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悬空气中带着些微的凉意。

 “瑛岚?”柳醉荫无奈地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花瑛岚“你就算着急也没有用还是慢慢等吧?”两天前赵云琴不知所踪花瑛岚仿佛疯了一般四处找他找不到他竟然将他们两人唤了过来。

 花瑛岚没有答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望着窗外神色竟然有些凄苦。

 柳醉荫无奈地叹息一声转头向燕笑笛求助“燕老!”瑛岚要在这样下去非患病不可。

 燕笑笛摇头“解铃还需系铃人纵使我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依靠药物医治。

 花瑛岚无神的望着熙嚷的街道但人潮涌动却没看到自己一只在等的那个人。

 他走了?!

 花瑛岚死死地咬着唇心脏仿佛在抽搐。第一次品尝到痛苦的滋味那么让人难以承受。只是一次边让人柔肠寸断。那时他不该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

 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马嘶一匹骏马拖着车厢停在客栈边车上跳下一名少年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手掀起车帘里面钻出一名年轻的男子手中似乎抱着什么缓缓走下车。

 花瑛岚一怔忽然从窗口跃了下去。

 慕容影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花瑛岚脸上难掩的疲惫“让开。”

 “放开他。”花瑛岚急急上前想去触碰日思夜想的赵云琴却被慕容影避开。

 “让我进去。”慕容影不耐地看着他。他此刻已经是疲惫不堪无力再跟他耗下去。

 花瑛岚怔了怔“云琴怎么了?”

 “进去在说。”慕容影闭了闭眼睛绕开他进了客栈。

 燕笑笛和柳醉荫相视一眼跟着他进了房。

 盖在赵云琴头上的长袍落下一头银白的长披泄下来掩住他额上那朵血红的莲花。

 三人愣住不过两天他的头怎会变成这样?

 “一言难尽。”慕容影有些疲惫地靠着墙“我们遇上了术法一族——血莲门。”

 那个女子太过神秘创造了幻境却又出手相救。她到底想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血莲门?”花瑛岚沉吟一声神色恍惚了一下。依稀记得那个名为伏莲的女子传说她拥有能与神匹敌的力量传说她一拂袖就能让天地变色…她是所有术士的目标亦是所有江湖人的目标却在十五年前失踪了。

 房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寂静一片。

 赵云琴忽然呻吟一声长长的睫毛微颤美目渐渐睁开他看着眼前几人仿佛没睡醒般呆楞了好一阵“师父你们怎么在这里?”

 燕笑笛来不及说什么赶紧上去替他诊脉忽然脸色微变伸手撩起他的额前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怎么了师父?”赵云琴莫名其妙。

 燕笑笛叹息“封印虽然封住了诅咒但同时一封住了云琴体内一部分经脉以后恐怕无法学习武功了。”这不得不说是一大憾事云琴的资质未必比擎音差也是个习武的料可惜啊可惜!

 “不学就不学嘛江湖三仙之一燕笑笛是我师父还怕别人欺负我不成没什么好难过的。”赵云琴作安慰壮地拍拍师父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

 “你这孩子…”燕笑笛有些苦笑不得。不能练武的又不是他现在怎么反倒是云琴来安慰他了?

 “还有你的头…”燕笑笛有些担心。他这个徒儿竟是与他一般有一头白了。

 “头?”赵云琴愣了一下抓起自己的一缕头难以置信一般睁大眼睛“白了?”

 朝如青丝暮成雪…

 看到云琴惊诧的表情慕容影心中一痛“云琴是我不好我…”

 自责却被赵云琴打断只见他笑眯眯地说:“不就是白头么?人早晚都得白早白晚白不都一样?”

 满屋寂静。

 “我是开玩笑的。”赵云琴干笑一声。他只是觉得气氛太阴沉想缓解一下他们这是什么表情?

 花瑛岚无奈道:“只要你安好就好了。”云琴有时真的让人哭笑不得而他仿佛就是喜欢他这一点无法自拔。

 “云琴今后要小心了。”柳醉荫淡淡一笑伸出手手中蜷缩着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小白最近呆在我这儿现在该还给你了。”

 柳醉荫手中的白色小狐探出脑袋黑亮的小眼转个不停忽然嗖地一下跳起准确地落在赵云琴身上窝在他怀里。

 赵云琴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还记得我?也不枉我来人世走一遭啊!”小白仰起小脑袋不满地瞪着他。

 啧他的宠物通人性!

 “它很乖。”柳醉荫淡淡一笑目光从赵云琴身上移向慕容影隐隐有写悲哀。

 “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请、请问九皇子可在?”门外的人不知为何似乎有些惶恐。

 九皇子?赵云琴微微皱眉难道是朝廷的人?

 “在有什么事吗?”赵云琴有些疑惑他们怎知自己在此?

 “殿下小人不知殿下在此如有怠慢还请殿下原谅。”门外的人声音微颤忽然扑通一声那人似乎跪下了“皇上亲自来迎接殿下请殿下出来相见。”

 “皇上?”屋内的人都怔了一下

 赵云琴沉吟一下“我去去就回你们等着。”

 父皇的情报网果真不是盖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赵云琴忽然觉一个问题“我的头是不是很显眼?”

 众人一致点头。

 “瑛岚你来帮个忙。”赵云琴抓起花瑛岚的手就进了内堂“瑛岚想办法把我的头弄弄黑吧这样子走出去好奇怪。”

 花瑛岚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试试这个吧或许有效不过切记不可沾水会退色的。”

 赵云琴点头。

 轻轻推开门赵云琴一眼就看见那身着便服的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赵云琴刚要下跪却被赵匡胤拉了起来。

 “云琴啊…”赵匡胤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些年过得还好么?”再见到这个孩子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很好。”赵云琴笑了笑有些感慨道“那么快就是一年了那父皇你呢?”

 “朝政不顺啊。”他轻轻叹息着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皱纹越加明显“烦心的事多了也就懒的去管那么多了。”

 赵云琴沉默了一下问道:“那您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当他死了不是更好?

 “只是想来看看你。”赵匡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云琴回宫吧!”

 “回宫?”赵云琴愣了一下“为什么?”他原本就不是狂热于荣华富贵的人他更向往与平静祥和的生活只是让人头痛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不得不去面对。

 “云琴啊倾贤是你哥哥啊。”赵匡胤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必须离开他。”

 赵云琴苦笑一声“并非是我去纠缠他只是…”他深吸一口气“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清楚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

 “不可以的云琴我作为一国之君必须顾及皇室的颜面你是我的孩子听话啊云琴!”赵匡胤紧紧抓住赵云琴的手臂激动道。

 赵云琴被抓得生疼微微皱眉“父皇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一条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没有两全的办法么?”

 “两全的办法?”赵匡胤失笑“如果真有我还来苦苦哀求你做什么?”

 果然是想象力不够!

 “父皇在想想吧!”赵云琴神秘一笑“我先退下了。”

 离开房间赵云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以父皇的聪明自然可以了解他话中的意思。

 赵匡胤做在软榻上眯着眼睛喃喃地重复着那句话“两全的办法…两全的办法…”

 忽然他眼睛一亮沉声唤道:“来人。”

 一名侍卫推门而入“属下在。”

 乾德十三年宋太祖做出了一象极为“明智”的抉策。

 于是宋初的某一时期男风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