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攥起拳头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两拳,然后抱紧了他,两人亲吻良久,方才分开。
张扬望着楚嫣然雾气蒙蒙的美眸,微笑道:“你是我的,谁敢打你的主意,老子漂洋过海也要把他给阉了,让他一辈子做太监!”
“你好歹毒,人家说着玩的啦,你居然当真!”
“我眼睛里揉不得一颗沙子!”张大官人一本正经道。
楚嫣然不无抱怨道:“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说我不许,不过你这辈子只许点我这一盏灯!”
楚嫣然皱了皱鼻子,抓住他的手臂:“你这个自私自利,小鸡肚肠,大男子主义的家伙,我怎么会看上你?”
“这才充分证明我在乎你!”
楚嫣然露出会心的微笑,螓首靠在张扬的肩头,小声道:“南林寺的投资我很抱歉!”
张扬笑道:“说什么傻话啊!当初谁也没有想到佛祖舍利会被盗,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找了回来!”
楚嫣然道:“我还是没能帮到你!”
张扬揽住她的肩头道:“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投资建议,也没一定要让你们在江城投资,我是想要政绩,可不能任何事都要靠你帮我啊!林阿姨说得对,你为了我开了医疗美容中心,投资养猪场,投资饲料厂,我占你便宜已经够多了。”
楚嫣然小声道:“我喜欢你占我便宜!”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一幅色授魂与的样子:“这可是你说的!”
楚嫣然这才知道这厮又想歪了,啐道:“你能不能正经些,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贝尔投资的四千万美元又让我争取回来了。”
“南林寺已经是安家的了,纺织厂那块地也被他拿下了,古城墙和老街的开发也被方文南的盛世集团拿下,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项目给你。”
楚嫣然笑道:“看你得瑟的,现在不差钱了,张处长又牛气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盲目投资是不可取的,其实你刚才说的饲料厂就是一个很好的项目,还有啊……”张大官人忽然想起了那个成就他和秦清的温泉,笑眯眯道:“回头我带你去温泉看看,在清台山兴建一个温泉度假村还是大有前景的。”
楚嫣然打了个哈欠道:“困死我了,这两天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待会儿还要去春阳!”
“你去春阳干什么?”
“见清姐啊,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张大官人有些纳闷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楚嫣然和秦清会相处的如此默契,这事儿透着一股诡异,张扬虽然很想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可心里也明白,短时间内让这几位红颜知己接受自己一夫多妻的封建思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美人儿书记是久经考验的共产党员,其坚定地意志不可小视,楚嫣然也是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弟,她姥爷是个戎马一生的将军,她父亲更是贵为北原省副省长、静安市委书记,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怎么会甘心和别人分享感情?张扬越想越是奇怪。
楚嫣然觉察到他的忐忑,微笑道:“我和清姐很谈得来,放心吧,跟你没有关系!”
张扬才不会相信她的话,跟自己没有关系她和秦清又怎么会认识?虽然心中忐忑,可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看到楚嫣然昏昏欲睡,主动请缨开车把楚嫣然送到春阳。
秦清对他们两人在一起并没有感到意外,楚嫣然趴在后座上睡得正香,张扬落下车窗道:“我把人送来了啊!”
秦清向后座张望了一下,不禁笑道:“她怎么了?”
“倒时差呢?还以为自己在美利坚合众国呢!”
秦清笑着摇了摇头,她向远处看了看:“安德恒和安语晨刚刚走!”
“他们来干什么?”
这里毕竟是县委县政府门口,秦清不想引人注目,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上,轻声道:“去薇园!”
张扬微微一怔,薇园对他而言可不陌生,过去苏老太住在那里,他在春阳的时候没少光顾,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不少县委县政府的官员在那里都有房子,秦清身为春阳县委书记肯定也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
薇园的小楼是秦清在春节后入住的,县委虽然在县委家属院给她安排了住处,可是那里人多眼杂,薇园虽然距离县委远了一些,可是好在清幽雅静,也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张扬把牧马人停在薇园东南角的一幢白色小楼前,秦清下车打开院门。楚嫣然此时方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有些迷惘道:“这是哪里?”
秦清笑道:“我的住处!”
张扬感叹道:“想不到我们的秦书记也学会以权谋私了!”
秦清瞪了他一眼,碍于楚嫣然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楚嫣然招呼张扬帮她把后面的东西拿出来,这次她从美国回来带来了不少的礼物。
秦清看着他们拎着一大摞纸袋走了进来,不禁莞尔道:“让人家看到还以为你给我送礼呢!”
楚嫣然格格笑道:“本来就是送礼,不过我这可是纯属友情,没有其他的目的!”
秦清道:“回头再看你送什么东西给我,我去准备晚餐!”
楚嫣然点了点头道:“我帮你!”
秦清向张扬道:“你去盛老广买些卤菜回来!对了,我这里没有酒,想喝酒自己去买!”
张扬叹了口气道:“用不用这么隆重啊?”他拿了车匙走了出去。
楚嫣然和秦清对望了一眼,俏脸上同时露出淡淡的笑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平心而论,秦清在楚嫣然的面前还是有些忐忑的,在她的潜意识之中,总觉着楚嫣然才是张扬的正牌女友,而自己和张扬之间发生的事情对楚嫣然似乎有欠公平,虽然秦清从未想过要和张扬有什么名份,也从未想过要从楚嫣然这里争夺什么,可是她无法否认自己已经分摊了本应属于楚嫣然的感情。
楚嫣然轻声笑道:“清姐好像对我有些陌生!”
“哪有啊!”秦清温婉笑道:“要准备饭菜了,知道你要来,我昨天就准备好了菜,亲自做给你吃!”
楚嫣然道:“好啊,我早就想尝尝清姐的厨艺!”
春阳县城并不大,张扬是个知名人物,再开着那辆红色牧马人,想不招人注意都很难,在盛老广买了一些卤菜,正准备去买酒的时候,安语晨出现在吉普车旁,因为明天要去清台山实地考察一下情况,所以安语晨并没有离开春阳,刚才开车经过的时候看到了这辆红色牧马人,她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楚嫣然,想到楚嫣然就会想起张扬,好奇心驱使她停下车走过来看看,正遇到张扬拎着卤菜走回来。
张扬遇到安语晨也有些错愕:“哟,小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秦清刚才倒是跟他提过下午刚刚和安家谈话,想想在这里遇到安语晨也并不稀奇。
安语晨看了看吉普车,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卤菜,一双明眸充满深意的盯着张扬:“烛光晚餐吗?挺浪漫啊!”
张扬笑道:“去人家家里吃饭,所以买点菜带过去!”
安语晨道:“师父,我也没吃饭呢!”这丫头忘性倒是快,前两天才和张扬恩断义绝呢,这会儿又叫起了师父。
好在张扬也没跟她一般见识,点了点头道:“没吃饭啊,走,跟我吃去!”张扬也就是随口客气一下,没想到人家安语晨可不跟他客气,极其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好啊,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
张扬这边说出口那边就开始后悔了,安语晨是什么性子?她要是能懂得客气,这太阳也该从西边出来了。他让安语晨等他一下,去食品大楼搬了一箱啤酒,两瓶精品二锅头,天天喝茅台,也有腻的时候。
看到张扬带着安语晨过来,秦清和楚嫣然都有些吃惊,安语晨也感到吃惊,她压根没想到会是在秦清家吃饭,虽然她对张扬和秦清之间的绯闻早有耳闻,可看到楚嫣然也在这里,不免有些奇怪,在她看来楚嫣然和秦清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从眼前来看,两人好像还相处的极其融洽,这一切真的让她有些看不透了。
安语晨笑道:“秦书记,我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受欢迎啊!”
秦清笑道:“安小姐,你可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快,快请坐!”
楚嫣然看了看安语晨,笑了笑走入厨房,很快就叫道:“张扬,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卤菜拿进来!”
张扬走了进去,把卤菜放在桌上,楚嫣然小声道:“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她对安语晨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张扬这才低声把跟安语晨巧遇的事情说了,楚嫣然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张扬的意思,把张扬买的卤菜切好装盘,张扬帮忙把菜端了出去。
看到张扬端着盘子出来,安语晨慌忙迎了上去:“师父,这些都是女人做的事情,哪能让您亲自动手!”一句话听得张大官人目瞪口呆,听得秦清和安语晨直犯嘀咕,这安语晨和张扬到底是哪门子的师徒啊,以她们对张扬的理解和认识,这厮可能存在纯洁的男女关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四个人在餐桌旁坐下,各守一方,张扬望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心中却警惕非常,她们三个性情不同,可是无一不是聪颖非常的人物,秦清秀外慧中,楚嫣然热情奔放,安语晨性情刚烈。这样的三个人遇到了一起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这火花会不会成为熊熊烈火,把自己给烧了?张大官人很忐忑,不过这种忐忑只是在内心深处,表面上宛如古井不波,张大官人政治上的修为带动了他心理素质的提升,端起酒杯道:“来!咱们遇到一起不容易,干一杯!”
楚嫣然笑道:“好像今天清姐才是主人,轮不到你说话!”
秦清微笑道:“什么主人客人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没有什么主客之分!”
安语晨轻声道:“就算没有主客之分,大小之分一定是要有的,当然是大的先说话!”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张大官人仿佛又回到当初带着安语晨去李长宇家里冒充自己女友的时候了,他感觉到这丫头好像要挑事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很圆滑很世故的笑道:“你是我徒弟,这里你最小,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安语晨居然没有顶撞他:“你想多了,师父,我说的大小是年龄大小,咱们里面年龄最大的是秦书记!最小的是我!”
张扬冷眼看着安语晨,我靠啊,这小妖又想搞风搞雨了,这不是拐弯抹角说秦清老了吗?秦清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怎么看还是那么的清丽动人,岁月根本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张大官人越看越是喜欢,想想秦清那婴儿般嫩滑的肌肤,那种妙不可言的手感。心中不由得一荡,说起来最近都没有机会和清美人缠绵了。
秦清当然听出安语晨话中有话,她涵养极好,淡淡笑了笑道:“安小姐说得对,不知不觉我已经老了!”
楚嫣然笑道:“清姐这叫熟女风韵,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安语晨看到张扬瞪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解释道:“我所说的是官位的大小,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内地开会的时候不都是都是由领导发言吗?”这话还有些道理,至少让人听着顺耳一些。
秦清脸上的笑容不变,轻声道:“你们都是初次前来,作为此间的主人,我敬你们一杯!”
端起酒杯,喝了这杯酒,安语晨却道:“我看张扬未必是第一次来吧!”
张大官人真的有些恼火了:“我说安语晨,别忘了你是来跟着蹭饭的,怎么说话那么不入耳?”
安语晨做出一副歉意十足的样子:“秦书记,我这人脾气直,说话就这样,口无遮拦的,你别跟我计较!”
秦清笑道:“哪有!安小姐的真性情,我也喜欢得很!”
楚嫣然淡然笑道:“真性情分好多种,有真情流露,也有弄假成真,至于真正的居心,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了。”
张扬当然明白三个女人一台戏的道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今儿十有八九要上演一场战争戏,他插科打诨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打算无视我,那啥……物以稀为贵,今儿女多男少,都听我的,咱们喝酒!”
秦清她们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张扬的脸上,张扬被看得有些发毛:“我脸上刻花了吗?”
安语晨笑道:“师父说得对,我们给师父壮行!”这句话说的让人又是一愣。
楚嫣然充满迷惘道:“壮什么行啊?他要去哪里?”
安语晨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周六上午九点,我师父要和江城第一高手梁百川在梅花山暗香阁切磋武功,这件事整个江城武林都轰动了!”
秦清和安语晨对望了一眼,两人倒是没有感到多少顾虑,毕竟都对张扬的战斗力充满了信心,可是都感觉到如今这个时代,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真是很少听说。秦清忍不住提醒张扬道:“张扬,你现在是国家干部,共产党员,怎么可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张扬笑道:“只是以武会友,切磋一下,别想得那么严重,没有任何政治色彩在内。”
楚嫣然笑道:“这种事情我只在武侠片中看到过,张扬,我一定要跟你去见识见识!”
张扬瞪了安语晨一眼:“真是多嘴!”这事情他本来不想让人知道的,不过他也没对安语晨说过,却不知她从哪里听说的。
安语晨笑道:“现在江城武林界都已经传开了,就算我不说也会有别人说!”
张扬看到这小妮子今天实在是太嚣张了,忍不住要敲打她一下:“你有时间有精力还是好好管管你们安家的事情,投资搞得一团糟,好好的清台山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安语晨知道他想要转移话题,端起酒杯跟秦清碰了碰道:“秦书记,清台山的事情,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恢复青云竹海的原貌,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损失减低到最小。”
秦清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安小姐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很高兴,我相信只要我们双方拿出诚意,共同努力,清台山的开发一定会朝着正确的方向越走越好。”
安语晨很爽快的和秦清干了一杯,她想说什么,却忽然皱了皱眉头,笑着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她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娇躯一晃软绵绵倒了下去,楚嫣然距离最近,眼疾手快,展臂将她抱住,却见安语晨脸色苍白,牙关紧闭,娇躯不断颤抖,楚嫣然惊声道:“张扬!你快来!”
张扬大步冲了过去,从楚嫣然的手中接过安语晨,抱着她来到楼下客房,把她放在床上,秦清和楚嫣然帮助安语晨除去鞋袜,张扬运指如风,点中安语晨的几处穴道,安语晨终于不再颤抖,张扬探了探她的脉门,触手处肌肤冰冷无比,脉搏细弱,张扬潜运内息,将一缕内息沿着安语晨的经脉缓缓送了进去,意在探查安语晨如今的经脉状况。
秦清和楚嫣然关注着张扬的表情,但见他一对剑眉紧锁在一起,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足足探查了十分钟左右,张扬方才放开安语晨的手腕,又封住她的两处穴道,转身走出门去。
秦清让楚嫣然留下来照看安语晨,随后跟了出来,轻声道:“安小姐怎么了?”
张扬默不作声的走上二楼平台,展臂扶住栏杆,仰望浩瀚的星空,缓缓将双目闭上。
秦清来到他的身后,展开臂膀,从后面拥住张扬的身躯,张扬握住她的纤手,让她的娇躯更加紧密的贴近自己,安语晨的病情发展比他想象中进展的更快,一直以来他并没有放弃为安语晨治病的努力,当初在灵鹫山得到的那株云参也是为了安语晨医病做准备,可是张扬现在仍然没有确然的把握可以治好安语晨,她的病源自于先天,想要治好她,必须要重塑经脉,疏通她体内所有的脉息,无论在大隋朝还是现代,张扬还从未听说过成功的先例,古往今来,文玲已经算是比较疑难的一个病症,也是他耗费精力最大的一个,不过文玲好在她的经脉只是后天闭塞,利用内力完全可以打通,而安语晨根本不同,如果强行打通她的经脉,有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让她体内的脉息紊乱,心肺必然受到重创,反而加速她死亡的过程。云参虽然神奇,却只能起到保护心肺经脉的作用,必须有一个完全的方案改造安语晨的体内经脉,方才可以下手治疗。
秦清柔声道:“安小姐究竟得的什么病?”
张扬道:“我也说不清,我没见过!”
秦清沉默了下去,她对张扬的医术极为推崇充满信心,如果张扬说没有见过,那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绝症,想不到安语晨这样一位妙龄少女,豪门闺秀竟然如此不幸,秦清不禁为她的命运感到唏嘘。
张扬道:“我第一次对治好别人没有把握!这段时间我始终在考虑治疗方法,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秦清将俏脸贴在他坚实的背脊之上,轻声道:“一定会有办法,我想上天也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早早的离开人世。”
张扬忽然想起一句话,叫天妒红颜,他是个不认命的人,如果甘心受到命运的摆布就不会一口怨气冲天,穿到了九零年代。
秦清放开张扬,向后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之上,一双美眸望定了张扬:“安老已经把清台山的旅游投资交给了安语晨负责,青云竹海的事情基本解决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安德恒做事功利心太强,安老想必也看出了这一点,现在将安家在内地的投资分成两部分,关于旅游的全部交给安语晨负责……”他停顿了一下,不无忧虑道:“安老的身体状况很差,现在安语晨又这番模样,我看安家在内地的投资前景不容乐观。”
秦清知道张扬对安德恒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最近接连发生的几件事已经证明,安德恒更多的考虑到的都是自身的利益,这让秦清对安德恒过去的观感也大打折扣。
张扬舒了一口气道:“还是顺其自然吧!”他低声道:“你和嫣然最近走的很近啊!”
秦清不禁笑了起来,她咬了咬樱唇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们有所图谋?”
张扬没有说话,目光却显得耐人寻味。
秦清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她的面前说你坏话,也不会……”她本想说也不回干涉你们的感情,可是芳心中却不自主生出一缕难言的感触,这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虽然她从未奢望过和张扬会有什么名份,可让素来高傲的她接受张扬对其他人的感情,也必然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搏斗。
张扬伸出手,轻轻抚摸秦清的俏脸,深情道:“你真美!”
“美什么?都老了!”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一点都不老,摸起来还是那么的柔嫩滑润。”
秦清俏脸不觉红了起来,不无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抓住他的大手道:“我之所以找嫣然过来,是想跟她谈投资春阳的事情,我听说她这次从贝宁财团带来了一笔巨额资金,我想让她在春阳投资。”
张扬不禁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秦清道:“她电话中告诉我的,我知道嫣然的这笔投资本想投在南林寺,因为佛祖舍利的风波,所以才中途夭折,现在安家已经在南林寺投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念头!”她笑道:“你别担心我会抢走你的政绩,有了成绩也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张大官人一脸不开心的望着秦清:“我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我女人,你的政绩就是我的政绩,我会担心吗?靠!”
张扬这番话说得粗俗无比,可美人儿书记听在耳中,芳心中却舒服受用到了极点,一双美眸柔情脉脉的望着张扬,几乎就要滴出水来,在春阳体制内以冷静强势闻名的秦书记,在张扬的面前表现的小鸟依人,小声道:“别生气,人家知道错了……”牵着张扬的大手轻轻摇了摇。
“靠!”张扬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身体却向前靠了一下,挤压住秦清充满弹性的娇躯。
秦清可没有公然和他在天台上调情的勇气,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从他的身下逃了出来,小声道:“嫣然她们还在下面。”
张扬笑了起来,他也没有进一步骚扰秦清的意思,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打算跟她谈什么投资项目?”
秦清理了理秀发道:“这事情还是嫣然先提起的,她说要在春阳开发区建一座大规模的饲料厂!”
“春阳开发区?”张大官人离开春阳不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秦清笑道:“在春阳和江城之间规划面积50.8平方公里,三个月前就已经报批,市委市政府在上周通过。”
张扬点了点头,现在全国各级省市都在搞开发区,秦清在春阳这样做也算得上迎合时代的潮流。
秦清道:“所以我想把嫣然的这座饲料厂当成开发区的第一件工程,一件重点工程来抓!”
“几千万美元就只是投资一个饲料厂?”
秦清笑道:“我还有一个想法,在青莲峰春熙谷建设一座温泉度假村!”
听到温泉两个字,张扬微微一怔,随即就想起他和秦清的那段浪漫往事,眼神不由得变得暧昧起来,秦清从他的眼神中就觉察到这厮没想什么好事,咬了咬樱唇,芳心中却也是一阵阵酥软,她向远方看了看,悄然吸了一口气,让心中的那团燥热消褪,轻声道:“前些日子,我的一位老同学过来,我专门带她去春熙谷的温泉看了看,她对温泉赞不绝口,还专门提取了水质进行化验,初步推断出这里的温泉水质很好,在国内名列前茅,如果不做开发就太可惜了。”
张扬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轻声道:“为什么不找安家合作?”
秦清微笑道:“做任何事要两条腿走路,安家对于清台山的旅游开发偏重于青云峰,我做过专门的测算,按照他们计划中的投资额,短期内是不可能兼顾其他地方的开发,而且在最初的协定中,也并没有表明清台山所有的开发都要征求安家的同意,春熙谷的温泉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相比青云峰的开发,温泉度假村的开发,投资小见效快。”
张扬点了点头。
秦清又道:“这件事我并不方便出面,想由你牵头!”
张扬马上意识到秦清是把一件如此巨大的政绩让给了自己,不过秦清也的确有她的顾虑,虽然开发清台山的协议中并没有写明,任何针对清台山的开发必须要征求安家的同意,可毕竟这件事如果通过春阳县一方提出来,会让安家感到不爽,自己提出来再合适不过,他不但代表江城旅游局,而且他和安德恒的关系不好,他和楚嫣然的关系又很好,等于他替春阳背了一个黑锅。秦清这样做既解决了投资问题,又送了一个政绩给张扬,还不至于破坏和安家的宾主关系,可谓是一举三得。
此时楼下传来楚嫣然的声音,两人对望了一眼,走了下去,原来安语晨有些发烧。
张扬为她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事,确定安语晨发烧只是受风寒引起,和她自身的经脉缺陷并没有任何关系。
秦清道:“这样吧,今晚就让她留下来住,我会跟安德恒打个招呼!”
张扬点了点头,楚嫣然也决定留下来。虽然秦清这里还有多余的客房,可张扬也明白自己留在这里过夜也不合适,让外人看到势必给秦清造成困扰,他拿起楚嫣然的车匙:“车给我用,我去牛文强那里凑合一夜!”
秦清把张扬送到大门口,美眸依依不舍的望着张扬,在他出门的时候,小声道:“其实我想你留下来……”
张扬微微一笑,低声道:“我明白!”其实就算他留下也不敢做偷香窃玉的事情,楚嫣然那一关可不好过,秦清也不会答应。
张扬开车出了薇园,刚刚来到金凯越门前,手机就响了起来,却是赵军打来的电话,自从离开北京之后,张扬就很少跟他联系了,所以听到他的声音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赵军道:“张扬,我马上到江城,方便见面吗?”
“我在春阳呢!”
“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抵达,你来火车站接我!”赵军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愣了,我靠,这什么人啊,压根不管别人怎么想,老子凭什么去接你啊?真觉着你是我上司?可不爽归不爽,想想赵军一直在盯安德恒,这次过来说不定和安德恒有关,单单是冲着这个原因,张扬就得走一趟。
从春阳到江城并没有多远,晚上车少,张扬花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江城火车站,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赵军已经到了十多分钟,背着个黑色旅行包站在出站口显得极为醒目。
张扬直接把车开到了他的身边,赵军看到是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看了看手表道:“我还没吃饭呢,一点的火车去广州!”
张扬笑道:“我请你吃饭!”
赵军道:“随便吃点就行,别麻烦,我跟你说点事儿!”
张扬带着他来到附近东阳街的一家砂锅居,也是露天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砂锅居没多少人,两人挑了张偏远的桌子坐下,上次赵军在北京请张扬吃卤煮,来江城张扬请他吃砂锅,点了六个砂锅,叫了一箱啤酒。
赵军和张扬碰了两杯道:“常浩把你给他的齿轮寄到了总部,经过科技部的调查,这齿轮的产地在泰国,过去一年中在亚洲发生过几百起煤气失火案,其中有七十二起较为可疑,这七十二起失火案中,又有十四宗位于香港,共造成九人死亡,去年九月,旺角的一次煤气泄漏爆炸案和你这次的遭遇最为类似,警方在现场同样发现了自动点火装置,是泰国生产的一种八音盒,经过改造变成了一个定时打火机。”
张扬听到香港两个字顿时眉头紧锁,他把这件事最大的疑点锁定在安德恒身上。
赵军道:“安德恒最近频繁在内地投资,世纪安泰的资金源源不断的流入内地,你有没有发现他特别的地方?”
张扬道:“表面上看他的投资的确很多,不过,他的所有投资也属于正常商业行为,目前没有发现太多的疑点。”
赵军道:“这个人一定有目的,虽然我们目前没有找到证据……”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对他的监视要加紧一些,必要时可以对他进行监听!”
张扬点了点头,他也有了这方面的打算,安德恒最近在东江开元大厦刚刚买下了一层,成立世纪安泰在内地的办事处,装修就快完成了。
赵军把那个黑色的旅行袋交给张扬:“里面是给你准备的器材,具体的操作方法你可以向常浩请教,经过我们的考虑,常浩暂时派给你做平海区的助手,记住安德恒这个人不好对付,一定要小心!”
张扬到现在都不明白国安为什么会盯上安德恒,难道国安并没有把安德恒所有的情报提供给自己?张扬道:“头儿,我希望你能把安德恒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
赵军喝了一杯啤酒,抿了一下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记不记得香港的陈金键?”
张扬点了点头,陈金键是邢朝晖的助手,当时在香港的时候张扬和他接触过,不过对那个人张扬并没有任何的好印象。
“他是一个双重间谍,如今已经潜逃了,带走了不少国安的秘密资料,有证据表明,你们在安家的行动暴露,也和他有关。”
张扬低声道:“你怀疑他和安德恒有关系?”
赵军低声道:“安德恒、陈金键、王展之间都有关系,我们有理由怀疑在香港存在着一个我们看不到的大网,这张网不但想立足于香港,而且想渗入内地,97临近,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我们必须要将隐患提前清除掉,所以我要你尽快查清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在内地的一切行动都无法逃过我们的眼睛。”
张扬和梁百川的较量吸引了江城武学界的极大关注,这和张扬无关,梁百川在江城乃至整个平海武学界的声名显赫,是平海形意拳界泰斗般的人物,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大江南北,近十年来已经很少亲自出马,这次张扬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伤了他门下十多个弟子,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去找回来。
周六上午梅花山暗香阁外已经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毕竟江城武林已经很少有这样让人激动的场面了,梁百川对张扬,两个看似不搭界的人物居然也能够对在一起,梁百川的盛名众所周知,可张扬一人单挑黑山子乡四十多名村民的传奇故事如今也传得沸沸扬扬,这样的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势必会有一种火星撞地球的恢弘场面。
楚嫣然和安语晨也专程跑来给张扬助威,她们和张扬提前约好了九点在暗香阁碰头,可到了地方发现张扬没来,不但张扬没来,梁百川也没来,暗香阁内外只有一群看客。
张扬并不是害怕,也没有爽约,在昨晚他给梁百川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闹得太大,这和张扬的本意是违背的,他不想和梁百川的误会继续下去,在张扬看来,比武切磋原本是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梁百川接到电话之后,也是这么认为,两人重新约定在梅花山的观景台相见。
时间还是九点,当所有人汇聚于暗香阁周围的时候。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张扬和一身灰色唐装的梁百川已经相对站立于观景台之上,通往上层的观景台入口处,梁百川的大弟子祝庆民站在那里,他负责为两人望风,避免外人干扰到两人的比试。
梁百川双手抱拳,脸上的表情如同古井不波,高手在心境上的修为极其重要,虽然梁百川很不爽张扬伤了他十多名弟子,可一旦两人相对,他就把心中的不快抛在一边,梁百川是个武痴,他习武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不断的进步,达到武学巅峰。
张扬凝望梁百川的双目,从梁百川平稳的气度上已经看出眼前的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对手,张扬微笑道:“梁师傅,你找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的徒弟讨还公道呢,还是单纯的想要和我切磋?”
梁百川淡然道:“兼而有之!”
张扬点了点头:“我若败了?”
“你若败了就登报声明,当着江城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并负担我那些徒弟的医药费!”
“我若胜了呢?”
“你若胜了,这件事我再也不会提起,我梁百川的所有弟子再也不会跟你张处长作对!”
张扬哈哈笑道:“你必败无疑!”
梁百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张扬道:“一个真正的武者,比武切磋应该不抱有任何的目的,你的动机太多,这些动机就会成为你心里的负累,我不怕失败,就算败在你手里,所有人都会认为正常,而你若败了,江城武林中人会怎么看你,你的徒弟又会怎么看你?你害怕失败!一个害怕失败的人又怎能放手一搏?”
梁百川哈哈大笑,他充满欣赏的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张扬!希望你的武功能够达到你自己所说的境界!”
“我真不想跟你比试,但是我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所以我提出在这里切磋,我若是败了,我给你道歉,我若是胜了,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过!”张扬的这番话尽显他的大度,可是在梁百川听来,这厮实在太狂妄了,根本是在说他没有取胜的机会。
梁百川抱了抱拳,向后退了一步,进退之间,他周身的肌肉已经达到了最佳的状态。
张扬却仍然还是那幅懒洋洋的模样,梁百川虽然厉害,可是应该不能给他造成太大的麻烦,武功固然在于修炼,可是真正能够突破的高手是要靠悟性的,张扬现在最吃亏的无非就是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在武学的眼界上,他足以傲视任何人。
这厮叹了一口气,狡猾的本性再次展露无疑:“其实我对你的徒弟已经留手了,如果我真想点他们的穴道,你根本解不开!”他在刻意激起梁百川的怒气。
梁百川沉稳的目光中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向前跨出一步,一拳向张扬当胸戳来。
形意拳是明显的枪拳。枪术是中国周朝以后出现的战场绝艺,有护王定国之功。形意拳注重实战,打法凶狠,没有花招,直进直退,身法迅疾,较少窜高翻筋斗,这种拳是经历数代人经历战场厮杀而得,善于实战。在应敌时要求以意念调动出体内的最大潜能,以意行气,以气催力,在触敌前的一瞬间发劲,而且要求肘部不得伸直,缩短了出拳距离,使得形意拳具有较强的穿透力,往往可对敌人内脏造成伤害。所以形意好手们在一般情况下,绝不轻易出手,也不敢轻易出手。
梁百川主动出手是基于对自己拳法信心的基础上,他这一拳蕴含八分内劲,毕竟他对张扬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这一拳既是留情,也是为了试探张扬的真正实力。
张扬伸出单掌抵住梁百川的出拳,拳掌相撞,彼此的身躯都微微一震,张扬感到一股雄浑的内劲透过自己的臂膀撞击在他的胸口之上,不由得一阵气血虚浮,也不禁一阵错愕,他没有想到梁百川的内力居然如此浑厚,脚步向后退了一步,喘了口气,方才完全化去梁百川的拳力。
梁百川心中的惊奇更甚,他虽然只用了七分力量,可这样的一拳仍然可以击倒一头蛮牛,张扬单凭一掌就抵住了他的攻击,显见张扬的武学修为比他想象的更加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