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说不下去,蹲下来,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揽住男孩哭泣。太迟了!你现在才后悔却太迟了!男孩冷笑着,他附着女人的耳边像催眠似的轻声说∶“妈妈,他们这样对爸爸,我们要为爸爸做一点事,只要那些人都不在了,爸爸不单止会安然无恙,妈妈也能毫无风险地拿到那笔钱。”

 “不…不在了?”女人无意识地重复着男孩的说话,那像恶魔般的轻语动摇她的心。“对,只要他们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爸爸和妈妈、还有相随及弟弟们就能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

 动摇一个人的心其实不难,只要你说的正是那人潜意识或是一直响往的,那么就算只有一句说话,也足以使那人被你任意摆布。此时此刻,任何人也想不到一个仅仅八岁的男孩却已经能抓住人类的心理,开始进行他的复仇。

 而他的母亲就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亦是他真正复仇的对象…男孩两手穿上手套,拿着女人常吃的安眠药给她。

 “妈妈,你一会儿到厨房冲荼给他们的时候,在他们的荼中每人也下两粒安眠药,那么他们便会睡得很沉,我们对他们做了什么也不会知道。”

 女人迟疑地接过安眠药,有些呆滞地看着手中的药樽。男孩看透女人的神思仍然摇摆不定,他哽咽道∶“在医院的时候,我怎么叫也得不到爸爸的回应,我知道差不多整个医院的人、甚至乎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也有看那个成人台,所以爸爸才会崩溃…那些人害爸爸变成这样,妈妈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你不希望爸爸愿谅你吗?你不爱爸爸了吗?”

 爱?愿谅?她的瞳孔收缩。对!现在已经拿了那笔钱,只要再和丈夫道歉,用心地照顾这个家,丈夫会愿谅她的…***

 女人依照男孩的计划在荼中放了安眠药,看着那些男人们一个个到下,她拿着男孩在厨房里拿给她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插进他们的心脏,然而,到最后一个之际,没想到那人还有反抗的能力,她被那人撞跌,手上的刀子也不知道跌在哪里。

 男孩当机立断的拿起桌上的花瓶,大力地击向男人的头,花瓶也随之粉碎。男人头破血流地瘫软在地,却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他恐惧地看向二人,抖声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甚至乎是那笔钱的三倍!”

 利欲熏心,女人立时露出贪婪的表情。男孩看到女人的反应,原本之前因为她愿意为爸爸杀人而产生的一点点心软也被毁灭。他穿戴着手套的手静悄悄地执起在旁沾满血液的刀子,走向女人,然后挥手示意女人蹲下来。

 “相随,怎么了?”她没有怀疑,蹲下来看向男孩。男孩立刻把握机会,快如闪电般用刀子在她那雪白的脖子划过一条血痕。

 女人两手交叉地捂住不断涌出血的脖子,喘着气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直到此时,男孩才将虚伪的面具脱下,小小的俊脸再次露出充满杀意的愤恨。

 “妈妈,你知道吗?不论你再怎么后悔、不论你再怎么想去弥补也已经没用,因为这个家一早便被你的愚味无知催毁得一干二净,而爸爸的一生也被你的爱慕虚荣而白白断送了!”

 他拿着刀子转向倒在离的男人,冷冷地笑着∶“妈妈真愚蠢,干嘛这么快便杀了你们?你们害我爸爸那么痛苦,怎么不好好折磨你们?”男人惊恐地看着慢慢渐近的他,面对着这个连自己亲生母亲也能狠下心来的小孩,他知道自己已经看不到明天。

 “叔叔,你是在用这里折磨爸爸那漂亮迷人的身躯的吗?”男孩用刀刃在男人的胯下轻刮。“不…不要…”

 男人流着冷汗,向一个比他小三十多岁的小孩央求。姑且不论看不看到明天,男性最重要的部位却绝对不能失去,就算要死也要留个[全尸]。

 “不要?不要什么?不要这样做吗?”说摆,男孩狠狠地将刀子插进男人的胯下,引来男人的惨叫声,他扮作不幸地叹道∶“真可惜,我已经做了。”

 抽出刀子,血如泉涌,他撑开男人的手,让刀柄印有男人的指纹,然后没有再理会惨叫不断的男人,他又走回女人旁。已经垂死的女人怎样也想不到自己只有八岁的儿子竟然那么…恐怖…

 “妈妈,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不一刀了结你,反而要先割掉叔叔的[东西]呢?”

 他续道∶“因为我要让警察相信你为了爸爸和他们发生争执,接着你计划用你的安眠药让他们沉睡,再一个一个干掉,可是这位叔叔竟然还没完全睡着,你们纠缠起来,过程中你用花瓶攻击叔叔,但是叔叔还未死去,反而执起刀子剌向你,你身中数刀,脖子也被割破,你用尽气力抢过刀子,无意中插进叔叔的东西,然后你终于支持不住,死去了,而叔叔也因为失血过多魂归天国…”

 看着女人喘气的速度愈来愈紧密,眼睛瞪如铜铃,他知道女人真的快撑不住,又说∶“这间房及凶器全留有妈妈和叔叔的指纹,而我穿戴了手套,所以没有我的,至于你们受伤及死亡时间也乎合常理,妈妈你不用担心警察会怀疑我呢,不过就算有我的指纹,他们也不会怀疑一个八岁小孩会杀人。啊!

 对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忘了说,其实叔叔没有完全睡去是因为在你放下他荼里的两粒安眠药,我将其中一粒换成维他命丸呢。喔!还有,妈妈一定不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其它的刀伤吧?因为我现在便帮你[加]上去…”

 语毕,他残忍地一刀刀扎进女人的身躯,女人尖叫一声便断气,可是男孩彷若未闻,仍然一下一下地剌,终使温热的血液喷到他脸上,他却没有停下来。爸爸…相随替你报仇了…你高兴吗…

 “相随…”蓦地,他身后传来一声他现在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他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大弟站在房门前惊楞地看着虐杀母亲的自己。

 “恋…”男孩惊慌失措地丢掉手上的刀,揪起衣袖胡乱抹着脸上的血。怎么办?怎么办?怎会被恋看到的?恋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会不会…“相随…”

 大弟缓缓走进房间,环视四周,发觉刚刚从这房间传出惨叫声的男人早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那个妈妈也被他的大哥…面对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只是执起男孩的手,不理会自己同时也被沾满血液,柔声地说∶“我不在乎妈妈和那些叔叔怎样了,我只在乎相随,我要和相随在一起,因为我最喜欢相随了!

 相随不能因为让我看到这些就将我赶离你的身边喔!”男孩呆呆地望住自己的弟弟,眼泪无声滑下,激动地揽住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一定要保护他的弟弟,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事后男孩烧掉自己身上染了血渍的衣服,接着打电话报警。警察到来后询问他知不知道那房间发生过什么事,于是男孩照着自己一早想好的说词,装作恐惧悲伤地将[事实]告诉他们,而自己的大弟也成为了他的人证,证明他[不在]凶案房间内。

 就如男孩的计划般,警察完全没有怀疑两个小孩的证供,而凶器及凶案房间内除了死者外便发现不到其它指纹,警察便顺利成章的将案件推敲成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而杀人。

 不到几天的时间,永家失去了女主人,男主人也被送进精神病院,而永家的长子从一个毛毛躁的小子一夕之间却脱变得极为深沉。

 这一切的改变,全是因为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虽然女人已经逝去,但是她遗留下来的阴影却坚固地种在男孩的心里,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孩也因为这阴影的影响而越发深沉,心灵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直至腐烂毁坏的一刻降临。

 ***数年后,XXX精神病院,[喀]的一声,护士打开一道厚厚的门,门的另一边是一间四面墙、甚至乎地面也是白色软毯的房间,除此之外便什么装饰家俬也没有。

 房间内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男人长得师气野性,可是两眼空洞,他的一双手也被交叉环过胸膛,穿过腋下,缚在背后。“爸爸!”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也是傻呼呼的小孩跑进房间内,扑过去抱住男人。“印,小心点,别弄伤爸爸啊!”一名少年也跟着走进房间,扯开腻着男人不放的小孩,慢慢整理男人被小孩弄乱的衣服。男人从头到尾也没半点反应,就连尾头也不动一下。然而,小孩和少年就像早已习惯似的,继续制造他们的骚动。

 “相随,这个就是爸爸吗?”另一名比较年长的少年抱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小孩进来,小小孩从少年怀抱中跳下来,走到男人面前,仰头看着他。“哇!爸爸长得很好看啊!和相随有得比呢!”刚刚还在抱着小小孩的少年噗哧地笑出声。

 “什么和相随有得比?爸爸比相随好看得多呢!”“不会啊,我觉得你们差不多嘛!可是爸爸为什么都不动,又不出声,害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好不好听?”

 此时第一个进来的小孩又再腻住男人,傻傻地道∶“因为爸爸病了啊,这样也不知道,相依是傻瓜喔!”“讨厌!三哥才是傻瓜!”

 “我才不是!相依才是!”“好了啦,你们静一点行不行!”第二个进来的少年喝住他们。“现在爸爸什么也不知道的啊,所以印和依要将自己这些日子来发生过的事一一告诉爸爸呢!”

 “咦?刷牙洗脸也要吗?”小小孩问。“不用,只要说你想说的事便行了。”“我想说的?嗯…我昨天偷看相随洗澡才发觉相随的身体真是漂亮得不得了,害我脸蛋红红的。”

 在门外喝水的少年险些将口中的水喷出来。房内的少年摇摇头。“拜托!你是何时学懂这些的啊?”“就是当我偷看相随洗澡的时候啊!”小小孩不知羞耻地大声说出来。

 “不过如果爸爸洗澡的话,我也会偷看爸爸喔,所以爸爸不用感到难过。”小小孩看似安慰的拍了拍男人;而小孩像在玩扮作[由加利树熊]游戏般紧抱住男人;至于房内的少年时而帮男人整理衣服、时而帮他梳梳头发。

 门外的少年看着三个弟弟围着男人[玩]得乐极忘形,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爸爸,你看到吗?我们从来也没放弃过你。不论要等多少年,我们也会一直等下去,等你醒来的日子…然而,这一等便足足等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