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我感觉良好的太攀正等着玄谷点头认可,不成想却只等来了她略带嘲讽的取笑,登时怒气直冲头顶,恶狠狠地瞪向玄谷,忍了忍,太攀把举起来的拳头压下去,质问道:“我怎么就想得美了?”

玄谷看他相当认真的神色,满腹的坏心思便都泛了起来。她以手撑着额头,半抬起眼睛,勾着唇笑:“怎么,你想当我的君后啊?”

她笑起来时,那双极其漂亮魅惑的眼睛里都带着勾人的邪意,让人明晃晃知道她的不怀好意,可却半丝抵抗的心都生不出来。

太攀最受不了玄谷这样看着他笑,怒气都散了大半,语气一下就就软了:“怎、怎么,不可以吗!”倒有些娇蛮的调子。

玄谷歪着头,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心,状似烦恼的样子,假装勉强道:“想当我的君后啊,可要温顺大方些才行。”玄谷抬眼看他,“你不够温顺,也不够大方。”

“我怎么就!”太攀扬起音调,说了半句,好似意识到自己这样凶巴巴,确实不够温顺,一下又压低了声,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就不温顺了?”

“你这叫温顺吗?”玄谷冲着他似笑非笑地挑眉,“行吧,姑且算你温顺……大方嘛……”

太攀知道玄谷又要拿他嫉妒心强小心眼来说事,便先截了她的话,不情不愿地飞快表态道:“我若当了你的君后,允你纳妃便是了!”

“允我纳妃?”玄谷似是在咀嚼品味这四个字,好像觉得好笑,顿了片刻,她才道,“若是纳个妃还要你这君后首肯,那我为什么还要立你做君后?没有你这君后,我想怎样就怎样,便是左拥右抱,日御三千,也无人敢置喙半个字,岂不是很自在快活,我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你!你还想左拥右抱日御三千?”太攀怒瞪着她。

玄谷百无聊赖地按了按眉心:“唔,这么说似乎有些过份嚯。”

合着您还知道过份?

“可是跑到我面前大言不惭自荐枕席的,好像是你哦?求着我立你为后求着我睡你的,好像也是你。”

“谁求着你睡我了?!”太攀情绪瞬间激动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蛇。

玄谷困惑地歪头:“让我立你为后,不就是想让我睡你的意思吗?难道你觉得,当了我的君后,就能与我共享三界了不成?”这句话,被玄谷用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太攀心中猛地一震。

她早已心如明镜,可却不知,太攀原来确实打着这样的算盘,只是现在却失了本心,一心想往她身边去了。

玄谷唇边的笑意越发讥诮,她走过来,像逗弄什么似的,勾勾太攀的下巴,倾身在他耳边低语道:“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妖帝陛下可认清形势了?”

向来能屈能伸的太攀,此刻岂有再认不清形势的道理。他迅速握住了玄谷要抽回的手腕,放下身段软着音调道:“的确是我来求你,我喜欢你喜欢得发了痴,想求着你来睡了我……”他捉着玄谷的手,低下头以薄唇触碰玄谷的指尖,一双金色的眼瞳抬起来望着玄谷。

玄谷本来就只是想恶意地逗逗他,哪成想他突然示弱,要顺杆往上爬。

太攀的唇薄软而凉,唇形生得十分漂亮,做出如此挑逗之状,自有美人杀人不用刀的风流神韵。

玄谷倏尔眯了眼睛,唇边缓缓泛起一个笑来。

太攀心中一喜,以为玄谷动了情,愈发以唇摩挲她的指尖缠/绵。

玄谷也益发笑得意味深长,道:“我此刻正无聊寂寞,妖帝陛下这是愿做我的消遣了?”

太攀身形僵了一瞬,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垂下眼睛。

他的唇心被濡湿,那一点处红艳得厉害,漂亮的唇张开,轻声道:“做你的消遣,是我的荣幸。”

……

过了不久,凤笙和萝烟才过来,凤笙是掐着玄谷刚好修行结束的时间点过来的,走到门口,抬手要敲时,突然顿住了。他察觉到了房间里另一个人的气息。

身侧的萝烟不解地问:“怎么了……”

凤笙仿佛愣在了那里一般没有动。

门外的动静,门里的人自然知道。

金色的龙袍散落在地上,床上的太攀抬头看向压在他身体上方的玄谷,汗渍浸在了他的眼睛里,让他只能看到一个昏昧而潮湿的影子。白皙的肌肤也因为覆着汗布满了身体,而在摇曳的烛火中,闪烁如细钻。

太攀愉悦地弯了弯唇,他知晓此刻的自己,甚至有些靡/艳的漂亮。

门外的凤笙和萝烟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碎欢/愉的低吟。

萝烟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是救过他的妖王太攀的声音,此刻他就在玄谷大人的房间里!他小心翼翼去看一旁凤笙的脸色。

凤笙的脸色除了有些发白之外,萝烟也再看不出什么了。只见他放下要敲门的手,勉强笑了笑:“大人现在大概还有事吧,我们一会儿再来找她……”

萝烟讷讷地点头:“……好。”

凤笙转身走了,萝烟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他的胸口闷闷的,随即转回头,快走几步,追上凤笙。

床上的太攀忍不住快活地笑出了声,微微喘气……

“啊唔!”忽地,他又痛又爽地叫出声,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忍不住紧紧抓玄谷的双臂,他哀求道:“你轻一些……我要被你弄坏了……”他因为巨大的欢愉和疼痛几欲痉挛。

玄谷却俯在他身上,道:“气跑了人,你不是正该得意吗?”

太攀又叫了一声,气息急促,语调里却掩不住欢快:“怎么,你是心疼了?还是恼了?要拿我出气?”他半抬起头,撞上玄谷的唇,发狠地去吻她咬她,直到气喘吁吁,才笑着说,“我的确得意,你知道我故意叫给他听气他,可也没拦着我不是?”

玄谷没甚情绪地笑了一声:“所以我说你小肚鸡肠,不够大方。我的君后,你是别指望能当上了。”

一句话叫太攀又生了满肚子的闷气,他冷笑道:“你那魅主倒大方贤良得很,若我对你无情,自然也能像他那般,允许你去抱别的野男人!”

听闻此言,玄谷又低低笑了两声,笑够了才说:“这种时候,你对自己,倒看得清醒了。”

太攀先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将玄谷这话想了一遍,才明白她这是说自己就是那野男人。太攀就恼了,曲着腿用膝盖轻轻顶了玄谷的腿两下,耍性子道:“我就是那野男人坏男人,你还要来沾惹我,可见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如此说来,我们俩倒是绝配了!”

玄谷便又狠狠“沾惹”了他两下,瞧他俊美的脸瞬间泛起迷/乱的绯色,咬着唇呜呜了两声,似痛非痛的样子,倒笑得愉悦道:“小蛇妖,你虽然又野又坏,可偶尔尝一尝,还是很鲜美的……”

“既觉得我鲜美,你何不给我个名分把我收到你房里?如此,我夜夜为你暖/床,叫你尝一尝,怎么样?”

玄谷低着头吻了一下他沾汗的额头,太攀的心跳得便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只恨不能当场把心剖出来,让玄谷看看他这一腔的热忱。

玄谷的吻,触之即离,微凉中却似挟着一丝淡淡的暖意,只可惜时间太短,太攀并没有更深地体味到几分。他抬起眼看她,一对金色的眼珠清晰地印着玄谷的样子,像两面金色的宝镜。从玄谷那个半低着头的角度,能看见他浓密乌黑的眼睫,根根分明。

“总吃同一份,再鲜美,也会腻。”此刻两人虽做着亲密的事,可要玄谷给出承诺的时候,她却依旧清醒得凉薄伤人。

太攀的眼神一下黯淡沉了下去,同时他迅速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睛,歪着头在玄谷肩上咬了一口。

玄谷“嘶”了一声。

太攀含糊道:“最恨你这种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人,你是最没品的,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都舍不得用花言巧语来哄人……”

玄谷却满不在乎地笑:“你们都知我凉薄,还偏要排着队往我唇边送,那你们是什么?”

太攀气得恨恨地低声咒骂:“一群贱/男人!”他气起来,连自己都要骂。

玄谷笑出声:“由此可见,你们若是不来纠缠我,我也没什么机会渣你们。”

送上门来求渣而且已经被吃干抹净的妖王陛下表示,他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现实还是要提醒各位女孩男孩自重自爱不要上赶着去被人渣嗷(。

太小攀以及本书里所有被渣过的男孩子都是反面教材(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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