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罗慧宁向张扬道:“你何叔叔这个人做事低调,可他的生意做得很大,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建筑商之一,在海外也有很大的事业,知道鼎天集团吗?”
张扬点了点头,鼎天集团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
罗慧宁道:“鼎天集团只是他的产业之一!”
天池老人道:“何长安的心态不错!”
张扬笑道:“有人把钱用来去吃喝嫖赌,有人把钱用来做善事,他是把钱用来收藏,意义各有不同!先生以为他的做法暗合天道了!”
天池先生呵呵笑了起来。
罗慧宁在康复医院下车后,由张扬把天池先生送回了香山的院落,说起来,这套院子也是何长安所建,张扬帮着天池先生将那尾红鲤鱼放在鱼池之中,看着鲤鱼在水池中来回游弋,天池先生抚须笑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张扬,你也非池中之物!”
张扬笑道:“我最多也就在小河小江里折腾折腾,充其量算一条草龙!能混个厅级干部我就心满意足了。”说话的时候,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渴望。
天池先生道:“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以你的性情原本不适合被束缚,可偏偏选择了官场这个羁绊,这官场当真这么有吸引力?”
张扬微笑道:“我感到新奇,好玩,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感到其中的乐趣!”
最后一句话让天池先生不禁错愕了一下,低声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看来我是无从了解你的乐趣了!”
张扬临走之时,天池先生交给他一本笔记,却是一本关于唐史的论文,天池先生让他去清华园交给陈雪,这篇论文是陈雪求天池先生指点的,原本说好了昨天过来拿,可直到今天都没有来取,天池先生让张扬把论文送去,顺便帮他探望一下陈雪,看看她是不是有事,在他的印象中,陈雪是从不爽约的。
张扬开着红旗车来到清华园,都说社会主义国家没有等级观,那纯粹是胡说八道,张扬开着这辆车,清华园的门卫愣没敢过问,远远就把大门给打开了,张扬暗自感叹,自己这是狐假虎威,啥时候才能混到这种境界。
红旗车自然引起不少人侧目,张扬在女生宿舍前泊好车,昂首阔步的走向大门,很多女生都向他看来,都以为这是哪位京城的太子爷。
张大官人在大门处遭到了进入清华园第一次拦截,看门的中年大婶,怒目圆睁,尖声叫道:“你给我站住!”
张大官人笑眯眯道:“大妈,我来找人的!”
“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给我外面呆着去,别想蒙混过去!”
张扬道:“我真是来找人的!要不我拿工作证给您看看!”
“行了,行了,少跟我在这儿演戏,是不是想追女同学?那也不能来女生宿舍,外面等着去!”
张扬道:“我来找我表妹的!我大老远从平海来一趟不容易,大妈,您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
“不行!”
这时候有两名女生从楼上下来,好奇的向张扬看了看,张扬拦住她们的去路道:“两位同学,你们认识陈雪吗?我是她表哥,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一声!”
刚巧那两名女生都是陈雪的同班同学,其中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孩道:“她生病了,正在校医院挂水呢!”
张扬微微一怔,想不到陈雪果然有事,他向那名女生问明了校医院的位置,匆匆向校医院而来。
陈雪形单影只的坐在输液室内,一只手输液,一只手拿着书在看。陈雪性情孤僻,在清华上学期间很少和他人联系,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生病了也是一个人过来,身边连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张扬望着她憔悴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爱怜,缓步走了过去,来到陈雪身边坐下。
陈雪抬起头,发现是张扬,美眸之中几分错愕,,不过她的错愕之色稍闪即逝,表情瞬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漠,轻声道:“你来了!”声音平淡无比,仿佛张扬从未离开过一样。
张扬点了点头,陈雪很少流露出真实的感情,陈雪在张扬认识的女孩之中是极其特别的一个,她明明不到二十岁年纪,可心态却如修炼多年的老僧,淡视一切,风波不惊,缺少青春少女应有的活力。
张扬的伶牙俐齿在陈雪的面前很难有作用,无论说怎样的话,陈雪都很少有反应,这样的态度让他感到无趣。
张扬道:“病了?”
陈雪点了点头:“大概是受了点风寒!”
张扬示意她伸出手,陈雪也没有抗拒,反转皓腕伸向张扬,张扬以手指贴在她的脉门之上,发现陈雪的脉象有力并非是虚弱之兆,不过脉息有些紊乱,他悄然将一股内力送了过去,试图帮助陈雪调整内息,可内力刚刚注入就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抗拒力,要知道内力有一定修为的人,如果经脉有外力侵入,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反应,张扬有些奇怪,陈雪曾经告诉他修习过老道士李信义给她的一个小册子,难道那小册子中就记载着一门高明的内功?
张扬让陈雪放松,探查了她的几处穴道,对陈雪的病症,他很快就了然于胸,陈雪并非受了风寒,而是面临内功上的突破,想要尽快解除这种症状,必须要有一个内功高手帮她引导,张扬道:“你并非风寒,我可以帮你!”
陈雪对张扬极为信任,当下停止了输液。
张扬道:“需要找一处清静之地,我帮你疏导内息!如果处置不当,任由发展下去,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陈雪知道张扬的本事,她轻声道:“那天我打坐的时候,感觉一口气走岔了,整个人就开始变得虚弱无力。”
张扬道:“你修炼的是一种内功,修炼内力都会面临一个个的突破阶段,这一阶段就称为关口,现在你恰恰处于关口之处,突破之后,内力会突飞猛进,如果无法突破,好的会停滞不前,坏的会走火入魔。”
陈雪对此不以为然:“我练那本小册子的时候只是觉着好玩,如果知道会有今天,我也不会练习了。”
张扬道:“你也不用后悔,这门内功相当的精妙,突破关口之后,对你以后必然有很大的好处,更何况你遇到了我,再大的难题一样可以解决。”这厮在女孩子面前自吹自擂的毛病又犯了。
陈雪道:“算了,我以后不再修炼就是,我不想你为我损耗内力!”
张扬心中这个郁闷啊,明明是陈雪需要帮助,怎么搞的自己跟求她似的,他不由分说的拖起陈雪道:“去天池先生那里,这儿不适合我帮你行功!”
天池先生看到张扬去而复返,还带着陈雪回来,并没有感到任何惊奇,到了老先生这种境界,早已风波不惊。他让吴妈把茶室收拾了一下,提供给张扬使用。
张扬和陈雪除去鞋子,盘膝对坐在地板之上,即使在张扬热辣辣的注视之下,陈雪依然镇定自若,这份心态实属罕见。
近看陈雪,从她的俏脸之上找不到半分瑕疵,她的美不属于这个喧嚣尘世,宛如冰峰之上的一朵雪莲,独自绽放,吐露着高雅却不可接近的芬芳。
张大官人面对陈雪竟然兴不起半点儿非分之想,只觉着任何不敬的想法对这个仙子般的女孩儿都是一种亵渎。张扬道:“我会用内力帮你突破关口,你无需紧张,按照平时的方法行功即可!”
陈雪点了点头。
张扬和她双手相抵,掌心相贴,一股柔和温暖的内息缓缓送入陈雪体内,他轻声嘱托道:“不可运功抵御,顺其自然!”
陈雪美眸缓缓闭上,控制体内的抵御,任由那股温暖悄然侵入自己的体内,宛如春风吹入她的经脉,陈雪屏气凝神,按照平日修行的方法开始行功,内息升起于丹田之中。
张扬的内息和陈雪融在一处,陈雪的内力虽然不如他的霸道强大,可是韧劲十足,延绵不绝,是张扬重生之后,接触到的有数强者,即便是比起长眠前的文玲,也不遑多让。
在张扬的引导之下,陈雪重新将内息行遍全身,昔日淤滞不前的几处穴道,内息到处,痛如刀割,可有了张扬的帮助,在疼痛过后便冲破淤滞。
帮助陈雪冲关,也是一件极其损耗内力的事情,随着内力的损耗,张扬汗如雨下,头顶冒升出缕缕白汽,开始的时候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随着内力的损耗加大,白汽也是越来越盛,沿着他的头顶笔直向上。而陈雪周身都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气晕之中,她的肌肤泛出皎洁无暇的光华,宛如玉石。
协助陈雪的内息在她体内行遍两个周天,确信陈雪已经冲关成功,张扬方才缓缓收回内力,增开双目,却见陈雪仍然在静静调息,张扬不敢惊扰,起身披上衣服,缓步离开茶室。
天池先生让吴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张扬去冲了个澡,洗去满身的大汗,走出浴室的时候,只感到通体舒泰,刚刚因为内力损耗的疲惫,竟然一扫而光,这对他而言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张扬潜运玄功,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消耗过度的现象,心中暗自奇怪,难道自己的武功又有进境?转念一想并不太可能,可他明明恢复速度又是如此之快,难道在帮助陈雪冲关的过程中,自己也得到了好处?
天池先生坐在院落之中望着天空中的那阙明月独自出神,水池子中,鳞光荡漾,水波和红鲤反射出月光交织在一起变幻莫测。
张扬道:“叨扰先生了!”
天池先生笑道:“你和陈雪是我见过年轻人中最有意思的两个!也是最和我谈得来的两个!”
张扬笑道:“天池先生是在夸我们吗?”
天池先生笑道:“你们性情虽然不同,可是对很多事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看世界的眼光和普通人全然不同。”
张扬道:“可能是我们的心态比较老一些!”
天池先生道:“陈雪把自己隔离与人世之外,而你却拼命想融入人世之中,一个生怕别人打扰自己,一个生怕别人忘记自己,真是有趣!”
张扬被天池先生这么一说,不觉微微一怔,自己和陈雪的确如先生所说的那般。
陈雪沐浴之后,也来到两人身边,轻声道:“打扰先生了!”
天池先生哈哈大笑道:“看来你跟我始终要客气许多,张扬这么帮你,也不见你说一个谢字!”一句话说得陈雪俏脸之上蒙上一层羞赧之色。
张扬这才意识到,陈雪对自己果然不同,无论自己对她做什么,她少有向自己说过谢谢二字,仿佛自己为她做事天经地义一般,初看似乎冷淡,可仔细这么一品味,这恰恰是她对自己的不同寻常之处。
张扬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陈老伯是我的忘年交,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一句话俨然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其实真要说起来,张扬倒也称得上陈雪的长辈,他和陈雪的母亲耿秀菊过去是同事,他和陈雪的亲叔叔杜天野又是相交莫逆的好友,陈雪喊他一声叔叔倒也应该。想到这一层,张扬觉着自己更不该对陈雪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啥……毕竟咱是长辈啊!
天池先生道:“已经很晚了,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张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陈雪也点了点头,晚饭之后,两人陪着天池先生去后山散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乱空山下,老先生今天兴致盎然,沿着山路来到了乱空山上,张扬不觉想起当初在乱空山被袭击的情景,他几乎可以断定当初袭击自己的那个人就是文玲,时过境迁,如今文玲已经再度陷入沉睡,乱空山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夜风迎面吹来,送来淡淡的花香,张扬向前快走了几步,看到前方乱石堆内星星点点的蜃雾花,他屏住呼吸向远处的陈雪和天池先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张扬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蜃雾花切断,埋入土壤之中,这才走回天池先生的身边,轻声叹道:“想不到这山上还生有这种东西!”
天池先生对上次的中毒事件仍然记忆犹新,笑道:“看来以后不能随处乱走了!”
张扬道:“不妨事,其实距离很远,山上风大,空气流通很好,中毒的机会微乎其微。”
天池先生道:“咱们回去吧!”
返回山庄之后,天池先生回房去休息,陈雪跟着张扬来到院落之中,小声道:“你手里拿了什么?”
张扬笑道:“你眼神倒是犀利!”他刚才剜了蜃雾花的根茎,虽然蜃雾花有毒,可根茎却是稀有的药材,张扬拿到水边洗净,示于陈雪道:“这东西可以益气补血,清热排毒,兼有美容之功效,你拿回去切成小片晒干后泡茶喝!”
陈雪也没有跟他客气,接了过去。她的美眸不经意掠过天空,却见夜空之上,一轮银盘似的明月高挂其上,月光如水,笼罩着这个清静雅致的世界,夜色如此沉静如此美好,陈雪轻声道:“好美的月色!”
张扬道:“院落之中是欣赏不到月色之美的!”
陈雪看了他一眼,张扬指了指一旁的屋檐道:“爬上去坐在房顶看,那才有味道!”
陈雪看了看高高的房顶,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张扬却不这么认为,通过刚才帮助陈雪突破修炼的关口,张扬对她的内力修为已经有所了解,陈雪如同一个拥有万贯家财却不知如何运用的孩童一般,他教给陈雪一个提纵跳跃的步法,名为登云步,陈雪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点就通,张扬只教了她一遍,她就已经掌握,两人同时起步,腾空跃起,在气力即将用尽之时,按照张扬所说的法门,从丹田又生出一股源源不断的内息,在虚空中再度腾跃而起,凌波仙子般轻轻悠悠落在屋檐之上。
张扬赞叹不已,陈雪不但内力有了相当的基础,而且悟性也是极其出众。
两人坐在屋脊之上,张扬微笑道:“有没有觉着从这个角度,月色有所不同?”
陈雪摇了摇头,她没觉着有什么不同。
张扬道:“大了许多!”
陈雪的唇角露出一抹让天地为之暗淡的明艳笑容,她轻声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请教你!”
张扬道:“说!”
陈雪道:“我寒假回去的时候,杜书记去常去拜访我爷爷,我偶尔听到,爷爷叫他天野。”
张扬听到她问起这件事,不觉哑然失笑,他早就知道杜天野和陈崇山之间的关系,可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定杜天野是不是已经知道陈崇山是他的生父,从种种迹象来看,杜天野和陈崇山父子之间已经相认,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公布,他当然不好将这件事说出来。
张扬顺着陈雪的话道:“我也感到纳闷,他们两人真是亲近,难道他们一见如故?”
陈雪看到他一脸迷惘的样子,以为他真的不知情,轻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就算了!”她的美眸在明月之上停留了一会儿,又道:“记得上次我给你看过的那些文字吗?”
张扬点了点头。
陈雪道:“我又将那些文字默写了出来,应该是两套武功心法,回头我去学校拿给你!”
张扬记得那上面记载着两套武功心法,一套是阴煞修罗掌,还有一套不知名的剑法,这些东西应该和文玲有些关系,想起文玲,张扬不由得又想起从文玲手中夺下的那块逆转乾坤的拓片,那拓片他已经得到了一段时间,可是对上面的东西始终不解,他低声道:“我新近得到了一块拓片,你有功夫帮我看看!”
“等下次回江城的时候我去找你!”
张扬和陈雪平淡无奇的交谈着,就像一对相交多年的老友。
刘明果然很有本事,很快就查到王学海就住在玉泉山庄,不知他什么时候返回北京的,不过他自从回京之后,深居简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回来。
张扬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真是欣喜无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学海啊王学海,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这笔帐我要跟你算清楚!
刘明将王学海的住址调查的很清楚,张扬也没亏待他,将刘文学送给他的那张五千块的购物卡转赠给了刘明,权当是他的辛苦费,张大官人出手向来慷慨,做这种借花献佛的事儿更是毫不犹豫。
王学海返回北京已经有一周的时间,这顿时间他一直都住在玉泉山庄,除了妻子田玲以外,他没有和任何其他人联系,一日夫妻百日恩,田玲虽然对王学海做过的事情极其痛恨,可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现在他惹了麻烦,田玲总不忍心弃他于不顾。
王学海在顾明健出事之后就离开了北京,他很精明,知道这件事是个大麻烦,顾明健出事当晚只和他一起吃饭,别人查出这件事并不难,无论是顾明健还是蔡旭东身后都有着相当的背景,这件事自己说不清。他走的时候本以为蔡旭东十有八九会死,顾明健极有可能会被重判,可后来事情还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顾明健被证明精神存在问题,所以判得很轻,蔡旭东也幸运的逃过了一死。
可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一直都没有结束,王学海在平海的投资已经彻底泡汤,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这件事的策划者,可舆论一边倒的指向他,王学海去香港呆了一段时间,过年后感觉到风声渐渐小了,这才又返回北京。他试图通过自己的各方面关系修补这件事。
王学海并没有想到张扬会循着妻子的这条线找到自己,当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前去开门,本以为会是妻子,可万万没想到出现在门前的竟然是他避之不及的张扬。
看到张扬,王学海的脸色顿时改变了,他用力想要把房门关上,可是他的力量和张扬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张扬一把就将房门推开,然后老鹰拎小鸡一样把王学海抓了起来一把扔在客厅的地毯上,脚向后将房门踢上。
王学海被摔得眼冒金星,他惨叫道:“你别胡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私闯民宅是违法行为!”
张扬冷笑道:“我私闯民宅是违法行为,你怂恿顾明健伤人就不是违法行为?你引诱顾明健吸毒就不是违法行为?”说到气愤之处,张扬抓起王学海的衣领,甩手就给了他两记清脆的耳光。
张扬对王学海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自从顾明健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窝着火,早就想跟王学海算这笔账,今天总算把他抓住了,岂能轻易放过。
王学海被他打了两级耳光又是气恼又是害怕,张大官人的蛮横手段他早就了然于胸,知道这厮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喘着粗气道:“你凭什么打我?”
张扬道:“凭什么?就凭你设下圈套坑害顾明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家伙,顾明健都被你坑到戒毒所了,你他妈还不放过他,非得把他整死才算,你对他怎么这么大的仇?”
王学海道:“你放开我,不然我报警抓你!”他倒是有几分胆气。
张扬点了点头道:“报警抓我,好!我他妈让你报,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干脆把你给灭了,然后焚尸灭迹,我看你找谁去报警!”他是故意恐吓王学海。
可王学海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鬼怕恶人,王学海虽然善于玩弄阴谋诡计,可遇到张大官人这种蛮横的主儿还真说不清道不明,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眼前是怒火中烧的张大官人。
王学海道:“张扬,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觉着我是个蠢人吗?”
张扬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王学海道:“现在只有你跟我,我知道你把顾明健的那笔帐都算在了我头上,别说是你,其实所有人都觉着是我坑了顾明健,可你有没有想过,坑顾明健对我有什么好处?”
张扬道:“你在东江的工地停工,因为这件事你怀恨在心!”
王学海道:“我是一个生意人,无论我做生意的手段怎样,我都知道一件事,和气生财,我接近顾明健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和顾书记搞好关系,当初我接近顾佳彤,想和顾佳彤合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纺织百货商场工程受阻,我的确心里不舒服,可你想想,我投了这么多钱在东江,我报复顾明健,明眼人都会把他捅伤蔡旭东那件事算在我头上,假如我真的这么干,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现在我在东江的工程永无开工之日,我在经纪上蒙受了多少损失?”
张扬冷笑道:“你现在才悟到恐怕太晚了!”
王学海挣脱开他的手掌,揉了揉被张扬打疼的面颊,他坐在沙发上:“张扬,我也是受害者!”
张扬乜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这厮实在太无耻了。
王学海道:“我承认,那个女人是我介绍给顾明健的,不过我没想到他陷这么深,而且他跟徐娜在一起吸毒我也不清楚,等我知道这件事后,他已经染上毒瘾了,你可以当面去问他,在我知道他吸毒之后,有没有劝他戒毒,有没有劝他离开那个女人?”他喘了口气又道:“顾明健从戒毒所中出来,我请他去紫金阁吃饭是好意,当时我的确告诉他徐娜跟蔡旭东有一腿,可我没让他去捅蔡旭东,我怎么可能知道蔡旭东和徐娜在风度酒吧?”
张扬道:“林钰文是你的情妇,也许是她把这件事透露给了你,你又故意说给顾明健听!”
王学海道:“我和林钰文之间不像你想的那种关系,那女人精明的很,自从她和蔡旭东勾搭上之后,我和她就断了来往,你可以找她去问问,在出事的当晚,我有没有和她联系过?你怀疑是我坑了顾明健,我还怀疑是林钰文设的圈套呢,她和蔡旭东有一腿,看到徐娜和蔡旭东勾搭上,说不定妒火中烧,利用顾明健对付他们呢。”
张扬冷冷道:“你真会装无辜!既然不是你干的,你逃什么?”
王学海道:“这件事我说不清楚,当时那种情况,顾明健捅了蔡旭东这么多刀,蔡旭东不知是死是活,我也害怕卷进去,如果蔡旭东死了,谁知道顾明健会说什么?”王学海看到张扬的表情仍然不相信自己,他叹了口气道:“张扬,我做任何事之前必须要考虑后果,你仔细想想,这件事上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我至于吗?我得罪顾家,得罪蔡家,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蔡旭东死了,顾明健肯定要蹲大狱,我呢?我在京城圈里还怎么混下去?这帮老家伙会饶了我?我是个生意人,我有家有口的,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