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件者:LU,收件者:YAO,主旨:ILikeyourfamilY(我喜欢你的家人。),内容:亲爱的尧: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将你养得这么好了!好感谢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去见你的家人,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有所期待?期待你有那么一点接受我成为你生命中的伴侣?

 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说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谁教那个浑球跟馨仪在你家楼下闹那件事呢?害得你现在一回去就被人指指点点,只好藉由家庭聚会,到你父母家暂住几天。

 但我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你只要一走到楼下,就想起馨仪冰冷的身子倒在你身上的感觉吧?因此你无法回家,一回家,你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害过馨仪吧?其实这不关你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有一种“我没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死掉”的那种自责。(原谅我成语没有读好,我只记得大概意思跟那个叫伯仁的人而己,虽然我不认识伯仁。)尤其是那个浑球竟然闪避你,明明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你来承担他犯下的过错呢?算了,反正我对他无话可说,只有双拳与双脚足以表达我对那个浑球的感想。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对你,还有馨仪造成的伤害。我无法代替你承受这份痛苦,只能贡献我的肉体给你使用,但是你不想用,我想陪伴着你,当一个无声无息的支持者,但是我长这么高,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我只好当个有声有息的支持者。

 虽然你一直叫我离你远一点,但是我还是要巴着你不放。还有,什么叫做“背后灵”呢?为什么你弟弟要那样叫我?我是人不是幽灵啊,这个名词听起来很诡异。

 你的家人都好有趣,我喜欢你的家人,改天也带你见见我父母亲好不好?这不是正式的拜见,你不用太紧张,因为虽然我现在这样说,可是我一定无法在一年内找到他们的行踪。

 (也许他们现在正在某个热带雨林里寻找遗迹,或者是陷落在某个沙漠里寻找传说中的绿洲古国吧!)不过,只要你一点头,我马上就去找,就算他们现在在挖食人族的遗迹我也会深入食人族把他们拎回来。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凉意,想到你若是看见这番话,一定会痛殴我一顿。)见我父母的事可以先不理会,倒是你要住家里多久呢?我可不可以也一起住?我保证不会毛手毛脚,有毛的是“健太郎”但是好象很难,你父母家你的房间的床好短,短到我的脚没办法放,可是我想将就点,悬空就好。

 希望这个不会成为你不希望我跟你一起睡,赶我回家的理由。我唯一的归处只有你,也只想跟着你,可是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可能远不如“健太郎”吧!没关系“健太郎”是我的分身,喜欢它就等于喜欢我。

 (我觉得我这封信寄出去之后要穿防护罩,不然我一定会连脸都被你打得鼻青脸肿。)反正,我相信你也知道你一辈子甩不掉我了。LU白郡尧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才要下车,发觉坐于助手座的律砚勋一动也不动,于是开口问:“下车啊!”“哦。”律砚勋这才开始动作。白郡尧给他一个白眼,摇摇头,一脚才跨下车,上半身就被律砚勋往后拉靠进他怀里,来不及挣扎,唇即被覆上。

 好一会儿,律砚勋一放开他就被赏了一拳,入耳的是白郡尧连绵不绝的咒骂:“干!没事你乱发什么情!这里是我爸妈家楼下耶!被看见怎么办!干!欠扁!哦…”骂到一半,白郡尧骂不下去,他放松自己,往律砚勋身上靠去,这才舒服了些。“别逞强。”律砚勋了然于心的声音传来。

 “还不是你!”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跟律砚勋上床,前一天欢爱的酸痛到今天仍未消除,白郡尧不由得感叹岁月催人老,若不是因为有前车之监,他会让律砚勋开车,但就是因为前一次的经验过于惨痛,使得这回就算律砚勋再三保证他有带驾照回来,白郡尧宁可自己开,也不让律砚勋坐上驾驶座。

 但律砚勋也不让步,两人一来一往一番讨价还价后,仗着律砚勋不知道路的白郡尧胜出,一路上与律砚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律砚勋说了很多走秀的趣事,逗得白郡尧发笑,然而愈靠近白家,律砚勋愈面无表情,白郡尧隐隐感受到他的紧张,但也不知如何叫他不要紧张。

 其实昨天老弟打电话来催要参加家庭聚会时,白郡尧也是很迟疑着要不要带律砚勋一道去,总觉得让自己的家人认识律砚勋,就代表着他们两人另一个阶段的来临,白郡尧对这样快速的进展感到一丝不安,然而律砚勋又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他就在自己身边,即使他人不在,白郡尧还是能感受到律砚勋的爱围绕着他、时时刻刻缠缚着他,他不知道律砚勋这份情感能持续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在交出一部份自己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情感赌在律砚勋身上,即便日后这份情感没有办法维持到老死,他也认了。

 “还痛吗?”律砚勋面无表情的问。“还好。”反正会好,第一次都挨过去了,第二次又没第一次痛。白郡尧嘟嘟嚷嚷推开律砚勋下车,绕到后车厢,见律砚勋仍坐在原位,于是敲敲后车窗,律砚勋这才下车,帮白郡尧搬行李。

 “你那什么脸?”白郡尧用手肘撞律砚勋。“我在想我能跟你一道睡吗?你家人觉得奇怪会不会?”律砚勋沉默了下才说出他心中的顾虑。“怕什么?”白郡尧失笑,敢当众亲他的律砚勋竟然有这一面。“我不是怕我自己,我怕的是你难做人。”

 律砚勋撩撩发,染黑挑银的发丝柔软披散,白郡尧藉由路灯看清律砚勋的面容,耳根一热,起眼,捉捉头发,双手插裤袋,不自在的清清喉咙。

 “想太多,我既然让你来,就有把握他们不会识破。”白郡尧打开后车门,取出狗笼“健太郎”老早安然睡死,可没两个主人心眼多。

 “那就好。”律砚勋微微一笑,伸手揽过白郡尧的脖子,低头亲吻他。白郡尧难得乖顺的任他吻,律砚勋吻歇,双眸大亮“尧,你…”话没话完,下巴就被狠狠揍上一记,律砚勋摀住下巴,淡茶色的眼眸盈着水亮的光芒楚楚可怜的望着白郡尧。白郡尧见了抱着狗笼倒退两步,笑着抬脚踢他,律砚勋跟着发出笑声躲过,两人在楼下玩了好一会儿才相偕上楼。

 久久,提着7-1l袋子的白郡儒才从暗处现身,与白郡尧八分相似的他推推眼镜,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公寓里的某户人家,须臾,才缓步步上阶梯。

 白郡儒拾阶而上,取出钥匙开门,于门口看见两双皮鞋,脑中浮现方才兄长与一名高挑男子嬉戏的画面,眼眸微低,脱了拖鞋,听见客厅隐约传来的笑声,他亦感染那欢欣的气氛,勾起微笑。

 “我回来了。”他人还没进客厅就先拉高声音。“爸爸!大伯带了一个好高的阿度仔回来哦!”小儿子第一个巴上父亲的大腿,迫不及待地诉说他的新发现。

 “哦?”白郡儒摸摸小儿子的头,笑容有些扭曲,五味杂陈的看着儿子。脑海里不停地倒带播放着方才在楼下看见的场面,一度他想说服自己是看见灵异现象,如今听儿子这样讲,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爸爸,那个阿度仔的头毛好奇怪哦!”大儿子也巴了过来,捉着他拿着袋子的手晃啊晃的,国台语交杂的说着。

 “是吗?”白郡儒被两个儿子拉着走进客厅,视线与坐于沙发上与父亲聊天的兄长交会,感觉兄长整个人容光焕发(即使他脸色有点差),也开朗了些(以前总觉得他闷得像只烂葫芦)。

 “嘿,老哥。”“去那儿啦?”白郡尧微笑,目光落至他身旁那两颗小萝卜头,再回到他身上。

 “妈叫我去买酱油。”白郡儒扬扬手中的塑料袋,然后拍拍两个儿子的头,要他们两个替他把袋子拿进去厨房给奶奶。

 两个儿子接过塑料袋,一哄而散。白郡儒直到坐至父亲身边的空位才发现兄长身旁那安静、不突兀却难以忽视的存在。

 “朋友啊?”白郡儒望着兄长问他身边的男子。“律砚勋,朋友。白郡儒,我弟弟。”白郡尧为两人介绍。白郡儒观察着律砚勋与白郡尧,表情有些不自然。

 “砚勋今天也住这儿吧?一会儿我叫你妈去整理间房出来好了。”白父是个沉稳且能自得其乐的老人,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白郡尧兄弟长得像父亲,但个性都像母亲。“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两个挤一挤就好了。”白郡尧忙道。

 “可是砚勋那么高,你那张床他哪睡得下去?”白父说着,还刻意瞄瞄律砚勋的长腿。“我没关系。”律砚勋也道,与白郡尧交换个眼神。“这样好吗?”白父不希望客人睡不安稳,却不知道儿子与客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爸,没关系啦,这家伙什么地方都能睡。”白郡尧指指律砚勋,神态轻松自在的说。“你对他太好,他会害羞的。”

 律砚勋但笑不语,淡茶色的眼眸笑到起,专注地望着白郡尧的一举一动,彷佛全世界只剩下白郡尧一人。那是恋爱的眼神。白郡儒也曾发现过自己用这样的眼神看妻子,再看兄长,兄长少了以往的压抑,这回回来,有种豁然开朗的清明感,好似丢掉了以往背负的沉重包袱,健步如飞了起来。这两个人在恋爱。白郡儒来回看着兄长与友人,厘清了心中的忐忑,笑了,但随即一想,好象有那里不对…啊,性别,对,兄长与友人两人都是男人啊!

 兄长与友人两个人的性别是一样的。白郡儒不是白痴,不会当场揭穿方才在楼下看见的画面,徒惹尴尬,也不想让兄长下不了台,只是心中的疑惑没有获得解决,他会好几天睡不着,于是打算找机会与兄长来一番长谈。

 其实再怎么样都是兄弟,白郡儒对同性恋并不排斥,虽然觉得恶心,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兄长是同性恋这个事实,一点也不会影响白郡尧是他兄弟的事实。

 “砚勋有没有想吃什么菜啊?白妈妈做给你吃。”白母穿着围裙端菜到餐桌,先拍了两只化身为老鼠偷吃菜的孙子的手,才边搓着手到客厅来,慈祥地望着两个儿子与律砚勋。

 “妈,别对他那么好啦,他随便养随便吃,倒是我的麻婆豆腐…”白郡尧率先抢白。“什么,我的青椒牛肉…”白郡儒跟着发难。“青椒难吃死了,闻到就想吐,你闪边去。”白郡尧制止弟弟跟自己抢着点菜。

 “我是弟弟,哥哥要让我。”白郡儒一点也没有身为两个孩子的父亲的自觉。“谁理你。”白郡尧失笑。“喂喂,我在问砚勋,你们两个起什么哄?”

 白母往两兄弟后脑一巴,成功让退化成五岁孩童的他们恢复正常。律砚勋见到熟悉的动作,不由得一笑,但他很快地忍住,好奇问道:“麻婆豆腐是什么?”

 “中国菜。”白郡尧轻咳两声,解释。“很辣,但是我妈做的不会那么辣,还会带点甜味。”

 “哦。”律砚勋似懂非懂的点头,笑问:“你喜欢吃?”“只喜欢我妈做的。”白郡尧用眼神警告他别做傻事。律砚勋心头的盘算他哪会不知?“哦。”

 律砚勋不置可否的颔首,朝白母微笑“白妈妈,那我吃麻婆豆腐好了。”白母与白父相望一眼“好啊,没问题。”然后她面带遗憾的拍拍小儿子“你委屈点罗!”“妈…”

 白郡儒垮下嘴角,为到嘴的青椒牛肉飞了哀悼。“哎,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白父笑着弄乱白郡儒的头发,笑望白郡尧:“以后常回来,知道吗?”白郡尧一楞,推推眼镜,点头,摸摸后颈“好。”

 白父这才和蔼地微笑着,面对律砚勋:“砚勋下回聚会也来玩啊!”律砚勋点头,迎上白父的目光,有些疑惑于白父隐于笑意下的审视,但没有多想。此时妻子江晓洁端汤出来“可以吃了。”

 “去吃饭吧,有事吃完再说。”白父拍拍手起身,往餐桌移动。白郡儒朝兄长使个眼色,白郡尧会意,点下头后拍拍律砚勋的臂膀,两人一道起身至餐桌,两颗小萝卜头在母亲的指挥下摆着餐具,乖乖就坐,食物的芳香与家人的笑语满溢,间或夹杂着小萝卜头的争吵。

 饭后,律砚勋被小萝卜头拉去玩电动。白郡儒见时机成熟,示意兄长到阳台抽烟。“什么事?”白郡尧接过弟弟递过来的烟,点燃,吸了口。白郡儒反倒迟疑了,不知如何开口才能缓和接下来的场面。

 “那个…”“嗯?”白郡尧用食指戳戳白郡儒的额头“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老哥,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煎熬啊!”白郡儒不知道父母亲知不知道兄长的性取向,只知道当适婚年龄到了,他们并未逼兄长结婚像逼迫他一样。

 起先他一直以为兄长是因高中的情伤未复原,但今晚在楼下看见的场景让他彻底了悟。也因此,更加不知道如何启口问这种问题。

 “怎样?贷款有问题?”白郡尧头一个想到的问题是这个。白郡儒与江晓洁两人是双薪家庭,房子贷款还在缴,但大儿子今年要上小学了,小儿子也要进幼儿园,处处都在花钱。

 “目前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你要替我挡哦?”白郡儒也点了烟,深吸口,再吐出。“好啊,十分利看你要不要。”

 “兄弟算这么清楚?”白郡儒知道白郡尧在大学时代就死命的赚钱,现在他手中除了有车、有房子,还有几张赚钱的股票。白郡尧总说钱够用就好,很少见他为了什么大方出手,但只要一有困难找他,他一定会帮忙。

 受到白郡尧的影响,白郡儒在大学时代也很拼的抢钱,虽然比不上兄长,但过得去。“亲兄弟明算帐啊!”白郡尧微笑,睨着弟弟“说吧,有什么事?”

 “你跟那个阿度仔是什么关系?”白郡儒呆了呆,最后决定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问。“朋友啊!”白郡尧面色一僵,语气不自然的回着。他发现了什么吗?“朋友啊…”白郡儒沉吟着“可是我刚刚在楼下看见那阿度仔亲你耶!”

 白郡尧闻言,脸色一白,抽烟的手微颤,眼底闪过一阵颓败,似乎是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吐口大气,颤着声说:“你看见了?”

 “嗯。”白郡儒看着兄长,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犯下杀人罪的罪犯。白郡尧盯着弟弟看,扯动唇角,拉出个难看的笑容“你想说什么?”“你是同性恋吗?”白郡儒率直的问。“是。”白郡尧也毫不犹疑的回答。

 “不要跟爸妈说,我怕他们伤心。”“老哥,多久了?”“国中到现在。”白郡尧苦笑。“阿度仔是你男人?”白郡儒再问。

 “嗯。”白郡尧点头。白郡儒一掌往兄长的背拍下去“我不会跟爸妈说,我也不会跟你断绝关系。”

 只是苦了兄长一人苦苦隐瞒至今,虽然他有种也许爸妈老早知道的可怕预感…他怀疑有任何事瞒得过老爸的天眼与老妈的观察力,但他不想在此时提出来徒增兄长的困扰。

 “没关系,你不要硬,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的。”白郡尧故作不在意的笑着。“我说不在意是真的,只是我很生气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我虽然比你晚出生,但好歹也是你兄弟啊!”白郡儒愈说,音量也跟着提高了。“你嘛帮帮忙,我国中的时候你才国小,我找你商量有个屁用啊!”白郡尧啼笑皆非的说。

 “咦?也对哦!”白郡儒冷静一想,呆呆的应和。“但是我长大之后你可以跟我说啊!还有,你是同性恋我可以接受,但是要是你去变性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不认你。”

 “够了哦!你在想什么啊!”白郡尧被弟弟逗笑了,虽然知道他讲的都是真话,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只是心疼老哥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我有什么烦恼都会找你,但是你却不会反过来找我。”说来说去,白郡儒还是不甘心。

 “嘿,别让我哭,我从国小六年级开始就不哭了。”白郡尧用手指着弟弟,警告,感觉心中长久以来的积郁开始有了个出口可以漏出,让他感动的说出:“谢谢。”

 “兄弟,说什么谢谢?我才不像某人,说出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种无情无义…啊!”白郡儒话说到一半,脖子被白郡尧勒住。“太久没教训你,爬到我头上来了!”白郡尧用身体的力量压着制白郡儒。

 “你们两个,这么大了还玩摔角啊!”白母的声音自纱窗那头传来“快点进来吃水果了,外头那么冷。”

 “好。”两兄弟相视一笑,捻熄烟进屋。律砚勋望着笑得释怀的恋人,好奇他与白郡儒聊了什么,但白郡尧只是微笑,暗暗用肩顶了下律砚勋,律砚勋的笑容更加柔和。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律砚勋拉着棉被的两个角,问着正将棉被装进被单的白郡尧。白郡尧的房间跟白郡儒是共享的上下铺,但有趣的是下铺不用时可以推进去,变成单人床。

 他们两兄弟一直到高中都还住同一间房,然后白郡尧考上大学搬出去,这个房间就变成白郡儒一个人的。房间不大,却充满了温暖与回忆。

 “住到我妈拿扫把赶我回去为止。”白郡尧要律砚勋放手,然后大力的抖动棉被与被单,让两者合而为一。清醒的“健太郎”在棉被上跳来跳去,不亦乐乎。

 “也好。”最好是等他拍完广告回来,白郡尧都还住在这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郡尧明白律砚勋在担心什么“我话都说那么绝了,除非有什么意外,否则文恭绝对不会再来找我。”

 “我不担心浑球,我担心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都让你吃干抹净了你还不相信我?“别太逞强。”白郡尧笑了笑“没事的,我今天很高兴,别提那种会让我难过的事。”

 “如果可以,忘记最好。”律砚勋宁可白郡尧当鸵鸟也不要他记得。“对了,你弟弟他…”“噢,没什么,兄弟的秘密。”打死白郡尧他也不想现在讲这种感人热泪的事,虽然想跟律砚勋分享,但是他怕自己讲一讲会哭。“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律砚勋的三天假期虽短,但至少他们两人都有在一起。“晚上八点。”

 律砚勋伸手拂过白郡尧的发尾“等我。”“我一直在这儿。”白郡尧握住律砚勋的手。律砚勋这才展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