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要好好对他,难不成真要他死,那今日就给他个了结算了。”小桥本在他们下棋的时候就走了,等折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不准,不准他死,我把他交给你,务必要个活的,还有教他琴棋书画,给你三个月时间。”

 “怎么可能,你明知道小柒打小儿就学习这些,怎么可能三个月就有所成,那你不如杀了他。”

 “我不管,小桥,别逼我动气。”七绝凤眸细眯,里面冷棽棽的一泓剑光紧贴着喉管。

 小桥很清楚他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忙把雁潮从血泊里抱起来,一路淋漓着血迹而去。

 七绝站在花树下,拾起一个染着血的草编蝈蝈,那蝈蝈编的十分生动,放在掌心里似乎下一刻就要跃入草丛。

 “大叔,这个先押在你这里,换我一间房一顿饭可好?”

 “这个?是翡翠还是碧玉我倒看不出来?”

 “大叔,你谪仙一样的人,怎生如此俗气,这是草不假,可小爷的玉手值千金,这草经我玉手得此造化,好比佛祖脚下开了光,无价呀!”

 七绝托着这草蝈蝈,好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清晰的轮回于脑海,他把草蝈蝈贴于胸口,喃喃唤着:“小柒,你把小柒还给我好不好?”

 雁潮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天堂地狱里风光一日游,小桥苦着脸抱他到了栴檀阙,隔着檀木珠儿的帘子求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答应给雁潮医治。

 那人随便拿针扎了几下,抹了些药,皱着眉就要小桥把人抱走,小桥抱着人出门后他让随身伺候的小童打水洗地,连雁潮躺过的床都扔了,当真是古怪到极点。

 小桥临出门时冲里面喊:“兰舟,改天我让这孩子来谢你。”

 里面无声无息,只有木珠帘晃碎光影,算作回答。

 雁潮地狱王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好吃好喝美女伺候着,可这回子小雁潮惬意不起来了,他在思考,深深的思考。

 “想什么呢,都半天没说话了。”小桥拿手里的念珠轻轻拍雁潮的头。

 “冷总管,你来的正好,我想和你谈谈。”雁潮的脸色苍白神色凝重。

 小桥在椅子坐下,把玩着手上的念珠,一脸哄小孩的表情。

 “冷总管,七绝他是不是有病?”

 一向四平八稳的小桥忽然把珠子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慢慢拾起,笑着对雁潮说:“还找打呢,满嘴胡说八道。”

 “那个小柒小八的不就是他吗?他整天叫我小柒,说我这不像他那不如他,我是我他是他,凭什么我就得像他?”

 小桥略一潋眉笑容却不变:“孩子,别问那么多,走进了无间地狱你就得照规矩来,玩不起也得玩儿,由不得你。”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不要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这样的话吓唬我,我现在不死也扒去好几层皮了,当鬼也要当个明白鬼。”

 小桥站起来,在屋里子轻缓的踱着步子“雁潮,今日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从此后你是小柒也只能是小柒,今日我若不说你必不甘心,但是有些事真是不能说,你只知道小柒是王的一个故人的名字,这个人像你一般大时,一身红衣纵横江湖,艺高胆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却死了,当年王悲痛欲绝,走入魔障,得以一个江湖高人的指点说十六年后小柒就可重生,所以王一直在寻找,而他找到的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