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张大官人又拿着一个尿杯过来了,来到乔梦媛身边的时候,呵呵笑了笑,一双眼睛朝着乔梦媛上上下下的看,乔梦媛总觉着他今天的眼神很不对头。眼看着张扬往男厕所那边去了,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起张扬刚才的眼神,她难为情的用力闭上了眼睛,这该死的家伙,他这么仔细的看自己,该不是……乔梦媛觉着耳根发热,她不敢再继续多想了。
张大官人来到了厕所里,以他的性情哪能受了余得利这么折腾他,可余得利后来的话启发了他,精子成活率,这里面大有文章啊,老子一直以来都是打真军,从不带那劳什子的乳胶套,那是建立在咱内力杀精的基础上,这化验结果还不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这厮阴测测的笑了。
可笑归笑,取样本没那么容易,张大官人长这么大还没试过自己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为啥啊,用不着,可今天不一样,这当口儿找谁帮他取精液样本?亲密女友好几个,可惜都不在身边,乔梦媛倒是在,可就算自己想,也得人家愿意,张大官人刚才使劲盯着她看是有目的的,他想找点感觉。这货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邪恶的,这正印证了一句话,人性是复杂的,不是你不够邪恶,是你没被逼到那份上,到了一定的地步,你身上的邪恶基因马上就会茁壮成长,张大官人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眼前浮现出乔梦媛的倩影,感觉情绪差不多了,这厮的右手终于亲密接触到了身体,记得过去看过岛国的某部爱情动作片,好像就有护士专门帮检查者取样本的,张大官人打心底叹了口气,目前国内医疗条件还是不行啊!
正在张大官人好不容易才酝酿了点情绪的时候,洗手间的房门被推开了,脚步声传来,外面传来哗哗地小便声,然后接着响起冲水的声音,张大官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酝酿的哪点儿情绪也被这水声冲得一干二净。
厕所里飘来一股烟味儿,咳嗽声表明了来人的身份,李同育!
李同育知道张扬就在里面,他笑了一声道:“不容易吧!”
张扬没说话,这种状态下没法说话。
李同育道:“何必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要成大笑话了!”
张扬还是没理他,不过现在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李同育又咳嗽了两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年轻人做事何必这么不择手段!”
黑暗中飘出了张大官人不屑的声音:“老坏蛋!”
李同育得意的笑了笑,走出门外的时候,不忘交代张扬:“悠着点,别把皮给撸破了!”
张大官人听到房门关上了,又恨恨骂了一句:“老坏蛋!”
他再次闭上眼睛,想回到刚才的状态,想着乔梦媛的影子,不成,张大官人有些泄气了,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可想起刚才李同育不怀好意的笑,他的好胜心顿时又兴起,笑!笑你麻痹!
人就怕较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张大官人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虽然时间地点环境都不对,可这难不住他,他先给胡茵茹打了一电话,自己恐怕来不了这事儿,只能找人配合了,胡茵茹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谈生意,张大官人一听,就没好意思提出进一步要求。
于是他又打给了秦清,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秦清还没有下班,接到张扬的电话,她的声音透着关切,东南日报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当然担心这件事会带给小情郎麻烦,秦清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张大官人实话实说道:“是有点麻烦。”
秦清道:“你啊,总是这样,做人做事太高调了不好。”
张扬道:“你得帮我!”
秦副市长哪知道是什么事情,她柔声道:“别想太多,我当然站在你这边,我不帮你谁帮你?”
张扬道:“我出不来!”
秦清道:“没事啊,等我周末去看你,你别急!”她显然理解错了意思。
张扬道:“我现在就需要……”
秦清俏脸微红道:“耐心一点,我周末去陪你好不好?”
张扬这才把事情跟她说了。
秦清听完真羞到了极点,啐道:“流氓,连这你也能想得出来!”
张扬道:“这次我非得弄点出来检查,快点帮我!”
秦清难为情道:“怎么帮你嘛!”声音软糯酥甜,显然被这厮撩起了情欲。
张扬道:“你叫两声给我听听!”
秦清羞得紧紧闭上了眼睛:“讨厌,我在办公室呢!”
张扬道:“办公室才好,要是我在你身边,我现在就把你给摁倒在办公桌上!”
“你敢!”
张扬道:“乖,叫两声,快,就叫两声!”
“怎么叫嘛?”秦清真是恨煞了也爱煞了这个小情郎。
张扬道:“平时咱俩一起的时候,你怎么叫,今儿还怎么叫!”
秦清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去门前将房门反锁了,这才重新会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话,含羞道:“那……我就叫两声……”
“快点啊!”
“嗯,嗯嗯……”秦副市长对着电话终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张大官人要求还挺多:“再风骚点!““讨厌死了!嗯,啊……”秦副市长为了帮他,今天豁出去了。
……………………………………张大官人发出一声低吼的时候,冲水马桶刚好轰隆隆一声,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秦清红着脸握着电话,一双美腿夹得紧紧的,感觉这会儿身体的水分就快被压榨了出来,她骂了一句:“恨死你了!”有一点秦清知道,自己刚才足足叫了十多分钟,现在有些口干舌燥了,当然不仅仅是叫得时间太长,内火都被这厮给勾起来了。
张大官人舒了口气:“解决了!”
秦清道:“刚才什么声音?”
张扬道:“冲水马桶!”
“你在厕所?”
“嗯呐!”
“恶心!讨厌啊!”秦副市长在有些抓狂的声音中挂上了电话。
张大官人却是一脸的笑。
他带着自己辛苦取得的样本走出了洗手间的大门,真不容易啊,一头的汗。
乔梦媛远远看到他,低下头就往远处走,只当没看见他。
张扬猜到乔梦媛的想法,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他把样本送到了急诊化验室。
等他拿结果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同育和梁东平都站在医生办公室那儿等着他呢,乔梦媛不敢过去,主要是因为害羞,张扬真是够能恶作剧的。
其实今晚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急诊医生余得利,全都是他想出来的主意,张大官人只是配合医生工作。
他把化验单递给了余得利,余得利往化验单上瞄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夸张的说道:“问题很严重啊!”
李同育和梁东平听到这句话,两人同时向前凑了过去,脑袋差点碰到了一起,李同育道:“怎么了?”
梁东平更是忐忑。
余得利把那张化验单反转过来向李同育抖了抖,言语中透着得意:“看看,看看!我就说有问题,精子成活率0!”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张大官人此时的表情拿捏的很奇快,他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可马上又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手呢,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脸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大夫……余大夫……你是说……我…我没有精子?”
余得利道:“不是没有,是精子的成活率为零!”
张扬道:“是不是很严重?”
余得利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很严重,在医学上来说,你这是不育症,很严重的不育症!”
张大官人惨叫了一声,他一把抓住余得利的手:“医生,这结果是不是查错了?一定是你们查错了!”
这句话正是李同育想说的,他还有个想法,是不是张扬在样本上做手脚了。
余得利道:“要相信医学,不会差错,我知道这结果对你来说残忍了一点,不过,至少证明你性功能还正常。”
梁东平傻眼了,他本来以为都没事了,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这种事情?他觉着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低声嘟囔道:“可……可他精子成活率为零……也不可能是我的原因啊……”
话还没说完呢,张大官人抡起巴掌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打得这个清脆啊!声音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两名巡警还没走呢,眼睁睁看着他打人也没反应过来,这厮出手实在太快了。
张扬痛苦、愤怒、哀伤几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同时反映在他的脸上,指着梁东平道:“梁东平啊梁东平,你太他妈狠了……一下就把我给撞得绝精了,杀伤率百分之百啊,几亿啊,几亿活蹦乱跳的优良种子,就让你活生生给撞没了,你这是谋杀,你谋杀了几亿条性命!”
梁东平的脸白了,这指控也太夸张了,就算你成活率百分之百,你一刻不停地播种生子,你又能生多少,再说了那玩意儿能叫生命吗?
梁东平被张扬这一耳刮子打懵了,不过李同育没懵,他非但没懵,而且头脑清醒得很,今天这件事来的蹊跷,他虽然不知道张扬为什么会精子成活率为零,可他能够断定,整件事都是张扬导演出来的阴谋,但是李同育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他认为梁东平有句话没说错,张扬精子成活率为零,绝不是自行车给撞得,兴许这厮本来就有生理缺陷呢,李同育这么想,他却不敢这么说,毕竟刚才梁东平挨得那一耳光子他看得清楚,虽然他知道张扬未必敢对他下手,可现在这种情况,张扬忽然占了理,保不齐这厮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李同育道:“小张,你别着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要不先住院再说。”他想先把张扬稳住。
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角色:“住院?住院能让我的种子复活吗?”
梁东平这会儿回过神来了,捂着脸委屈的嚷嚷道:“兴许你原来就有问题呢,凭什么赖我身上……”
“啪!”又是一大嘴巴子落在脸上了,两名巡警听到这响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真响啊!
李同育颇为无奈的看了梁东平一眼,这次连他都不同情梁东平,你说这话不是找揍吗?
张大官人的表演天赋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痛不欲生道:“医生,我怎么办?我年轻轻的就被这孙子给撞绝育了,我还没娶媳妇,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谁乐意跟我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得利心中那个畅快啊,他朝李同育看了一眼,麻痹的,你们不是想报道我吗?不是想揭穿医院的黑幕吗?现在人家是真有事了,别管是不是你们的原因,沾上你们就跑不了。
一名巡警过来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大夫,这自行车撞了一下后果就这么严重啊?”
余得利故意叹了口气道:“很多的病症是现有医学解释不通的,按理说被自行车撞了一下,不会发生大规模精子死亡现象。”他向张扬道:“你过去检查过吗?”
张大官人没查过,不过没查过也得说查过,他点了点头道:“我过去查过,每年都体检几回,成活率百分之百。”
李同育忍不住道:“体检有这项目吗?”他每年都体检,怎么就从没查过精子成活率?
张大官人道:“我主动要求查的,要不要我把化验单找给你看?”想要化验单还不容易。
李同育不吭声了,他这会儿苦苦思索对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余得利道:“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你的绝精症应该和这起车祸有着直接的关系。”
梁东平一听就急了:“大夫,你不能信口雌黄啊!”
余得利不慌不忙的笑了笑道:“伤者过去多次体检都正常,而且他既然能够顺利取精,证明他的功能正常。”
梁东平道:“他都说了,我只撞了他一边,怎么会死亡百分之百?”
余得利气定神闲道:“应激反应,人体有许多自我保护机制,在遇到突然的危险的时候会发生应激反应,你们看过昨天新闻吗?因为气候变化引起鲸鱼集体自杀,一样的道理!”余得利最大的长处就是能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扯到一起,而且还解释的像模像样。
张大官人一脸悲戚道:“你是说我的鲸鱼全他妈自杀了!”
余得利道:“目前只能这么解释!”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断然道:“不是自杀,是他杀!他是故意撞我的,如果他不撞我这一下,我的鲸鱼怎么可能自杀?我要告他!”
梁东平道:“……我……我不是存心的……”
张大官人道:“过失杀人也是杀人,你一下就干掉了我几亿小生命,一句不是存心的就完了?你丫就是存心的,我要告你伤害罪!”
两名巡警又出去汇报,回来之后就把梁东平给铐上了,梁东平抗议道:“为什么铐我?”
其中一名巡警道:“他要是真的被你撞绝育了,你就是严重伤害罪,等着坐牢吧!”
梁东平现在是真害怕了,他苦着脸向李同育道:“李社长……帮帮我……”
李同育叹了一口气道:“小梁,你别害怕,我尽快把情况搞清楚。”他看了看张扬,张大官人这会儿根本不答理他,握着余得利的手道:“大夫,这事儿太丢人了,你得帮我保密,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余得利道:“你放心,我们医院会尊重患者的隐私权,我给你开个住院通知单,你这病得系统治疗,我就给你写阴囊挫伤,不提你的隐私。”
张大官人心说这余得利真是个明白人,打灯笼都难找的好大夫,怎么就让自己给遇到了,张扬道:“余大夫,别人我还真信不过,我就信你。“余得利笑道:“我就是泌尿外科的,这样我把你安排在我床上!”
李同育暗自叫苦,麻痹的今儿是不是犯太岁,怎么落在这个无良医生的手里。
余得利大笔一挥唰唰唰就把住院通知单给开好了,到住院押金那一项停顿了一下:“先交多少?”
张扬道:“我这病多少钱能看好?”
“不好说!”
张扬道:“那就先交一万吧!”
余得利把钱数给填上,然后笑眯眯交给了李同育,心说你丫不是牛逼吗?现在还不得乖乖去交住院费。
李同育这会儿气焰果然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嚣张,没办法,张扬占了理,虽然李同育知道里面有阴谋诡计,可人家化验单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精子成活率的确为零,更倒霉的是,梁东平推车撞了张扬也是事实。
李同育把住院通知单交给跟他一起前来的财务,张扬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社长,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如果我的隐私外泄,你们报社可要负责的。”
李同育气得够呛,当天在场的有大夫有护士,有警察,凭什么隐私泄漏就得是他们的原因?他低声道:“小张啊,这事儿咱们还是好好沟通一下吧。”从开始躲着张扬不见面,到现在李同育主动和张扬沟通,这一变化不可谓不大。
张扬没接他的话茬:“李社长,我来的匆忙,身上分文没有,这一住院,误工费,营养费啥的肯定少不了,你是不是先给我点钱用?”他开始明要了。
李同育真是头大,让财务拿了一千块给张扬,理亏啊,没办法不给人家钱。
余得利绝对够坏,而且这个人还很计较,他又提醒道:“刚才CT检查费还是那位小姐垫付的呢,你们得给人家!”
李同育冷冷扫了余得利一眼,目光中充满杀机,如果他此时的目光是尖刀,余得利肯定要被他捅得浑身都是透明大窟窿。
余得利这会儿可不怕他,心说你丫瞪我?别忘了伤者在我床上,老子用检查单压死你,老子用药片砸死你,老子用营养液淹死你!当然这话只能搁在心里,借他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
张扬道:“大夫,我这病不需要住在医院里头吧?”
余得利回答的也干脆:“住不住在医院无所谓,只要每天你查房的时候来就行了,又不影响吃喝,也不影响你的正常活动,该干啥干啥,明天我查房的时候给你做个全面检查!”还要检查呢。可能是处于对李同育的反感,余得利和张扬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就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张扬走出门外,乔梦媛在急诊室的大门口等着呢,她看出张扬这件事就是在借题发挥,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过来陪着他胡闹了,毕竟他伤得地方实在太过敏感,乔梦媛都有点不敢正眼看他。
张扬来到她面前:“我住院了!”
乔梦媛嗯了一声,本想问问情况,可实在说不出口。
张扬又道:“没啥事儿,这就能走了!”
乔梦媛又嗯了一声。
李同育这会儿走过来了,他来到乔梦媛身边,把刚才乔梦媛垫付的检查费教给她,乔梦媛也没有推让,直接把钱收了下来,检查发票交给了李同育。
李同育向张扬道:“小张,入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
“不饿!”张大官人的回答硬梆梆的,掌握了主动权就是不一样。
李同育又道:“今天这事儿……”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想谈,明天吧,反正我电话开机,你随时都能给我电话。”说完他向乔梦媛使了个眼色,乔梦媛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和他一起走了。
李同育望着张扬的背影真是又气又恨,这小子以为利用这样的小伎俩就能阻止自己继续报道南锡赞助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李同育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我马上就让你尝到玩弄阴谋的代价。
李同育发狠归发狠,可梁东平那边他不能置之不理,医院的事情搞定之后,他赶紧乘车去了当地公安分局,梁东平现在不是以交通肇事罪被扣押,而是因为涉嫌人身伤害。李同育是想把梁东平给保出来,可他到了分局才知道不但是梁东平,连他自己都麻烦了。
张扬不止告梁东平人身伤害,还告他挑唆,指控他李同育是幕后指使人。
李同育听到这消息就火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怎么乱咬人?”
警方的态度倒是很客气:“李社长,你不用生气,我们现在只是了解情况,梁东平和张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矛盾?他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情绪,用自行车去撞张扬,伤害对方的身体?”
李同育暗自盘算了一下,张扬去东南日报社的目的很明显,他不是去找梁东平,真正的目的是找自己,他是为了跟自己理论关于企业赞助那份报道的事情,可这种事不能说,要是说了,等于把矛盾扩大化了,李同育对梁东平的过去是清楚的,也知道他和张扬之间的积怨,他斟酌之后道:“当天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因为我不在现场,所以我没有发言权。”李同育回答问题还是很谨慎的。
负责了解案情的警察提醒他道:“目前情况对梁东平很不利,他当时用自行车去撞张扬的时候,正逢你们报社下班,很多人都看到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张扬当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威胁他的举动,是梁东平突然发火,控制不住情绪推着自行车就撞向张扬的身体。”
李同育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在现场,对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可有一点我可以公正地说,梁东平同志工作勤勤恳恳,为人谦虚低调,是个好同志,我相信他发火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警方应该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要发火,究竟是什么人挑起了他的怒火?”
警察笑道:“李社长对梁东平的评价很高嘛,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显示,梁东平在过去曾经因为扰乱社会治安罪留有案底,一个想用跳楼这种极端方式引起社会关注的人,即便是谦虚低调可能也只是表象,这样的人性格上应该有缺陷。”
李同育道:“你们局长在吗?”李同育和辖区分局局长孟少良很熟悉,他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动用这层关系,可看到警方的态度明显偏向张扬一方,所以开始有所警惕。
“我们局长正在亲自审问梁东平!”
孟少良是专程回来分局审问梁东平的,原因很简单,省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打来了电话,让他务必要重视这起人身伤害事件,孟少良过去是荣鹏飞的副手,没有荣鹏飞的提携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和荣鹏飞的关系亦师亦友,有了荣鹏飞这句话,他当然要引起十二分的重视。
孟少良冷冷看着梁东平道:“你可真行啊!一个知识分子难道不懂得法律?动不动就采用极端手段处理事情。”
“我就推着自行车,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梁东平还在解释。
孟少良道:“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能把人家碰得绝精?”
梁东平愣了,心说这不是张扬隐私吗?不是他不让人往外说吗?怎么警察都知道了?在张扬面前梁东平不敢申辩,因为申辩被他打了两个耳光,可现在是在公安局,梁东平不能不说,他当然不肯认罪。梁东平道:“是他先侮辱我,我气不过才用自行车顶了他一下,而且我当时应该是顶着他腿了,没顶着他睾丸,再说了,就算顶一下也不会造成他精子全部死亡,他本来就无精,他有毛病!”
孟少良当公安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奇怪的案子,他清了清嗓子道:“梁东平,你不要狡辩,你用车撞张扬是不是事实?当时是不是把他撞得昏倒在地?”
“他可能是装的呢!”到了这里梁东平什么都敢说了。
孟少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梁东平,你最好放老实点,你的底子我们都很清楚!”一句话就把梁东平给震住了。梁东平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被劳教过的事情,他把劳教这一段引以为耻,认为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不幸,每次想起这件事都感到羞辱。
别人提起这件事会让他感觉到抬不起头来,梁东平垂下头去,低声嘟囔着:“为什么要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我……我懂法……”
孟少良声音严肃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梁东平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有些心虚的问道:“警官,你们想起诉我什么?”
孟少良道:“故意伤害罪,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地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对于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过去曾经有过案底,对你的量刑肯定会从严。”
梁东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多么严重,他再也不想去监狱里呆着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被判十年,什么前途,什么未来都没有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孟少良道:“是不是故意伤害你说了不算,法院说了算,我真是不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要采取暴力手段?你跟他多大仇啊?你们过去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梁东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和他没有私人恩怨。”
“没有私人恩怨你会用车撞他?”
“自行车……”
孟少良忍不住又拍起了桌子:“自行车怎么了?用拳头打死人和用刀杀死人虽然工具不同,可性质是一样的,你给我端正态度,到现在你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梁东平道:“我……”
孟少良道:“梁东平,我提醒你,你最好表现的配合一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梁东平强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是内心的惶恐已经让他无法镇定了,他知道孟少良并没有夸大其词,如果真的对张扬造成了伤害罪,他肯定要坐牢,梁东平道:“是他主动找到我的。”
孟少良道:“别紧张,慢慢说!”
梁东平道:“事情应该从今天东南日报的那篇报道说起,我发表了一篇针对南锡市利用省运会大搞捐款的报道,文章提到的几个问题很尖锐,触及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孟少良道:“其中就包括张扬?”
梁东平点了点头:“对!”他很紧张,两只脚局促不安的在地上摩擦。
孟少良示意助手给梁东平送了一杯热茶过去,梁东平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喝了口茶,又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上午的时候,他们的副市长就过来找我谈话,我知道因为这篇文章给他们带来了麻烦,所以他们害怕我继续报道,所以才会找到我。今天下班的时候,我一出门又遇到了张扬,他说要跟我谈谈,被我拒绝了,他恼羞成怒,骂我是走狗,骂我被李社长当枪使,我一直都忍着他,可是当时是下班的时候,周围都是我的同事,他越骂越不像话,我实在忍不了了,气昏头了,所以我就推着自行车往他身上撞,结果……”
梁东平道:“真的是他先侮辱我,所以我才撞他的。”
孟少良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你出手?”
梁东平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了,他去报社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就是想让我控制不住情绪,而我却偏偏上了他的当。”
孟少良道:“他说这件事是你们社长李同育指使你干的,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梁东平道:“没有,我们社长没让我这么干。”梁东平还是够意思的,他没把李同育牵进来。
孟少良问完话,离开了审讯室,回到办公室就听说东南日报社长李同育在等着他,孟少良想了想,还是把李同育请了进来。
李同育和孟少良认识有几年了,两人虽然不是什么知己好友,可熟识是谈得上的,李同育见到孟少良之后,就开门见山道:“孟局,我是专程为了梁东平的事情过来的。“孟少良道:“我也是专程为了这件事来的!”
李同育从他的话里已经听明白了,这件事肯定被上头给盯上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在背后发话,不然孟少良不会下班后又专程从家里赶回来,亲自提审梁东平,李同育笑道:“这件事其实梁东平很冤枉。”
孟少良道:“是不是冤枉我不知道,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涉嫌人身伤害,我们不能放他走。”他知道李同育肯定是来说情的,所以先把路给封死,荣鹏飞都发过话了,他当然不可能照顾李同育这层关系。
李同育道:“孟局,你听说过自行车能把人一下撞不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