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足了前戏和润滑,可等待太久的欲望和狂喜的征服感后来还是让他失了控,而凌川那倔强的脾气又是不肯开口求饶,最后发现的时候,他还是让他受了伤。

 慢慢地,他试探着将身边的脸扳转过来。“不会疼的,我会配合你。”他微笑:“只要你做好准备,记得必要的步骤。”“哦。…”

 犹豫地看着他,凌川点头。“我怕一紧张,就会忘掉步骤。”苦笑着,秦风扬低低凑近了他温润的耳垂:“先接吻。”…唇齿交缠,甜美深沉。“再抚摸我敏感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

 …“呜…够了!”狼狈地抓住了凌川挑逗的手指,他忽然发现自己为自己设下了一场酷刑。不欲再接受这甜蜜的折磨,他粗声粗气的闷哼:“快点下一步,小心我改变主意!”

 “啊!”毫无征兆的、象要被劈开的剧痛,让他英俊的脸上一阵真正的抽搐,秦风扬惊怒交加的狂抽起身体:该死的凌川!居然就这么硬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先用润滑剂!”

 手忙脚乱的抽离根本无法插入的欲望,凌川沮丧地看着他。什么润滑剂?起码要用手指让自己适应吧?!怒气冲冲的一把将凌川拉倒在身前,他粗鲁地喷了口气在他耳边:“学好,让我教你什么叫前戏!”

 …“先用手指在附近按摩…”修长有力的两指慢慢接近了凌川的私处,柔和地打转。“再这样…”沾了足够润滑液体的手指渐渐入侵,一根,两根。…“再加一根…”

 “找到这里…”从没试过这样赤裸裸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秦风扬,你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凌川低低咒骂了一句,沙哑的声线没能表达出主人的愤懑,却因为有气无力透出了点撒娇地意味。纵情的激情狂欢过后,似乎才有精力去质疑,为什么一场期待已久的反攻会演变成自己又被彻底吃了个干净。

 “哼,哈。…”秦风扬懒洋洋轻笑,恰到好处地闭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静静躺在床上,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发出了一声咕咕的抗议。轻笑着,秦风扬拉着凌川坐了起来:“都十点多了,我叫梅嫂把早餐端到花园里。”

 惊叫一声,凌川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回家!这么一夜不归,没我监督着,小云又该不吃早餐了!”冷哼一声,秦风扬道:“少了一顿不吃,他会死啊?每次一早就急火火要回家,我好像没和你吃过一次早点。”

 “好了好了,别吃醋。”嘻嘻一笑,凌川并不停下穿衣的动作:“你知道的,他身体弱,对自己的身子又不爱惜,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闷在心里,最近好象有点心事。我…”

 “我吃你弟弟的醋?”秦风扬不置可否地冷笑:“话说回来,你一说到你弟的口气,可真十足象极了个宠坏儿子的老妈。”微笑不语,凌川的笑有点苦涩:“我倒希望,可以永远宠着他,护着他。”

 “凌川…”拖长了声音,秦风扬斜眼看他:“你该不是有恋弟情结吧?”“狗嘴吐不出象牙!”

 狠狠瞪了他一眼,凌川忽然叹了口气:“风扬,你不懂的。…凌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被宠坏的孩子,他善良温和,却又坚强独立。”幽幽停下了穿衣,他皱眉发了会怔,倒身枕上了秦风扬的大腿:“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家事,想不想听?”

 “当然。”调整了大腿的姿势,秦风扬让他睡得更加舒适。呆呆看着窗外茂盛的绿树阴,初夏的风摇摆着枝叶,沙沙作响,室内安静极了,只有凌川低低的声音流动:“我和你说过,我父母在我大二时,双双出了车祸,一起不在了。”

 “我知道。”柔声回应,秦风扬揉了揉他的黑发,这个时候的凌川,有种悲伤的气息。“他们不过是镇里的两个小公务员,为了供我和小云上学,本来就经济拮据,没有什么存款。这一去,我和弟弟就完全失去了经济供给。”

 顿了顿,凌川的声音继续着:“我听到噩耗赶回家,处理完丧事,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笔钱,最多够一个学期的学费。

 “那一年,凌云正念高三,准备考学。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当时我不加思索的拿着剩下的钱对他说:哥退学,无论如何也要供你先上大学。

 …你知道,没有一个人专心打工挣钱,是没办法养活两个人的。“凌云没反对,他说让我先去学校办退学手续,回来再说。

 我赶到学校没两天,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很高兴地说,父母的单位补发了一笔五万元的抚恤金,足够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大学了!“我真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相信了他呢?!”

 微微颤抖,凌川握紧了拳头:“他从小就安静乖巧,不象我调皮张狂,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种大事上对我撒谎!我听说有这么笔钱,当然放下了心头大石,那时候我刚大二,一旦退学,我知道也许就再没机会接触我喜欢的东西了。

 比如我正痴迷的证券和金融。…我当时叫他把钱寄到我帐户里,由我这个大哥掌管,可他很自然地说:他手紧,比我更适合管钱。…“我想到他细心懂事,也就没坚持,就叮嘱他别乱花钱,每学期记得给我寄钱就好。”

 凌川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每学期寄来的八千块钱!几个月后,他告诉我,他考取了A市的理工大学,和我一样,是大学生了。…我特别高兴,几次要去他学校看他,他却总说路费不菲,劝我别去。我也就算了。”

 “也是,那五万块钱,支撑到你毕业是没问题,可也得精打细算。”轻声安慰,秦风扬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抚恤金!”凌川悄悄哽咽了声音:“一分钱都没有!他自己退了学,跑到深圳去打工!你知道么?那年他才18岁。”

 “什么?…”愕然地,秦风扬也怔住了。一年要寄给凌川一两万,还要养活自己?“他什么学历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眼圈慢慢红了,凌川低声道:“他没办法,四处碰壁后经一个老乡介绍,进了一家高档声色场所,当了侍应。

 …可我不仅一点也不知情,甚至有一次叫他多寄一千块钱来,去买一个该死的股票分析软件!风扬,我是世界上最粗心、最混蛋的哥哥!”“…别自责得太厉害,熬过这两年,也就好了。”“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眼眶中强忍的泪水慢慢落下来,滴在秦风扬的腿上:“那种地方薪水虽高,也是有限。后来我听那个老乡说,为了节省,他在深圳住的是八个人通铺的地下室,经常饿着肚子兼两份工,有时还莫名其妙的昏倒。后来才知道,他得了严重的低血糖。…就那样,他还一边偷偷复习功课,在去年我毕业时,他重新考取了大学。”

 “这样很好啊,你工作了,正好可以安心挣钱供养他。”秦风扬微笑了:“以你的薪水,要供他上最昂贵的国外大学,也应该不是问题了。”

 沉默着,凌川的声音变的悠远而冷漠:“他再没有上大学。就在我毕业后没多久,他出了点事,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多月。…”

 “怎么了?”愕然一愣,秦风扬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犹豫了一下,凌川的脸上有强行克制的难堪:“没什么。…他在那家打工的高级俱乐部门外,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肇事者逃逸不明。…”

 “混蛋!”咒骂了一声,秦风扬怒道:“深圳的交通监控系统怎么会这么没用!”“如果我能抓到那个人,我会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凌川冷笑。“那么,他的伤重不重?”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你说重不重?”紧紧咬住白牙,凌川痛苦地低语:“你知道当我赶到医院看到一个浑身纱布的他时,是多么的震惊害怕?!“我妈出车祸时,我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沉浸在不远的记忆里,凌川哽咽:“她那时拉着我的手说:小川,你是哥哥。

 …小云他不象你那么聪明外向,你要照顾好弟弟,妈才去得放心。…可我,我算什么哥哥?!我在校园里参加各种球赛舞会时,他在俱乐部里端茶送水。

 我在学校里忙着开户学习炒股,他却因为我要的软件而常常饿得昏倒!”“凌川…”半晌无言,秦风扬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怪你的。”

 悄悄擦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他渐渐平静:“…医生给我看他换下来的血衣,在里面,我找到一份当年的录取通知书。

 这时,距离开学报道只有一个星期。…可我在病床边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复读,他却强颜欢笑地说:‘哥,我最不喜欢读书了,真的。早就想早点出来工作。…’默默出神,半晌凌川开口:“后来就是你知道的,我在世风顺利应聘,不舍得把他一人留在内地。

 所以,我把他一起带来了香港。…“风扬,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在病床上换药受苦的样子,就对自己发誓,我凌川以后,要尽我的全力,让他不再受一点点伤害。我会很宠很疼他,让他过很好的日子。”

 “你差不多能做到了。…香港现在最年轻的首席操盘手。”秦风扬轻轻一笑。认真的仰头看着秦风扬,凌川的眼神很严肃:“我要挣很多很多钱,可我会用自己的能力,不会要求额外的东西。

 其实本来,用一千元挣一百块元,和用一百万挣到十万,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证明10%的利润率。”

 “我懂。你喜欢的其实不是金钱。…你喜欢的,是看到金钱在手中流动的感觉,而且你能掌握和控制这种令人心跳的流动,象个王者。”

 肯定颔首,秦风扬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有点震动,凌川抬头困惑地看着他:“就是这样。风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走下的士,凌川匆匆向着公寓大厦的入口行去。已经近中午了,但愿凌云自己在家记得吃早餐。忽然地,他停住了脚步。不远处,一辆似曾相识的宝蓝色轿车吸引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