送走了陈凯,回来之后笑道:“张书记,你好像不喜欢这个人?”

    张扬道:“你一路过来,对滨海城区的感觉怎样?”

    程焱东叹了口气道:“乱七八糟。”

    张扬道:“我对陈凯缺乏了解,可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人担任公安局长显然是不称职的。”

    程焱东道:“张书记来滨海已经有几天了,您打算怎么整顿啊?”

    张扬喝了口茶道:“有了点计划,就等你过来呢。”

    程焱东道:“说来听听,也让我心里有个回数。”

    张扬道:“根据我的初步了解,滨海这个地方走私比较猖獗,其中以汽车交易市场最为严重,我打算从这里进行整治。”

    程焱东道:“我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到交易市场正在停业整顿。”

    张扬道:“这正是事情蹊跷的地方,我之前在汽车交易市场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许双奇的耳朵里,他马上就下令汽车交易市场停业整顿。”

    程焱东道:“许县长做事雷厉风行啊!”

    张扬冷笑了一声道:“可这样一来掩饰了很多的事情。”

    程焱东没说话,他明白张扬的意思。

    张扬道:“滨海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我虽然来到这里几天了,可是这张网始终将我隔离在外,不让我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焱东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多一些耐心,如果这里真的存在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一定是由共同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只要存在利益,他们就不会甘心放弃,早晚都会露出破绽。”

    张扬拍了拍程焱东的肩膀道:“我也是这么想,汽车交易市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不过你们公安内部的纪律整顿要势在必行。”

    程焱东点了点头,此时他房间的电话响了,程焱东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道:“程局长吗?我是公安局副局长戚国义,我们的一名干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用枪打伤了。”

    程焱东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刚刚来到滨海就发生了这种事,按理说他今天还没有正式上班,这件事不应该直接通知他,他低声道:“陈局知道吗?”

    戚国义道:“陈局已经前往现场了,是他让我通知你的。”

    程焱东问清楚那名干警已经被送往县人民医院急救,放下电话,简单向张扬说明了情况,张扬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张扬和程焱东来到县人民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昨晚,被枪击的警察叫高波,幸亏子弹打偏了一些,贴着他的主动脉射入他的胸腔,如果伤及大动脉恐怕神仙也难救。

    为他主刀的县人民医院胸外科主任朱有利得知县委书记和新任先公安局局长都过来了,他来到两人面前向他们介绍手术情况:“危险期已经度过了,生命体征也很平稳。”

    程焱东舒了口气,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在自己来到滨海的第一天就发生警察被杀事件。

    县公安局副局长戚国义走了过来,他和张扬、程焱东都是第一次见面,在他们面前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张扬和他握了握手,程焱东道:“戚局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戚国义道:“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能等高波醒来再问。”

    程焱东道:“他一个人行动吗?没有搭档在场?”

    戚国义道:“今天他休息!”

    程焱东点了点头道:“有没有去案发现场搜集证据?”

    戚国义道:“陈局亲自带人去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意识到现在陈凯已经不是局长了,双目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程焱东,还好程焱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程焱东道:“搜集好一切物证,戚局,你陪我去现场看看。”

    张扬对程焱东的性情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是个实干家,从来到滨海第一天就遇到枪击警察案件,可以看出程焱东的这个任期并不平静。

    张扬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院长兼党委书记张鑫赶来了,他过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拜会这位新任的县委书记,二是在张扬的面前提起县人民医院新址的问题,因为县人民医院处于滨海县的市中心,随着县城的发展,呈现出的弊端已经越来越多,县委县政府不止一次的讨论县人民医院从中心区迁走,本来的意向是在滨海北区给他们划一块地,可那边是滨海的工业区,污染比较严重,医院职工都提出了反对,他们想去滨海东南区,那边距离北港更近,而且环境更好一些。

    张鑫的口才不怎么样,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张扬笑道:“这样啊,张院长,你放心,县里的规划开发不但要从整体大局出发,也会考虑到你们广大医院职工的切身要求,我刚来滨海没几天,对你们的事情还不了解,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回去后,召开常委会把你们的事情提出来讨论一下。”

    张鑫连连点头:“张书记,我们医院现在的这块地皮很值钱了,为了县里的发展,我们可以搬,但是希望县领导们能够充分顾及到我们的利益。”

    张扬微笑道:“你们的利益,我们是一定会考虑的,但是你这句话说的可不全对,这块地皮不是你们医院的,是国家的,值多少钱,也都是国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

    张鑫一张脸涨得通红:“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扬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呢,他笑道:“县医院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张鑫道:“去年是两千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