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阳,你呼吸乱了…”

 湿润的唇轻轻触碰着我的嘴角,伸出的舌则仔细舔舐着我的嘴唇。完全描摹一遍后,霸道地将唇撬开,深深探了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吻功的确很好。虽然不排除这是他久经历练积累的经验,但只要能带来快感和战栗,接受的人便已无力指责。头晕眼黑…呼吸困难…却不愿离开…本能地反缠上他的舌,茫然回应,急急索求…

 “树阳…盘子掉了。”终于分开,他苦笑着指着水池里的碎瓷片:“别洗了。你也劳累了一天了。去洗洗澡,我到卧室等你…”“遥光…”我困窘地擦擦手,小心地向他建议:“一般来说,劳累一天,晚上大快朵颐一番,又舒舒服服泡过热水澡。如果能在软软暖暖的床铺上,美美睡上一觉…这样的一天,该有多么完美…”

 “嗯,没错。”他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说,我到卧室等着你,我们美美地睡上一觉…”“不,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他的臂弯里转过身:“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这么劳累了,晚上就应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能有充沛的体力胜任第二天的工作…”“你不想和我做?”他皱紧了眉,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还是说,你欠我的不想还了…”

 “不是这样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如何对你说呢。我不想让你担心,可我很想好好活下去…已经不单纯是为了我自己了。也是为了你啊,遥光。

 “树阳,如果你还在在意那天晚上的事…不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低低出声:“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有些沮丧而已。毕竟,我还从来没有被谁压在身下过…但是,我并非真的怪你。因为,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我知道。”看着他满是真挚的温柔眼神,心里突然一暖: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是因为我们从诞生起便心意相通了吗,遥光?“你既然知道,那也应该了解我的心情啊!”他突然哀怨地喊了一声,满心不甘。我挣扎半晌,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劫,我是死活躲不过去了。只能尽量把伤害减至最低。所以,虽然明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还是很诚恳地提醒他:“拜托你轻点。”

 “混蛋…都说了让你轻点…”伴着床铺咯吱咯吱的响声,趁着喘息的空档,我勉强吐出几个字。

 几乎昏迷的状态,已经销蚀了我的语言能力,思维也是一片混乱。果然是一点也没用。他的狂热不会因为我一句提醒而有所收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深深吸了口气,搂紧他的脖子:腰身后挺,双腿向后蜷曲,尽量放松,放松…嗯,好一点了…“啊!”正想将方才吸进的气吐出,身下突如其来的剧痛将欲待呼岀的气梗在候里,只发出一声哀鸣似的呻吟。

 “躲我…休想…”他抓住我退后的腰,猛然一挺:“不相信我吗…傻瓜…”痴迷的眼神紧紧盯着我,身下的律动越发猛烈:“树阳,相信我…我会让你…”“不要…混蛋…啊!”“树阳…清醒一点了没?”勉强睁开眼,悄悄扭动了一下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还好,方才挣扎得那么厉害,没扭脱臼真是万幸。“对不起…”梦呓般的低哑嗓音,在我耳边吹拂着慵懒的悔意,更多的却是满足。“你混蛋。”

 简单干脆地回应了他三个字,借着胳膊撑住他肩膀的力气,我稍微挺直上身,嘴唇轻轻靠近他的耳朵:“先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他居然笑得一派悠闲,也学着我,靠在我耳边低语:“况且现在是你坐在我身上,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

 无奈地闭上眼睛,努力将方才种种屈辱的姿势从脑海里赶走…一时的自我保护换来了他两个多小时的非人待遇,翻云覆雨间居然弄成了这种要命的姿势…这摆明了是不想让我活着迎接明天的太阳啊…“我起来,你可千万不能乱动。”总不能一辈子保持这种姿势,我咬着牙作出让步:半跪在床上的膝盖用力一顶,腰身迅速抬起…我悄悄移开搂着我脖子的手臂,看了一眼熟睡中略显稚气的俊朗面孔,微笑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地。

 屋里是一片晨光熹微的静谧。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4:50。呼…终于结束了…拖着酸痛不已的身子蹭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无力地靠着墙,蹲坐在地…好暖的水,真舒服…淋了一会儿,酸痛稍解。我艰难地欠身,擦拭着身上的残留物…我一向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怪物这一说法,但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彻底相信了。

 因为魏遥光就是个最生动,最形象,最典型的例子…不是怪物的话,绝对不会有他那样旺盛的精力。

 本以为摆脱了他的身体,这狂乱的夜就算熬到头了。没想到他居然就势将我反扑在身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那个混蛋,下手还真狠…揉着身上斑斑驳驳的紫红吻痕,活动着几近瘫痪的身体。

 头顶的水落在地上,劈劈啪啪的脆响。“怪物…”闭上双眼,靠紧墙壁,捂着隐隐绞痛的小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或许…我们的未来,从今天才真正开始。

 “还挺得住吧。”魏遥光放下牛奶,一本正经地擦着嘴问。“不会耽误工作,总裁放心。”涂好一面果酱,将面包片从中间折起,平静地咬下一口。“你生气了?”他挠着餐桌,用试探的口吻问。

 “不敢。”一片面包解决,又拿起一片。“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歉然地交握着双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清新寡欲惯了,我又两个多月没做过这种事…一时失控,难免会伤到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到最后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还…”

 “你牛奶里进苍蝇了。”“啊?”他怔了一下,低头看着杯子:“没有啊…”“刚才掉进去的,已经被你喝了。”我冷冷望着他变成铁青的脸,拿起餐巾擦擦手,扣好最上面的一粒纽扣:“帮我联系新闻媒体,越多越好…我要开记者招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