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梁虽然看起来没多远,可是真正前往那里却非常的困难,走了没多远,风力就开始加强,风雪将整个山峰变得雾气腾腾,严重影响到他们的视线,次仁旺杰利用雪杖前行,还用绳索将他和张扬拴在了一起,越往上走,风力越强,往往都是走三步退一步,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挪动了不到一里,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玄冰缝隙,这玄冰裂隙都是由倒伏的冰棱柱相互支撑形成,因为风力强大,次仁旺杰的身体几乎弓成了九十度,他一步一步艰难前行,这一万块挣得的确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来到玄冰裂缝之中,风力因为冰棱柱的阻挡减弱了一些,次仁旺杰靠在冰岩上休息了一会儿,等体力稍稍恢复,他再度劝说张扬道:“回去吧!马上就会有风雪!再不走就晚了!”

    张扬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蔚蓝澄澈,根本不像要有风雪的样子,张扬摇了摇头。

    次仁旺杰道:“穿过这道裂缝……就能够抵达冰刀梁……”因为缺氧,他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一句话往往要分成几段来说。次仁旺杰不愿继续前行了,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和张扬临别之前,他将一个急救用的注射药盒给了张扬,里面是肾上腺素,希望张扬危急的时候能用得上。次仁旺杰显然不想张扬送命,临走的时候仍然劝说张扬道:“跟我一起走吧,我退你五千元!”

    张扬笑了笑道:“你没有把我带到冰刀梁,等我回去再说!”

    次仁旺杰道:“你要是能够平安返回营地,我一定把五千元退还给你。”

    两人在玄冰缝隙处分手,张扬继续向前,而次仁旺杰从此下山返回营地。

    两人分手后没多久,山上的风力又增强了,张扬也不得不取出登山工具,玄冰裂缝的最后一段是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冰坡,在平时张扬可以轻松克服,可是现在是高山,而且风力很大,迎面吹来增加了很大的助力,张扬利用冰镐向上攀爬,足足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通过了这道缝隙,来到了冰刀梁。

    天空中开始下雪,暴风席卷着冰雪,重重摔打在张扬的身上,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什么轻功都用不上,张扬利用雪杖艰难前行,经过冰刀梁的时候,他在背风的一面惊喜的发现了一行小字——安语晨张扬。

    张大官人内心的激动难以自制,安语晨果然抵达了这里,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还刻下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次仁旺杰临走的时候,给张扬指点了前行的路线,张扬按照他的指引继续前进,下一个目的地是明镜台,可是漫天风雪让他的视线受到了极大地影响,他不得不减缓速度,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切,他忽然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助感,不知安语晨现在在哪里?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她是否安然无恙?张扬大声道:“小妖!你在哪里……”他的声音随着山风鼓荡出去,在这空旷的冰川雪野之上久久回荡。

    安语晨在雪地上匍匐而行,寒风一阵接一阵的吹在身上,她的登山服似乎都被吹透,肢体有种麻木的感觉,安语晨意识到,这将会是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了,风雪让她看不到珠峰的顶端,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看来自己是没有机会活着登上珠峰了,眼前不时有金星闪烁,整个天地仿佛瞬间黑暗了下去,安语晨诧异于夜晚这么快就重新来临,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可她什么都看不清,安语晨仅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她在雪地上艰难爬行,眼前黑暗的世界瞬间又恢复了光明,她看到爷爷正向她走来,很久没见,爷爷似乎变得更加年轻了,他健步如飞,微笑着来到自己的身边,亲切道:“小妖,怎么了?为什么要趴在地上?站起来!”

    安语晨道:“我走不动了……我累了……走不动了……”

    “傻丫头!”

    “爷爷,为什么你要不管我先走?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爷爷笑而不语。

    一阵寒风吹来,爷爷的身体顿时幻化在风雪之中。

    “爷爷!”安语晨尖声叫道。

    她又看到了张扬,张扬就站在她的身边,仍然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丫头,怎么着,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有?”

    “张扬……”

    “丫头,叫我师父!”

    “我就不叫,我从没有当你是我师父,难道你看不出……我一直都喜欢你?”

    张扬摇了摇头:“傻丫头,你命不长久,别说这些话成吗?”

    安语晨含泪道:“我知道,我是个短命鬼,我没资格爱任何人……”

    张扬笑了笑:“再见了……”

    “张扬!别走……”

    安语晨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张扬,可张扬的身体也和爷爷一样随风消散,她能抓住的只有一把雪花,安语晨哭了,哭得很伤心,她本以为自己来到这珠峰之上,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去,可是她仍然无法忘记张扬,忘记他调侃的声音,忘记他没心没肺的笑……安语晨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选择来到这里,选择来到这空寂无人的冰峰之上,孤独的死去。

    人只有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生命的可贵,安语晨发现自己对生命还有着太多的留恋,对张扬还有着太多的思念,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真心话。她又听到了张扬的声音——如此飘渺如此遥远,安语晨知道自己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视,她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

    “小妖……”

    可这声音似乎和刚才她听到的不同,安语晨强迫自己不去听这声音,可张扬呼喊她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耳廓之中,安语晨继续向前爬去,她扔下了登山包,扔下了一切负累,可那声音仍然在不停响起,安语晨咬了咬嘴唇,忽然之间,她热泪盈眶,她终于相信,张扬来了,这可恶的该死的家伙竟然不顾一切的找到了这里,他真的来了!

    安语晨张开嘴唇想要回应张扬,可是她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迎着狂风站立在冰峰之上,向远处眺望着,可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她拼命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向声音的方向奔去,可她的脚下却突然踏空,她惊恐的伸手抓去,抓住了一根冰棱柱,可是冰棱柱无法承受她身体的重量,咔嚓一声从中折断。安语晨甚至没来的及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就沿着陡坡滚落下去,落在雪地上,紧接着又坠入了一个黑暗的冰窟。

    张扬在雪地中发现了登山包,也看到了雪地上那道匍匐而行的痕迹,风雪还没有来得及掩盖着一切,拉开登山包,他很快就发现了属于安语晨的物品,他惊喜万分,大声呼喊着安语晨的名字,一直追踪到了痕迹的尽头却没有发现安语晨的踪迹,张扬可以断定安语晨走不太远,他仔细搜寻着方圆百米的距离,终于在陡峭的冰坡上看到了一根折断的冰棱柱,从冰棱柱的残端他能够推断出这跟冰棱柱折断不久,张扬把安语晨的登山包也背在身上,他沿着冰坡小心地滑行下去,滑行了近百米的距离才到了谷底,滑行的痕迹到一个黑魆魆的洞口全部中断,张扬来到洞口旁,向里面叫道:“小妖,你在吗?”雪谷回荡着张扬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对他作出回应。

    张扬打开登山包从中找到绳索和固定器械,他选择了一处相对坚实的冰岩作为固定点,然后向冰窟内放下绳索,沿着绳索向下滑落。

    张扬毕竟不是专业登山运动员,固定点选择出现了很大的错误,下行到中途的时候,固定点处的冰岩断裂,张大官人感觉身形急速下坠,这厮惨叫着落了下去,幸好他落下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积雪,张扬砸在积雪上,身形尚未止住,又继续沿着雪坡下滑,他抽出冰镐,向雪地上猛挥,试图止住自己下滑的势头,连续尝试了五次方才刺入了坚实的冰层之中,他的大半身体已经冲下了冰崖。

    张扬的额头之上满是冷汗,周围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下面的冰崖到底有多深,他虽然武功卓绝,可是如果真的从万丈深渊上摔下去,也免不了粉身碎骨的结果。

    张扬惊魂未定的爬了上去,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还好登山包没有失落,他取出了强光手电筒,向周围照射过去,四周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仍然看不到安语晨的身影,他又向刚才的冰崖下方照去,让他意外的是,这冰崖并不高,距离上方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落满积雪,在平台的正中趴伏着一个橘红色的身影。

    张扬顾不上多想,腾空就跳了下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在海拔八千米左右,做任何动作都要比平时困难许多,张扬落在雪地之上的时候,脚下一滑居然摔了个屁墩儿,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望着雪地中的身影,张扬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期待眼前是安语晨,可是又害怕她出事,倘若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张扬来到她的身边,颤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小心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手电筒的光芒映出一张苍白如雪的俏脸,不是安语晨还有哪个?

    张扬用力抿住嘴唇,他必须要镇定下来,他首先探查了一下安语晨的脉息,安语晨的脉息虽然微弱可是仍然存在,这一发现让张扬喜出望外,山顶的温度很低,他们坠入的冰窟要比外面好一些,可是气温也低达零下30度,张扬首先要恢复安语晨的体温,然后才能考虑营救她的方法。

    他迅速在平台上支起帐篷,然后将随身携带的睡袋铺好,打开小灯,抱着安语晨进入帐篷内,在缺少有效取暖工具的情况下,最直接的取暖方法就是利用自身的体温,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去考虑其他的问题,脱去安语晨的衣服,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抱着安语晨钻入睡袋之中,两人赤裸的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张扬利用自身的体温和内力温暖着安语晨业已冰冷的娇躯。

    朦胧中安语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漂离了自己的身体,轻盈的漂浮在空中,宛如一直羽毛不停的向上升腾,她看到了自己的身躯,静静躺在雪山之巅,而她的魂魄却越飞越高,她的面孔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安语晨看到了张扬,看到张扬拼命跑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躯体痛哭流涕的样子,她想说话,想要告诉张扬自己就在空中,可是她始终都发不出声音。安语晨哭了,她的泪水不停的落下去,在空中就已经变成了冰珠儿,一颗颗晶莹的冰珠儿随风飘落在张扬的面前,而他却毫无觉察。

    “张扬……”安语晨哭道。

    “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张扬紧紧拥抱着安语晨冰冷的娇躯,他听到了安语晨虚弱无力的声音,这声音已经感动的让他落泪。

    安语晨仍然沉浸在梦魇中无法醒来,一会儿落入寒冷彻骨的冰窟,一会儿又如同坠入烈日炎炎的熔炉。她的身体遭受着冰与火的历练和折磨,死亡并没有她想象中安祥,居然是如此的痛苦和难受。可在过去别人的讲述中,人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觉,为什么自己的痛苦是如此的清晰?安语晨的意识在虚空中不停漂浮着,她想要离开,彻底的失去一切知觉,可总感觉有根线在牵系着自己,自己的生命就如同那只风筝,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

    “让我走……”

    “我不会让你走!”张扬紧紧拥抱着安语晨,用自己的体温偎贴着她的娇躯,竭力唤醒她的生命。

    安语晨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她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死了?”

    张扬笑着流泪道:“傻丫头,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死!”

    安语晨瞪圆了双眼,张扬的面部轮廓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完全看清了张扬的面庞,看清了他没心没肺的笑,同时也看到了张扬脸上肆意奔流的泪水。安语晨知道,这泪水是为了自己而流。

    她的知觉也随着意识在一点点恢复,开始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被张扬紧紧拥抱着,除了重点部位的遮挡之外,再无寸缕相隔,安语晨的俏脸红了起来,有生以来,她还从未和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过,她当然明白张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取暖,可少女的矜持仍然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张扬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她的内心变化,伸出手,将小灯关上,一来是为了省电,二来是让安语晨不至于感到难堪。

    黑暗让安语晨感觉舒服了许多,她轻声道:“这是哪里?”

    张扬道:“珠穆朗玛峰上,一个不知名的冰窟,海拔八千米左右。”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张扬道:“记得有一次在春阳,我们在我家的露台上聊天,你说过,有生之年想去珠穆朗玛峰看一看。”

    “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跟我说起的每件事我都记得!”

    安语晨的体温在张扬的怀抱中渐渐温暖,黑暗中两人肌肤相贴,彼此心跳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安语晨道:“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一个人到这里来,我不想孤苦伶仃的死去。”

    张扬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每个人都会死,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好你来了,能死在你的怀抱中,我已经满足了。”安语晨的俏脸紧贴在张扬的胸膛上,黑暗中张扬寻找到了她的唇,轻轻印了上去,安语晨的娇躯触电般颤抖了起来,她抱得更紧了。

    张扬低声道:“你不会死,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彻底治愈你的顽疾。”

    安语晨嘤了一声:“什么办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峰落入张扬的掌心,芳心之中又是紧张又是害羞,低声啐道:“你是我师父嗳!”

    张扬道:“你当我是师父吗?”

    安语晨摇了摇头,樱唇主动奉上,两人吻在一起,在这冰峰之上,亲吻也比平时吃力许多,张扬道:“还记得李道长给你的那册东西吗?”

    安语晨俏脸通红,还好黑暗之中张扬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低低嗯了一声,想想那图谱上所画的东西实在不堪入目,当时自己并没要,直接交给了张扬,她小声道:“那幅古代的新婚必读?”

    张扬笑了起来,安语晨也跟着笑,可是她的呼吸明显窘迫了许多。张扬道:“你别说话,你的身体太虚弱,不能继续消耗能量了,李道长给你的那幅春宫图,并不是什么色情的玩意儿,乃是一门道门功夫,叫先天功。”

    安语晨眨了眨眼睛,她这会儿感到心悸气短,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张扬继续道:“这先天功是要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母亲在怀上胎儿的时候,就开始修炼,胎儿的血脉和母体相连,母亲练功自然会影响到胎儿,十月怀胎之后,这胎儿出生就带有武功。”

    安语晨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张扬道:“我考虑了很久,始终想不到救你的方法,你爷爷曾经交给我一个北海寒玉匣,其中装着一枚逆天丹,我研究出配方之后,给你服用过几粒,可是逆天丹只能延缓你的病情发作,却无法起到重建经脉的作用,想要重建你的经脉,这先天功或许还有希望,不过……”

    “不过什么?”安语晨猜到了答案,却仍然问道。

    张扬道:“要是修炼先天功,咱俩就必须那啥……而且……你可能还得为我生孩子……”

    安语晨羞得再度将面孔埋入张扬的怀中。

    张大官人道:“你千万别把我往歪处想,我真没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意思。”

    安语晨道:“你高风亮节想要舍己救人?”

    张大官人厚着脸皮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么回事儿。”

    安语晨说了几句话又歇了好一会儿方才恢复过来。

    张扬抚摸她的香肩道:“那啥……你怎么个意思?”

    安语晨咬了咬樱唇,过了好久方才道:“讨厌了……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如何说得出口……”

    张大官人焉能不明白安语晨的意思,大手已经开始扯去安语晨身上最后的那点儿衣物,大手在她白嫩的身体上游走著,感受著她那动人身体的魅力,一会儿从她的小腿往上抚摸,一会儿又从她的香肩往下,在她的双峰稍作停留,再滑过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随著张扬的挑逗,安语晨因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俏脸也变得有些发红。

    张大官人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谓是相当老道,他通过爱抚帮助安语晨放松下来,在他的抚摸下安语晨开始有了反应,娇躯控制不住的扭动,脸上红晕叠生,白嫩如玉的肌肤之上也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紧闭的樱唇微微开启,轻声喘息着。张扬封住她的嘴唇,咬碎一颗逆天丹,清凉而略带苦涩的津液从他的口中度入安语晨的咽喉。

    张扬对李信义给他的那张修炼古籍早已烂熟于胸,之前和秦清也曾经多次演练过,可是他的内力过于浑厚,两人的配合始终难以达到最佳状态,如果不是安语晨濒临绝境,张扬也不会冒险一试,他担心安语晨脆弱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他浑厚内力的冲击。

    在安语晨来说这是她人生全新的经历,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真正蜕变,可是在张扬来说,现在却是极其凶险的,在营救楚镇南的时候,他体内的功力损耗甚巨,乃至于最后不得已采用了金针刺穴,将体内潜在的能量全都激起,如今他正处于最为空虚的时候,冒险采用这种方法营救安语晨,实则是将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张扬并非没有考虑到后果,可是为了小妖他决心一试……黑暗的冰窟之中分不清白天黑夜,安语晨和张扬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两人都很疲惫,张扬是一种虚脱感,安语晨也很累,却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一只热乎乎的小耗子在乱冲乱突,她将这奇怪的感觉小声告诉了张扬,张扬道:“那是我的内息!”

    安语晨握着张扬的手,打开了帐篷内的小灯,这才看到张扬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她颤声道:“你怎么了?”

    张扬淡然笑道:“没事儿!”

    两人目光相遇,安语晨俏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现在她和张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安语晨一伸手又将小灯关了,这才重新钻入张扬的怀抱中,柔声道:“现在我已经了无遗憾了。”

    张扬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没有遗憾,可我还有,我一定要治好你。”

    安语晨道:“真的可以治好我?”虽然她对彻底治愈不报任何的希望,可说来奇怪,她刚刚经历这件事之后,虽然有些疲惫,可是身体的不适感缓解了许多。

    张扬道:“一定可以治好你,不过,眼下咱们应该穿好衣服,想想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安语晨最大的变化并非身体上,在遇到张扬之前,她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张扬的出现,和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安语晨重新鼓起了活下去的意志和勇气。

    两人穿好了衣服,张扬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下降了许多,安语晨的状态却相当不错,他们先爬到了冰崖之上,两人的体力都在这一过程中消耗大半,坐在厚厚的积雪上重新休息,张扬打开气炉,融化了一些雪水,在海拔八千米的地方,雪水永远都烧不开,水温最多75度就出现了沸腾。

    两人喝了点水,吃了一些方便食品,安语晨用手电筒照射着上方,她坠落下来的洞口已经被积雪覆盖,从下到上至少有三十米的距离,真是难以想象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事。

    张扬等到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就开始整理登山工具,他对攀岩并不在行,不过好在有安语晨,安语晨是这方面的行家,利用冰镐在冰岩上砸出缝隙,然后做好固定,一点点向上攀爬。

    如果在平地之上,张扬还有壁虎游墙可用,现在是在高山之巅,他的内力又因为拯救安语晨损耗过度,现在的他和一个普通人无异,按照安语晨教给他的方法,在冰岩之上缓慢行进,两人相互扶持,足足耗费了三个小时方才接近洞口的位置。

    张扬一手抓住固定,一手利用雪铲去铲除封住洞口的积雪,上方的积雪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连续三铲,洞口的积雪才见松动,呼啦一下落了下去,张扬用冰镐插入外面的冰面,艰难的从洞口爬了出去,身体刚刚露出洞口,一股强劲的冷风夹杂着风雪拍打在他的身上,冰冷的空气几乎要把他的呼吸道给冻住,张扬爬到了外面的雪面上,然后伸出手,抓住安语晨递过来的手臂,全力将她从冰窟中拉了出来。

    安语晨爬回雪面之后,两人同时躺倒在了雪地上,安语晨转身抱住了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天空黑蒙蒙的,应该是在夜里,风雪遮蔽了天地,他们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物,这样的天气状况并不适合盲目下山,他们顶着强风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重新扎起营帐,雪不停地下,很快就将帐篷整个覆盖了起来。

    两人在帐篷中紧紧拥抱在一起,张扬牙关不住打颤,因为内力损耗,他的抗寒能力也明显不行了。

    安语晨也冷得够呛,她艰难道:“早知道外面这么冷,咱们还不如呆在下面……”

    张扬笑了笑,他看了看手上的松拓腕表,现在的温度已经低达零下四十五度,他们的位置在海拔8019米,夜晚11点,而且气温仍然在继续下降。

    两人都开始怀念起刚才那温暖的睡袋,冰窟的温度要比上面高十多度,而且没有那么强劲的风雪,他们出来的太早了。两人的目光相遇,安语晨流露出几分羞涩,张扬道:“要不……咱俩还是钻进去……”

    安语晨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再度钻入睡袋之中,在极寒的冰峰之上,唯有彼此的体温才能相互取暖,孤男寡女在这样的状况下相偎相依,自然是干柴烈火,两人的衣物很快又脱了个干干净净,彼此的身躯纠缠,张大官人在安语晨的娇躯上激烈的动作着,安语晨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愉悦包围,她彻底放开了自己,就算明天她的世界就会终结,她也一样了无遗憾。

    伴随着张扬的一声低吼,安语晨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击着她的身体深处,她的娇躯因为极度的快感而痉挛颤抖。而就在此时,两人同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血脉相通,张扬感觉到自身的内息宛如潮水般拥入安语晨的经脉,然后又循环到他的体内,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更为奇妙的是,从他的体内涌出的灼热内息经过安语晨体内的循环之后,再度返回的时候会变得和煦如春日之风。张扬开始意识到安语晨向自己放开全部身心的时候,两人终于达到了先天功所记载的通脉境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结合之时连通彼此的经脉,将彼此的内息融为一体,可以起到修复彼此体内经脉的作用,这对安语晨有好处,对张扬本身也是大有裨益。他附在安语晨耳边,小声将春宫图上所记载的心法教授给了安语晨。

    两人按照春宫图所载的图形姿势修炼,安语晨娇羞难耐,这门功夫实在太邪门了些。让她一个女孩子做出如此淫邪不雅的动作,张扬感觉到安语晨心情波动,低声道:“小妖,千万不可大意,必须要做到心神合一,万一内息走岔,咱们就得走火入魔,搞不好要死在这冰峰之上。”

    经张扬提醒,安语晨这才清醒过来,刚才在冰窟之中,她初尝男女之事,根本不可能体会到张扬所说的阴阳交合双修之术,两人再次结合,安语晨的心情已经镇定了许多,可以在张扬的指导下,尝试着让两人的内息融为一体,阴阳交融。

    冰峰一夜,雪落无声,两人经过一夜的修习,感觉精力都恢复了许多,张扬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安语晨的俏脸之上蒙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李信义交给他们的双修秘籍果然收到了奇效,两人穿好衣服,一起走出帐篷,却见远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整个冰峰雪野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红色。

    张扬站在雪地之上,暗自调息,让他惊喜的是,经过这一夜之后,他的体力非但没有丝毫的减弱,甚至连昔日损耗的内息也恢复了不少,他在雪地之上抬手顿足,打了一套空明拳,安语晨一边收拾营帐一边微笑看着张扬的动作,她也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同样的海拔,昨天她出现了明显的高山缺氧症状,可今天她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一个人把营帐收拾完毕,竟然没有出现一丝的气喘现象。

    一套空明拳打完,张扬徐徐收回动作,意态休闲的站在那里,安语晨来到他身边,关切道:“累不累?”说完这句话,俏脸不知为何又红了起来。

    张扬一脸坏笑道:“为了你,再累也值得。”

    安语晨挥拳欲打,却被张扬捉住皓腕,轻轻一带,拥入怀中,低头吻住安语晨诱人的樱唇,安语晨闭上美眸,黑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亲吻良久,她方才挣脱开道:“我就快透不过气来了。”

    张扬笑着放开她,刚才他已经悄然探查过安语晨的脉息,安语晨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重新回归于稳定。看来这种阴阳双修的方法对修复她的经脉相当有效,不过想要彻底治愈她的绝脉,恐怕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安语晨道:“我忽然感觉轻松了许多,张扬,难道我的病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治好?”

    张扬道:“至少可以稳定一段时间,我记得你们安家所有的女孩儿都在未成年的时候夭折,所以她们都没结过婚生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