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2 贵妇的召唤 诡异深邃中夹带寒而栗的冰冷
31 贵妇的召唤
宁宇正要按照王明书记的意图，回家闭门整理发言稿。却意外的接到了雪雁打来的电话。雪雁在电话里得非常清楚，和夫人让她带话给宁宇，她现在就要见他。宁宇问道：“没有什么事吗？”
雪雁：“呵呵，这个人家没，我也不得而知啊。”
“你也要过去吗？”宁宇又问。
雪雁：“是的，不过人家指名道姓要先见你，然后再见我。”
宁宇心中本来有事，但是又不便推脱，只得：“好吧，我现在就过去。”他刚刚走到车库，又见到了思明和章局长，两个人都在等待他，谁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宁宇就：“你们都找我是吧？今天什么都不要了，等过了这两天再吧。你们想的什么我也都知道了。”
两个人当然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都要等到明天的文件出来之后，有关领导才会给他们宣布。这个时候宁宇也不想和他们废话了。章局长的意图已经实现了，给他谈什么呢？只有思明可能明天会失望，毕竟他想保留他的副部长位置没有成功。宁宇也想好了，等到任命宣布之后，他会安慰思明的。
两个人失望地上了车。
宁宇在车上，分别接到了章局长和思明发来的短信。章局长在短信里：领导，我真的就这么一个愿望，要么就让我进龙都高职高校教育园区的工作班子，要么就让我去宣传部。这两个岗位我都会给你干出成绩来的，拜托了！言语之间，透露出了一份渴求。宁宇看完之后，暗自笑了，这个章局长，就是想早点捞取资本回省城，也不至于这样着急吧？
思明的短信这样：部长，你是一个难得的开拓型领导，我愿意在你的领导下认真工作。所以我真心希望宣传部这边的工作也给予保留，我在这里承诺，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虽然思明比宁宇年长很多，但是他从来在宁宇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但是宁宇明白，这样一个庞大的报业集团交到他的手里，他的担子已经不轻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还让他在宣传部副部长职位上兼任报业集团总编辑的话，他真担心他两头的工作都开展不好，到时候受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他思明的前途，也会影响到龙都新闻文化产业整体改革的推进。所以，他能理解思明的心情，但是他绝对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何况现在市委已经确定了明确的意见了。他知道，可能思明会受一点打击，但是他坚信思明的觉悟，他一定会在短时间调整好他的心态的。市里面还期待着报业集团能够成为这场改革的急先锋呢。
看完两人的短信，他没有打算给任何回复。随之开始寻摸和夫人究竟找他因为何事。他正准备闭幕思索，就听见秘书：“部长，到了。”
宁宇快步走进龙都酒店的大厅，在和夫人助理的引领之下进入了她入住的房间。她住的房间是为数不多的几套总统套房。她此刻正在宽敞的会客室里等候他。看见宁宇到了，她起身相迎，助理们上完茶点之后，就退出去了。和夫人笑眯眯地举起精致的咖啡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宁部长，我们又见面了。”她的笑容永远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情的阳光味道，声音也一直都是那样动听与悦耳。虽然她和宁宇确实好几年的朋友了，但在宁宇的眼中，她就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岁月在她的身上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回应：“和夫人，你好啊？不知道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和夫人十分淡然地：“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样客气啊？莫不成没有事情就不可以叙旧了吗？”
宁宇内心装作明天的事儿，但是面对和夫人恬淡温情的微笑，心情也就平静了不少，道：“那当然可以啊，你也难得到龙都来一趟的。”
和夫人：“过去是这样，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之间有了这一次的合作，我们不就有更多的见面机会了吗？怎么样，这段时间把你忙坏了吧？”
宁宇：“也没什么的，现在趁着年轻，多一些经历总是好事。”
和夫人：“是啊，年轻就是骄傲的资本啊。我当年也是你这样一种豪情万丈的心态，现在有些变化了。”
宁宇：“不对吧，在我的记忆里，你和夫人可从来就没有焦躁和消极的一面哦。”
和夫人：“呵呵，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啊？也只有我自己内心在知道的。好了，不这些了。你们的人事都定下来了吧？”
宁宇：“是的…”于是把市委常委会的内容简洁地给她交换了。然后：“市委市府也是高度重视这一次改革的，所以决断也是会非常迅速的。我也希望这件久拖不决的事情能够就快走上正轨。”
和夫人轻声：“是啊，方案是通过了，合作的架势也拉开了。可我这心里呀，还有几分不踏实呢。”
宁宇问道：“是吗？你不妨来听一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
和夫人：“我的担忧啊，就是与你有关呢。”
“与我有关？”宁宇问道。
“是啊，要是你不站出来，我担心这事就有可能出问题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妨直了，当然，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你们龙都新闻文化产业这块蛋糕有多大，我们集团事前也是有过科学的估算的，按照集团现在的投入，可能三年能够持平，四到六年之能够赢利。这个战线很漫长啊。更何况，这里面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经营人才要懂行，要是业内精英。难道你不为此感到忧虑吗？”和夫人。
应该，和夫人的一点都没有夸张。宁宇也和雪雁专门会同专家研究过这个课题。就龙都现有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氏商号集团这样的估算都还是超前的，要是龙都的经济长期没有发展与突破的话，还打不到这样的效果。站在企业的经营角度来讲，确实是不容乐观的。起码和夫人作为投资集团的领袖，她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宁宇也清楚，和夫人之所以还是下决心来投资龙都的这个项目，里面有多个原因，有和韵的原因，也有他宁宇的原因，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和氏商号集团看中新闻文化产业在中国内陆的上升空间。把龙都当成了进军新闻文化产业的一块试验田。
对于宁宇这个宣传部长来，他的出发点显然是与企业不一样的。他首先希望看到的是媒体和文化单位自身的突破，自身的发展。而在突破和发展的过程之中需要资本，而资本什么时候能够收回，甚至什么时候能够赢利，更多的是要看媒体和文化单位自身的管理者。所以，宁宇只要确保这笔资金能够投入，并且能够让这些媒体和文化单位在几年之内不缺资本，他就算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了。退一万步来，就是媒体和文化经营单位因为经营不善，也不是他该考虑的首先问题。
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和夫人没有把他当成官僚，而是当成了朋友或者自家兄弟，所以她才会直言不讳地给他这样的话。
32诡异深邃中夹带寒而栗的冰冷
宁宇也不是那种只会利用别人过河拆桥的人，当和夫人忧虑地出这番话时，他很自然地站到了她的立场上思考。是的，哪一个企业家能做亏本的买卖呢？更何况她也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啊。换句话，她也是为龙都的建设做了贡献的，为何要让别人亏本呢？要是都这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什么公平，他还有什么信誉？于是：“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只要努力，这些现状都会改善的。”
和夫人还是笑着：“我现在就可以想象，你们在研究任命各媒体和文化单位总经理的时候，一连出现三个和韵的名字，你当时会怎么想？一定与我大同小异，她这稚嫩的肩膀能承载这样的重量吗？你也不要否认，我想我们的想法是相同的。”
的确，在那一瞬间他是有那样的感觉，他并没有驳斥和夫人的想法。他知道，和夫人一定不是找他来调侃的，一定有她的深意。只听见和夫人：“所以，我觉得你就很关键了。现在我这样对你行吗？你虽然不是这几家媒体公司的总经理，可你总是个编外的总经理吧？”
宁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和夫人：“宁宇先生，你可不要忘了。不管你接受与否，你现在都是和氏商号集团的终身顾问。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这个在和氏商号集团有着非凡荣誉的称号。”
“我还是没有明白你的意思。”宁宇。
和夫人：“你也不要紧张，其实，你没有具体任务的，我就是期望你照顾和韵，不要让她在关键时刻犯错误。你知道的，我们和氏商号集团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我想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学生下半辈子悲伤的离开她心爱的和氏商号集团吧？”
宁宇：“有这样严重吗？”
和夫人：“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和韵讲过，也没有给她透露过，我不想给她更多的压力。但是，我没有夸张，和氏商号集团就是这样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丈夫之所以现在只能做银行的行长，而不能执掌和氏商号集团，就是因为他曾经毁坏过和氏商号集团的荣誉。这一点，对于你来也是一样的，你要是有亵渎和氏商号集团的行为，你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严厉的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所以我必须提醒你。当然，我更希望你关照和韵，在我的眼里，你远比和韵成熟。”
这些话有点让人费解，但是宁宇看出来了，和夫人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只能平静地：“你也不要过于紧张，现行和韵能做好的。”
“当然，这也是我的心愿。”和夫人。
宁宇现在真后悔做了和氏商号集团的“有缘人”更后悔做了这个集团的终身顾问。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纠缠这件事，唯一重要的是把当前的每一件事情做好。此刻，和夫人话锋一转，：“有件事情，我也给你一。现在龙都的社会情况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状况，完全可能发生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你不要过于谨慎，该你干好的事情你尽管大胆的干就是了，即便是龙都出了其他的事情，也不会与你有太大的关系的。”
这话才真让宁宇听不明白了，和夫人好像对龙都外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指的社会情况，显然就是指龙都的文化新闻单位的部分不安分的员工和企图闹事的村民，可是她怎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话呢？他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好奇的望了和夫人一眼，道：“你能得明白一点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和夫人笑笑：“哦，没有别的意思，你们龙都不是这几天可能会出意外吗？我是告诉你两个意思。其一，就是发生了事情也与你无关，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其二，你现在着手的这两件事，都不会因为龙都的社情变化而改变，上面也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看法。这样你听明白了吗？”
听是听明白了，可让宁宇更加糊涂，和夫人简直就像省长的语气，她背后到底是什么关系，简直让宁宇内心发寒。他想起了那天省委书记批评省委宣传部长那番话，莫不是这个和氏商号集团背后还有更高层面的人？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深想。
和夫人随后又：“笑笑是可信的，她不会胡乱传递信息的。”听完这话，宁宇突然觉得和夫人是那样可怕。难道笑笑也是她的走卒？但是怎么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呢？这两个年纪有些差异的女人，过去是有一些瓜葛，现在也经常在省城的某些上流交际场合出现，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把和夫人和笑笑联系起来呀？可问题是，联系不起来是一回事，现在和夫人表露出来的又是一回事啊？要是彼此没有丝毫的关联，她怎么会提到笑笑呢？
现在他算明白和夫人今天单独找他的理由了，严格起来是给他施压，表现的形态又是安慰和减压。她的所以言辞都聚焦到了一点上，上面的关系在她的掌控之中，两个项目也在她掌控之中。只要他能按照她的方式进行下去，什么问题都都不会发生。
此刻，外面传来了门铃声。和夫人的助理前去打开了房门，随后进入客厅为道：“夫人，是法律顾问到了。”
和夫人笑容可掬地：“哦，你和我的老朋友陈院长到了。”随后对助理：“让他进来吧，正好让他来见见老朋友。”
现在的陈院长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和夫人面前简直就像一个奴隶。他走进来之后，毕恭毕敬地对和夫人：“夫人好，宁部长好。”
看见这个过去的法学院院长，陡然之间变得这样奴颜媚骨，宁宇就觉得十分滑稽与可笑。但是宁宇清楚，陈院长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省城法学院院长了，而是和夫人的专职法务助理。已经完全是被和氏商号集团用金钱收购了的奴隶了。不过，他现在也有光鲜的一面，用上了百万价值的轿车，住进了花园别墅，听新近也离婚了。总之，他完全改变了一种活法。宁宇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和夫人示意他坐下，并：“怎么，你连老朋友都忘记了吗？”
陈院长还是站着谦卑地：“夫人，看你笑了。你不是和宁部长还在商量问题吗？要是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在外面等候吧？”
和夫人看他有几分机械和别扭，也就：“好吧，那你到外面去等候吧？一会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陈院长离开之后，和夫人和颜悦色地：“这个陈院长，变化也太大了，老实话，我还是喜欢过去的陈院长，可是，现在看来他是改变不回来了。今天打搅你的时间也够多了，你还要准备明天的接待工作，我就不和你聊了。请你记住我的话，你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任何麻烦都不会有，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宇心里直摇头，但是嘴上还是：“谢谢和夫人的关心。”和夫人将他送出房间，握手告别时，宁宇感觉她的手是那样柔软而精致。脸上的笑容虽然像春上的艳阳，但还是让宁宇体会到了一丝不寒而栗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