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记得明怎么死的吗?”说起死去的明,折樱象没事人一样,把被子拉到颈部,神情悠闲。折柳却心中一惊,仿佛骤然一痛,握桃枝的手不禁紧了,受不住力,落下几片花瓣。

 折樱伸手接过折柳手里的桃枝,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做了不惜花之人。”把桃花举在半空赏玩,折樱回眼看兄长,折柳仍没有从明的悲痛回忆中恢复过来,神情黯然。

 “明是被昊赐死的。全是为了那个男人。”折樱小心地提醒哥哥,折柳的眼瞳中流露出更多的悲伤。

 “爱笑的明一直是全家人最宠爱的老么,死了快七个月了。”折柳悲戚的声音,让折樱的神情也黯淡下来,桃枝交握在手里,不觉中扯下桃花的花瓣。

 “是呀,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活着。”折樱长叹,举起手中的桃枝,柔嫩的花被扯下不少,剩下一半左右,在长长的枝干上花影稀疏。床上的碎瓣被风吹起来,飘洒得满床都是。

 “可是,折樱,我们怎么办,昊总在他身边,我们动不了他。”折柳有些急了,站起来,在屋中踱步。自己何尝不想替明报仇,可是去哪里找接近珍珠的机会。折樱又再露出笑容,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冰雪般的笑容。

 “哥哥,祭天不是一个好时机吗?”“什么?”折柳突然停下了步子。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如果昊不带着珍珠出去,宫里空空荡荡正好动手,如果带着出去,外面人多马杂,杀了他也是个死得不明不白。

 “好主意!”折柳击掌惊叹,登时云开日出,一片睛朗。说话时,折樱手里的桃花已被她扯得一瓣不剩,连枝也折了。

 “妹妹,你--小心身子。”看到桃花的残枝败瓣,折柳突然想到妹妹现在身体要紧,实在不应该再为这些事情多费思量。折樱淡笑,抛下手中断枝,轻轻地拍掉床上的花瓣,举手投足之间不失尊贵优雅。

 “哥哥,感觉到明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折柳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和明正好相反,一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父亲才让她当了皇后。

 这几年来,昊对她宠爱有加,完全不受明事件的影响,就可知她进退有度,实在是母仪后宫的不二人选。

 折樱有如此心机,自己再不便多言。兄长离开东宫的时候,整个计划已经商量完毕,在和暖的春风里,折樱命宫女取来另一枝桃,慢慢赏玩,再接着扯成碎片。

 出宫的时候,有十三位嫔妃随行。各色妃子里最显眼夺目的当然是皇后折樱和当红的宠童玉妃。

 妃子们都有自己的舆驾,只有珍珠被命令骑马跟在龙舆一侧随行。听到吩咐,珍珠的面色青白,那张雕刻精美,饰以上好皮革和绣品的马鞍登时成为另一件刑具。

 骑坐在昊的坐骑青云骢上时,体内的皮棒随着马的奔跃,一次次顶向更为深层的内部,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里与玉儿调笑欢愉。

 才出城十里,郊外的春色万紫千红,紫绛翠幌,已引得少出宫门的众妃们阵阵惊叹,呼声不绝。到了城郊三十里外,道路两侧由遍布民居,变成了片片青碧稻田,屏蔽视线的绛帏也被撤去。

 刚插上秧苗的稻田散发出独特的青涩的淡香,远处不时出现的一丛丛红杜鹃惹眼之极。放眼望去,前方山峦起伏,不高,却山形奇特,林木茂密,郁郁葱葱。“啊,那边有山呢。”

 “我们就是去那座山上祭天吗?”随行的宫女们也发出了欣喜的惊叹。珍珠却无心理会,体内受到不停地折磨,精神涣散,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上毫不避忌地与玉儿欢好起来,玉儿大声的呻吟声令听闻到的人皆面红耳赤。

 知道那是挑衅的声音,珍珠故意地放慢青云骢的步子,渐渐地落后半个车身,几乎与皇后的凤舆并行。昊雄伟地吼声和玉儿高潮的呻吟声放肆而煽情,不知道再听下去自己会不会崩溃。

 体内真是难受呀,象有刀在一下一下地戮着自己,里面的肉壁可能都破了,带来皮开肉绽地痛楚。

 顶到从未去到过的最里面,内脏都好象都揽成糊了。青云骢的脚力很好,不耐珍珠总是扣着缰绳不肯让它放开步子,随着大队挣扎着急跑,珍珠越加难受,眼前的景物从来没有清楚过,象流星一样从身边划去。

 轻轻地张开嘴,让仍带着霜雪气味的寒风从口里吹进肺腑,满心希冀凉爽的风可以拂去下身火辣辣的热痛。

 昨天,昊要了自己,高潮后的浊液未清理出来,还留在体内,变成皮棒的润滑。羞耻仿佛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居然安然地接受了。把心放得冷漠一点,似乎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呢。

 从他近年来的放纵形迹可以看出,那一掌真的伤了他的心吧。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如果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原来求死都那么的难--“啊,你们干什么?”

 意识模糊的珍珠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被拖到马下。身体突然失衡跌到地上的珍珠,左肩传来锐痛,定神来看,已经流出温暖的血。

 女人的惊叫的哭声,马被骤然勒停的长嘶声,粗豪的男人长啸声和暖风拂动树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将和暖的春风冲闹和杂乱无章。

 眼花缭乱的穿插不停地马匹,把温红暖绿的春色背景切割得支离破碎。紧跟着,山隙里冲出来的山贼盗匪把珍珠和凤驾围了个结实,阻隔了自由的三山五岳。

 刚停下腿步的马儿见到陌生人,把鼻孔凑到珍珠的脸侧,噗噗地喷着粗气。一个粗壮的汉子冲到凤驾前,扣住折樱的腰带,把她从车上也半拖半拉地带了下来。

 骤遇变故,受到惊吓的折樱的面色青白如纸,慌张得不知所措,樱口半张却叫不出声音来,任由贼人摆布。

 身边的凤舆的车辕被汉子击断,坍塌在路中间,车队突然受阻停止下来,随行的禁军马匹又把山贼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回事?”昊的声音好遥远,从层层的包围外传来,为了帝王的安全,他的龙驾正在全速驶走。

 其它没有被围住的车驾,也四散惊走,各自逃命去也。登时原地只剩下十数个马贼和二十多个禁军,将珍珠和有孕的折樱围在中间。

 出于好意,为了不惊动朝野上下,昊带着家眷微服出来祭天,没带多少禁军随行。大部分的兵马为了保护昊,和其它人等,随着车驾散开,所以留下来缴匪的军士并不比马贼多多少。

 相貌粗鄙的盗贼头领,把行动不便的折樱扣在大掌里,拖到包围的马队中间,一手待刀架在折樱的脖子上,挺身大笑:“哈哈,看我们今天抢到了什么?”

 受到粗暴对待的折樱早失去平日的尊贵神色,象只落水的凤凰,面色惨然,半卧倒在地,身子惊恐地颤抖,低声地哭泣。十几个山贼互相交换着眼神,跟着满意地大笑起来。

 “一个骚娘们呢,满头的珠宝,值不少钱呀。”说话时,一个满身豪肉,坦露出半边肩头的汉子,伸出没有握刀的空手,想去折樱脸上摸一把,好在折樱闪避得快,才没有被他得手。情景瞬间由刚才的美景无边转眼变成人间地狱,令珍珠一时缓不神来。

 被强盗抓住了吗?要劫财害命吗?好象很危险呢?最危险的还是皇后吧?匪首的脚在折樱的肚子旁,好象要提脚踏下去呢。

 “不--,不要!”被盗贼忽略的珍珠突然扑过来,匪首的一脚正踏在他断开的手臂上。“啊!”被珍珠紧紧护在身下的折樱也不禁惊呼起来,被踏了一脚,珍珠凝结的伤口被骤然撕开,冒着热气的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你的手--”折樱伸出手去想托住珍珠的手臂,却被匪首一伸手,扣住腰带,提上马腹,剧痛中的珍珠纵然近在咫尺,也来不及救助。“扯呼,别在这浪费时间。”随着匪首一声宏亮的吆喝,珍珠也被人横着扔到身旁的青云骢上。

 匪首一声长啸,众马贼立刻开始突围。失血引起的头晕眼花,再加上被倒吊在马上,脑袋垂在马腹旁,珍珠再无法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马腹鼓动,一直对珍珠看不顺眼的青云骢,撒开四蹄随着马群狂奔起来。

 马贼们做惯抢掠勾当,人货到手,并不多言,立刻撤走,个个骠悍骁勇,宫里的禁卫军虽然日日操练,实战机会却少,哪里是他们对手,三两下杀了个精光。

 半个时辰功夫,一众人等已回到山寨的贼窝。山寨里倒是一片山花烂漫,极目长空,鹰鸣鸟翔,景色迷人。

 二人被马上拎下来,赶入宽阔的大堂,只见刚才骠横的匪首坐在大堂中央,旁边一溜太师椅排开,坐着其它人等,一幅梁山泊聚义堂的情景。

 折樱被人推了一个踉跄,珍珠扶住才得以站稳,刚才的颠簸,动了胎气,孩子在肚子里不停地练掌,令母亲腹痛如绞。

 阵阵似乎永不停歇的痛楚令折樱皱眉不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捧着腹部一入大厅,即对着匪首大呼:“够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匪首坐在那里,被折樱一喝,偏过头来仔细打量堂前站着的天真女人,见她柳眉倒竖,似乎正在喝令家仆的模样,左看右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吃什么长大的,不知道被强盗抓了要用银子来赎的吗?”没想到有着凛然的气势的女人头脑会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个傻子呢。

 “咦,你们不是…?”折樱开始搞不太明白了,和兄长商量好让他使计杀了珍珠。强匪劫车,还以为是兄长派来,正在暗骂兄长此计太傻,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哪里知道真是一群贼人,或者只是想要更多的钱?“哈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呀,一等良民吗?我们是山贼呀,知不知道山贼靠什么吃饭的?哈哈,把她们关起来,等她家人来赎。”

 匪首不耐多言,扬手,自有喽罗上来把二人绑入地牢。眼见情势进入危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待人,折樱犹自不甘地大喊:“放了我,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渐渐消失于厅堂的声音,只引起盗匪们的一班大笑。“大哥,您看,怎么样?这个小娘们不错吧,又有钱收,夜里还可以拿来开荦。”

 “呵呵,我钱五不会亏待大家的。”正如手下所说,钱五从见到折樱开始,已被她美色所吸,山寨上风光虽好,可是女子奇缺,如今抓了个美得要滴出水来的女人回来,岂不是可以好好享用一顿,就算有肚子里多出块肉也没关系呀,还可以做个便宜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