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地重复脑海里最后的声音,修长有骨感、犹如雕刻出来的长指细细地触摸那在照片中紧紧地搂着自己的人,久久的,他歉意地、喟叹地,说∶“煌…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令你们幸福…看见你们幸福的笑容是我的愿望…我的梦想…然而,你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所以…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愿谅…只期盼…看到你幸福…”

 对不起…煌…其实我…时钟滴滴答答,时间一秒一秒的飞逝。洛煌握着照片,泪迹纵横的脸缓缓揍近照片中的俊美容颜,唇瓣辗转地吻着照片,借此回忆起那种与爱人水乳交融的甜蜜。

 “永…爱你…爱你啊…”解开自己的裤头,他的手滑进内裤,一把抓住那凭着幻想而勃起的欲望,搓揉着、爱抚着、圈住并摩擦着“嗯…啊…永…永!”随着手的律动,洛煌的呻吟越发甜腻,可是泪却淌落得更多,心更是痛得没法呼吸。

 他的手感受着昂扬的膨胀,犹如他对他的爱般,一直一直地膨胀,可就在顶点的一刻全部从他的体内倾泻而出,一丁一点也不再留在体内…他对他的爱…不再存在…“是最后一次了…”

 洛煌泪如泉涌,痛哭着“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痴痴爱着你…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不再犹豫,决绝地把二人的结婚照片撕成碎片,纵使他的爱、他的心也随着撕掉的照片般变成一片片。

 就像同一时间,身在另一个地方的男人,也毫不眷恋地撕掉手握着的照片,让照片中的二人不能在一起…***

 殷氏企业想不到他又回来这个地方,当初踏出这里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回来,可是现在的他,不回来殷氏,也没有地方可去了。洛煌站在殷氏总裁的办公室房门前,等候女秘书的通知。

 “洛先生,总裁可以见你了。”女秘书笑容可掬的为他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洛煌面无表情地步入殷氏总裁的办公室,心里不禁嘲讽。当时的他为了永…永相随而辞去殷氏总经理一职,辜负了殷氏总裁---殷尘的好意栽培。

 然,现在的他,因为不再需要追逐着强求得来的人,而选择离开了报馆,回到殷氏就当作是回报当年殷尘对他的好。他却不知道当年殷尘待他好是因为对他有邪念,更不知道不久前差点强暴了他的人就是殷尘。

 “洛煌,你变了。”殷尘怜惜似的凝视着洛煌。一扫初认识时的霸气,遗留下来的就只有眉宇间经历过无尽痛苦的沧桑凄楚,以及对一切也麻木的漠然。

 真可怜,跟在那个人身边一向也没有好结局。虽然可惜洛煌失去了那股令人不容忽视的霸气,可是他现在这副心死的样子更容易惹起男性的怜爱,使人禁不住想将他扯进怀里好好的拥爱一番。

 只可惜,现在就算他有天大的胆,也绝不敢碰永相随的人。洛煌…唉…只能放弃了。他万般遗憾地叹息。对于殷尘的一句[你变了],洛煌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只是淡漠地道∶“殷总裁,我想回来殷氏。”

 不知怎地,殷尘闻言,竟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好似是不解他为何要回来,又好似在脸上写着[果然如他所料],但当中却完全没有惊讶。

 殷尘深深地望了洛煌一眼,说∶“这里无论任何时候也欢迎你,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洛煌蹙起眉。“只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去永业。”“永业?”这阵子好象常听到这个名字。

 他点点头“永业是最近才冒起的企业,原本是一间名叫XX、名声还算不错的公司,但据说有人以一笔无法估计的天文数字买下了XX公司里大部份的股份,成为大股东,其后更将XX公司改名,成为了现在的永业。”

 当然,他非常清楚那个能力居于常人的人是谁。洛煌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为什么我会去永业?”殷尘愣然地望住他,惊讶得合不拢嘴“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他从来也不晓得殷尘原来这么喜欢玩哑谜。殷尘呆了呆,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就算了,只是我还真好奇为什么那个人会允许你待在这。”

 “那个人?”洛煌开始发现自己从一进来也是在重复着殷尘说话里的重点。“就是永相随啊!”他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洛煌只觉自己的脑袋顿时炸开,宛若无数的隐形战机在他的脑里发射出数之不尽的飞弹,将他的脑袋逐寸轰炸,他的心也随之抽搐着。

 “你…你认识他?”他装作漠不关心,可却忽视不了心底里因听到那名字时泛起的激动。“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认识他?”殷尘撇了撇嘴“只不过如果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不曾认识过他…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恶魔?也对…无情地践踏他的心…不是恶魔,那会是什么?神游之际,殷尘续道∶“那个人表面上像个神,但实际上却是个残忍地把人玩弄在手掌间的恶魔,他绝对是恐布的代名词,世间上任何一个恐布级的人和他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洛煌一惊,没想到殷尘竟然会这么形容一个世界偶象巨星,心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得更多。在心的角落,洛煌没法拒绝那从以前起,便很想了解永相随多些的渴望。

 “他…他对你做过什么吗?”他原以为殷尘太过夸张,但当他的眼睛触及那握住笔却强烈地颤抖着的手,心头登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殷尘竭力地抑压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深呼吸了口气“不是他对我做了什么,而是他对我的弟弟做过什么。”

 那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他真的不愿意再回想起,否则他又不知道要失眠多少天才能回复正常的作息。“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才好,”他顿了顿。“但假如你真的是非问不可,我猜他会很乐意为你解答这个问题。”

 “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吗?”殷尘双手交握,重新镇定下来“我是不会对你说那令我印象犹新的事件,可是如果你想对永相随彻底死心,就连看他那俊美如神只的脸也会感到厌恶;听到他悦耳如乐韵的嗓音会觉得恶心;听到他不平凡的名字甚至会恐惧地大叫出来,我相信你找永相随问个清楚绝对是个明智的决择。”

 洛煌的脸色登时刷白,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未来正被黑暗所笼罩住,心底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的感觉…惧怕的感觉…对那个他[以前]用尽所有心力去爱的男人…***

 殷尘凝视住那洛煌离开后便一真紧闭住的办公室房门,然后再次重重地叹气,像是想将心里的沉重释放出来。他收回视线,目光停留在电话上,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拿起电话的听筒,抖着手按了一串数字。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他等候着另一边接听他的电话。手汗淋漓,只是短短的几秒,他却宛若等待了好几年,内心不断涌起想挂线的冲动,然而,就在他忍受不了内心的惧意,想将思想付诸在行动上的一刹那,另一端终于也接通了。

 殷尘再度深呼吸,控制住自己几乎害怕得走音的声调,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喂,你好!我是殷尘,你果然料事如神,正如你所说的,洛煌刚刚回来殷氏…”

 另一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殷尘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他挂上电话,虚脱地瘫软在真皮椅子上,犹如等待死刑的囚犯,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有的也只是对未来的绝望。

 我对你的报复现在才要开始。恶魔在他的耳边低语着。***洛煌坐在餐室内,搅动着桌上的热咖啡,一直凝望住在餐室入口那边进进出出的人群。

 他会来吗?他会来的,因为他在电话里约定了,他从不失约。洛煌微微垂下头,望住在咖啡中的自己,一张憔悴的脸。

 短短的日子里竟然把自己弄得人不似人、鬼不鬼的,他一定很惊讶吧!不过没所谓,他已经不在乎他了,这一次他会约他出来也只是为了那影响殷尘极深的事件。

 不久后,他对面的椅子一阵骚动,他抬起眼,发觉原本一直等待的人已经坐在他的对面。仍是戴着墨镜,遮掩了那一双漾着神秘光芒的眸子;仍是戴着帽子,盖住了那漂亮柔软的发丝;仍是吸引着所有人的发光体,纵使脸容被刻意隐藏,但全场的人还是不可自拔地掉进他无意识散发出的神秘气质。

 二人彷佛察觉不到四周的注目,只是无言地凝视住对方。洛煌一副冷漠的样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看到永相随便两眼发光,整张俊脸也亮起来似的;永相随依旧笑得洒脱,好象世间上已没有什么能令他留恋。

 再见到[曾经]所爱,洛煌表面上的伪装可以说无瑕可击,然,他的心坎里其实早已禁不住翻起无数的波浪。是情是爱、是恨是怨,或许经过今天,什么也不会再留下。好半晌,洛煌清了清喉头,说∶“你…你最近好吗?”

 该死的!他说这个做什么?这样不就会让他误以为自己还在乎他吗?“还好。”永相随轻道,看似没有为洛煌的一句问候语想太多。

 “我…我最近回去殷氏企业了…”天啊!他说这些干嘛!怎么听下去好象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近况?拜托!他恨他耶!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近况!?不!他是要让他知道,就算没有了他,他还是能生活得好…不!是更好!

 “是吗?那恭喜你,毕竟坐办公室比做记者好得多,至少不用四处走。”“我…我今天…约你来没有其它的…只是想问你…问你…”他没有忘记永相随之前对他说的那句[从今以后,你我只是个陌路人],所以他还是觉得应该说清楚,免得他误会他什么的。“你是想问我殷尘的弟弟。”他淡淡地说。

 洛煌毫不惊讶,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不用自己说下去,他也能知道他的意思。“你不会想知道。”“不,我就是要知道!”莫名的执着,驱使他一定要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你会后悔的。”“绝不!”永相随深深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他摇头“还是算了。”洛煌急促地站起身,双手撑在餐桌上,冲口而出的一句∶“永…”

 来不及收回叫唤,洛煌只能呆呆地站着。他其实是想唤永相随,但如果真的将这个名字唤出来,[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于是他只能叫永…

 永…突地,永相随轻笑出声。他眉头轻皱“你笑什么?”“不,只是忽然间觉得你好象很久也没有这样叫过我。”

 洛煌一愣,有些尴尬地坐下,低头呆望住自己的咖啡。二人为这句近乎亲腻的说话再度沉静下来。许久,永相随望住窗外的景色,悠悠地诉说着一个故事…一个任何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