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宋镇定的微微勾起了嘴角,冷笑一声,“哦。那不还是报复我嘛,而且这应该是你最恶毒的秘密武器吧。一旦使用后患无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劝你最好别搞得两败俱伤。”

“白云宋!我有这么可怕嘛!”元鹿气急败坏的瞪着元宋,这一刻他开始怀疑人生了,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撩不动的女人吗?还是说在她面前自己真的没有魅力,只有罗熙那种人才能入她的眼!

“啊!好美哦……快看!”

就在元鹿垂头丧气之时,周围的人们突然开始躁动不已,嘈杂喧闹声纷纷传来。云宋他们看向周围的人,发现人们都目不斜视的盯着天空,而且一些人还双手合十,眼睛紧闭,看上去很虔诚的感觉。

此时夕阳早已消失,这黑黢黢的天上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奇异的景象才会让地上的人类突然间变得如此躁狂。

原来是流星雨!

那是一种璀璨中带着凄凉的雨,它们闪着白光滑过天际,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悄无声息的陨落人间。人类喜欢注视着它,向它诉说自己心底的秘密,可熟不知这璀璨的背后即是永久的黯淡。

元鹿眼睛一亮,赶忙双手合十,盯着流星,嘴里无声的默念着,可流星雨是那么的短暂,没几秒就消失了。他失落的皱起鼻头,嘟囔着,“我愿望还没许完呢。”

云宋冷漠的抿着嘴,嘲讽道:“的确幼稚。居然还玩对这流星许愿的游戏。流星不过就是太阳系里无数小微粒之一,不小心落到地球的大气层内,接着受到运动阻力,和大气摩擦燃烧生成的一抹微光而已。对着这么个毫无意义可言的物体许愿,有意思嘛。”

元鹿嫌弃的转头看着白云宋,无奈道:“白云宋,不解风情几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亏你还是艺术家呢。怎么思想和一些教授老头一样死板呀,真是不浪漫。”

云宋挑了下眉,“我只是说个事实而已。行,给你来个浪漫的,我记得有个人曾经说过,若因为错过一片星空而流泪,那你将继续错过一个太阳。世间万物之所以有它的魅力,不就在于那消失陨落的遗憾美……”

说着说着云宋的突然眼睛一亮,她猛的站起来,带着兴奋的说了一句话,“主题!我知道了。”

“你说什么?”元鹿茫然的抬头看着她。

“就是……啊!”云宋移动了一下,可脚下的岩石有些湿滑,刹那间,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一倒,伴随着一声尖叫和一片水花四溅,她落水了!

“白云宋!”元鹿瞳孔狠狠放大,心脏差点骤停。他本能往前一扑,抓住云宋的手和她一起落入了海里。

酒店8001套房内

云宋慵懒的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蓬松的长发萦绕在她身后,发尾还有些湿润,紫粉色的运动短裤下是一双雪藕般修长的美腿。她一手高高的拿着平板,一手滑动着屏幕,可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和不时往旁边偷瞄的眼眸却暴露了,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眼前的平板上,而是在不远处那个从浴室里出来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小男人身上。

柔软的浴袍包裹着元鹿的身体,头上顶着一条毛巾,毛巾遮挡住半拉那妖孽如雾的眼眸,眼睛下方那似樱花粉嫩的唇瓣微微吐着气,胸前白如美瓷的肌肤若隐若现,调皮的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间流下,途径修长细腻的脖颈,最终滴落那结实的胸膛上。

秀色可餐,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诱人的气息。

元鹿缓缓的抬手擦着头发,满脸窘态的偷偷瞥着面前这个试图用平板遮挡笑意的女人,“别笑了!我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云宋忍俊不禁,虽然她控制的很好并没有笑出声但那眼眸深处已不再冷若冰霜。她放下平板,盯着元鹿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趣味,“你个旱鸭子还想逞英雄下水救人呀。”

时间倒转,回到两小时前,那时云宋和元鹿接连落水。周围的人听见声响纷纷围了过来,可还没等见义勇为的人出现,云宋就已经面无表情的拖着奄奄一息的元鹿游上了岸。元鹿溺了水,最终还得到了云宋舍生取义的一次人工呼吸!本想英雄救美,可谁曾想英雄不会游泳,最后硬生生变成了女英雄救落水娇柔美男的奇葩剧情……

元鹿委屈的嘟起嘴,坐到她身边,“谁知道你那么会游泳呀!早知道你会游泳我才不会下去呢,啊秋。”

云宋皱了皱鼻头,将手边的电吹风丢到元鹿怀里,“我不是说过嘛,我除了做饭什么都会。赶紧吹吹吧,别感冒了还传染给我。还有,你不是有自己房间嘛,干嘛一定赖这呀。”

元鹿低头瞅了一眼手里的吹风机,接着抬头用那可怜兮兮闪着星星的眼眸凝视着云宋,娇声撒娇道:“这不是刚刚落水,有点孤独,寂寞,冷……,白教授最好了,帮人家吹嘛。”说完元鹿便扬起看似天真无害的笑容,将吹风机丢给了云宋,然后麻利的转过身子将背后给她,看来已经做好了被服务的准备。

云宋漠然的看着元鹿的后脑勺,又打量了一下怀里的电风吹。

见云宋半天没有动静,元鹿又开始装可怜的发嗲了,“呜呜,也不知道我这么可怜是因为谁,连吹头发都不愿意。”

云宋有些嫌弃的撇着嘴角,静静的听着他那一抽一抽的小奶音。若是换一个不了解他把戏的人,可能还真就被骗了。但……即使知道他是装的,云宋还是不自觉的想去满足一下他。

“好啦,别演了,戏精。我帮你吹行了吧。”云宋打开吹风机,心一横的抬起来了手。

元鹿得逞的裂开嘴露,连两颗小虎牙都喜悦的闪烁着。他闭上眼睛,享受着从未有过的美好。

一只涟漪般白皙却有些力度的手配着风的指引慢慢的穿进那浓密柔软的发间。冰凉的湿度,温暖的风,有些刺麻的触感,点点的从指间漫进某人的心头。人家都说头发又多柔软,心就有多柔软,可柔软的心注定会被这个无情的世界伤的体无完肤,慢慢的变得坚硬无可撼动。就如核桃的外壳一般,可坚硬的壳下注定还是那一击就破的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着,两人默不作声,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的恬静。就在这时,元鹿耳根处的一道不起眼的疤痕却吸引了云宋的注意。

那个疤痕应该有些年头了,淡粉色的,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可疤痕的产生一定让当年那个小家伙痛入骨髓吧。

云宋眼底闪过一抹怜惜,但却问得随意,“耳根后面的疤是怎么回事。”

元鹿一愣,嘴角苦涩的抿了一下,也回得随意,“小时候顽皮摔的呗。”

“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恶吧,所以这一世投生专门来受苦的,不仅被人欺负还天天自己摔跤。”云宋收回视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元鹿的脑袋随着云宋的动作摇晃着,像极了一只落了水的小狗可怜兮兮的闭着眼任由云宋□□。倏然间他睁开眼睛轻声道:“以后,若是我不小心走丢了,你倒是可以凭借这个疤找到我。”

云宋擦拭的手顿了顿,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一丝弧度,虽话语还是那么刻薄,可擦拭的力度却轻柔了些许,“别了,走丢了更好,省的烦心。”

这熟悉的刻薄带着藏不住的温暖晕染了元鹿的心,他发出轻笑,微微转头用余光偷瞄着身后的云宋,那自带玫红的唇微微开启,吐气如兰。

好想,好想吻上去,甚至将那唇狠狠的吞入,埋进自己身体里,一辈子都不分离。可……元鹿僵硬的坐直身子紧紧的闭上眼睛,使出洪荒之力去抑制脑海里的那让他上瘾的想法。

“刚刚你落水前喊的主题,是在说什么?”为了转移注意力,元鹿问得有些突然。

云宋认真的吹着头发,淡定道:“今年周年庆,我和新来的系主任一人出一副作品,主题是时间。刚刚看流星的时候,突然有了些灵感。”

元鹿睁开眼,打趣道:“白教授也有没灵感的时候呀。那你要不要现在去画下来,要不然若是今天脑子进水了那可能就又忘了。”

云宋对着元鹿看着有些欠打的后脑勺白了一眼,语气傲娇道:“不好意思,灵感这种东西只要出现就会被刻在骨髓里的。历代往昔那么多了不起的艺术家其实都有灵感匮乏的时候。只不过他们之所以被世人追捧就只是因为他的灵感往往能更加能刺激他的想象力,而这种想象力又能完美的呈现在他的作品上,而作品往往还能恰巧的击中人们的心灵。这一过程无论缺少哪一个都不能画出一幅让人为之惊叹的作品。其实你的灵感都不错,只可惜基础太差,还经常逃课,啧啧啧。”

元鹿挑起眉,逞强的开始自我吹捧,“我,我这不是接触的时间有点短嘛,画画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可是很聪明的,想当初我艺考的分数虽然不高但也没有很低嘛,虽然最后是因为文化课分数太高才破格录取,但足以说明我的学习能力和智商。再说了,我要是没能力怎么可能当上你的学生呢。”

“这倒是,不过,再强的高校也难免混进个南郭先生嘛,是不是。”云宋又开始漫不经心的毒舌了。

“南,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你是说……我是滥竽!”元鹿猛的转过头,有小情绪的瞪着云宋。

云宋一把将元鹿的头又扭了回去,嘴角偷笑着,“你自己说得哦。不过恭喜你,总算认清了一次你自己。”

元鹿摸着自己的脸,嘟囔着,“就算是滥竽,也是最帅的滥竽。”

云宋抿着嘴,心头突然涌出一丝疑虑,“若是没有我,你应该就不会想要考这所学校吧。那你以前有没有自己想考的专业呢。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从来都是你……我的梦想。”元鹿说的很淡然,就像世间最淳朴但最真切的告白一般。

云宋的手颤了一下,按停了吹风机。紧蹙眉头盯着元鹿的后脑勺,一时之间如鲠在喉。

元鹿微微皱眉,他感觉到了云宋的纠结。刹那间收起正经,又开始戏谑的笑了起来,“不管在什么地方,白教授还是那个白教授,刚刚是不是又一次为我心动啦。哈哈。”

云宋紧握着吹风机,满脸黑线的瞪着面前这个肩膀颤抖惹人厌的臭小子。不得不说,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将他暴打一顿。但理智和素质告诉她,千万别和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

云宋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将吹风机丢在沙发上,冷声道:“滚。”

可元鹿却依旧那么的嬉皮笑脸,“白教授这是害羞了嘛。是不是我太有魅力了,害怕和我待在一个屋檐下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呀。”

“要是不想客死他乡,最好立刻消失。”

“我不要。”元鹿说完便丢下毛巾,迅速的越过云宋窜进了卧室里。

云宋反复的吐着气,努力的克制自己快要到顶端的愤怒值,接着快步的走进了卧室,可刚要开骂,却瞬间失声般的呆滞住了。“元鹿!别挑战我的极限……!”

只见元鹿竟然将浴袍大大的敞开,横着侧躺在了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臀部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进来的云宋。刹那间,那娇嫩欲滴,白皙透亮,青春十足的肉ti一点招呼也不打的戳进了云宋的眼睛里。

刹那间,云宋听见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还有身体某处不可描述部位的燥热。这小子真的在玩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