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的手抚上那张无可挑惕的俊美脸庞,昔日的迷恋有增无减。他成熟沉稳了不少,如今的他,只要旁人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安全感,宛如什么烦脑不能解决的事,他也能一手支撑,完美地解决所有事,依偎住他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梦见他为她制造了一片天,让她无忧无虑地在天空飞翔。

 此刻,她实在万分感谢相依把她找来为相随随输血,只因现在他拥有自己的血液,有一种他拥有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当她知道她捐血的对象是自己的侄子,她不仅毫不犹豫地签纸捐血,更几乎感谢上帝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须来问我﹖”永相随只是轻轻把霓裳搂住,没有拒绝她的拥抱。“为什么﹖”

 一千万不是个少数目,虽然了解这个男人的能耐,但如果是为了多谢她的血液,那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同意捐血也是有私心的。“就当是还给你当年给我的钱罢。”“可是那时也只不过十万而已﹗”

 永相随深深地地凝视住霓裳,一双漆黑神秘的眼眸把她吸进陶醉的世界,心儿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心为他的声音而醉倒﹕“别再做妓女了。”

 霓裳怔忡住,好半晌,眼眶才逐渐泛红,哽咽道﹕“我也想离开这一行,但是客人当中不免会有黑社会,他们总是要我陪,找不到我便会找麻烦,用各种方法威胁我做他们的女人…”

 “现在你想走,没有人能阻止你。”轻轻一句,却充份透露出一个意思。难道…“难道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她惊楞得不能再惊楞。“可是…你怎么…”

 “一个电话便可以做到很多事。”她激动地紧拥住他,泪水不听使唤的倾泻而出。一直心爱的男人,为她解决了所有问题,还给了她一笔不用愁着吃饭问题的巨额,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给我一个一生也不能忘怀的美梦…“其实要谢的人不是我…”永相随迷人的嗓音从她头上幽幽地传来。霓裳错愕的抬起头,冲口而出﹕“难不成是冷阙的兄弟…”

 糟了﹗她惊觉自己说错话,欲捂住嘴却而赶不及。冷阙与他的兄弟,这对相随而言又是另一个久远的故事。永相随的眼眸飘向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今天是他们的聚会呢…”

 ***“永氏财团最近会举行豪门宴,好象是要在永氏家族里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继承财团,相信你和你的三个弟弟不久后便会收到邀请卡。

 我知道你最近已经慢慢地蚕食殷氏的股份,他们好象对这件事很关注,如果你不想继承财团,最好在他们选择好继承人后才吞并殷氏。”

 霓裳留下这个消息,便万般不舍的踏出病房。告别最爱,往往是最令人心痛﹑最令人不舍,就是因为害怕分开的痛苦,才极力抑制着找他的冲动。

 永相随笑着目送她的离开,然后便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盘算着,就连洛煌的进来也察觉不到。“永…永﹗”洛煌的叫唤声把永相随从思海中扯回现实,看到洛煌站在他旁边一脸的担忧,他安抚地笑了笑。

 “未常呢﹖”“他刚刚带着愉悦的微笑走了。”“喔。”大概口舌之争的胜利令他心情不错罢。

 “对了,出院手续办妥了﹖”“对啊﹗可以出院了,不过那个医生喷到我一脸屁。”洛煌神采奕奕的脸容顿时垮下来,犹记起刚才那个医生向着他怒骂“不懂珍惜生命”

 什么的,足足骂了他半个小时,真是恐布。“永,如果你想多些时间陪伴我,我可以每天由早到晚都留在这啊﹗反正我也辞了殷氏总经理一职,有很多时间陪着你嘛。”

 永说他想陪伴他顾然高兴,但是他的伤势这么重,才躺了两个月,伤口还没痊愈,他还真怕永动了几下,伤口便立即裂开。“可是我想跟你去约会,难道要在医院约会么﹖”他若无其事的道,却浑然不知身侧的男人已经兴奋得快要发疯。

 “约…约会﹗﹖那…那么我们现在快些执舍好东西,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下便可以去约会了。”洛煌已经几近语无论次,俊雅脸容上的唇角高高挂起,宛如要触碰双眼似的。约会一“来”洛煌对永相随的担忧好象退为其次了。永相随看到洛煌的高兴,自己也不禁被感染一般,莞尔一笑。

 “对了,约会后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啊好啊﹗”洛煌一边不断的说“好啊”一边迅速地为爱人收执对象,期待快乐的心情全表露在行动上。究竟他有没有在听他讲话呢﹖听着洛煌仍不住的说“好啊”永相随不由得失笑。带他去那个聚会“他们”

 该不会介意…在另一厢,经过永相随的主诊医生房的霓裳,看到里面没人,心中兴起一个念头。

 她偷偷潜进去,找到永相随的病历质料,翻开一看,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绝望爬满了她的容颜,泪如雨下。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还记得第一次约会是数个月前,现在回忆起倒像是几世纪之前的事情似的。

 “永。”嘴边唤出动人心魄的名字,宛如要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倾泻而出。凝睇着站在身旁的男人,激动的心情,刻骨铭心的爱,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透过墨镜,一双神秘的眼眸柔情地注视着洛煌,笑容泛起了淡淡的﹑却又像是倾注一生的感情。“永,你的身子不要紧吧﹖不然我们休憩一下好不好﹖”其实他们的车子才刚泊进停车场,而他们亦只不过走了几步路踏出停车场而已。

 但只要想起永被铁枝钉在墙壁上血淋淋的身躯,那将要在他眼前消失的生命,仿佛历历在目,他害怕失去此生最爱的心情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当永提出第二次的约会,他故然开心,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永大病未愈﹗想深一层,别人大病初愈走几步也会晕眩或气喘吁吁的,那么永大病也还未愈,可能连走步路也困难,更甭提永伤势之重,曾徘徊于生死边缘。

 因为得回所爱而回复过往炯炯烁目的注视,稄巡那张隐藏在被压低的帽子和墨镜之下的俊美脸庞,却看不出端倪,亦读不出那温和笑容背后的真正感觉。

 他当然不愿意第二次的约会以忧心忡忡的心情渡过,然,若永走了几步便使伤口裂开淌血,他宁愿放弃约会也不要永冒险﹗永相随嘴边动人的孤度更深,勾划得更高。如果他说没事,煌大概会跟未常一样认为他在逞强。

 “是有点痛,但没大碍,感觉上比待在医院时还舒服得多呢。”沉稳中带点轻快,使洛煌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的话。“这…”相信归相信,但免不过为他担心。“我们还是找一间餐室坐一会儿如何﹖”

 口头上虽问“如何”实则却完全没有永相随反对的余地,洛煌不待他的回答,便牢牢握着那只找不到瑕疵的手,轻柔却霸道地拉住他走进附近的一间餐室。

 好舒服…握着永的手好舒服,质感不仅美好得使他舍不得放手,更重要的是当那修长的手指回握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所有烦脑仿佛也交到他的手中,遗留下开心快乐,不再苦或愁。

 不过…如果这只手握着自己的“那里”不知又是何种感觉…“煌。”低低的呼唤声惊醒了几乎进入忘我境界的洛煌。天哪﹗他竟然凭着永的一只手来意淫﹗洛煌差点没羞得把全身所有血液集中到脸部。

 “永…怎么了﹖”清了清喉头,他的眼珠从左瞟右,又从右瞟回左,就是不敢望向永相随。永不会发现了自己那肮脏的思想吧﹖他也不想的啊﹗谁叫他很久也没碰过永…“你确定要进去﹖”

 永相随仿佛没发觉洛煌千徊百转的思绪,只是略带托异地问。墨镜下的俊目瞟了眼餐室的名字,咪咪嘴的笑。

 “当然要进去,一会儿你要吃多些。唉,躺了医院两个月,体重居然下跌至五十七公斤,最奇怪的是表面上竟然完全没瘦过,但179。8厘米高的男人只有五十七公斤,实在是轻得过火。虽然你原本也只不过六十一公斤…”

 他叨叨不休的拉住永相随迈步进入餐室,浑然没看向餐室的名字。事后,洛煌发誓以后进餐室之前,绝对要看餐室的名字﹗***“叮钤。”

 餐室的门被推开,门上的风钤立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钤声。“请问俩位吗﹖先…先生﹖”男侍应礼貌的询问在看到俩个男人后变得结巴,怪异的望住进来的永相随和洛煌。

 或许是约会的兴奋,又狭杂着对永相随的担心,使洛煌的观察力降至零点,浑然没有留意周遭投在他们身上的异样目光。

 “是的。”洛煌回答,心里却思付着让永相随吃什么才能补充足够的益养,以至于再次忽略整间餐室中,每一桌都坐着一男一女,却没有多过俩个人以上﹑或者俩女或俩男等等…只除了他们二人。

 “这边。”男侍应维持镇定的带领二人到空出来的桌子,途中他却忍耐不住的用着轻视的眼光瞥向二人。

 永相随补捉到男侍应的眼神,可他只是斯文地谅解一笑,男侍应顿时脸红,为自己羞耻的行为反倒换来对方大量而难堪,亦为自己的视线锁着那抹迷人的笑容调不开来,而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