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不管了,自己养的狗就看看好,不要给别人找麻烦,他这么一闹,我该怎么办?是要他,还是不要他?不要他那些老臣子就会说我没有容人之量,该跳出来的也不跳了!喂!你给我敲打敲打他,叫他乖乖的!“”不行的大哥。
“海驭远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静,”如果我说了什么,哪怕只是暗示一点,他都会怀疑的,也许我们之间的事就会曝光,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在事成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疏忽,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凌弃放手的。
“海驭遥点点头:”没错,那就静观其变好了,也许他已经知难而退,我对他,可没有很客气。“”嗯,大哥你随便吧,我就不插手了。“”那就没事了,再见。“”大哥再见。
“海驭远挂上电话,想了一会儿,重新在脸上挂起平常的微笑,站起来推开了通往助理室的门。
凌弃正小心地捂着肚子慢慢揉着,听见开门声吃了一惊,看见海驭远进来想站起来,牵拉得肚子上的肌肉又是狠狠一疼,差点没叫出声来。”小凌?!怎么了!?不舒服吗?“海驭远疾步走过来,关心地探看着他,”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凌弃竭力忍受着不适,勉强地对他笑笑:”我没事,副总…可能是…受凉了,肚子有些疼…不碍事的,喝杯热水就好了。“”我来给你倒。
“海驭远说着就往外走,凌弃吃惊地叫了起来:”副…副总!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好好坐着吧。“海驭远回头温和地笑笑,”都生病了还不老实。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回来,拉过凌弃的手把杯子放进他手里,微笑着说:”
牛奶是暖胃的,比热水好,慢慢喝…小心烫着“凌弃抬头看看他,手里的牛奶杯暖洋洋的,一直温暖到了心里,连肚子,似乎都不是那么疼了…”喝呀。
“海驭远催促了一句。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醇香的牛奶,凌弃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用力地眨了眨眼,不让海驭远发现他的眼圈红了。”
你啊,一个人住着,要自己注意点身体…“海驭远温和地说着,就像一个宽厚的兄长嘱咐着不懂事的弟弟,”
也该找个女孩子成家了,好歹多个人疼你,照顾你…我在公司的日子也许不多了,虽然说遗珠会护着你,不至于让你吃亏,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等你结婚,我送一套房子给你,将来好好过吧。“”副总!不要再说了!
“凌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失控地大叫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海驭远摸摸他的头发,站起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一边开门一边说:”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啊?“下一句话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现在上班也没有什么事好干了…
“一直到他把门轻轻关上,凌弃才敢把脸抬起来,胡乱地抹了一把泪水,他瞪着像要喷火的眼睛,恨恨地对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说:”海驭遥!我决不会让你得逞的!决不会!
“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我没有提前掀底牌,大家会猜到海驭远是这么阴险的人吗?当然前提是大家也没有看过不能爱你。***
深夜的城市,在大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依旧有热闹非凡,灯红酒绿的地方,依然有人在醉生梦死,花天酒地。
凌弃靠着墙站在一家店的招牌下,看着对面夜总会的霓虹灯在一闪一闪,门口不时有人出出入入,他揉揉困倦的双眼,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探听海驭遥的动静,终于从杨刚嘴里打听到他最近迷上了这家夜总会新来的一个小姐,隔几天就带着人来捧场,于是他每天都在这里等着,希望能有一天能遇见他。
夜总会的舞小姐,呵,还真是适合他的女人,凌弃讥讽地想着,不明白遗珠怎么会看上他,这个粗鲁野蛮的男人!
难道和小说里写的一样,淑女总是向往着自己不能把握的东西?为了不让海驭远担心,他扯谎在家里养病,请了一周的假,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海驭遥,他只好明天再去请假,摸了摸自己明显消瘦的脸,连着几天熬夜,脸色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生病,海驭远该不会不信吧?不过他一定又会紧张了,还会皱着眉头对自己叹气…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想起来心里都会甜甜的哪,凌弃无声地笑了,就象枫晓说的,没有人像他对自己那么好过…他用力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外套,再度向对面张望,终于,海驭遥出来了,前呼后拥到一大群人,嘻嘻哈哈,嚣张地谈笑着,粗言秽语满天飞,等着泊车小弟把车子开过来。
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支AK47,一阵乱扫,说不定就可以把那个祸害杀了,凌弃愤愤地想着,但还是不得不在脸上堆起谦恭的笑容,大步走了过去。”大少爷!
“人群正中的海驭遥听见他的声音,眉头皱了起来,转过脸看着他,不耐烦地说:”你还真是贼心不死!都已经几次了啊!告诉你!想在我面前耍心眼没有用!滚回去给老二说,要他别玩阴的!
“凌弃站在他面前,听着他的喝骂和周围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站着,任凭海驭遥带着酒气的唾沫星子喷在自己脸上,心里一阵绞痛,脸色更白了。
骂了他一顿,海驭遥好像也发泄够了,看见泊车小弟把车子开了过来,拿了钥匙,含混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也够了,明天我自己去和老二说吧,不难为你了。“”大少爷!
“凌弃急了,要是明天他真和海驭远一说,海驭远的心思远比这个人慎密得多,肯定能猜出自己打得什么主意,那时不要说自己的计划能成功,恐怕他会立即把自己严密地看护起来不让自己再做傻事!就真的全完了!海驭远决不是那种为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人啊!他不加思索地抓住了海驭遥的衣袖,涨红了脸说:”
您别告诉二少爷!告诉他我就完了!我发誓!绝对不是二少爷让我来的!否则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求您!求求您!我是真心要跟您做事!您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求您了!“”喂!你干什么?!混帐小子快放手!放开!
“不用海驭遥动手,周围的人已经拥上来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凌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不放,死死抓住海驭遥的衣袖,有人恼火了扬手就给他一拳,打得他痛叫一声,脸上已经肿了起来。”好啦!都给我住手!
“海驭遥大喊一声,用力分开众人,凌弃的手指还痉挛地抓住他的衣袖,指节都发白了,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一只眼睛肿了起来。”大哥!这种人就该打一顿扔到街上等死,反骨仔!
“海驭遥把手里的烟头向着说话的人弹过去:”你是老大我是老大?!什么时候我的事要你作主了?!“”嘿…当然是大哥您作主…
“看见众人都低下头不说话,海驭遥这才伸手把凌弃拽了起来,看见他的凄惨模样,噗哧一笑:”你们下手可够狠的,人家可是细皮嫩肉坐办公室的人,瞧瞧,变成家有贱狗了哈哈哈…“周围发出一片哄笑声,凌弃又羞又气,几乎想立刻甩开海驭遥跑得越远越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只得再一次强忍了下来,抬起脸哀求地看着他:”大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好了!
“海驭遥一声断喝制止了他的话,四下扫了一眼,对着站在一边看新鲜的泊车小弟勾勾手指:”你!过来。
“”海哥!有什么吩咐?!“泊车小弟颠颠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海驭遥漫不经心地问:”叫什么名字?跟谁的?“”我叫贝壳!是跟夜总会的火豹哥的!“”
贝壳?!还海螺呢,最近的兄弟名字是越来越怪了。“海驭遥抽出一根烟,旁边立刻有人递上火,他吸了一口又问:”火豹这名字挺神气啊,是不是刚才那个大个子?“”好认!“贝壳急忙说,”火豹哥有文身的!
“”他妈的人那么多我难道一个个去剥光衣服看文身啊?!女的也就算了男的有什么意思!
“又一阵淫秽的哄笑,凌弃难堪地把头别过去,海驭遥的手指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像被铁钳夹着一样,动都动不了。”火豹是跟这条街的阿水的,阿水是跟附近几条街的雷虎的,雷虎的老大是这个区的大威,大威是跟…
“旁边一个人解说着,海驭遥打断了他:”得得得!大威是吧?我记得了,上次过年见过。“”大哥真好记性,几百个人里面还记得他。“”那贼头鼠脑的样子谁记不得,好了,贝壳!“”什么事,海哥?!“”哪,给你个小弟。
“海驭遥说着用力把凌弃往他身边一推,凌弃跄踉几下,差点跌倒,幸亏贝壳扶了他一把,苦着脸说:”
海哥…别玩我啦,我是给人家做小弟的怎么还能收小弟呢?“”放屁!火豹不也是给人家做小弟的他怎么还收了你呢?!少废话了,我的面子你也不给吗?“”不敢不敢。我收,我收。
“贝壳为难地看看身边的凌弃,猛地一抖,急忙把手松开。”凌弃,你给我听好了。“海驭遥把一口烟直直地向他脸上喷过去,”
想跟着我做事?好!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机会!哪,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贝壳是吧?做他小弟,来,现在给大哥鞠个躬,叫贝壳哥。“凌弃机械地给身边的少年鞠了个躬,低声叫:”贝壳哥。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大声点!“”贝壳哥!“”再大声!没吃饭啊?!“凌弃用尽全身的力量狂喊了起来:”贝壳哥!“”
这还差不多,你就跟着他干,平时看场子给客人泊车,没事给大哥买烟跑腿,要是有砸场子的跟着学学,兴许过两年你还能到局子里去坐坐哪,到时候出来就风光了哈哈哈。
“海驭遥一阵狂笑之后走到车边,贝壳急忙过去要给他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拉住,斜着眼睛看向凌弃:”
喂,懂不懂规矩啊,看你大哥过来,自己都不知道动一动吗?“凌弃木然地走过去,弯下腰给他拉开车门,他的心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无论受多大的侮辱,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唯一清晰的是脸上的剧痛,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