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没有多久,凌艺就又攻了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打败苏子卿。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心脏帝痛感是那般的明显,这次内伤真的不轻啊!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内力居然如此强大!完全驾驭不了。

 这也难怪,你想想,凌艺原本就是一个不会武艺之人,面对突然其来的内力,除了靠自己的意志还能靠什么来驾驭?姥姥也曾想过,要教凌艺一些武艺,可是,凌艺的身子不同一般,担心有朝一日她的潜力要是爆发了,自己又有一些功底,会不会就因为这样而让那女娃子掉以轻心,而反遭恶果?这力量是越纯越好,功夫是越专越好,两个结合,那才能无敌。早些就已经知道这场灾难,结局吗?只能看这女娃子的造化了。

 姥姥不敢贸然教她,她与生俱来的力量随着她的渐渐成长也渐渐变强,林中百兽无法靠近,保障了她小命的安全。这也让姥姥少操了不少心啊!如今,姥姥却成了凌艺心中的痛。悲愤的力量是无法小视的,要不然吃亏的一定不会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敌对。

 这场战必须速战速决,要是再拖下去的话,自己的小命危矣!凌艺更出狠招,招招都是倾尽了全力。眼看着苏子卿就要抵挡不住了。此时趁虚而入,苏子卿必死无疑!然,苏子卿却临时改变了对战方法。努力看清凌艺的招数,终于找到了破绽。此时,凌艺一杖正面劈来,他微微后退几步,向左闪去,凌艺一惊,原以为这一杖一定能要他的命,却不料被他躲过。更吃惊的是,苏子卿急速向前,向她跑去,掌风锐利,还没到,就可以感受到那迎面而来的热气。

 也许凌艺是不知道他会如此出招,来不及做出反应,苏子卿的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上,随着掌落,凌艺鲜血喷出,染了他的紫色华衣,随之被击退了好几步,倒在了姥姥的遗体边上。凌艺的手却不是按在苏子卿的那一击重创的地方,而是心脏。

 苏子卿不明为何,凌艺就已经全身充刺了气场,体内的内力如数爆发了,她的长发飞扬,却瞬间变成了银发,右手下的被自己碰触的姥姥的遗体变成了萤火虫一般,一点一点的消失着。凌艺一惊,赶忙抱着姥姥,不想让她消失,她应该埋葬在这妖灵山上,自己一辈子就守着姥姥的坟,守着这妖灵山,护着这妖灵塔,倾尽生命,也誓死捍卫着这些历史典籍。

 可是,凌艺越抱着姥姥,姥姥消失的越快。终于意识到了,那个最初变化的地方是方才自己无意中碰到那一处。是自己让姥姥消失的啊!美丽的点点荧光,一点一点的升起,向着塔顶飘去。消失在了那映着耀眼的蓝天的高塔之上。

 “姥姥~”一声唤,碎了自己的心。自己害死姥姥不说,如今还害姥姥尸骨无存!好一个欧阳凌艺啊,真是不凡啊!心里苦,不能言。“哈哈哈~”最大的悲哀不是用泪水来诉说,而是哀的反面。是的,她崩溃了,在亲手“点化”了姥姥之后,彻底崩溃了。

 这一切都是苏子卿的错吗?不,不是的。这一切都是我欧阳凌艺的错。要不是我偷偷下山寻他,要不是我对他先产生了感情,他又怎么会记得茶楼之处的萍水相逢?如若自己坚持回山,那一夜就不会听到他的真心!如若没有叫他陪着自己逛,允了他带自己去河边,诺了他送自己出村,他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此时的自己终于知道了,那天回山,自己身后跟着一个魅影,而自己悲伤过度,居然没有发现,把妖灵山就那样在了他的眼。那个魅影就是担心着自己的苏子卿。他的颓然,自己没有看见,他的挣扎,自己也视若无睹。这一切的错,不是苏子卿,而是自己。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欧阳凌艺原抬头目送着姥姥,“姥姥,到了天上,你还会看着凌艺吧!你要过的比现在好,那样凌儿就会无憾了。”欧阳凌艺在心底默默地说道,脸上露出了柔光。笑叼美,像是不染世俗尘埃的仙子。而她低下了头,对上了苏子卿,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高举魔杖,念念有词,魔杖转了一圈又一圈,一道光悠悠升起,妖王煞白了脸,却不能出手阻止。这仪式要是被阻挠,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不阻止的话,其结果,凌艺的命就此了结!那就随她吧,最后,就是用我的命换回她,也值得。

 “魔杖,我族之宝,保佑我族万世之安康,我,第六代守护者欧阳凌艺对你感激不尽。如今,欧阳凌艺无奈之下启动我族之禁术,实属无奈之举。这满山的冤魂,这遍地的骸骨,你叫我欧阳凌艺如何忍心?妖灵山的神灵是这天下百姓,此战丧命之人实属无辜。魔杖,我愿以我之命换取那些枉死之人!我以你主人之名命令与你,开启亡者通道,唤出亡者之灵,给予容纳灵魂的,将其8千零一人送出山门,我将以我的血肉祭奠与你。”这是最后的葬词,结束这场纷争的方式。

 高位之上,妙龄女子,却不再长发如墨漆黑,那根根银发扰了谁的眼?美丽的容颜没有一滴血色,高举魔杖,尊严无比,视死如归的表情碎了谁的心?她收回望着魔杖的眼盯上了苏子卿,这名男子,自己爱过,也伤过。爱的刻骨铭心,痛的心碎无比,这人世间的爱情,自己有此番体验也足以。最后看一眼,这个让自己爱了又恨的男子!那一眼,充满了柔情与爱意。苏子卿的手微微向前伸去,想要握着她的手,身子微微的向前倾着,这是爱人之间的分离。

 “不要!凌艺,不要啊!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被功与名,权与利迷了心智。我该死,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要用你的命来抵!我求求你,不要啊!”谁言男子无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