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升腾起的火焰,让落后几步的众人大惊失色。
“太攀那蠢货,在干什么!他不知道大人就在里面吗!”白尧出离地愤怒,担忧着玄谷的安危,手中长/枪瞬间掷向巨龙之口,一下把太攀的脸打得偏到了一边去,连绵的火焰一起冲向另一个方向,一时间,毒瘴龙潭之中烽烟四起。
其他人紧跟而上,帝灏更是催动寒寂帝意,迫使周遭温度巨降,连塔下方圆千里,都瞬间凝结出一层素白色的冰霜,想要扑灭那苍焰。
但他们来到塔顶之后,所有的愤怒和惊惧担忧,在看到浴在火中缠绵的两人之后,全部灰飞烟灭了。
寂静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甚至有人听到了心一颗颗碎掉的声音。
背对他们而站的玄谷揽着凤笙的腰,压着他的手腕,殷红的唇,印在凤笙肩头那一片刺目的白上。
火光淹没了一切,独独无法侵入玄谷周身分毫,以至于玄谷拥着凤笙的空间,凝结成了一个圆形的茧,谁都无法闯入,无法打扰到他们。
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些人吓了好大一跳,凤笙的身体都在痉挛紧缩,他勾着玄谷脖子的手猛地攥紧,整个身体都害羞成了粉红色。
“啊——有、有人来了……”凤笙害羞得都要哭出来了,因此声音都显得含混而甜腻。
玄谷却仿佛无所察觉一般,连头都没有回,更没有去看一眼来者何人,只是轻轻喟叹喘了一口气,有些轻浮,甚至邪气般地调笑道:“宝贝,你夹得我太紧了。”
听到这样的逗弄,尤其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凤笙更是羞窘紧张得要死,彻底流出来了。
“呜呜呜——”他低声地呜咽,想将自己的红透的脸藏起来。
但是没有用,外面那六个人,六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几乎不会错过任何他羞耻的反应。
不可以这样……凤笙心想。
思及此,凤笙便有些扭捏,软软地推了玄谷的肩膀一下,闪躲开红透的脸,想让玄谷先放开他。“他们……他们好像找你……有……有事情。”
凤笙的推拒让玄谷心中猝然升腾起邪恶的不满来,她一撩眼皮,看了怀里眸子水盈,脸颊红粉的少年一眼,不耐烦道:“那让他们等着好了!”
她声音不高,但是在这寂静的塔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帝灏的眸子凝成了霜寒的幽蓝,仿佛摧骨噬魂的深渊,那双隐在玄衣帝袍之下的双手紧攥着,此刻正因用了太大的力而发着抖。
凤笙甚至都能察觉到周身沁骨的冷意,而不远之处,万古以来从未冻结过的忘川河,一寸一寸,连卷起在岸边的浪花都结成了坚冰。
万千魂魅,都活活被冰封在那忘川之中。
河中有菩萨相的少女,莲坐于观世诛的背上,遥望那隐在黑雾中高塔的方向,面露慈悲,合掌叹息。
冰封的忘川,是她也度化不了的情意与妄念。
黑色的天幕,好像在暗喻着不可测,不可活的天意,俯瞰大地,满目都是蝼蚁,每个人都在苦苦挣扎。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河心传来呢喃的梵音,观世诛身下,透出一点点微薄的亮光来,虽然立刻便被四周无际的黑暗扑灭了,可不多时,便会再次不屈不挠地亮起来。
河中的魂魅,也在以不可察的缓慢速度消解、度化,即使这个过程会持续亿万年,但终归有度尽的一天。
冰,也会有重新融化的那一天。
……
“我好冷……”凤笙缩了缩身体。
玄谷的热情登时消解大半。太攀都无法让她动怒分毫,但是帝灏此刻却做到了——他成功地打断了她的好事,并且激怒了她。
一团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火焰中破茧而出,直袭向帝灏面前,快到帝灏旁边站的几个人都来不及反应。直到那团来势汹汹的黑气冲到帝灏面前,帝灏才掐了一个防御法诀,一面不足方寸的冰盾瞬间出现在帝灏面前,但是也不过只抵挡了一瞬,随后便轰然碎裂。
帝灏身子急退,锁星链瞬息凝结于手中,抽向那团威力恐怖的黑气,几息之后,终于将那黑气打散。
然而还未等他喘息一口,玄谷人影一晃,便到了他面前,抬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堂堂天帝,转眼间便手无缚鸡之力般受制于人,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帝灏在这几个人中,恐怕是最强的,可在堕魔的玄谷面前,连一息都撑不过。谁都知道此刻的玄谷很可怕,但是可怕到如此地步,简直骇人听闻。
此刻玄谷身上还有些衣衫不整,她的皮肤极白,缀在她肩头的那一颗红便尤为显眼。
她俯身欺近,那双翻滚着血腥气的眸子盯着帝灏幽蓝色的瞳孔,启唇,声音冷淡,却十足恶劣与危险。
“怎么,你想代替他,来满足我么?”
帝灏的脸立刻因为受辱而苍白了起来,手中的锁星链一抖,便向玄谷甩去,却被玄谷轻易单手接住,一扯,便夺了去。
锁星链是帝灏的本命法器,与他神魂心意相通,可此刻锁星链握在玄谷手中,无论帝灏如何催动心意与法诀召唤,那锁星链在玄谷手里,却都乖得像只兔子般,不为所动。
玄谷垂眼看了手中的锁星链一眼,又抬眼看向帝灏:“想要回去?好啊,给你。”
她话音一落,锁星链便如同蛇一般扭动起来,直奔帝灏而去——却不是重回他手中,而是将他绑了起来。
帝灏的眼睫因为一瞬的茫然而颤了一下,下一刻,他的下颌便被玄谷捏住了。
不适地偏了偏头,却被毫不怜惜地用力扭回来,玄谷手上的力道,好像是要把帝灏的骨头都给捏碎一样,让他感到疼痛。
“……别碰……”被禁锢之后,看着玄谷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帝灏强掩饰住心下的慌乱,冷硬的拒绝含在唇边却被打断。
“我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强要了你,又能如何?”她就是要这样践踏天帝的尊严,羞辱他,甚至把天地大道都踩在脚下,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现在的玄谷太过于离经叛道和疯狂,没有人能阻拦她,她的恶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费尽心机找到她,可是找到之后呢,可以做什么呢?看着她狎戏魅主?看着她羞辱天帝?他们能做什么?
“你、你不能这样……我不许你碰他!”萍汀听到玄谷要对帝灏做那样的事,又气红了眼,跺着脚恨恨道。
萍汀的话十分任性,甚至有些撒泼耍赖的味道,不过他素来就是这个性子的,玄谷在此刻倒是容忍了他的娇纵,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萍汀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你说你喜欢我的,你怎么可以再碰别人?”
“我说过吗?”玄谷歪了歪头,“哦,大概是骗你的吧,只有你蠢,才会信。”
萍汀差点哭出来,只是瞪着玄谷那一张无所谓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掉出来。
“你真的……”真的好差劲!萍汀哽着,说不出话来。一下背过身去,将瞬间泪流满面的脸隐在无人可见的黑暗里。
扶鸾一直没有说话,谁都知道,他们都是真心错付,可是没有办法,喜欢一个人的心,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就停下的。
最后,扶鸾只能轻轻苦笑。
他选了这一条路,无论怎样,都不会后悔。
“与其选帝灏,倒不如选我,我可比帝灏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家伙识情识趣多了。”墨华从昏昧的雾中踏莲而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诱/惑人堕落的甜腻味道。
他走上前去,旁若无人地勾住了玄谷的脖子,凑上自己湿润的唇,勾着舌尖吸/吮,将那个索取的吻加深。
一吻过后,墨华挑衅般向被捆住的帝灏扬了扬精致的下巴,眼角眉梢都是春/情和得意,如愿把帝灏气到内伤之后,又甜又勾人地向玄谷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在玄谷肩上的红/痕上打了个挑逗的圈儿,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被谷神宠爱的荣幸呢?”湿/红的唇压过去,吐出暧/昧的热息“就算当着他们的面也可以哦。”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问就是×癖(喂!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纯白的大白菜27瓶;初一的月光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