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后,丝丝缕缕的情意﹑痴痴的爱徘徊在夜色占据的小窝,洛煌右手枕在永相随的窄腰下,勾起手掌似是不安份的轻抚他的腰际,把永相随松宽却亲昵地圈在身前;而左手撩逗那柔软黑亮的发丝,其后又描摹俊美清魅的脸庞。

 永相随的眸子反映着洛煌倾尽情意的眼神,他闭上眼,把那情深款款的凝视阻挡于眼帘前。没有撘腔,双手轻拥着洛煌的腰杆,洛煌以为他用动作表示,毕竟永甚少说甜言蜜语。得到“回答”洛煌挂着甜得沁入心的笑容堕进睡乡。每天夜里,他都是带着那抹笑容入睡,因为此生最爱的人就在他怀中,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珍惜。

 他本以为永直到早上都是在他怀中安稳地沉睡,直到有一晚,他在半夜蓦然醒来…手触及身侧床位的微冷,周公把他从梦乡踹出来,撑开惺忪的眼睛,只见枕边人半夜不睡的在阳台抽烟。

 他知道永已经戒掉烟瘾,但为何又再…永相随赤祼着上半身,仅穿一条牛仔裤,裤链都没有拉上,亦没有扣上裤头的扣子。

 他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右腿弯着滕盖踏上栏杆,左腿垂在栏杆旁;斜弯着如紧绷的弦似的腰,背脊一半靠住右侧连接着栏杆的墙边;右手的两指夹住一根烟,放在嘴边抽着,呼出袅袅烟雾,烟灰缸搁在腹上,黑潭的双眸眺望着远方。

 微风撩起他的发丝,月色洒落在结实匀称的躯体上,把宽窄适中的肩与肌理完美的胸膛染上月牙的色彩,完美无瑕的俊脸在月色下更显迷离,不胜唏嘘。

 永在想什么﹖注视着这蛊惑得令人心跳加速的情境,洛煌弯起腰,被子随即沿着健美的曲线滑,仅仅盖着双腿。他拿着被子,祼着身子下床,推开落地窗。

 “永…”轻唤心事重重的完美男人。“别坐在栏杆上,一个不慎会掉下去。”月下的男人收回眺望的视线,向着他逸出柔情的微笑,左手拿起烟灰缸,从栏杆上下来。

 洛煌来到他身前,把被子覆盖住二人,坐在阳台上。永相随这时把烟在烟灰缸中捻熄,洛煌瞥眼一看,发现烟灰缸中已有九﹑十根已熄灭的烟,然而每一根都抽不到一半便弃掉,可见抽烟的男人如何的心烦。

 “永,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答案显然易见。“嗯…我在想,好象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是事实亦是谎言。“那有什么好想﹖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是呢…”他突然话锋一转﹕“你记不记得以前也好象这样坐在阳台上﹖”

 “我当然记得﹗那一晚你跟我说“一起生活吧”你都不晓得我那时有多激动。”洛煌一副回想当年的模样。

 “怎料第二天我们便吵架了,还记得你…”聆听着他叨叨不休的感慨,永相随却心神恍惚。当他们回到床上睡,洛煌依旧带着甜蜜似有幸福意味的笑容沉沉睡着时,永相随却凝视住那抹美丽的笑容,仿佛要把它刻在脑中,直至天亮。煌…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你会变成怎样﹖

 ***永又忙起来了。永业最近好象在实行某个计划,是故,永带了很多文件回小窝批阅,就连永业的副总裁霍追,亦忙得连回永家的时候都没有,总是跟永通电话,讨论公事。

 偶然的情况下,他发现永带回家的文件,好象跟他以前就职的殷氏企业有关连,由于他曾是殷氏的职员,若是看了永业的文件,纵使他已经不是殷氏的人,亦跟盗窃商业机密没两样,所以他并没有偷看文件一眼。

 虽然永没有跟他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他反而感到高兴,因为永信任他,才把文件带回家看,还毫不掩饰的摊开在桌上。永身兼世界巨星与永业总裁,两项都是压力极大的工作,难怪永又开始染上烟瘾了。

 不管如何,即使他在公事上帮不到永,但他可以…咦﹖公事﹖对喔﹗身为世界巨星的工作他是帮不到永,只能为他弄饭盒,倘若是处理商务,他游刃有余…哎呀呀﹗真是蠢﹗为何不早点发现,那么他便可以早些分担永沉重的工作啊﹗好﹗等永回来,问一问他永业有没有空缺给他吧﹗

 洛煌哼着歌,穿上围裙,手持着汤匙搅拌着一窝汤,回过身又在垫板上把一团牛肉切成肉块,标准一副家庭“煮”

 夫的模样。许多人曾嘲笑并鄙视他,一个从美国有名的柏克莱大学毕业﹑曾就职企业总经理的男人,现在竟然全职做个钟点男佣,就连现今的女性都不会把所有时间放在家中,更甭说其它男性了。

 那又何妨﹖爱情本是如斯,不去计较牺牲什么﹑不去计较牺牲了多少﹑不去计较牺牲的值得不值得,那才是真挚的爱情。洛煌放弃一切去爱永相随,别人说他傻,只是他们不了解当一个人爱到最真﹑最纯的地步,会是怎么样的田地。

 ***他最近越来越容易疲累,体力已大不如从前,身体偶然会出现呆滞,例如现在,他想握紧手上的笔,在文件上签名,然而却像是提不起劲似的,要费很大的精神,才能操控身体。

 放下笔,他泛力地摊软在真皮椅上。回去吧…煌在家里等着他…永相随开着他的敞篷保时捷,在高速公路上驰骋。

 银色的保时捷在直路上宛如一道银光掠过,七十公里,七十五公里,八十公里…车速没有因为高速公路旁的牌子显示限制车速六十五公里而减慢,反之旁若无人地不住加速。

 就算有安份守己的车辆挡在前方,他却以到达一七十多公里的车速超车,他甚至不切入其它车线,直接从前方车辆旁的空位超越。

 整条高速公路喇吧声四起,高速公路的警察立即响起红灯亦以高速追着他。永相随左眼瞥了一下倒后镜,见后方的警察用手指指着他,示意要他减速并停在一旁。

 他知道警察会追来,他不过是想在面对煌之前,把阴霾尽量发泄罢了。“请问…这真的可以了﹖”

 他把车停在一旁,还想掏出驾驶牌给警察抄下资料之际,怎料警察却只要他的签名。警察收好永相随的签名,想满足地笑却又强硬的摆出严肃的模样。

 “下次不要再犯了。”这也难怪警察一眼便认出永相随,毕竟他今天没有任何伪装,仅仅戴上一副荼色新款太阳眼镜而已。

 坐回车中,他的手放在转档棍,欲转档,手却怎么也不动。又来了…他放弃似的在椅上休息,待他的手能运用自如,才开车离去。***洛煌把最后一碟热呼呼的菜肴放在桌上,看一下时钟,心想永也差不多时候回来了。

 此时电视正在播道新闻﹕“近日永业一起吞并了殷氏与方氏两大企业,引来商业界的惊愕,对于这次吞并事件,一直身处幕后的永业总裁依然没有露面…”

 那是当然的,若让你们这些记者知道永业总裁是世界巨星永相随,永要应付的记者又多出一倍,到时不管是娱乐版或是经济版的记者都找上他,多麻烦。

 不过殷氏与方氏竟然一起被永业吞并…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要一次过吞并两大企业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而永业副总裁﹑殷氏及方氏总裁只表明今后他们会维持友好合作关系。”清脆的钥匙声自被大门阻隔的另一端传来,大门随之打开,一道俊挺尔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永,回来了﹖”洛煌拉住甫进来的永相随,双掌按住永相随的两肩,把他按在椅上。手触及的肩窝是恁地紧绷,无言地苦诉着主人所承受的压力,心疼,更使洛煌加深进永业分担公事的信念。

 他却不晓得,永相随沉重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他两边的事业。两手搓揉着紧绷的肩窝,为爱人按摩着,而永相随默默无言地吃着一桌的佳肴。“永,这是我的新菜,怎么样﹖好吃吗﹖”洛煌的目光就像小狗期待主人抚头似的。“好吃。”

 永相随嘴角沾了酱汁,却仍然不减那令柔情笑容的魅力。洛煌被摄去心神,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舌尖舔去永相随嘴角的酱汁,双唇不安份地磨蹭着对方的,舌尖潜入那湿润温热的口腔,尝遍最佳菜肴都及不上的美味。

 他不知不觉地跨坐在永相随大腿上,双手圈住那线条有型的脖子,忘情地融入甜美的吻中,俩人的的舌犹如两条嬉戏的小蛇,又像是交缠在一起的绳,难舍难离,就算没有身体的融合,仍能感受到对方。

 “嗯…有点减,你还说好吃﹖”语毕,他又控制不住的舔吻住那两片柔软,不舍得离开。“可是我觉得好吃。”

 “你说的话都不可信,上次我失神把醋和糖调乱了,煮出来的东西你又说好吃,我摆进口却几乎吐出来耶。”说话之际,他已经被情欲操纵,双手情迷意乱地脱掉永相随的外衣,手指玩弄着他恤衫上的扣子好一会儿,才解开头几颗,手便已经逼不及待地自敞开的衣领﹑从迷人的锁骨甜腻地滑下,轻轻扭动着臀部,勃起的炽热像是渴求抚摸一般,隔着裤子与衣罢磨蹭着永相随结实的下腹,酥酥麻麻的快感几乎让他不可自拔。

 好棒…咦﹖不对﹗他霍地从情欲中惊醒。唉,跟这男人说话,真是要无时无刻打醒十二分精神。

 “永,我有事情要问你。”所以不要再引诱我了。虽然他明了爱人并没有此意。“殷氏与方氏为何会被永业吞并﹖”

 “喔…殷氏不久前因为一些事而累积了过亿债款,其总裁殷尘找上我,他想我借钱给他,我骗他没有这么多钱,碰巧方氏总裁得悉此事,愿意借这笔巨款给殷尘,条件却是要殷尘做他的床伴。”他轻描淡写的。

 “殷尘亦答应了,他把那笔钱用来还债,殊不知方氏这时突然因为某些事令公司在资金上周转不灵…”

 “殷氏因为刚还了债,公司还来不及回轨道,而方氏又在资金上周转不灵,于是你便趁此机会耍计要他们把股份卖给你,而你就成为两大企业的大股东。”洛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令殷尘欠债的“某些事情”和令方氏资金周转不灵的“某些事情”不用说都是你的所作所为吧﹗”“嗯,不过我把所有钱都用来买下他们的股份,现在可是个穷光蛋了。”其实他同时把存款用在其它地方…

 “你几天便可以赚回来了。”洛煌翻了下白眼。“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从殷氏入手﹖”永相随眼神倏地一沉。

 “他碰了不该碰的,便要付出代价。”若然殷尘对煌是真心,他可以退出,并不会那样对待殷尘,可恨的是殷尘只是怀着玩弄的心态。碰了什么﹖洛煌浑然不晓得殷尘曾经差点强暴了他一事。

 “现在公司又扩展了,想必很需要人手,我…”“好啊。”他见洛煌蹙起眉,又道﹕“你是想要进永业罢,没问题喔,反正我也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