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哥,怎么走得这么快?”程未常追上了仍在气恼中的宁拥。宁拥瞄了眼身侧的妹婿,[哼]了声。

 “你还在气啊?”程未常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可能不气!”宁拥大叫∶“那种只顾自己的人,真不懂得臭小子为什么会喜欢他?!”

 “相随喜欢他?”程未常一愣,惊讶地听到这句说话竟然出自那个又蠢又钝的大舅口中。“臭小子当然是喜欢他啦!不喜欢他的话又怎会和他结婚?”宁拥像是在看白痴般看着程未常。

 “不,你误会了。相随只是利用他…”“啧!就算是利用一个人才跟他结婚,也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吧?况且对象是个男的?你要是利用老子,你会嫁给老子吗?”

 不!这个绝对没可能!程未常在心里喑咐。想不到这个蠢才也有聪明的时候,真是世事难料。他的嘴角向上弯。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吗?相随,不错呢。***

 女人和男人上床可以为了爱、金钱或是名名誉和地位;男人和女人上床理由也差不多,只是多了泄欲一项。但[他]却是例外。[他]是个男人,可[他]和女人上床的目的,却是因为女人想要,所以[他]便给。

 “在想什么?”女人揪起被角,微微遮掩她丰挺的双丘,可又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肤色,比起光祼的诱惑,半掩不掩的青光更使人瑕想不已。

 “没什么。”永相随的嗓音比往时显得更加磁性低沉,性感魅惑的气息更添上一层不羁与魔气。倘若平时的他俊美出尘如神只;那现在的他便是俊邪又充满魔性的撒旦。

 他对于女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诱惑无动于衷,没有为她自信无比的艳丽容颜、以及玲珑有致的标准身材而有所动摇。

 女人着迷地陶醉在永相随的魅力,一双如雪般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脸颊靠住那结实的胸膛。很舒服、很温暖、很令人心安…在他的怀里,她感到自己像是放下所有烦脑的事,无忧无虑的。

 随着她窝进他的怀里,他的左手划过她滑嫩的肩背,轻轻环住她的左肩;右手的两指轻夹住一枝点燃了的烟,烟雾自烟头冒起。“你的滕盖擦伤了。”大概是不久前几乎撞到她,使她跌在地上的关系吧!“你等一等,我帮你涂点药。”

 “喔,谢谢。”女人着魔般凝视住永相随将烟吸了一口,呼出烟雾,然后用姆指头在烟头一压,把烟弄熄,那股师劲教人一看便着迷。永相随笑了笑,掀起被子,下了床便直接走进厕所。不用多久,他便拿着十字箱来到女人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一向把十字箱放在厕所里的柜中?”她惊讶地问。“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他没有多说,只是蹲下来,动作温柔地帮女人涂药。

 女人眼神蕴含着情意地俯头望住永相随。他的俊真是完美!每个人在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自己定下完美的范围,有些人觉得比较粗犷魅悟的人才是完美;有些人却觉得温文尔雅的人才算完美。

 然而,永相随的俊师,不管是以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看,他也绝对符合所有人心中的要求。“你对煌还有情吧?”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女人顿时一呆,接着微微撇过脸去。

 虽然自第一次的见面后,她便日夜思念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在另一方面,她却不能否认自己还惦记着前未婚夫。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宽颂凝,亦即是洛煌的前未婚妻。而她,几个月前因为得知自己的未婚夫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便约了这个男人出来。

 原本是想劝服他离开洛煌,却没想到反被这男人吸引,久久也不能忘怀。可是在心底里,她又周不时想起和洛煌一起时的种种。永相随看见她的赧然,了然地一笑“还有吧!人类不会这么容易便忘记过往曾经分享过彼此的对象。”

 “不是的,我…”她欲言又止的。“你不用向我解释的,”他站起来,迷人的嗓音听似在遥远的国度飘来。“我只是想说…若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永远也不在了…到那时…你可否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永…”心为他所说的话一慌,欲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看到永相随步向大门。“还有…”他握住门把,一转。迈步离开她的套房。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间,他背对着她,道∶“[永]不是你叫的。”

 [永]这个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你不能让其它人这样叫你啊!为什么?你别管!总之只有么才能叫你[永]!好吧!只有煌才能叫我[永]。我才不信你!给我发誓!唉…我永相随终其一生也只让洛煌叫我作[永],如违誓,将…将会一生一世也爱着洛煌!

 咦?那如果我没有违誓呢?那就永生永世也爱着洛煌!你真是…昔日的记忆随着大门被关上的一刻完全被锁上。***

 怎么好象睡了很久似的…洛煌迷迷糊糊的,仿佛快要醒来,又仿佛仍陷于一片漆黑中。意识一点点地恢复。耳朵首先听到的是一些人声,好象有什么人在旁边讲话;窜进鼻间的是剌鼻的药水味;眼廉则如沉重的大石,他如何竭力也张不开,眼廉亦只是抖动了数下。

 “医生!他醒来了!他醒来了!”怎么这个女人的嗓音尖锐得就像女高音,与他的母亲还真相似。狡地,剌眼的光线射进他的右眼,接着便是左眼,然后黑色的闭幕再度覆盖住他的双眼。

 “他怎么了?”这次的声音很像他的父亲。“放心吧!病人没大碍,只不过他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让他休息一下,留院观察几天便可以出院。”

 “谢谢你,医生。”须臾,关上门的[卡嘞]声在静下来的房间响起。“儿子…儿子…”“别叫了,医生说要让他多作休息,你就让他睡吧!”

 “可是…”唉!原来真的是他的爸妈。得悉自己久没见面的父母在身旁,他挣扎地撑开眼廉,父母担心的表情映入眼中。欲坐起身,他的父母立即扶着他,把枕头放在他的腰后,让他舒服些。

 “我…”开了口,洛煌才发觉自己口干唇烈。洛母即刻斟了杯水给他。啜了一口,让干喝的嘴得到滋润“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程未常所说的话…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如你所看到一般吗?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在此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儿子,你在殷氏晕到,昏睡了三天了,所以…”洛母道。“喔。”

 洛煌心神恍惚的,脑海中的记忆一幕一幕的浮现。为何要程未常要这样说?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是他忽略了些什么吗?臭小子的心情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一直承受的痛苦你完全不知道!不是的!不是的!他知道那个人是…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质格说他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是那个人那样无情地对他!把他的痴心当作路边草,他才会…你根本就从未尝试过去了解他!忆及此,洛煌登时惊醒过来,眼睛瞪大如铜钤,冷汗满头,口中吐出喘息。

 他…从未尝试过去了解过那个人…是因为他…因为他…他…“啊…”他痛苦地抓住头、拉扯着头发的叫喊。“儿子、儿子!怎么了!?别这样!”“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洛父和洛母担忧的声音并未能闯进洛煌纷乱的思绪,他只是持续地猛力揪着头发,即使发丝承受不住他舒缓压力的方法,丝丝掉下,他依然没有停下发泄,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喊。他找不到借口!他为自己找不到借口!难道…难道他…

 “儿子!快住手!”洛母含着泪地拉住洛煌的手,不晓得怎样阻止自己的儿子,更不晓得如何帮助他。

 “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你吗?告诉爸!爸会帮你的!”爱子心切,一向慈祥的洛父亦不禁对害自己儿子伤心的人而怒。难道他错了吗?他错了吗?犹在自己的思绪中,紧绷的神经,毫无意识地自虐的举动,使洛煌并未能意识到父母的阻止。

 三人的拉扯,竟无意中碰撞到搁在一旁的电视遥控器。遥控器随即跌在地上,用来切换电视电源的控扭因碰触到地板,而[嗖]的一声使电视开启。

 电视甫开,第一个出现的画面吓然是那个他极欲逃避的男人!洛煌霎时间呆住,停下了自虐的动作,只是反应不来似的怔怔凝视住电视。

 而洛父和洛母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皆望向电视,疑惑着是什么东西能阻止到儿子的自虐。随着电视的镜头停在那张忆万人迷的俊脸,从电视中发出的声音竟用英文宣布∶“世界十大杰出青年首位…永相随!”

 ***热烈的掌声包围住他,神秘的眼眸瞥眼看到身旁的经纪人阿满的脸挂着狂喜的神情,环看四周为他鼓掌的人,每一个也笑得欣喜,用力的拍掌,就像是觉得他拿到世界十大杰出青年首位的大奖是理所当然的。他笑,不屑地笑。稳健地穿过坐席之间引向颁奖台的道路。对任何人而言,这条路是将他引领至成功的荣耀,该是值得兴奋有成就感的,遗憾的是,他的心头涌起的却是荒唐与无聊。

 “Jos花一生多姿多采,不仅在娱乐事业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而且他从事多方面的事业,每一项也跨越国际,事业如日冲天。仅以二十六岁的年龄便踏足世界的顶点,其过人之处,更是令人惊叹…”

 随着司仪淊淊不绝地介绍他一生事业的简历,他已踏上梯级,来到颁奖台上的麦克风前。“Jos花,恭喜你,这个奖是你应得的。”

 在旁的司仪把一个价值非凡的大奖递给他“Jos花,不如向大家说一说你拿到这个大奖的感想。”

 他拿过大奖,面对住观众,一口流利的英文从完美唇型的嘴边逸出“坦白说,拿到这个奖,我唯一的感想就是…愤怒。”观众席立时鸦雀无声,无一不错愕地望向那如磁石般吸引着众人视线的男人。

 经纪人阿满用手拍着额头,几乎要仰天长啸。天哪!求求您别让那男人说些吓死人的话!唉!为什么不随便说“我很高兴”等等,敷衍一下就行了嘛!偏偏要考验他的忍耐力!

 永相随无视经纪人威胁的目光;无视观众错愕的表情;无视身旁陡然惊吓的司仪,俊美脸容没有挂上招牌的洒脱笑脸,严肃地续道∶“这个奖除了能成就一个人的虚荣与成就感外,它的作用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