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宣传的一天极其忙碌,既要面对媒体,又要照顾影迷,我在一个私人包房里见了我的一群铁杆影迷,为她们签名,合影,拥抱,搞到最后汗流浃背。

 不过我愿意为她们做这些,这群真心待我的女孩子们,她们眼里的迷恋和爱,我似曾相识。真心的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重和理解的。…出席正式首映之前,我赶到时已经很晚,发型师和化妆师一拥而上,把我按在椅子上就开始打理,我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肚子里咕噜咕噜叫,索性闭起眼睛忍耐。

 关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碰碰我:“烨子?”我没睁眼睛:“恩?”他低声:“胡军来了。”

 “啊?”我一下子睁大眼睛,惊疑的看向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促狭,可我失败了。关导也有些不可思议,他仿佛自言自语:“这人也真是,连我都没告诉,说跑就跑来了,把所有的记者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又说:“他从来没参加过任何你作品的宣传活动,这次这么冒失,实在不应该。”…我犹在吃惊中:“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外面,给记者拍照。”关导摇头。我腾的起身…下一秒就被发型师和化妆师强行按回到椅子上,关导愣了愣,给了我一下子:“毛躁什么!沉住气!对外就说是师哥给小师弟捧场,别露出马脚,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似也觉得不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唉,香港狗仔这么八卦,难免不会多想…你们合作了《蓝宇》,又合作《画魂》,现在他又来这一下子!”关导用力叹了一口气,重重皱起眉头,狠狠道:“这人,真是添乱啊!”…我沉默,然后闭上眼睛,我已经明白该如何应付。只是师哥,我恐怕又会对你,无法交代了。***Columbia赞助的《恋之风景》于10月8日晚在港举行首映礼,该剧主演刘烨,林嘉欣,郑伊健,该剧监制关锦鹏均出席,以及曾与刘烨关锦鹏多次合作的胡军也前来捧场,十分热闹。

 进场时,刘烨与林嘉欣这对绯闻男女居然公开手拖手进场,毫无避忌。记者问起二人绯闻,刘笑道:“是真的啊!”后虽解释为开玩笑,不过又道自己与女友相恋多年,感情甚好,女友亦来了香港,不过昨晚便离港,这次三人没有机会会面。

 林嘉欣更大方承认在拍戏时很喜欢对方,并觉得对方很有型、很有吸引,拍完之后亦失落了一段时间。问到有否爱上他?林嘉欣立即说:“会,连女工作人员都好喜欢他。”

 问到会不会做第三者,她即时满面通红反问:“为什么这么问?感情的事很难讲,有好多事不是预期发生的。”…绯闻永远是媒体的主题,这一夜我与林的风光抢尽全场,莫说胡军,连关导周围访问者都寥寥无几。

 …下得场来,化妆间内,我微笑对林:“委屈你了。”她狡黠的笑:“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如何?”我微怔,她已大笑跑开,银铃般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我淡淡失落,加之愧疚。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的,然而我们是两尾鱼,困在各自的网中央,永远没有交集的海洋。所以惟有对她抱憾,刘烨亏欠的人太多,不少她一个。以后若有机会,再思报答吧。

 ***关导推门进来,后面是他。两人径直走到我面前。他的面色已黑似锅底,一言不发。关导僵了半天,终于开口,语气责备:“烨子,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

 我埋头去拆一包巧克力,是赞助商送的,实在饿慌了,真是饥不择食。…他声音压抑的响起:“烨子!你给我个解释!”师哥,我欠你太多解释,哪一条我都不能说,不想说。

 我咬一口巧克力,真甜,不是我的口味,不由得皱皱眉头。…刚要咬第二口,已经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巧克力被抢走,扔在一边的垃圾桶中。

 我痛心的看着自己的晚餐,考虑自己要不要去把林的那份要来。她不是减肥吗?身边的人却已经拉着我向外面走去,一言不发。

 跟在后面的关导罗罗嗦嗦:“…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点什么?…海鲜?还是西餐?…我记得上次你说比较喜欢那家的牛排…”…***包厢里,我埋头苦吃,一盘意大利面顷刻之间见了底,真的是饿慌了,差点噎着。

 他在旁边,无甚表情的一边看着我,一边自己喝着啤酒。见我吃完一盘,又把他自己的那盘推到我面前,关导好心的倒了杯茶水给我,我也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终于吃饱的感觉真好,我长出一口气:“真好吃!不过关导,说好了可是你请客!”关导苦笑:“OK。”

 他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那关导,你留下来买单,我们走了。”拉起我来就往外走。…那一刻我简直要哀号!谁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像我吃得这么饱,还强行被人拉着走得这么快的,一定会得胃下垂,迟早英年早逝!

 …不过我相信,最可怜的人,不是我,而是关导。***回到房间里他居然很善心的允许我先去洗澡,我在热气腾腾的水中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只在褪毛待宰的猪。

 洗到一半他进来,一定要帮我擦背,只好由他。他下手很轻,擦一会儿就扭开花洒,用水流细心的冲干净。白天已经很累,我几乎快要舒服的睡着了。哗哗的水声中,我忽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烨子,为什么你答应了我,都没有做到?”睁开眼睛,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你答应过我不签约海润,你答应过我不和姓林的再传绯闻,你答应过…”“师哥,你答应过我一个明天。”…与其迟早爆发,不如让那怒气先引出来,还能少吃点苦头。他握着花洒的手可能抖了一下,几滴水落进我的眼睛里,我费力的眨了眨。

 …花洒被扔到了一边,湿漉漉的我在他的怀里,弄湿了他的衬衫。“…烨子,为什么我想恨你,都恨不起来?”刚刚进了眼睛里的水慢慢流淌出来,舒服多了。

 “师哥…”我轻轻的笑了下…“要是你不爱一个人,自然也就不恨了。”…他的手猛然用力:“你胡说八道!”

 他真的生气了,使劲拉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非治治你丫的!”发了狠的一字一句。我别过头去,不看他。他仿佛要爆炸了,猛的一把把我拉起来,就往卧室拖。我用力挣扎,他死也不放,一路扭打,地毯上一串长长水迹,蜿蜒向前。

 …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过,连润滑都没有的直接进入,我一下子就把嘴唇咬破了,只会吸冷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每一次冲撞我都仿佛觉得自己在被生生的分成两半儿,撕裂的痛楚铺天盖地,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一点,可每次刚刚有这样的动作,他的下一次就进入的更凶猛,我几乎疼昏过去。

 有什么东西在温热的流出来,是血吧?然而我是个男人,这个时候讨饶,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尽管现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自己的眼泪,终于明白那些没有屈打成招的共产党员是多么伟大,要是能挨住苦刑连个泪珠都没掉的,就更值得崇拜了。

 …我们到了最后居然谁都没有高潮,简直是个奇迹,他也累得不行,我也快昏过去,终于精疲力竭的停止了所有动作,他压在我身上呼呼的喘着气。

 我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声音微弱的像蚊子:“…下…下去。”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把他的从我身体里抽出来,内壁的摩擦让我疼的不由自主“啊呀”了一下。他打了个激灵,忽然低下头来吻我。…每次和他做,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他的吻都是最好的止痛良方。可是这次,我任他吻着,身体和胸膛里某处的疼痛,却丝毫未消。

 他仿佛觉察了我的麻木,停下了动作,呆呆的,在上方看着我。忽然他把头埋下来,埋到我的胸口。

 我感到他额头的冷汗,还有渐渐温湿的东西。…他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瓶子里发出来,嗡嗡的听不清,痛苦的低回…“烨子…为什么我们总是彼此伤害?为什么?”

 …眼角又开始黑暗和疼痛,天花板在模糊的旋转,意识在浮浮沉沉。我想起小时候,妈妈讲的一个故事:两只刺猬相爱了,然而每次拥抱的时候,它们的刺都会刺伤彼此,于是后来,他们不得不分开,再也不往来。

 …我的泪无声的又涌出来,用没人听见的声音喃喃…“…妈妈,我不是刺猬,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