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回到酒店收拾了一下东西,跟顾佳彤说了声,顾佳彤最近忙着新药发布会的事情,也没时间过来送他,叮嘱他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过些日子再去江城见他。
张扬来东江的时候就没那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就是拎着一个小包,真正珍贵的东西就是乔老送给他的那幅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张大官人已经想好了,就把这幅字挂在新机场工地最醒目的位置上,有乔老这幅字镇着,牛鬼蛇神的谁也不敢找他们的毛病,国内外的投资商肯定要趋之若鹜。
张扬在车站买了张站台票,混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找到车长陈步遥,陈步遥和陈绍斌是发小,刚才已经接到了陈绍斌的电话,他笑着将张扬请进了软卧,向张扬道:“张市长,你先歇着,回头我让餐车准备点酒菜,咱们喝个认识酒。”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陈步遥走了没多久,软卧车厢内又进来一人,居然是东江招商办主任雷国滔。
雷国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扬,他笑道:“张主任,这么巧,咱们居然一个车厢!”
张扬笑道:“我临时上车的,准备回江城。”
雷国滔把行李放下道:“我去天津出差。”
张扬笑道:“看来不能陪你到底了。”
雷国滔把东西放好,向张扬道:“想请不如偶遇,等开车了一起去餐车吃点儿!”
张扬点了点头,有了雷国滔这位旅伴,旅途上也不至于寂寞。
开车后没多久,车长陈步遥就过来请他们,他不认识雷国滔,张扬把雷国滔引见给他,雷国滔心中暗暗称奇,张扬的社会关系真是复杂,想不到连东江铁路系统的也这么熟悉。
他们跟着陈步遥来到餐车,餐车上没有包间,陈步遥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陈步遥笑道:“我不敢陪你们喝,现在稽查很严,两位领导自己尽兴就好,菜不够只管跟厨师说,我都打过招呼了。”
张扬点了点头,和雷国滔对面坐下了,雷国滔也是好酒之人,端起酒杯和张扬先喝了一杯,他笑道:“自从上次蓝星集团被你们挖走,我们还是头一次坐在一起。”
张扬笑了,那还是在他担任江城招商办副主任的时候,成功将韩国蓝星集团引入到了江城开发区,当时和东江方面的竞争很激烈,身为东江招商办主任的雷国滔是他的直接对手。时过境迁,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竞争的关系,自然没有了当初的提防和火药味儿。张扬道:“蓝星落户江城,发展一直都很不错。”
雷国滔道:“如果落户东江可能发展的更好!”其实雷国滔对当初输给张扬很不服气,他认为当时蓝星之所以被江城抢走都是因为张扬通过金敏儿的关系做通了金尚元的思想工作。
张扬微笑不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利者的胸襟总是宽广的,现在蓝星已经落户江城,和雷国滔争论这些问题已经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雷国滔也只是说说罢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当然不会揪住不放,端起酒杯道:“江城的招商工作不交给你来做真是他们的损失。”
张扬笑道:“我现在负责新机场的建设,也兼管丰泽的招商工作。”
雷国滔笑道:“能者多劳,以你的能力再多压给你一些工作你也搞的定,看到你们江城的招商开展的红红火火,真是让我羡慕啊!”
张扬道:“雷主任太谦虚了,东江是省会,你这个招商办主任是我们省内级别最高的一个,大的投资项目基本上都先去找你们,我们只是小打小敲,跟着喝点汤罢了。”
雷国滔道:“可别这么说,江城新机场,南锡深水港,哪一个不是十几亿的项目,东江虽然是省会,可在这一点上明显不如两个兄弟城市,最近梁书记特意把我敲打了一顿,让我好好向兄弟城市学习,其中重点就提起了你们江城。”
张扬笑道:“江城有什么好学的?在平海,东江才是老大哥,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雷国滔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长处,招商引资方面你们最近的确走在了前面,梁书记让我想你学习也没错啊!”
张扬道:“其实咱们在大方向上是一样的,都是想促进平海的经济繁荣,把外来投资商全都吸引到平海这片土地上。”这话说得有点官方。
雷国滔道:“大方向一致,可私心还是有的,最终还是想把外来资金吸引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张扬和他对望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张扬道:“其实咱们还是应该多增加交流,互通有无。”
雷国滔深表赞同道:“城市不同,发展的道路不通,有些项目适合我们,而有些项目适合你们,如果我们互通有无,取长补短,只有共同促进,共同繁荣,咱们平海才能迎着改革的大潮越走越远。”他也不自觉的官方了起来,人在官场,有些话已经成为了他们专用的语言,习惯性的语言,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带出来。
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推心置腹的谈话的,东江和江城虽然同在平海,可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张扬道:“去天津有什么事?”
雷国滔倒没有隐瞒:“参加秋季经贸会,你们江城方面肯定也有人去。”
张扬哦了一声,心说这次怎么没人通知自己?
雷国滔道:“现在平海各市开发区方面搞得最好的是岚山,很多大项目第一眼就冲着岚山去了,今年我的压力也很大,梁书记给我下达的任务很重,我要是完不成,恐怕也该挪挪地方了。”
张扬笑道:“树挪死,人挪活,挪挪地方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两人边吃边聊,这会儿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来到张扬和雷国滔的桌前,居然就坐在雷国滔身边。张扬和雷国滔两人都感觉有些奇怪,雷国滔以为张扬认识她,张扬以为雷国滔认识她,那少女也不客气,拿起桌上干净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小声道:“帮帮忙,有两个男人盯上我了。”
张扬和雷国滔这才明白,敢情他们两人都不认识她,这小妞遇到了麻烦,来求他们援助的。
张扬道:“你不改造我们,应该去找乘警啊!”
那少女低声道:“他们想偷我钱,我没证据!”正说着话呢,从餐车那头走过来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那少女慌忙低下头去,抿着啤酒。
男人心里总有些怜香惜玉的情结,更何况这位妙龄少女找到了门上,张扬和雷国滔又都是党员干部,当着对方的面,谁也不能认怂,他们坐在那里仍然谈笑风生。
两名男子看到了那名少女,两人走了过来向张扬和雷国涛看了看,张扬毫不畏惧的和他们对视着,冷冷道:“看什么看?”
那两名汉子笑了笑,在他们后面的桌子坐下了,那少女吓得脸色煞白,一手抓着酒杯,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背包。
雷国滔皱了皱眉头,他和张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张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少女居然挽住了雷国滔的手臂,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张扬暗暗发笑,不过对这少女的身份又有些生疑,江湖上这样的手段多了,这群人该不是一伙的吧?
雷国滔也是个有着丰富社会阅历的人,当然不会被这少女表面的纯真迷惑,走出餐车,转身看了看,那两名汉子并没有追出来,向那少女笑了笑道:“你安全了,要不我帮你叫乘警。”
那少女摇了摇头:“不用……谢谢你们!”这才放开了雷国滔的手臂。
张扬和雷国涛两人回到自己的包厢,想起这件事都觉着有些奇怪,雷国涛还特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确信并没有丢失任何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可没等他们坐下太久,房门被打开了,那少女冲了进来,一脸惶恐道:“帮帮我,他们又来了!”
张扬站起身,向门外望去,果然看到外面走道中有三名汉子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两人正是刚才餐车中遇到的两个。那两人看到张扬也是一愣,他们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进了旁边的包厢。
张扬关上房门,那少女眼圈都红了,把自己的车票给他们看,她也是软卧,不过是在相邻的包厢,和刚才餐车中所遇到的两名男子一起,她颤声道:“他们……他们不是好人,盯上我了!”
张扬道:“他们是看上你财了还是看上你色了?”
雷国滔有些嗔怪的看了张扬一眼,心说这厮的嘴巴可真不饶人。
那少女咬了咬嘴唇道:“你们不相信我,这是我的车票,对了,还有,我的身份证!”她把身份证也拿了出来,另外还有一张学生证,是中国北方美术学院的。
看到她的证件,雷国滔和张扬就信了八成,张扬拿起她的身份证,对照了一下照片道:“佟秀秀,你是大学生啊!”
佟秀秀点了点头,拉开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两万块钱,她颤声道:“我爸病了,我从家乡好不容易才借到了这笔钱,去京城给他送手术费的,因为害怕火车上人多眼杂,所以买了张软卧,可没想到还是……还是被人盯上了……”
张扬笑道:“太紧张了吧,也许人家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
佟秀秀道:“不,我……我敢断定他们一定想偷我东西,他们不是好人。”
雷国滔道:“张扬,还是跟乘警说一声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去找陈步遥,让他过问一下这件事。”
佟秀秀可怜兮兮点了点头。
张扬起身离开了车厢,来到车长办公室,陈步遥出去视察了,等了一会儿,方才见到他回来,张扬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陈步遥道:“你们不是遇到一女骗子吧?”
张扬笑道:“她能骗我们什么?骗财还是骗色?”
陈步遥笑道:“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遇到陌生人还是多一个心眼儿,走,我跟你去看看!”
张扬手里还拿着佟秀秀的身份证呢,把身份证递给陈步遥,陈步遥一看就识破这身份证是假的,陈步遥道:“假的,我看这女人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张扬一听也觉着有些不妙了,拿假身份证骗人,这个佟秀秀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刚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他和陈步遥匆匆来到他们的包厢内,发现雷国滔躺在床上,佟秀秀早已不见了。
张扬冲上去摁了摁雷国滔的人中,雷国滔缓了口气苏醒过来,他有些迷惘的眨了眨眼睛道:“我怎么了?”
张扬哭笑不得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陈步遥道:“你们赶紧看看东西有没有丢?”
一句话把两人都提醒了,雷国滔发现自己的旅行包已经不翼而飞,他惊呼了一声一张脸变得毫无血色,张扬的旅行包也丢了,不过他的手包随身携带,钱和证件都在,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什么损失,乔老给他题的那幅字还在旅行包内,张大官人这个懊恼啊,两个大老爷们居然让个小女人给算了!
表面上看雷国滔的损失更严重一些,他丢了一万块现金,一个手机,旅行包内还有摄像机、照相机、一台笔记本电脑,总值超过五万,还没到天津呢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张扬虽然丢得东西不多,可论到价值要比雷国涛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要重要得多。
陈步遥叫来了刑警,距离下一站到站还有二十分钟,他们要利用这段时间紧急进行排查。
张扬和雷国滔的恼火显而易见,两人先去了佟秀秀所在的车厢,发现那三名汉子坐在里面聊天呢,雷国滔怒道:“佟秀秀呢?”
三名汉子被问得一愣,其中一人站起身来,冷冷道:“你他妈谁啊?想找事啊?”
雷国滔道:“你们车厢里的那个女的呢?”
那汉子指着雷国滔的鼻子道:“滚蛋,信不信我揍你?”
雷国滔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现在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听到对方这样说,一拳就问候在他的鼻子上了,打得那厮踉踉跄跄向后倒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另外两人看到同伴被打,一起冲上来理论。
张大官人通过这些天的调整已经有所恢复,正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武力,冲上去三拳两脚就把两人给放倒了,陈步遥和两名刑警赶紧挤了进来把他们给拉了出去,陈步遥真是哭笑不得,这两位一位是丰泽副市长一位是东江招商办主任,怎么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
根据初步反馈的消息,车厢内并没有找到那个符合佟秀秀特征的女孩子。
雷国滔的面孔显得越发难看,还有七分钟火车就要抵达安远市,到站之后,找到失物的可能就更加小了。
陈步遥道:“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们来查!”
张扬道:“车厢内没有,她会不会逃到了车厢顶上?
陈步遥道:“不会吧,你当她是女飞侠?”
张扬可不这么想,火车在行进期间是禁止打开车门的,张扬和雷国滔两人回到自己的车厢,张扬仔细看了看窗口,此时方才留意到车窗是打开的,雷国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低声道:“难道真是个女飞贼,从窗口逃出去了?”
张扬道:“我出去看看!”
雷国滔道:“不行,咱没必要拿性命冒险!”现在火车以百公里以上的速度运行,从窗口爬到车顶上显然是极其危险的。可张大官人没当成一回事儿,虽然现在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可应付这点事情只不过是小儿科,他将窗户打开,从中钻了出去。
雷国滔紧张的跟了过去,张扬已经爬出了车窗,他手上没有衬手的工具,所以先把后半身探出去,双手攀住窗口,雷国涛抓住他的手臂不放,紧张道:“张扬,赶紧回来,这不是玩的!”
张扬笑道:“你……放手……”他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雷国滔这边放开手,就见这厮贴着火车的铁皮车厢爬了上去。
壁虎游墙术可以用于很多的地方,张大官人的身体紧贴在车厢上,火车高速行进形成的风力虽然给他造成了些许的困扰,可他还是能够成功克服。
张扬爬上火车车顶,看到距离自己五十米处一个黑色的影子正蹲在那里,不是那个女贼佟秀秀还有哪个?
张扬悄然向她靠近。
佟秀秀虽然蹲在那里却没有放松警惕,目光时不时的向周围张望,在张扬靠近她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佟秀秀发现了张扬的存在,藏在风镜后的双眸惊奇的睁圆了,她想不到张扬居然有勇气爬到火车顶上来。
张扬看到自己的行藏被识破,马上加快了脚步,佟秀秀起身向前方跑去,她的身姿也是极其灵活,在火车上来回跳跃,宛如一只羚羊般轻巧。张扬叫道:“把东西放下,我不为难你!”
佟秀秀呵呵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火车已经进入安远市境内,开始减速,张扬担心被她逃掉,全速向她追去。如果在平地上,佟秀秀肯定无法逃脱张扬的追踪,可这是在高速行进的火车上,比起张扬,她更多出地利的优势,一边奔跑一边拿着手机似乎在联络着什么。
张扬距离她越来越近,此时火车的速度已经渐渐降了下来,时速大概在六十公里左右,佟秀秀已经快逃到车头处,她已经无路可逃,霍然转过身,向张扬道:“你站住!”
张扬站在那里,佟秀秀手中扬起一把钱道:“不就是万把块钱吗?你至于苦苦相逼吗?”
张扬冷笑道:“偷了别人东西你还有理了?把背包扔给我!”
佟秀秀点了点头,从身上解下背包,却忽然甩了出去,然后她腾空跳出了火车。张扬这才意识到火车正行驶在天桥之上,佟秀秀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一辆客货车的后方,她从用来缓冲的塑料泡沫内爬了起来,拾起车厢内的背包,向张扬挥了挥手。
张扬心中恼怒之极,想不到这女飞贼如此狡猾,竟然有人在这里等候接应,望着远去的那辆客货车,张扬只能摇头作罢。
张大官人重新返回车厢内,火车已经来到了安远火车站,他和雷国滔决定就在当地下车,乔老的那幅字对张扬来说十分重要,雷国滔的什么东西都丢光了,自然也无法成行。
反倒是陈步遥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桩窃案是发生在他的火车上,将两人送下火车,又帮忙联系了当地公安。
雷国滔在平海省内人脉不错,在安远当地公安系统内也认识很多人,他联系了安远市公安局局长隋光亮,张扬在追踪佟秀秀的过程中记住了那辆客货车的车牌号,这为公安机关的追查提供了有利的线索。
安远市公安局的办案效率还算不错,两个小时后就已经找到了那辆客货车,并将司机一举抓获,司机叫李兴伟,在公安的审讯下没多久就把事情给招了,他是被人雇佣的,当晚有人股了他的车,让他在那儿等着,其他的一概不知。
从火车上跳下来的那个女人和雇主一起去了长途汽车站,他把这两人送到地方就走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案子查到这种时候就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张扬和雷国滔十分失望。从公安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雷国滔沮丧的叹了一口气道:“得,这件事先这么着吧,咱们各走各路!”
张扬点了点头道:“成,你回你的东江,我回我的江城!”
雷国滔苦笑道:“才出门就遇到这件事,真他妈倒霉!”在他看来自己要比张扬倒霉得多,损失惨重。可他却不知道张扬是有苦说不出,乔老送给他的那幅字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两人在公安局门口分手,雷国滔的钱全丢了,张扬借给了他二百块钱。
张扬打消了当晚就从安远返回江城的念头,毕竟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就算现在去赶火车,到江城也是凌晨时分了,不如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明天再回去。
张扬在附近找了间酒店,刚刚住下,手机就响了。
张扬接通手机,却听到里面一个悦耳的女声道:“张副市长,睡了吗?”张扬马上就听出说话的是佟秀秀,他笑道:“没呢,被你气得睡不着!”
佟秀秀格格笑道:“不就是丢了几件破衣服吗?至于心疼成这样?”
张扬道:“装可怜博同情,我说你年纪轻轻不学好,你爹妈怎么教你的?”
“我爹妈早就死了,我打小就学坏了,改不了了。”
张扬道:“浪女回头金不换,给你一机会,回头吧。”这厮嘴也够损的,浪子和浪女虽然一字之差,可代表的意义显然是很不同的。
佟秀秀道:“你嘴巴真缺德,那幅字写的不错啊,是乔老的真迹啊!”
张扬笑道:“你还算识货!”他已经隐约猜到佟秀秀打电话过来的真正目的,她显然害怕了,偷了财物可能逃之夭夭躲过公干的搜查,可那幅字是乔老亲笔所写,她偷了那幅字,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佟秀秀道:“你很有本事啊!”
张扬道:“乔老的字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可意义不同,你信不信,因为这件事我就能给你扣上一个政治犯的帽子,让你成为全国通缉犯,让你从现在起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
佟秀秀没说话,张扬的这番话绝没有任何的夸大其辞,乔老什么人物,自己偷了他的字,已经不是普通的盗窃罪,她也是刚刚发现张扬的旅行包内有一幅字,看到落款是乔老的名字,她才感觉到事情严重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是说人家没犯罪的人,自己盗窃在先,更是罪加一等。
张扬从佟秀秀的沉默中已经察觉到她开始害怕,低声道:“把东西给我送回来,我保证不再追究!”张扬现在最想的就是追回乔老的那幅字,其他的事情他都无所谓。
佟秀秀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张扬道:“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的为人,我张扬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
佟秀秀道:“好,我打听一下!”
张扬提醒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见不到失去的那些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佟秀秀道:“我最不怕别人威胁我,有本事你来抓我啊!”说完她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安远本地的号码,应该是从某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他也没有将这一情况反映给公安局方面,当晚在安远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坐长途车返回了江城。
张扬走的这几天里,新机场方面很平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着,张扬回到江城后也没有顾得上休息,第二天就投入到正式工作中,上午张扬召集指挥部的几位骨干了解了一下情况,章睿融已经正式调到新机场工地来工作了,她还是主要负责财务工作,常凌峰把最近几天的工作做了一个综合性报告。
张扬听完,转向赵洋林道:“赵书记,最近几天辛苦了。”
赵洋林笑道:“有什么辛苦的?都是定下来的工作,我帮忙看看大门就是!”
常凌峰道:“赵主任、张主任、候机楼的招标应该开始了。”
张扬道:“这件事还是你来具体负责吧,有你和龟博士一起把关,我们放心!”
赵洋林微笑道:“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们都很信任你们的工作能力。”
几个人正说话呢,张扬的秘书傅长征过来回报,门外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张扬。
张扬有些不悦道:“没见我正在忙着呢?”
傅长征道:“她说你要是晚了,丢得东西就别要了!”
张扬内心一惊,难道是佟秀秀?他实在无法相信佟秀秀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找到自己的门上。张扬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果然看到院子里一个扎着马尾,穿着一身牛仔衣的少女站在那儿,仰头正向上面张望着,一只手在额前遮挡着阳光,不是佟秀秀还有哪个?看到张扬,她笑了笑,朗声道:“张副市长,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你到底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