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我文案写清楚没……

主角实际女性,维持男性身份。

因此

和女人(实际上的百合线

和男人(实际上的言情线

但是在别人看来(建议的读者视角):

不掉马-和女人(言情线

掉马-和女人(百合线

不掉马-和男人(耽美线

掉马-和男人(言情线

我就是这样贪心的人,全都想要……

*3化用原著

李放在里面沐浴的时候,阿飞去外面给他买衣服。

他对着一水的裙装,沉默不语地站了好久,才僵硬地调转脚步,走到男装那边,包了一套青玉色的锦衣。

他回了房,把衣袍挂在屏风上,抱着剑自觉站到了门口。

李放恨不得把自己挫坏了,才从水中起身,穿好衣物,一手笼着润湿的长发出来。

阿飞不在屋内,他垂眸思索了一下,才轻声叫他进来。

阿飞进来后,也不说话,倚着拔步床的雕花木架,凝视着他。

李放把头发握在手里细细地擦,他就忽然说,“我帮你。”

李放顿了顿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说道,“你若是想怜香惜玉,那大可不必。”

阿飞的脸部肌肉轻微抽动了一下,他的脸很英俊,也很瘦削,像饱经风霜刀剑凌厉刻出的磐石,他整个人也如磐石一般,带着沉默,坚毅的意味。

他的眉眼透露着认真,剑眉微拧,星目明亮,声音还有些低哑,“我不会。”

他从不懂怜香惜玉,也不懂李寻欢为何爱红颜,一贯只握着剑,执着地向一个目标前进。

——直到遇见相似的灵魂。

那种情感绝非同情,也并非他知晓了对方是女人,就比原先需要怜惜,只是他忽然知道,这个骄傲的,坦坦荡荡,肆意江湖的人,也有情非得已的难堪,只能像他隐去姓氏一样,隐藏真实的自己。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艰难,但对另一个人,却忍不住自己的情感,已被吸引,想要靠近,想要理解,想要照顾,好像他忽然成熟,从少年变成男人。

如他了解李放,李放也能读懂他的真诚,所以他不再说话。

阿飞明白了他的意思,拿着布巾替他擦着身后长发的水珠,他的神态很认真,动作也很慎重,好像在擦自己赖以为生的剑一样。

(李放:???)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静默。

另一边,兴云庄。

气氛剑拔弩张。

自那日龙啸云在李寻欢面前暴露后,说来好笑,李寻欢曾想过背着污名自裁,不要破坏了大哥和诗音的生活,尽管林诗音知道真相后来救他,三人彻底摊牌。但龙啸云却怕了。他怕李寻欢要杀他,李寻欢确实待他挚诚,但他以己度人,不敢相信。

于是他逃了,抛下妻儿。

他是自私的,但这样决绝地逃走,还有李放的一部分原因,从李放这样骄傲的人肯代小云给李寻欢道歉起,他就知道,小云的这个便宜师父一定会对他负责,由此也会及林诗音。

他在暴露当日,李放给龙小云续脉时已跑了,躲在乡野里,因此他也不知道,李放已“失踪”了。

林仙儿解决了心头大患,只差把之前被打断的脱罪进程继续下去,因和龙啸云陷害李寻欢的筹谋撞上,她寻来的傀儡被当成假梅盗,而“真梅盗”李寻欢,偏偏被洗清了嫌疑。

丘独已被她设计死了,她虽然勾引了上官金虹,可这个男人并不爱她,只是当玩物一样。她于是又和丘独的师父伊哭勾搭上,还乖巧地归还了丘独送的青魔手。

伊哭帮她伪装了“杀死梅花盗”的一出戏,她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龙啸云消失,兴云庄日后必然大受打击,林仙儿自然看不上,便跟着上官金虹走了。

她自然瞧见了上官金虹拿着李放的剑,就痴缠在着让他送她,可第二日就见不到,难免半真半假地撒娇,“我好歹也是他的未婚妻,你杀了他,不把遗物给我么?”

上官金虹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叫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破了。

他轻飘飘地说,“送给我儿了。”

林仙儿只能暗恨。

不过听上官金虹说,李放未必死了,可能正躲在哪里养伤,她立刻就有了主意,如果计成,纵使他伤势未愈,也定会回来。

昔日大侠沈浪,与李寻欢的父亲是好友,她只需散布谣言,说沈浪将两本秘籍留给了李父,李庄当年豪富,辅以其中埋有秘宝的传闻,不论为财,为武,总有江湖人会前仆后继地赶去。

正如她所料,兴云庄内藏有宝藏秘籍的消息一出,江湖风云涌动,那些人蠢蠢欲动,过江之鲫一样赶来城内。李寻欢原因兄弟背叛终日酗酒,听闻消息就连夜赶回兴云庄。

[诸葛刚、高行空、燕双飞、唐独和上官飞此刻正在那具已大半被搬空的大厅里,同龙小云说话。

这五人虽然都是目空一切的江湖枭雄,此刻对这孩子并没有丝毫轻慢之态,说话也客气得很。

只有上官飞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能使这冷漠的少年开口的。

诸葛刚面上又露出了亲切和蔼的笑容,道:“少庄主惊才绝艳,意气飞发,他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但望少庄那时莫要将我们这些老废物视如陌路,在下等就高兴得很了。”]*3

龙小云微笑道,“前辈谬赞。”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从那英俊少年腰间滑过,态度自然地开口道,“上官帮主以双环出名,怎么少帮主却是用剑?”

上官飞抬眼看他,冷淡地道,“不日就前往藏剑山庄,将它熔了作环。”

龙小云呼吸重了一瞬,差点抑制不住情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家逢大变,虽然成长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出口讥讽,“这一把宝剑,在少帮主手里,真是可惜。”

上官飞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好像不为任何话所动,但他的手指微拨,解开审结,七星磐龙旋即被弹飞,龙小云立刻扬手去接,握住那乌黑的剑鞘。

上官飞冷冷地说,“既然少庄主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可他那态度,分明像在说,那便施舍于你。

龙小云握紧七星磐龙,眼神冷冽。

气氛陡然转变,撕破了表面的和平后,露出其下的张牙舞爪。

那些原来和和气气的江湖前辈,脸上还挂着呵呵的笑意,嘴上却说,“不知少庄主,知不知道江湖近日来的传闻?”

龙小云也浮起虚假的笑意,“自然,不瞒诸葛前辈,我也是一头雾水,满江湖都在传,沈浪大侠将秘籍留在了这里,可我爹却不曾拿出来与我学过,我如今使的剑法,还是我师父教的。”

他有意抬出李放,好压一压这些人,但他到底还是天真了些,人为利可抛性命,莫说李放现在不在这里,纵使他本人站在堂前,他们也不会退却。

诸葛刚笑说,“兴许是龙庄主也不知道呢,李寻欢把家业送给他,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他吧。”

龙小云冷冷地看着他,“前辈还想把我兴云庄掘地三尺不成?”

他笑说,“倒也不必,我想,龙夫人作为李探花的表妹,总该是知道的。”

涉及母亲,龙小云果然被激怒,七星磐龙出鞘,宝剑嗡鸣,一声龙啸,只不如李放拔剑那样剑气逼人。

他筋脉才恢复不久,学剑也不过几月,就算移花宫剑法精妙,也不足以让他能对付武林上出名的前辈,纵使对方只有一条腿。

他已学得了几分/身形,好像游龙一般,剑尖寒光彻彻,如几点银星在空中点亮,剑刃破空的声音如竹林间呼啸的风,扫落一片竹叶。

诸葛刚好像戏耍他一样,只是躲,也不攻击,见他招招凌厉,却也不足以威胁,还出声调笑,“少庄主,这剑法虽漂亮,就是没有实际杀伤力,李放小公子莫不是敷衍你,把他情人的剑舞教你了?”

他哈哈大笑,但这畅快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的极大,喉咙间嗬嗬地颤动着,手掌去抚脖颈,却止不住喷溅出的鲜血。

龙小云手腕微动,他清秀的脸上还沾着对方脖间喷出的血滴,雪白的剑身,一串血珠穿过七颗红宝石,沉默地滴在地上,在一片寂静中,与诸葛刚的叫声相得益彰。

他脸上浮起阴狠,半是快/感半是怒气地说,“这一招叫云生海楼,是剑法第十式,够漂亮么?”

他下手不如李放纯熟,诸葛刚捂着脖子痛苦地呻/吟了许久,还没有死去,可他伤成了这样,几乎不能被救回了。

他的四名同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虽然结伴而来,但其实没什么交情。

高行空笑着说,“少庄主真是年少有为。”

虽说是诸葛刚自己大意,太轻视对方,可龙小云能利用这一点反杀,实力和聪慧都是值得称赞的。

龙小云也不收剑,淡淡地说,“家母已睡下了。”

燕无双说,“无妨,我等是来为龙夫人祝寿的,今日不见,明日也可,劳烦少庄主安排了。”

龙小云不能和他们这么多人硬来,只能忍着怒给他们收拾了几件客房。庄内仆从少了许多,但龙啸云也不过几日不归,他们多数人还在衡量,没有离开。

夜间又不太平,兵器榜第四,嵩阳铁剑前来,一举杀了三人,独独留下上官飞,上官飞虽年纪轻轻,但天赋极佳,生接了他一剑,又很傲气,反而让郭嵩阳起了爱才之心,放了他一马。

多亏李寻欢得知宝藏传闻后连夜赶来,与郭嵩阳交手,并成功逼退了他。

江湖人马还在一波波赶来,他索性留在兴云庄不走了,保护林诗音母子。

而此时,李放刚刚得知消息,正策马赶来。

阿飞不会骑马。他在荒野里长大,行走都靠双足,二人也可以坐马车来,可那就太慢了,于是两人僵立在马前。

移花宫在江湖中有许多暗地产业,不然也不可能支持绣玉谷奢靡的花销了,李放找到了一处分产业,又换回了他那身银绣白衣,阿飞原不肯换,但他的衣服在河水里被刮的破破烂烂,穿出去也不雅,和李放大眼对小眼半天,还是被迫换了一身锦衣。

他原就极其英俊,换了一身打扮,与李放站在一起,叫人惊叹两个少年的风姿。

管事是个女人,年近三十,徐娘半老,她意味深长地瞧了阿飞一眼。她见过当年的天下第一名侠沈浪,阿飞有几分像他。

但她的重点还是在李放身上,亲自牵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恭恭敬敬地低头,不去直视李放,“少主,这匹马是原就为您驯养的,请您起个名字。”

李放思索了一下,“就叫瀛洲玉雨罢。”

管事说,“宫主已传信我等,见林仙儿格杀勿论,少主切莫阻拦。”

李放与林仙儿定亲时,曾修书一封回绣玉谷,告知两位师父,邀月不久前方从恶人谷教导小鱼儿归来,阅信大怒,只是林仙儿武功低微,还不值得她出手,于是下令所有在外弟子全力追杀林仙儿。

李放冷冷地说,“这是我与她的事。”

管事不为所动,只是机械地重复邀月的命令,“宫主有话告诉少主,您若执意护着林仙儿,她会亲自出手。”

李放紧紧抿唇,少年雪白的脸上满布寒霜。

阿飞忽然说,“李放又不是她的什么物件,他要喜欢谁,是他的事。”

管事不像在李放面前那样柔顺,轻慢地瞥了他一眼,“内事无需外人置喙。”

李放淡淡的说,“我们走。”

他拉着阿飞直直出了门,瀛洲玉雨已自觉地跟着新主人去了。

他二人立在马前,对着荒草短亭无言。

李放正要松手,阿飞却反握住他,手上的厚茧磨蹭着对方,他静静地看着李放,眼神很专注,“那个人总是这样插手你的事么?”

李放神色淡淡,“她是我师父,师恩深重。”

阿飞说,“你尊敬她,她却不尊重你。”

李放何尝不知道?

他沉默片刻,说了一句看似与此时无关的话,“我会成为天下第一。”

否则邀月永远不会正眼瞧他,她看不过眼他身边的谁,就随意杀掉,像砍瓜切菜一样,只有他做了天下第一,他们才能平等地交流。

阿飞简短地说,“不会。”

李放抬眼看他,才发现那双星目里满是笑意。

他说,“因为我会击败你。”

李放冷哼一声,学着他的说法回道,“不会。”

虽然如此,可他的心情却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