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煌站在花洒下,温暖的水洒落在黑发,滑过俊雅瘦削的脸容,从脖子溜至宽阔的肩,热水像一只手般摸索着刚硬结实的胸膛与紧绷如弦的背脊,拂过粗幼适中的窄腰,旋绕两座紧俏如小山丘的穘臀,抚摸跨下傲人的地方,舔吻一双修长的腿,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在热水的蒸沸下逞现粉红,如一只烧热的锅子似的又棕又红。

 他双手伸直地支在墙壁上,脸朝下,合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你要多些为相随着想。”小何的嗓音在脑海内泛起波涛。在聚会完了后,一大群男人在SexBar的门前扯着永依依不舍地道别时,小何趁机来到他身侧。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为他着想啊﹗”他皱着眉道。“别急着否认,扪心自问,你从跟他相识到现在,真的有迁就过他吗﹖至少,明眼人一看便发现是相随处处迁就你,为你着想。

 你瞧,当他被一众兄弟扯去灌酒,他依然会怕你闷而转头对你一笑,可你呢﹖有为相随想过半分吗﹖”我有为他着想过吗﹖温热的水滑过腮颊,犹如晶滢的泪水涔涔流下,他张开大手盛着倾盆而下的热水,目光呆滞,只因,心已找到答案。

 他从来也没替永着想过﹗在分离前,他为了满足自己对永的强盛欲望,浑然不考虑永繁忙的时间表便对他予取予求,有时时候他甚至不理会永第二天能否起来工作,一做便是几次,也不顾他要拍广告就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尽管他的心是不想让永太累,却一直放任自己霸道的行为。在二人终于都和好,他依旧不知悔改的让永迁就着自己。约会的时候亦然,心是想着要放弃约会,让永多作休息,可后来呢﹖他也不是自顾自的扯着重伤未愈的永四处走﹖

 纵使在分离的期间,他也把所有错推卸在永身上,怪恨永的无情狠心,但从来也没想过当初要离开永的人是他自己﹗根本,他害怕伤害永﹑增加永的负担而离开只是一个借口,实则他是害怕再受到伤害的人是自己,所以才懦弱地从永的身边逃开。

 会导致如斯局面,自己是否应该负上责任,作一些补救﹖而不是享受着重新得回永的狂悦,然后又重滔覆彻自己的错误﹖“你要记着,”小何的声音再度响起。

 “别把你对待女人的一套用在他身上,你的情人不是一个女人,他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男性﹗一个完美的男人﹗他不在意,只因他的心大得能包容你的所有,但这并不代表你能忽视身为一个情人该做的事情﹗”

 小何说的没错…以前和自己的未婚妻相处,他就是一副大男人的模样,什么事情也要由他来决定,什么事情也要征询过他才行。

 久而久之,对待永也是一样,永没有说什么,亦没有表示什么,他包容自己,只要自己开心,他怎么样也没所谓,这是小何想要表达的意思。亦因此,二人之间便出现了鸿沟,一条隔开他和永的心的鸿沟,使他看不到永的真心。

 永一直在迁就着他,无时无刻都是,永无言的温柔却使自己总是怀疑那是否永的原意,或者永只是在勉强着自己咐和他,继然使他在揣测永跟他在一起会否开心﹖

 这并不代表你能忽视身为一个情人该做的事情﹗情人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情人该做的就是像永那样体贴自己的另一半,就像永那样无怨的为自己的另一半付出,就像永那样包容自己另一半的所有﹗

 爱情是需要相互迁就的﹗是时候让他来为永做些什么了…洛煌宛如下定了决心的深呼吸了几下,手指带着热水移至身后,停在两丘间的狭缝前,手指在颤抖,显露着主人的惴栗。

 他扭头望向面对着他的镜子,借着镜子的反映,他看到自己的穴口,手指却停在穴口前迟迟不进。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放弃无聊的男性自尊便能换来心心相近的距离,那么…

 他双目一睁,手盛着不断洒下的水,让水滑至手尖,一举进入自己的后庭。“唔…”脸颊贴着墙壁,手指进入干涩甬道的怪异感觉使他不禁低低地呻吟了声。他微微喘着气,手指渐渐在自己的甬道中律动起来,热水在甬道中伴随着手指的律动进进出出,在润滑﹑亦在清洁那个今晚将会毫无保留地为爱人献出的地方。

 永…***他穿着一件丝质的日式睡袍踏出浴室,这是今天在广场买回来的,同时也买了同一件给永,一套情侣睡衣。徐徐地从浴室连接着客厅的走廊祼足步出来,洛煌站在走廊与客厅之间的关口环视一下,霎时间,感触良多。

 他已往在这个小窝中哭过笑过﹑气过也苦过…如今,再一次回到这里,蓦然发现这份爱情经过无数次喜怒哀乐及痛苦的交织,变得越陈越醇,变得浓烈深厚。

 “煌,洗完了﹖”永相随穿着洛煌买给他的日式睡袍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他那部新型手提电脑,如艺术家雕刻出来的十指在键盘上舞动,想当然尔,他又在工作了。

 嗯,这条陆路因为甚少人发现,警备也显得松邂,如果让小何经这条陆路的话,再用方法分散那里的警备,那么小何便可以安全地把那批货运出去。

 永相随凝视着屏幕显示出来的地图,倏地察觉没有声音的空间,他疑惑地望向站在旁却不吭一声的洛煌。

 颀长挺拔的身躯包裸在日式丝质睡袍下,结实的胸肌在启开的领口下表露无遗,显露出泛着性感红棕色的古铜肌肤;温度稍低的空气从启开的领口窜进睡袍内,胸前的两颗果实因冷空气的接触而变得尖挺娇艳,白色丝质睡袍禁不住两颗果实的引诱,亦随之突起,逞现出两抹撩人的粉红;腰间紧紧地缚着一条黑色带子,使窄瘦有劲的腰杆显出那姣好的曲线;睡袍的长度只来到大腿,隐隐遮掩男性的奥秘,肌肉弹性十足的长腿无可避免的映入男人的眼中。

 如果说女人穿上中国旗袍能突显她们玲珑有致的胴体,那么男人穿上日本睡胞便能表露出他们性感的一面。应该为眼前性感的一幕而被攫住目光的男人却不为所动,只是用手支着完美线型的下巴,温柔一笑。

 “怎么了﹖”男人的呼唤惊醒了兀自沉思的洛煌,洛煌只是闭着眼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喔。”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上。“你又在工作吗﹖”低沉的嗓音有些吵哑。

 “也不全是,只是帮小何找一条适合偷运毒品的路线。”毫不隐瞒地告诉洛煌,透露出对他的十足信任。

 “虽然小何说过不想我碰这种事,但我不可能放下他不管。”洛煌静默下来。透过这次的聚会,他晓得永对朋友,或是对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模样---照顾有加,尽管他不太认同永做犯法的事情…或是间接犯法的事情,可他也不便多说。

 “煌﹖你先睡罢。今天你也累了,不用等我的。”永相随迷人的声音乘着宁静的气氛飘进他的耳里。

 仿佛听不到永相随的说话,洛煌眼帘垂下,半掩眼眸,手握着腰带的一端,轻轻一扯,腰带立即解下来,整件睡袍“缝”的一声松开。

 “永…”就在眼前的俊美男人听见自己的叫唤而回过头的瞬间,双肩一垂“挂”在身上的睡袍沿着两肩的曲线滑在地上,一副刚健均称的男性躯体宛如在艺术馆里的一具雕象似的赤裸裸地供人欣赏。或许是因为自己将要被同性进入自己的关系,他首次在永的注视下感到羞赧。

 “想要吗﹖”永相随关上手提电脑,站起来。倘若穿上日式睡袍的洛煌性感得像一具艺术雕象,那么穿上日式睡袍的永相随却散发着一股蛊惑的气息,他就如主宰七大罪中的“欲望”不管男或女也会被他惹起疯狂的性欲,巴不得姿意蹂躏这具完美得无法挑惕的躯体。

 洛煌亦不例外,纵使他已占据过这具躯体无数次。他跨开大步,大手一搂,把永相随揽进怀中,逼不及待地吻上那两片唇瓣。最上一次触碰这两片令人上瘾的唇瓣,已经不知道是几世纪之前的事情了。

 依旧的柔软如绵花,依旧的清爽如薄荷,依旧的…令人欲罢不能﹗洛煌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毫不怜惜地辗转吮吻吸咬那两片柔软,灵活的舌头犹似蛇般缠绕着对方,不停地需索翻搅那口内每一片地方,最后更把对方的舌头强硬地拖进自己口腔内慢慢品尝。

 “嗯…”分不清是谁的吟哦回荡着空间。洛煌被勾起的火热肆无忌弹地顶着永相随结实的下腹,他的双手极具挑逗地上下磨蹭着永相随的背部,急切地抚上那紧瘦窄实的腰侧,再往上来回抚摸那流线型的背脊,吻却没有间断,陶醉在热吻的甜美滋味,直至自己几乎窒息,才稍微松开那怎么吻也不会感到足够的唇瓣。

 永相随那双神秘的眼眸没有被欲望渲染半点,就连气也不喘一下,反之洛煌却已经气吁吁的。

 可洛煌并没有停止,碎吻蜿蜓而下,在那没有瑕疵的颈侧舔吻着,光裸的硕大隔着纤薄的睡袍磨擦着永相随的下腹,就在他的手情不自控地探进睡袍摸索那具使人疯狂的躯体时,他倏地一僵。

 该死的﹗他竟然忘记了今夜的目的﹗永相随的俊眉一挑,像是在问他“怎么了﹖”“永…”他的脸枕在永相随的肩窝,努力压抑欲一把推倒永然后享受那完美男色的冲动。

 “永…今晚…你来…抱我…”天晓得他费了多少气力才能把这句话挤出口,他不是不愿意,只是局促不安。然而,只要幻想到永进入他的身体,在凉凉的空气中好象又肿大多几分,他已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确实,一向在性事上拥有主导权的他,要和永倒转位置,成为下方,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的心仍隐隐不安与怯懦。

 但另一方面,他又期待着…在他们的情事中,永会怎样对他﹖响应他的是默然,他不知道那如神只般俊美的脸容上是怎么样的表情;亦看不出那深沉又莫测高深的神秘眸子底下,蕴藏着怎么样的情感;更猜不透你那如迷宫般复杂绕道的脑袋在想什么。

 可是,这些全部都不重要,只因他明白不管永对他做了些什么,也是为他着想,让他得到幸福…或许假如他早一点弄懂永的用意,他们之间便不会经历这么多伤痛欲绝的事…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知道永会给他幸福…而他的幸福,便是能永远和永在一起。永相随沉默了几秒,像是惊楞于他突如其来的提议。

 “煌,你在颤抖。”他逸出那像醇酒般使人陶醉不已的男音。“我只是冷而已。”他打死也不承认。神秘的眸子在闪亮着。“你想清楚了﹖我不介意在你的身下。”

 “可是我介意﹗”不,更正一点,他不介意永在他的身下,甚至可以说乐意之至,求之不得,但既然永不介意在他身下,那为何自己要介意在永的身下﹖他爱他,抛弃这点自尊,他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