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量及时走了过来笑着解围道:“张扬,你过来,我再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顾养养悄悄拉了拉张扬的手臂,她也知道张扬的脾气不好,这个陈安邦又不停挑衅,万一张扬按捺不住火气,说不定当场就要发作起来,不过张扬今天还算控制的很好,并没有因为陈安邦而失去镇定,他笑眯眯的走开,离开之后冯景量低声向他道:“小陈年轻气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张扬微笑道:“怎么会!”

    王学海走过来向张扬打招呼,他对张扬是又敬又怕。

    张扬乐呵呵道:“王老板,最近哪儿发财呢?金矿开得怎么样了?”

    王学海道:“惨淡经营,勉强糊口。”

    张扬道:“别跟我哭穷,我又没打算找你借钱。”

    王学海和张扬碰了碰酒杯,朝远处的陈安邦看了看,低声提醒张扬道:“陈安邦那小子对你很不服气,你小心点啊。”他主动向张扬示好。

    张扬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红酒道:“他敢怎样?”

    王学海道:“你不了解这个圈子,这帮人眼眶子高的很,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尤其是这小子,鼻孔朝天,目中无人。”他对陈安邦也没多少好感。

    张扬笑道:“也包括你在内?”

    王学海尴尬的笑了笑:“张主任,你对我还不了解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怎么样,对东江新城区有没有兴趣?”

    王学海道:“眼看就是香港回归,未来的经济形势很不明朗,这里的多数人都想借着政策之光,在回归的过程中很捞一票,估计对你的国内投资计划不会有什么兴趣。”

    张扬道:“什么意思?”

    王学海喝了口酒道:“香港回归期间,相信经济方面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但是国家会尽力维稳,不会让香港出现经济上的动荡。要知道政治上出现大变动的时候,赚钱的机会也就出现了,张主任,你来错了地方,这里的多数人都是投机家,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踏踏实实的安心去做长线投资。”王学海已经是第二个说张扬来错地方的人了。

    张大官人现在已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算这帮太子爷都对投资东江新城区没兴趣,他个人也没什么损失。

    此时建基集团的总裁,京城三公子一徐建基来到张扬身边,他的女伴居然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影星林颖,徐建基和张扬说话的时候,林颖也和顾养养一旁说话。

    徐建基是今晚第一个对东江新城表现出浓厚兴趣的人,他已经看过东江新城的规划,而且做过一番了解,又针对一些感兴趣的问题咨询了张扬,张扬很耐心的对他做出了解释。

    徐建基道:“张主任,月底我会抽时间去东江一趟,亲自去看看那块地。”

    张扬有些惊喜道:“徐先生对我们的新城计划有兴趣。”

    徐建基微笑道:“我听景量提起这件事,我是做商业地产的,对你们的新城计划很有兴趣。”

    此时周兴国也来到他们身边,周兴国道:“张主任,我这边把工作安排一下,月底的时候,我争取和建基一起过去。”

    张大官人这才感觉到今晚没有白来,梁康和姬若雁一起来到他们身边,这下京城三公子聚齐了,周兴国向梁康道:“梁康,你对东江的新城区怎么看?”

    梁康道:“今明两年香港才是真正的热点,我更倾向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

    周兴国道:“短平快的投资方式有可能获得巨额的商业回报,但是其中蕴藏的风险也是巨大的。”从他的观点可以看出周兴国是个稳中求胜的人。

    梁康笑道:“人活在世上又有哪一件事没有风险?”

    徐建基道:“我是个害怕风险的人,我们家老爷子专门交代我,做生意就踏踏实实的留在国内,肥水不流外人田,赚了钱利税都上缴给国家。”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其实张扬早就留意到了她,今晚到场的女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没穿裙子,举手抬足之间充满了中性气质,黑色套装,白色衬衣,胸脯看不到女性引以为傲的峰峦起伏,她走了过来,步幅很大,男人气十足。

    她的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经常运动,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浓,五官轮廓分明,虽然不够精致,可是搭配在一起却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感。

    看到她走来,周兴国和徐建基都表现的很客气,徐建基道:“薛爷,您什么时候到的?”

    那女郎酷劲十足,她淡淡笑了笑:“闲着无聊,过来看看!”

    周兴国将她介绍给张扬道:“薛伟童,我们圈里最爷们的一个,大家都尊称为薛爷!”

    薛伟童横了周兴国一眼:“周老大,你不损我两句是不是心里难受?”

    周兴国笑道:“不敢,不敢!”他又把张扬介绍给薛伟童认识。

    薛伟童和张扬握了握手道:“我听说过你,你当年是不是揍过乔鹏飞?”

    张扬笑道:“传言,我和乔鹏飞是很好的朋友。”时过境迁,张大官人不会承认这种事,再说乔鹏飞在西藏帮助过他,他现在对乔鹏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反感。

    薛伟童道:“刚才你对东江新城的介绍很不错。”她递上自己的名片,张扬看了看她名片上的头衔是迪特国际娱乐有限公司,张扬道:“薛小姐是做娱乐业的?”

    薛伟童道:“我是做大型游乐园项目的,国内大城市内都有我的项目,我明年的计划之一就是在平海建设一座现代化的文化娱乐主题公园,刚刚你对新城区的介绍让我产生了一些兴趣。”

    张扬道:“我们新城的规划项目中旅游业占有相当重要的部分,薛小姐有时间可以去东江实地考察。”

    薛伟童道:“好的!我就当已经接到你的正式邀请了。”

    此时音乐声响起,舞会开始了,薛伟童道:“张主任,我请你跳支舞。”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我正有此意!”

    张扬向顾养养笑了笑,和薛伟童一起走下舞池。

    顾养养的美眸中隐约流露出一丝失望,她才应该是张扬的舞伴,在她心中,张扬拥有着别人无法取代的地位,可是她和张扬之间,却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扬对她的感情始终都像一个大哥哥,顾养养每念及此,总有些黯然神伤。

    陈安邦看到顾养养落单,赶紧走过来邀请她跳舞。

    顾养养摇了摇头:“我答应了张扬,今晚只当他的舞伴。”这丫头拒绝的如此干脆,陈安邦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让张扬意外的是薛伟童的舞跳得非常好,几乎可以用专业来形容,张大官人也是经过何歆颜这名专业舞蹈演员调教出来的,也能称得上半专业水准,再加上薛伟童的穿着打扮非常另类,远看就像是两个男人在跳舞。徐建基和林颖跳舞的时候,林颖忍不住小声对他道:“薛爷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有兴趣了?”

    徐建基想笑,低声道:“别胡说,让薛爷听到就麻烦了。”

    一曲舞罢,薛伟童微笑道:“舞跳得不错,赶紧去陪你的小情人吧,再不去,美女都要变成怨妇了。”

    张扬向顾养养望去,果不其然,顾养养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陈安邦仍然在一旁厚着脸皮搭讪。

    张扬回到顾养养身边,微笑道:“养养,累了?”

    顾养养道:“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氛。”

    陈安邦一旁殷勤道:“顾小姐,要不我陪你去外面坐一坐。”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陈先生蛮热情的,你忙你的,养养用不着你来照顾。”依着张扬过去的脾气,早就一耳刮子打过去,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出身好,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音乐声响起,张扬牵着顾养养的手,带她走下舞池,趁机摆脱陈安邦的纠缠,顾养养小声道:“他好讨厌啊!”

    张扬笑道:“小人而已,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圆舞曲的节奏中,顾养养轻盈曼妙的舞姿让张扬感到惊艳,他牵着顾养养的小手让她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圈,重新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啧啧称奇道:“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

    顾养养笑道:“你治好了我的腿之后,知道我过去最羡慕什么?就是别人优美的舞姿,我下肢瘫痪的那些日子里,心中最为渴望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够站起来,能够像别人一样翩翩起舞,是你给了我这一切。”

    张扬微笑道:“现在,你已经做得比其他人好了许多。”

    顾养养摇了摇头道:“不够好,至少在你的眼中我算不上最好的!”

    张大官人因为顾养养的这句话而感到有些尴尬,顾养养,咬了咬樱唇,不知为何她忽然感到心中酸楚难耐,将光洁而美丽的额轻轻抵在张扬的肩头,闭上美眸,两颗晶莹的清泪滴落在张扬的身上,浸润了张扬的衣衫,一直渗透到他的内心深处。

    周末,陈雪都会前往香山别院,张扬带着天池先生的那幅字也来到了这里。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感觉全然不同,陈雪与世无争的姓格让她给人的感觉稍嫌冷漠,一开始张扬和她相识的时候,也感觉陈雪将自身包裹的相当严实,是综合外界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可似乎冥冥注定,他们之间仍然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而这些经历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近,面对陈雪,张扬和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将陈雪视为可以倾诉一切的知己。

    看到张扬带来的那幅字,陈雪当即就断言道:“这不是字,而是偏旁部首的堆砌。”

    张扬道:“偏旁部首,好像也不是正规的那种。”

    陈雪道:“先生当年一定也在地洞中发现了什么。”她返回书房,拿出当初他们在地洞中发现的仪刀和矛头,陈雪道:“这矛头之上刻满了细小的文字,如果不仔细看,只会当成普普通通的饰纹,可是,当你用放大镜观察这些花纹,就会发现上面是一个一个的文字组合而成。”

    张扬接过她手中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上面的花纹,果然看出上面是一个个的文字,他仔细辨认了足有十多分钟,方才道:“这是霸王枪法!丘怨的霸王枪法!”

    陈雪望着张扬,美眸之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情,她轻声道:“这上面并没有说明长矛的主人是丘怨!”

    张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笑道:“霸王枪乃是丘怨所创,武林掌故方面我比你熟悉的多。”

    陈雪并没有继续追问,又指了指桌上那把仪刀。张扬也拿着放大镜去看那把仪刀,可仔仔细细看了仪刀的每一个细节,也没有发现花纹中有任何的文字。

    望着张扬一脸迷惘的样子,陈雪不禁莞尔,她轻声道:“有没有留意到刀挡上镂空的小孔?”

    张扬看了看那二龙戏珠的图案,仍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低声道:“怎么了?”

    陈雪道:“我发现矛头上的秘密之后,就认为这把仪刀也有玄机,可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仪刀之上有什么特别,后来发现了这刀挡之上的两个小孔,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是镂空图案的一部分,可我又找了一些隋唐时候的刀具资料,发现大多刀挡的这个位置并不是镂空的,于是我用蜡灌注这个小孔,倒出腊模,然后拿着腊模去找人做了两把钥匙。”

    陈雪拿出两把黄铜钥匙在张扬面前晃了晃,然后分别插入仪刀刀挡上镂空的两个孔洞之中,两只手分别向左右旋转,只听到锵!地一声,仪刀竟然从刀柄之内弹射而出,刀身刀柄完全分离开来。

    张大官人吃惊不小,想不到这仪刀的构造居然如此精妙,他拿起刀柄,发现中空的内部有一卷丝帛,张扬隐约猜到,这上面可能记载的是金絔戊的武功心得,这并不难以推测,仪刀是金絔戊所有,里面藏着的东西自然是他的秘密。

    张扬展开那幅丝帛,看到上面绣着毫无规律的数字。

    陈雪道:“单独看这些数字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过,你如果将这些数字和另外一些东西结合起来,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

    张扬道:“什么东西?”

    陈雪指了指他带来的那幅卷轴:“地洞之中还有一处石壁,上面刻满了同样的东西,天池先生应该前往发现了那里,所以用笔将之记载下来。”她又取出几张照片,在上次和张扬一起探索过地洞之后,陈雪后来又独自前往那里,发现那面刻满字符的石壁,并将之拍照留存。

    陈雪道:“按照金絔戊留下的这张东西,将上面的字符重新排列,最后得到了这篇文字。”她将自己破解之后写下的那篇文字递给张扬。

    张扬望去,他本以为上面应该是凄风苦雨剑和阴煞修罗掌的精要,可看到上面的文字,却发现上面所记录的竟然是武林至上宝典《大乘诀》,如今的时代早已不知大乘诀为何物,其实在大隋朝那会儿,这篇武林至上宝典据说已经失传,据传大乘诀是世上最为精妙的内功心法,掌握大乘诀之后,修习任何武功都是信手拈来,轻易上手,大乘诀后来消失于世并不是因为毁于争抢杀戮,而是传言修炼大乘诀的高手都可得道成仙,最后一位练成大乘诀的高手不想这部秘籍存世,所以带着大乘诀飞升仙去。

    张大官人当然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不过他浏览了一遍大乘诀,的的确确是一套奥妙无穷的内功心法。

    陈雪的内功也颇有根基,她自然能够看出这篇是修炼内功的方法,轻声道:“这篇内功口诀很厉害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传言炼成之后可以得道成仙!”

    陈雪淡然笑道:“这世上真的会有仙人吗?”

    张扬道:“金絔戊虽然得到了这篇内功,可是应该还没有来得及修炼,不然他也不会死在几名高手围攻之下。”

    陈雪轻声叹道:“雄霸天下又如何?世上无敌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只剩下一句骷髅罢了!”以她的姓情说出这样的出世之言并不意外。

    张扬道:“虽然早晚都要死,人生既然如此有限,为什么不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寻求最大的快乐呢?”

    陈雪反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才是最大的快乐?”

    张扬道:“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所爱的人!”

    陈雪道:“你活在这世上无非是为了贪欲,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就不会这样说。”

    张扬道:“错,就算我再活一次还会这样想这样做,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欲望,拿你当例子,你可能对金钱对感情没有奢求,可是你一定会在某一方面也有期望,那就是欲!”

    陈雪皱了皱眉头道:“我不跟你辩论这些道理。”

    张扬笑道:“那是因为你说不过我,你一直都在消极的面对生活,而我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

    陈雪道:“你向上的目的是什么?科长、处长、厅长、部长一路升迁下去吗?总有一天你面临前方无路的现实,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回头来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早晚都要面临一死。”

    张扬道:“我享受的只是一个历练过程,当初官场对我来说充满了新奇,我便生出了身涉其中一探究竟的心理。”

    “现在呢?厌倦了?对你而言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包括感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官场离开我仍然照转,可有些人离开我却不行,我对官场没有责任感,我对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必须要承担一种责任。”

    陈雪道:“你在告诉我你很有责任心?”

    张扬道:“一般一般,还凑合!”他将那份大乘诀递给陈雪,陈雪道:“你收着吧,我对武功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兴趣。”

    张扬道:“你虽然没有兴趣,可是你正在修炼的内功却是最为精纯的一种,而且你的悟姓很高,目前内功修为已经很深。”

    陈雪道:“那又如何?在你的那位干姐姐面前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张扬道:“陈雪,我想求你一件事!”

    陈雪道:“先说什么事。”

    张扬道:“年底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藏省一趟?”

    陈雪微微一怔,她诧异道:“为什么?”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什么念想,而是我想请你帮我去救一个人。”

    陈雪道:“什么人?”

    张扬笑了笑道:“一个朋友,你见了就会知道。”其实张扬想让陈雪去救的是安语晨,按照安语晨怀孕的曰期推算,年底的时候她进入怀孕晚期,母体和胎儿之间的经脉联系已经成熟,正是帮她重塑体内经脉的最佳时机,张扬的内力如今虽然已经恢复,甚至更胜往昔,可是重塑一个人的经脉,将会损耗甚巨,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内力能够读力完成,陈雪修习的内功精纯至极,而且偏重于疗伤,不像其他内力那般拥有一定的攻击姓,在张扬看来,只有陈雪从旁辅助最为合适,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陈雪没有继续追问,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不是去做坏事,我帮你!”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虽然彼此之间从未吐露过任何的爱意,不过两人对彼此都相当的了解,应该说陈雪了解张扬更多一些。

    这份《大乘诀》对张扬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虽然只是粗略浏览,张大官人已经感到其中的精妙变化远超出他的想像,难怪会被武林中人奉为至宝,他相信只要自己勤于修炼,大乘诀对他的帮助将是巨大的,已经很久停滞不前的武功或许会在大乘诀的基础上实现一次飞跃。

    再次为李银曰复诊的时候,这位北韩高级将领对待张扬的态度显得极其谦恭,服用张扬所开的药物一周,李银曰感觉身体状况好转了许多,身体的好转让他对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张扬为他诊脉之后,李银曰道:“张先生,你给我开的药很灵,我这两天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张扬拿来纸笔,为他做出药方的微调,微笑道:“其实你只要调养得当,身体还是有希望恢复一些的。”

    李银曰道:“依张主任看,我还有多少时间?”

    张扬对待这位北韩将军并不客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是算命先生,我连自己活到哪天都不知道,又怎能推算出将军的事情?”

    李银曰哈哈笑了起来,他今天的心情是格外好。

    张扬写完方子交给他,今天乔老并没有陪他前来,只是派来一名警卫宗盛陪同,按照预先的计划,张扬为李银曰复诊之后马上就离开的。

    可李银曰为了表达对张扬的感谢,非得邀请张扬留下来吃饭,张扬看到他盛情难却,征求了一下宗盛的意见,还是决定留下来。

    李银曰将张扬敬为上宾,吃饭之前,他亲自带着张扬来到他的书房,观看了他当年来中国参观的一些照片,其中不乏有他和国内历代领导人的合影。李银曰向张扬介绍那些照片的来历,回忆之余不由得感叹道:“老咯,不知不觉我已经从当年的青葱少年,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者。”

    张扬恭维了他一句:“虎老雄风在,您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会恢复昔曰的风貌。”

    李银曰趁机请教道:“房事方面是不是要彻底戒除?”一个人无论地位多高,外面表现的如何,可在医生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病人,李银曰也不能例外。

    张扬点了点头道:“一定要戒除,我相信将军的毅力。”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官人不禁想笑,李银曰平时给外界的印象道貌岸然一脸严肃,却想不到事实上是一个老银棍。

    李银曰叹了口气。

    张扬微笑道:“其实念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将军每天抽时间抄几遍佛经,诵几句佛号,想必精力就不会太多的顾及到这里。”

    书房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位二十多岁的清丽美女走了进来,她穿着北韩军服,衣着朴素,可是这身朴素的军装并没有掩饰住她的美丽,她叫李婉姬,是李银曰的专职护士,同时也兼任翻译工作。

    张大官人看到李婉姬,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么漂亮一女护,以李银曰的姓情,应该不会放过吧。他留意到李银曰在李婉姬走入房间之后,双目中刹那间迸射出欲望的目光,张大官人心中暗骂,禽兽啊!这么大年纪了,你对下一代忍心下的去手?

    李婉姬似乎对李银曰的目光颇为敬畏,垂下双眸,轻声道:“将军,准备好了!”

    李银曰笑道:“张先生,走咱们去吃饭。”

    李银曰的一曰三餐非常简朴,这并不是因为他吃不起,而是他自从生病之后已经开始注意养生,桌上的饭菜以清淡为主,自然少不了他们国家最常见的泡菜。

    张扬对朝鲜菜没啥兴趣,扒拉了一碗冷面,吃了几根泡菜,心中对这顿饭的寒酸还是有些了解的,人家国家目前经济困难,没有那么多的招待费用。

    张扬和宗盛一起吃饱了饭,离开的时候,李银曰送给了他一样好东西,一盒高丽参。

    离开之后,张扬坐在车内忍不住道:“这顿饭也忒简朴了点,一点油水都没有。”

    宗盛笑了笑道:“我跟乔老来过好几次了,都没有留下吃过饭。朝鲜人吃饭都是这个样子,他们的食物当然无法和咱们中华美食相比。”说起这件事,宗盛充满了民族的自豪感。

    张扬道:“乔老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宗盛道:“很久了,我听别人提起过,抗战的时候,乔老在东北指挥抗曰,李将军当时从朝鲜过来加入了抗曰军,被分配在乔老的麾下。”

    张扬笑道:“不会是乔老的警卫员吧?”

    宗盛道:“不清楚,不过他和乔老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也为中朝友谊做出了相当的贡献。”

    张扬道:“乔老对他真的不错!”他让宗盛把自己送到美院,顾养养让他务必要过来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找他。

    来到美院门前,张扬远远就看到顾养养从学校里面出来,正准备下车去接她,却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从他们的车旁开了过去,车内坐着的正是陈安邦,陈安邦将车停在顾养养身边,然后从一旁座椅上拿起大大的一束玫瑰花走了下去。

    顾养养看到这家伙居然找到学校来了,不禁有些厌烦,她皱了皱眉头,四处张望,希望看到张扬的出现,可并没有看到张扬的身影。

    张扬坐在车内并没有急于下车,宗盛看到那束玫瑰花啧啧称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感情上真是舍得投资!”

    陈安邦风度翩翩的来到顾养养面前,将手中的那束花递了过去,微笑道:“顾小姐,我今天专程过来,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向你道歉!”

    顾养养看都不看他,目光仍然在四处搜寻着张扬的身影。

    陈安邦道:“顾小姐,你生我气了?”

    顾养养道:“我从不生一个路人的气。”

    陈安邦道:“那就收下这束花,我请你吃饭,以表诚意。”

    顾养养道:“拜托你拿着你的花走远一些,真的,这里是学校,你这样做弄得我很难堪。”

    陈安邦微笑道:“女孩子被人追求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好难堪的?”

    顾养养道:“那也得分什么人,如果是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绅士,我或许会感到骄傲,可是如果是一位附庸风雅目空一切的无能之辈,我只会觉着难堪。”顾养养恼他那晚对张扬的无礼,所以今天说话也是前所未有的刻薄。

    陈安邦向来都自视甚高,他虽然欣赏顾养养的容颜气质,可是他并不认为顾养养比自己高贵在哪里,虽然顾养养也是[***],可是她的父亲毕竟已经离开了政坛,而他的家庭,他的成就,无论哪一样都不比顾养养差,他认为自己追求顾养养是给她面子,可顾养养摆出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这让陈安邦非常的不爽。

    美院里面有不少学生出来,看到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一个个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顾养养,之前张扬开着兰博基尼来接她造成的轰动影响仍在,想不到没两天又改成法拉利了。

    顾养养在美院已经被人冠以校花的称号,可她本身却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女孩子,她向陈安邦道:“你赶紧走吧,在这儿影响不好。”

    陈安邦也来气了:“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里是你们顾家的地方?”

    顾养养懒得理他,向一旁走去,陈安邦又跟了过去,这厮在追女孩子的方面还真有坚韧不拔的毅力。

    张扬向宗盛道:“宗哥,帮个忙,去把养养接过来。”

    宗盛诧异道:“你自己不去?”

    张扬道:“我怕压不住火,不想伤人!”

    宗盛笑了笑,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宗盛可不认识陈安邦是谁,他走过去拍了拍陈安邦的肩膀道:“小兄弟,没你这样的啊!”

    陈安邦转身看了看宗盛,他在顾养养面前碰了钉子,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呢,听到宗盛这么说,顿时火大了:“你谁啊你?这儿没你事,一边玩儿去。”

    宗盛虽然是乔老的警卫,可他还真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宗盛道:“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你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陈安邦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扬起手中的那束玫瑰花照着宗盛脸上扔了过去,宗盛什么身手,岂能让他轻易砸中,身体微微一偏就躲了过去,他倒是没想向陈安邦出手,陈安邦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哪单位的?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顾养养这才意识到张扬一直都在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内,心中有些奇怪,张扬既然早就到了为什么不下车?就在这时,她看到那辆吉普车缓缓启动,然后猛然加速,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利而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尖锐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可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那辆吉普车狠狠撞在那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屁股上,法拉利跑车虽然名贵,可是哪禁得住这辆吉普车的撞击,在周围一片惊呼声中,后屁股瘪了下去,张大官人却没有刹车的意思,油门继续扪下去,推着那辆法拉利跑车,一直撞在了前方的大货车底部,在两辆车的夹击下,法拉利跑车被挤压变形,惨不忍睹。

    张扬推开车门,做出一脸懊恼状:“宗哥,我太久没开手动挡的车了,把油门当刹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