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四月一别,姜周直到高考都没有再找过苍澈。

她把手机上交,直接断了网,连带着和苍澈的所有信息,全部抛在脑后。

直到高考前几天,姜周才和在外地的姜月城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父女俩的聊天非常随意,并没有因为接下来的高考而?改变内容。

姜周手里还拿着一篇英语范文,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

姜月城问她有没有找喜欢的人打气,姜周摇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

“为什么?”姜月城问。

“蓝颜祸水,”姜周回答地一本正经,“我怕他影响我。”

姜月城被姜周逗得不行,姜周气鼓了腮帮:“不跟你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周什么都告诉姜月城,所以在自己老爸面前,她说谎时总有一种不攻自破的挫败感。

为什么不见苍澈,也不全是因为怕对方影响自己。

她只是有点怕,再见面时苍澈会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同意。

“只要我不给机会,苍澈就没法拒绝。”姜周小声嘀道。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自己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跟你爸说完了?”周虞拍了一下姜周的屁股,“说完了洗个澡去睡觉。”

“我这?篇范文还没背完,”姜周捧着书在原地没动,“背完再睡。”

周虞端着一碗葡萄,往姜周的嘴里塞了一个:“明天就考试了,今天还背什么?”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姜周胡乱吃着葡萄,含含糊糊地念着鸟语。

周虞笑着摇了摇头:“随你。”

“妈妈,”姜周把书本卡在脸上,“我大学可以谈恋爱吗?”

“不行!”周虞把姜周脸上的书打开,“你别跟我来和你爸的那一套,我不吃。”

“可是我一定要谈的!”姜周挺直身子,跪在沙发上?,“我成年了,你别想管我!”

“成年?你半截入土了我还照样管你呢!”周虞一巴掌煽到姜周腰上,“再说就你那过家家似的,没了手机就没了联系,还谈恋爱呢?拿什么谈恋爱?”

姜周站在沙发上?,高了周虞一大截,气势十足道:“那是我们约好的不联系!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

“我信你个鬼!”周虞翻了个白眼。

“你刺激我!”姜周和周虞瞪眼,“我明天考不好都怪你。”

“小臭丫头,你少拿高考威胁我!”周虞点点姜周的脑袋,“考试是你的,不是我的。”

“大学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姜周大声抗议,“我要谈恋爱!”

“谈谈谈,”周虞嫌弃地看了姜周一眼,转身回自己房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厚脸皮来。”

“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姜周举着手机,像是在证明什么,“我一个电话!…”

“砰”的一声,主卧房门关上。

姜周话说了一半,蔫蔫地重新倒在沙发上?。

她心里开始犯嘀咕,害怕真像周虞说的那样。

都高考了自己老妈还这?样搞她心态,真的不怕她前功尽弃吗!

姜周撇着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举着手机,隔了两个多?月给苍澈发了条信息。

-我明天后天考试!

信息发送成功。

姜周脚丫子一蹬,踩上了沙发靠背。

她等了半分钟没有得到回复,最后干脆又发了一条。

-我睡觉啦!不要回复我!

-

时间快进到高考,世?界都在为他们开道。

嘈杂的盛夏第一次这么安静,就连窗外的蝉鸣都收敛了不少。

姜周考完最后一门,走出教室后抬眸看了一眼教学楼外的大树。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似正午热烈,树叶层层叠叠,切割出一地灿烂光斑。

姜周走在其中,看向校门处挤着的人群。

这?会儿刚结束考试,老师们还在整理试卷,要等?上?几分钟她才能出校门。

姜周和安晴分到了不同学校的考场,杨亦朝似乎也不在本校。

她探头探脑看了半天没见着熟悉的面孔,只好等?在原地踩影子玩。

直到噪声渐大,姜周看到人群涌出校门,这?才抬脚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有人欢笑有人落泪,为了不久前交上去的答卷庆幸懊悔。

而?更多的,是像姜周这样面无表情的佛系选手。

姜月城和周虞对姜周本就没抱有太大期望,夫妻二?人向来对她都是放养的状态。

而?姜周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因此现在心情比较舒畅。

她走出校门,左右看看,没看见她想看见的。

“唉…”

姜周叹了口气,低头抠了抠自己的指甲。

期望什么呢,臭男人果然都是不长心的。

姜周拿出手机,翻到苍澈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下去。

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地和周虞说自己一个电话就能把对方叫过来,可是现在,她却没这?个自信了。

自己不让他回就真不回?

那自己让他谈恋爱呢,也没见他同意。

“臭混蛋…”姜周沿着马路走,耷拉着脑袋嘀咕道。

她还特地没让周虞接她,她就不该抱有希望。

姜周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大声骂了一句:“臭混蛋!”

-

高考后的日子姜周过的十分懒散,睡到中午一天一顿那基本都是日常操作。

周虞说了她几句就懒得继续管,姜周像是要把高三?的懒在几天偷完,就这么颓废了一个星期。

最后还是杨亦朝把姜周从床上?揪去卫生间,再拉着她去班里的毕业聚会。

姜周大概是睡懵了,直到进了饭店的包厢才稍微清醒一点。

她听着整整两大桌的同学开始起哄自己和杨亦朝,突然就有一种非常心累的感觉。

懒得否认,也懒得解释。

“周周,”徐萌萌率先拉住姜周的胳膊,“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也不回我!”

姜周揉揉眼睛:“最近一直在睡觉…”

“也没回我信息,”安晴给姜周拆开餐具,“是不是除了苍澈的信息你都不回?”

“我直接关了手机,一直在睡觉…”姜周疲惫地看向安晴,“要不是今天杨大朝直接跑我家里,我都不知道还有聚餐…”

“什么?班长直接去你家里了?”隔几个位置的男生听了个只言片语,开始兴冲冲地问姜周,“你们都见父母了啊?”

姜周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没搭理他。

哪知那个男生不知好歹,在姜周这里挑不起乐子,又跑去杨亦朝面前蹦达。

“班长,杨大班长!”那男生端着水杯,像是端着酒似的,十分老练的抬手搭上杨亦朝的肩膀,“你这?都好事将近了,还不和大家伙分享一下吗?”

杨亦朝睨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是不是还没上菜你太闲了?”

“是啊!”男生大笑道,“你说这会儿时间宝贵,总要干点什么吧?”

杨亦朝把水杯塞回男生手上?:“别招惹我,你爱干嘛干嘛。”

这?次聚餐虽然邀请了老师,但是老师单独一桌,使得同学们都非常放得开。

他们三三?俩俩凑在一起,饭前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快。

姜周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怎么都不能融入这个其乐融融的状态。

这?才六月中旬,她早早就进入了查分的焦虑。

桌上?的菜式精致,随着旋转桌盘在她面前缓缓而?过。

姜周看的头晕,干脆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安晴凑到姜周耳边,悄悄问道:“你怎么了?”

姜周歪了歪脑袋:“没事…”

安晴推了推姜周的脑袋:“因为苍澈呀?”

姜周长叹一口气:“晴晴,你对答案了吗?”

安晴摇摇头:“考都考过了,对答案又不能改变什么,对完了指不定还糟心。”

“是的,”姜周哭丧着脸,“我数学选填错了一个,现在糟心死了。”

“哎呀没事的,”安晴揉了揉姜周额前的刘海,“不糟心不糟心。”

说话之间酒菜上?足,大家起身喝了一杯,庆祝自己终于逃开了这?牢笼一般的高中三年。

“毕业啦!”徐萌萌大声道。

姜周被她给吓了一跳。

“毕业了。”杨亦朝脸上也带着笑。

“毕业了!”安晴举着杯子,和姜周碰了一碰。

姜周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瓷杯,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毕业了?

高中毕业,也就上大学了。

她分明一直在期盼着,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毕业了。”姜周木木地说道。

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是对满桌的同窗,还是对曾经的自己。

“呕吼!终于他妈毕业了!!!”

“老子受够这?三?年,终于毕业了!”

姜周低头抿了一口茶,抬眼看见一张纸熟悉的脸庞。

他们笑着、闹着,最后热泪盈眶。

他们记得,自己曾不分昼夜抛洒汗水,内心压抑着的尖叫和呐喊在这一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他们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所有人将奔赴另一个战场,在更高的山巅相遇。

世?界在变,永无定论。

当时代的进程推着他们往前迈步时,那些过往早已老旧,仿佛尘土。

可是记忆的碎片定格曾经,空中飘着的是嬉笑怒骂着的泛黄回忆。

我为之努力,且没有遗憾。

-

班里男生带了酒来,一群人闹着闹着就开始互相灌酒。

杨亦朝作为班长首当其冲,“吨吨吨”喝下三?杯还能挑衅别人不行。

“我从三岁就开始沾酒了,”杨亦朝一拍桌子,大拇指指指自己,“就凭你们这群书呆子,还想灌我?”

而?他作为这群“书呆子”的老大,对自己的“小弟们”极其嫌弃。

“哟,”有人笑开了,“听见没啊,班长说你们是书呆子!”

安晴听后,点了点姜周的脑袋:“书呆子。”

临城一中的重点一班是临城数一数二的尖子班级,外传班里的人全是带着酒瓶底的书呆子,殊不知他们一个个能打会闹,喝起酒来也毫不手软。

久而?久之,“书呆子”就成了班里用来自嘲的词语。

姜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这?个词挂上?钩,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未来能有什么变化。

“哎呀,班长大胆点嘛!看看隔壁的宁杰,你再不上?他可就要上?了!”

姜周听到这么个熟悉的名字,霎时脊背一凉。

宁杰好像就是当初圣诞节堵着她送苹果的人,这?会儿毕业不会又来吧?

“什么玩意儿,”杨亦朝推开身边的人,“别瞎说。”

“班长,你不好好珍惜机会,毕业之后可就见不到了啊。”

杨亦朝似乎有被说动,他只是拿着杯子,没再出口反驳。

“上?啊快上!”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起着哄,“是男人就冲!”

姜周被吵得头疼,偏脸看到了按着低头喝着茶,似乎比她还要烦。

“上?什么上??”姜周站起身来,像杨亦朝刚才抢过别人杯子一样,拿过了杨亦朝的杯子,“怎么见不到了?我想见谁都能见着。”

她说完为了让自己有点气势,干脆一仰杯子,把那杯酒全给灌了下去。

姜周以为他们喝的啤酒,结果没想到杨亦朝他们喝的是白酒。

液体入喉,直灌而?下,姜周紧抿着唇,在忍了几秒后终于张嘴吐出了舌头:“好辣…”

杨亦朝连忙给她端来橙汁,姜周又灌下一杯,趴在桌子上?彻底蔫了。

她开始头晕,喉咙也辣的厉害,安晴又给她倒了杯水:“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不太会,”姜周闭着眼睛睡觉,“我听他们总是说,很烦。”

安晴似乎比她淡定:“都听三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姜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以后就听不到了。”

她说这?话,带着几分可惜,又有一点放松:“喝点酒其实…好办事。”

-

聚会结束在下午三?点,姜周也真是佩服这?一群人,能罗里吧嗦这么长时间。

杨亦朝被灌得烂醉,和那群同样喝的五仰八叉的人抱成一团。

姜周出了饭店,在路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安晴去一边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问姜周要不要喝。

“我其实没什么事,”姜周摆了摆手,“杨大朝小时候喝酒的时候,我也喝过。”

她的酒量其实还算可以,只是刚才喝得有点急了,所以现在脑子还有点懵懵的。

“没看出来你还会喝酒。”安晴坐在了姜周身边。

姜周笑了笑:“也就能喝那么一点点而已。”

两人在路边吹了会儿风,姜周借了安晴的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谁的电话?”安晴凑过来看,“本市的,是苍澈吗?”

姜周“嗯”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

“你们怎么了?”安晴问。

“没怎么,”姜周叹了口气,“怕他打扰我学习。”

“那你现在要给他打电话吗?”

“不知道…但是想打。”

“那就打吧,”安晴拍拍姜周的背,“都毕业了,去做想做的事情。”

姜周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女孩子不要主动’之类的呢。”

“我说的还少吗?你又听不进去,”安晴抱怨道,“烂泥扶不上?墙,随你好了。”

姜周笑着和安晴打闹了几句,最后深吸一口气,拨下了苍澈的电话。

忙音响了三?声后被接听,苍澈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喂?”

“哥哥。”

姜周手肘撑着膝盖,弓着脊背,声音听起来非常不精神。

“姜周?”

“嗯…”

姜周和苍澈打电话从来都没这?么颓废过。

她能嗯就嗯,绝不对说一个语气词,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两人大概聊了半分多?钟,姜周直起腰,看了看四周,报出了个大概的方位。

“怎么?他要来吗?”安晴问。

姜周把手机还给安晴,点了点头。

安晴“啧啧”了几声,站起身来:“那行,我走了。”

姜周拉过安晴的手,低头用脸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安晴拍拍姜周的脑袋:“好啦,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姜周抬起头来:“以后一定会见到的对吗?”

“当然了,”安晴捏捏姜周的小脸,“随叫随到!”

-

安晴离开后,姜周在原地等了大概有五分钟。

她头还晕着,坐久了难受,干脆蹲在了长椅边上,又等?了好一会儿。

街上?人来人往,耳边鸟叫虫鸣。

就在姜周眼皮打架快要睡着时,有人停在了她面前,随后蹲了下来。

“谁家的小狗蹲在这?害我找了老半天。”

姜周抱着膝盖,抬起头来,见苍澈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她以为苍澈会骑车过来,却不料对方两手空空,就这么溜达到了姜周面前。

苍澈抬手,揉了揉姜周的头发:“喝酒了?”

“嗯…”姜周哼唧一声,像只小猫。

“醉了吗?”苍澈又问。

姜周点点头,又是“嗯”了一声。

苍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喝了多?少?”

姜周拢了拢手臂:“你管我。”

“行,不管你,”苍澈耐着性子,“起来,我送你回家。”

姜周动了动脚,却发觉腿已经蹲麻了。

她不受控的往前栽过去,忙不迭地用手去撑地。

只是还没等她的手掌着地,苍澈就先一步握住了姜周手腕,把人接了个正着。

姜周撞进苍澈怀里,拱了拱脑袋,把额头抵在了男人宽厚的肩上。

“哥哥,你好久没没理我了。”

她气恼对方这几个月的不闻不问,反倒忘了这?不搭理是两人互相的。

姜周这句话说得委屈,像是借着醉酒,把原因一股脑全推到了苍澈的头上。

“是有几个月,”苍澈手臂有力,把姜周扶去长椅上?坐好,“现在理了。”

姜周撅着嘴,娇滴滴地抱怨:“我腿麻了…”

苍澈也不好真给姜周揉腿,他站在小姑娘的面前,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要回家。”姜周皱着眉道。

“那我们走?”苍澈弯腰去扶姜周手臂。

姜周把苍澈的手一甩:“可我腿麻了!”

问题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苍澈抓了把头发,背对着姜周蹲在她的面前。

“上?来,我背你。”

姜周拍了拍苍澈的肩:“背到家里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自己别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慢的趴上了苍澈的背。

她的手臂搭上肩膀,悬在苍澈身前,然后慢慢收拢,最后环上?他的颈脖。

“你走慢点,”姜周把下巴搁在苍澈的颈边,“你颠的我头晕。”

苍澈听后立刻放缓了步子,原本走三?步的时间,他只能迈出去一步。

苍澈走的稳,姜周其实一点都不晕。

她只是找了个借口,想多在对方的背上?停留片刻。

“哥哥,”姜周搂着苍澈,哑着声道,“我数学选填错了一个。”

“就一个,”苍澈安慰道,“没事。”

“一个五分呢,”姜周哽了一哽,“一分千名,五分五千…”

苍澈没听太明白姜周的意思,他没上过几年学,也不知道现在高考竞争有多?激烈。

他只是在六月初的那两天知道了考试时间,翻开手机看了看姜周发来的信息,到底还是没有回复过去。

“如果我没考好,你还会答应我吗?”

姜周把脸贴上?苍澈的颈脖,小声问道。

苍澈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呼吸,就绕在他的耳畔。

他没有说话,用沉默回应。

姜周吸了吸鼻子,又换了个问题:“如果我没考好,你就不理我了吗?”

苍澈垂眸看了一眼在他腰侧晃着的小腿:“不会不理你。”

姜周像是哭了,声音越发哽咽:“我喜欢你,你不要不理我。”

苍澈叹了口气:“没有不理你。”

苍澈每一句话都给了肯定的答复,可是每一个答复都没有说到姜周心里。

她总是觉得不对,总是觉得没有表达出来自己的想法。

“那你只理我,不理别人行不行?”姜周问。

“那不行。”苍澈回答迅速。

这?个回答和之前慢慢吞吞的回答对比太过明显,把姜周气得直踢腿:“不要不要不要,你只能理我一个。”

苍澈被她闹得走歪几步,笑道:“还让不让我背了?”

姜周去捏苍澈的脸:“人家公主都是王子追着宠着保护着,怎么到我就这么倒霉,你都不宠我。”

“小公主,”苍澈觉得好笑,“我又不是王子。“

“公主喜欢的人就是王子,”姜周还挺有理,“我现在任命你是玛卡巴卡国的王子。”

“那你是哪国的公主?\"苍澈问。

“汤姆布里啵国,”姜周对着苍澈撅嘴,“要啵啵!”

苍澈“哎”了一声,空出一只手拉过姜周的手腕,在她嘴上贴了一下:“好,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姜周:我呸!

高考终于结束了,精神小妹冲呀!

苍澈的具体职业,以及这个人的过去,会随着姜周的了解在后文逐一揭晓。

ps:文中的“他们记得,自己曾不分昼夜抛洒汗水,内心压抑着的尖叫和呐喊在这一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所有人将奔赴另一个战场,在更高的山巅相遇。世界在变,永无定论。当时代的进程推着他们往前迈步时,那些过往早已老旧,仿佛尘土。可是记忆的碎片定格曾经,空中飘着的是嬉笑怒骂着的泛黄回忆。”灵感源自于《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他们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把老一辈踩在脚下,也是这样狂喊乱叫,无法无天;他们预见,这些高举火把的勇士,有朝一日也会将自己的宝座拱手相让。世界在变,永无定论。当尼尼微将他的伟大城邦发展到鼎盛时,新福音书早已老旧,仿佛尘土。那些豪言壮语,当他们说时,总以为前无古人,实际上却是陈词滥调,百年不变。钟摆来回摆荡,旅程永远循环。”

向名著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