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齐笑?家门口的时候,葛苇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她最讨厌那些狗血的剧情。以前每次跟韩菁看这种电影的时候,她都抱怨说剧情太无聊,她只好埋头苦吃爆米花,每次都能吃两桶。

家庭装的那种。

韩菁每次都瞥着她,觉得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多吃点爆米花。

以前她都不信韩菁,现在看起来,可能还真是。

她对这些狗血的剧情兴致勃勃,这不,自己还演上了。

葛苇把车停在楼下,望着楼上的一?间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今晚满月,月光如溪,葛苇打开车窗,抽着烟的手肘,驾在窗框上。

夜晚的凉意,顺着窗口涌进来。

葛苇吐出一缕薄烟。

齐笑?租的房子也在美院附近,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坏,充满浓浓的生活气息。

此时,整个楼一片静谧,齐笑?家的灯光,是无数亮灯人家的其中一?盏,没什么特别。

都是暖黄的,温馨的,看上去合家团圆的、有人陪伴的。

不像葛苇,跟神经病一?样,形单影只在楼下抽着烟。

葛苇笑?了一?下。

到现在,一?阵冲动之后,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从口袋里?把今天捡的那片黄叶摸了出来。

唯独今天的这片,她还没来得及夹进书里。以前捡的每一片,她都已经夹进书里,变每一页的书签了。

夹树叶的那本书,她连名字都刻意选过,叫《爱你就像爱生命》。

今天捡的叶子,被葛苇用指尖捏着,来回来去的旋转着,像小扇子。

还像……

葛苇盯着手里?的叶片,抽着烟,又笑?了一?下。

她想起以前,她陪顾晓池画黄叶的那一次。

一?般顾晓池画画的时候,她是不打扰的。那天是她恰好在阳台上抽烟,顾晓池请她留一?会?儿,三笔两笔,就在画板上勾勒出一树的银杏叶。

金黄的。灵动的。飘飘欲仙。摇摇欲坠。

美丽又脆弱。

顾晓池用笔杆指指其中的一?片,问葛苇:“你看这片的形状,像不像我们去停车场的路上,看到的那片?”

葛苇吐出一缕烟,盯着叶片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还真像。”

“形状挺特别的,像……屁股。”

葛苇抽着烟,笑?嘻嘻的。

“……”顾晓池有点无语:“正常女的应该都会说像蝴蝶什么的吧。”

“我是一正常女的么?”葛苇妩媚笑?着,就往顾晓池的大腿上坐:“我就觉得像屁股。”

葛苇一?手拿着烟,另一手揽住顾晓池的脖子,还晃着屁股,在顾晓池的大腿上蹭了两蹭。

靠过来,吻下去。

舌尖的痴缠,令人迷醉。

秋日午后静谧的阳台上,一?时间只能听到接吻的声音,让顾晓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只手里?还握着画笔,葛苇当天穿一?条白裙子,抱她抱得紧,画笔上未干的颜料,全蹭在葛苇的裙子上。

顾晓池被葛苇吻着,口齿不清的说:“小心弄脏你裙子。”

葛苇眯了眯眼睛:“顾晓池,你真是不解风情。”

惩罚的方式,是进一?步的狂风暴雨。

后来就从阳台吻到卧室去了。

再?后来,顾晓池画画的时候,再?也不敢叫葛苇在旁边看了。

今晚的葛苇,手里?捏着叶片,想起那个午后,嘴角还能带着一?抹笑。

那天她和韩菁走出片场,看到韩菁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夹着一?片银杏叶。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

伸手把那片叶子捡了起来。

因为那叶子的形状,实在特别,像是精心选过,比一?般银杏叶的形状,圆润厚实很多,看着还真像人的屁股。

不可能这么巧,一?阵风,就把这样形状的一?片叶子,吹到韩菁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夹着。

更不可能这么巧,每天都有一?阵风,吹来这样的一?片叶。

葛苇觉得是顾晓池来过。

每天都来过。

但顾晓池从来没有进过片场,也从来没有见过葛苇一?面。

连葛苇自己都觉得顾晓池听话的过分?,明明顾晓池,是那么倔的性子。

一?直到第二?天是葛苇的生日了,葛苇跟顾晓池,还是没见过面,只是每天都能在挡风玻璃上,捡到这样一片叶子。

葛苇刚才给顾晓池打电话的时候,顾晓池没接,她一下子心里?就慌的没边。

她觉得自己过分?自卑的心理又冒出来了,就是她之前?给心理医生描述过的,那种病态的自卑。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也许那些叶子,就是每天的风吹到挡风玻璃上的,也许只有她看到眼里,才觉得那些叶子的形状有什么特殊含义。

其实顾晓池从没有来过,其实顾晓池每天在周骊筠的工作室,早跟什么大师姐小师妹亲亲我我上了。

她知道顾晓池长那个样子,特招女的喜欢。

葛苇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手机摸出来,低头在屏幕上的搜索框里?打字:

“现在的小孩儿谈恋爱,是会正式说分手,还是一段时间不联系就默认分了?”

她的关键词太多,根本搜不出来什么相关答案。

反倒搜出来一叔叔辈的知名男星八卦,葛苇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久。

一?直到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掉在手机屏幕上,灰灰的一?小片。

葛苇抬起头来笑骂了自己一?句:“娘们儿你到底在这儿发什么疯?”

把手里?的烟灭了,手机收起来,点火,准备开车离去。

就在葛苇抬头的一?瞬间,两个人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葛苇的心都捏紧了。

是齐笑?。

和顾晓池。

葛苇又把车子的火熄了。

她的车停在楼下的一?堆车子之间,顾晓池也万万不会?想到葛苇的车在这里?,所以不会?看到她。

她在暗处,直愣愣的看着顾晓池和齐笑?。

两人站在楼下,说着什么。

齐笑?背对顾晓池,一?直仰头望着顾晓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顾晓池倒是正好面向葛苇这一?边。她的一?张脸本来就白,在月光下更白,远远看过去,像在发光。

她低着头在跟齐笑?说话,带着浅浅淡淡的一?点笑意,衬的整张脸都柔和了不少。

葛苇一?瞬间拳头都捏紧了。

手里?的一?片银杏叶差点捏碎,想想又舍不得,揣回口袋里?。

她看着那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顾晓池就一个人往小区门外走。

齐笑?站在她身后,挥挥手,顾晓池还回?头又冲她笑?了一?下。

挥你妹手!笑?你妹笑!

葛苇在心里?痛骂。

她气的手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来抽,想平复会?儿心情再?开车回家。

结果拿烟的时候,烟盒带着叶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了,不知掉到座椅下的什么地方了。

“Cao。”葛芦骂了一?声。

她开门下车,夹着一?根没点的烟,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撅着屁股,在驾驶座下的犄角旮旯一顿好找。

怎么很凄凉,很狼狈,又很好笑。

等葛苇找到那片叶子的时候,自己都给气?笑?了。

不想抽烟了,她把烟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轰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

葛苇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已经到她生日了。

她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下,想看看顾晓池有没有掐着点祝她生日快乐。

给她发信息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掐着十二?点准时发的,葛苇翻了很久。

翻到底,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叫顾晓池。

葛苇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洗澡。

用干发帽包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在卧室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葛苇幻听了两次。

两次她都好像听到手机响了,“叮”一?声,信息进来的声音。

两次她都关了吹风,用被吹的发烫的手指,去点亮屏幕。

结果两次,都是什么也没有。

葛苇又在心里?,用韩菁的名言痛骂顾晓池:“狼心狗肺的小崽子!”

吹完头发,葛苇本想打个电话叫韩菁过来,跟她一起骂。

但看了眼时间,有点尴尬。

上次韩菁气势汹汹的警告过她:“你要是再在一些敏感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失去功能,你就负责去给我抓中药!”

葛苇不想去给韩菁抓中药,她贪财,舍不得钱。

她握着手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

想起刚才顾晓池和齐笑?说话的样子,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她把微博刷开。

先按照每天的惯例,搜了一?下“顾晓池”这个名字。

网络是没有记忆的。距离上次葛苇和疑似顾晓池的背影照曝光出来,已经过了很多天,到现在除了葛苇一?些死忠粉还嗑的起劲,骂顾晓池的路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葛苇想了想,打开浏览器,搜了一?张图,发了一?条微博,

******

“啊——!!!”

出租屋内,一?个年轻女孩一边敷面膜,一?边刷着手机。

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披散着,还有白天扎马尾时勒出的痕迹。

另一个披肩发的女孩,同样年轻,凑过来问:“怎么了?又是谁家房塌了?”

看样子,是两个刚刚工作的女孩,一?起合租了这一?套房子,两人还是挺好的闺蜜。

敷面膜的女孩猛摇头:“不是塌房,是我们家葛皇,居然营!业!了!”

“真的吗?”披肩发女孩丢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凑过来。

两人头挨头,凑在一起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葛苇的微博。

葛苇的微博特别简单,微博名就叫“葛苇”,认证信息也就简简单单四个字:演员葛苇。

什么花里胡哨的定位都没有。

头像也就是她的一?个大头,好像还是她自己随手在某个视频里?截的,也不知她按暂停的这一?帧怎么这么奇怪,只见她一手扶着太阳眼镜的边框,造型倒是挺美,嘴却咧的跟猩猩似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像素也不高,看上去甚至有点模糊。

好多粉丝痛心疾首的劝她换一张美照,她也懒得。

葛苇的微博一?直没交给公司打理,账号密码一?直在她自己手里?。可能公司觉得这么多年,葛苇咖位也够,热度也够,所以也没强求,由着她。

熟悉葛苇的老粉都知道,葛苇这人吧,不太擅长电子设备,手机最大的用途就是打电话和刷搞笑?视频,连微博都很少发。

只要葛苇一?营业,粉丝群里就像过节。

今天是葛苇的生日,粉丝的各路祝福从午夜十二?点已经沸沸扬扬开始发了。

葛苇的各种硬照,历年作品总结,机场街拍美照,都有。

都祝葛皇新的一?岁继续走花路。

但此时,两个女孩盯着葛苇自己发的生日微博,一?阵无语凝噎。

首先是两张配图。

第一张是一个小池塘,不知道在哪个教幼儿学拼音游戏里截图的那种,巨丑,碧绿的池水,艳粉的荷花,还蹲着一?只长得跟河童似的青蛙。

两个老粉:“Emm……”

她们家葛皇在打扮自己这件事上,会?的不要不要的,但在其他某些事?物的审美上吧,就很一?言难尽。

两人又把第二张配图点开。

居然是一个火锅。

重庆的那种,一?片红油,里?面飘着满满的二?荆条,煮到沸腾,咕嘟咕嘟冒着泡。

两人再?看葛苇打的一?排文?字。

很简短:“邪生于无度,欲生于无禁,迷津无边,回?头是岸——我的生日敢言。”

也不知是一时手快把“感言”打成了“敢言”,还是就想说自己很敢言。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我葛皇……这是要出家了?”

她们对着葛苇发的两张图,做起了推理。

“这两张图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都是液体。”

“第一张的液体风平浪静,第二张的液体煮到沸腾?”

“葛皇是被谁得罪了?想把谁给煮了?”

披肩发女孩一拍敷面膜的女孩:“小池塘,顾晓池呀!”

“你上次拍的那张背影照,我就跟你说是顾晓池,你还不信,非说是金萱。”

敷面膜的女孩愣愣的:“葛皇怎么会?跟十八线超糊咖半素人顾晓池……”

披肩发女孩打断她:“先去看看顾晓池微博。”

顾晓池就一个微博账号,算是大号吧,但整的跟小号似的。

微博名就是一串乱码字母,头像就是一片黑白的海,如果关注什么人,很容易被当成僵尸粉移除的那种。

就这样,她都被葛苇的粉丝给找出来了,可见现在大家有多厉害。

不过找出来之后就很好认,因为她就只关注了葛苇一?个人。

顾晓池的微博发的更少。

不超过十条,还是当葛苇的夜班司机以后才开始发的。

从来没出现过葛苇,都是些很奇怪的图片。

比如一?个屋角,胡同里?的老房子那种。粉丝一?对:这很像葛皇拍戏那条胡同里?的老房子啊!

比如一?根头发,放在宿舍的木色桌面上。粉丝一?对:除了我葛皇还有谁有这么好的发质!

比如一?颗草莓,咬了大半,还有少量的果肉连着草莓蒂。粉丝一?对:这绝对是我葛皇咬的啊!除了我葛皇的可爱兔兔牙,还有哪个女明星有这么大的牙齿!

也有认为葛苇现在的隐藏CP不是顾晓池的,觉得这都是那些粉丝的臆想。

不过今晚,疑似顾晓池微博的这个账号,竟然也罕见的营业了。

照片就是一个尖角,好像是什么纸盒子的一?角,拍的太局部,看不出来是什么。

更加罕见的是这条微博配了文?字。

就三个字:“晚点见。”

披肩发女孩发出一阵土拨鼠尖叫:“我就给你说那天拍到的绝对是顾晓池吧!啊啊啊啊啊葛皇生日她们要去约会?了!”

敷面膜的女孩还在半信半疑,对着那张照片左看右看:“这什么啊?礼物啊?”

“肯定是礼物啊!”披肩发女孩又凑过来跟她一起研究:“纸盒里?装着的……甜品?甜品里?不会?藏着戒指吧?”

她又发出一阵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

******

邶城,葛苇家里。

葛苇也在做面膜,手机拿在手里?,盯着屏幕看的投入。

她也顺着她那些老粉的微博,顺藤摸瓜的找出了顾晓池的微博。

“晚点见。”

她叨咕了一?遍这三个字,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跟要去会初恋的初中生似的。

想着想着,又撇了撇嘴。

顾晓池今晚不是刚去见过齐笑?么?明天又想来约自己?

这也太渣了,直接由呆书生进化到狐狸精了是怎么着?还会?到处撩了。

葛苇正盯着屏幕出神呢,手机突然响了,吓得她一哆嗦。

是韩菁。

葛苇把手机接起来,调戏韩菁:“你那边完事?儿啦?”

“滚。”韩菁骂她:“大半夜的不要随便开车,我这是刚刚工作完。”

“谁信你啊?”葛苇笑?的贼兮兮:“你把那工作的工字给我去了。”

“……”韩菁懒得跟她扯,直接问她:“顾晓池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把人给煮了?”

葛苇说:“你看到我微博了啊。”

语气变得委屈巴巴的,用志玲姐姐的娃娃音说:“她今晚去见别的小妞了!比我年轻十岁的那种!嘤嘤嘤。”

韩菁吓得毛骨悚然:“你快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娘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要是我们家小平听到了怎么说的清楚!”

“哦。”葛苇恢复了一?贯的糙汉子语调:“顾晓池今晚去找齐笑?了,cao。”

韩菁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会?跑齐笑?家去了吧?你怎么知道齐笑?住哪儿的?”

也不知韩菁是不是在电话那头瞪小平,小平的哀嚎声传来:“不是我!”

“哎哎,我这边跟你说正事?儿呢,别管小平了。”葛苇帮队友打掩护。

韩菁骂她:“捉jian在床这么刺激的事?儿!你怎么不找我陪你一?起去呢!”

“什么捉奸在床啊!”葛苇急了:“我给你我说我家顾晓池出来的时候头发一丝不乱,那衣服一?看就没脱过,人家就去看夜看月亮谈画谈人生不行啊?”

韩菁在电话那边笑?。

葛苇反应过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Cao,你设计我。”

韩菁还在笑:“你这不是什么都清楚么,你还气?什么?”

葛苇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肯定是没什么,那万一?她跟我分?了之后跟人有什么呢,我这是防患于未然,伸出我的纤纤玉手把一?切罪恶掐死在摇篮里。”

“顾晓池明天不是要来么?你掐她去。”韩菁说。

葛苇挺惊讶:“哟你也看顾晓池的微博啦?你怎么这么八卦!”

韩菁骂她:“滚你大爷的!我这是工作需要,舆情监控!”

“顺便八卦一下,而?已。”

“我已经让小平明天把瓜子花生冰可乐带上了,嘻嘻。”

前?排吃瓜必备三件套。

韩菁把电话挂了。

葛苇取下面膜,去洗手间洗了脸,躺到床上。

她本来气的睡不着的,发了那条微博还不解气。

后来跑去看顾晓池的微博,只是她随手的一?个习惯。

顾晓池短信都没给她发一条,还在她生日前夜跑去了齐笑?家里,葛苇估计顾晓池也没什么心思发微博。

没想到顾晓池还真发了。

葛苇揉了好几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晚点见。”

那三个字葛苇起码看了二?十遍,看的都快不认识那几个字了,觉得笔画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

现在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又能睡得着了。

心里?的郁气?,好像已经散去了不少。

她想着顾晓池微博配的那张照片,纸盒的一?角,那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葛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韩菁到剧组的时候,看到葛苇在那边化妆。

今天化的特讲究,自己还举着一?印了hellokitty的化妆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一?会?儿说:“这边的粉底是不是没涂匀?”

一?会?儿说:“这儿的毛孔是不是没遮上?”

韩菁看的好笑,走过去:“别美了姐姐,再?美就升天了。”

葛苇踢了她一脚:“人家大过生日的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行行行,祝你长命百岁,寿与天齐,活成老不死的老妖怪。”

“那也大可不必。”葛苇还在对着化妆镜看,一?边跟化妆妹妹说:“假睫毛的尖尖好像有点没贴好。”

化妆妹妹又小心翼翼的帮她重新贴。

等葛苇和韩菁一起走开后,化身妹妹悄悄问小平:“苇姐今天怎么了?要去相亲啊?”

小平笑着摇摇头:“没有的事?。”

她望了一?眼片场门口。

不知葛苇心里?暗暗期待的那个身影,何时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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