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沉溺于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里,他情不自禁地一手扶住玄谷怀里萍汀的肩膀,另一手去勾住了玄谷的脖颈。

玄谷身上的气息带着沉冷又阴邪的味道,那是天下魔物的本源——就像曾经她是万物生机的本源一般。这对墨华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玄谷的气息让他觉得舒服极了,他想,融在玄谷怀里。

鲜红的,水润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入,玄谷的唇有些冰冷,相比之下,墨华身上的温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暖——当然,更温暖的,还是怀里的红莲少年。

玄谷就当着萍汀的面,和他的双生子放肆地耳鬓厮磨,这让萍汀终是有些郁郁寡欢——虽然,他早已做好和墨华一起拥有爱人的准备,但是……在某一瞬间,心中依旧会升起难以抑制的醋意。

晶莹的涎水从墨华红润的唇角流出来,让他的脸笼罩着一种靡/艳的色/欲之态。萍汀看着墨华白皙的脸颊已经被红晕浸染,他低低垂着眼,长长的羽扇般的眼睫垂下来,半瞌着眼,全身心沉浸投入于玄谷的索取之中。

萍汀知道,现在墨华看不到玄谷的表情——抑或是,他实在羞耻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玄谷的脸。

微微侧头,萍汀看到了。

那张无论是用多么华丽,多么美妙的词藻,都难以描述其颜色万分之一的脸。

那张脸此刻没有任何沉湎之色,甚至连一点点欢喜痴迷的神色都没有,玄谷的眼角眉梢,反而显出一些阴郁和冷淡来。

这个认知让萍汀身上刚刚滚烫起来的鲜血一下冰到了极点。他好像是被谁给从头浇下一大桶刺骨的冰水,整个人都有些发僵。

他想起了在蓬莱秘境海底的那一段日子。她哄着他们,为了得到他们莲子孕育出来的灵胎假冒萝烟的孩子,骗取萝烟的眼泪。

这个吻过他,吻过墨华的人,其实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爱过他们两个。

可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萍汀的身体有些发抖,他想挣脱开玄谷的怀抱——可是实在是太难了,他舍不得,也根本做不到。

好像察觉到了萍汀的抗拒,玄谷将搂在萍汀腰间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些,舌尖抵着墨华一直想探入得更深的鲜红舌头,将他逼出去,强行结束墨华的缠绵求索。

萍汀都好似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越是挣扎,身后的禁锢就越是收紧,将他逼到无处可逃的境地。

无视墨华的欲/求不满,玄谷捏着萍汀的下颚,将他的头抬起向后仰去。这个姿势让萍汀有些难受,但是玄谷的力量太强大霸道,她也完全不给萍汀忤逆反抗她的机会,态度十分强硬且任性。

“吃醋了?”

萍汀看到了她的脸,满脸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表情。

那双猩红色的眼瞳像染了血的浩瀚星云,捉摸不定,深不可测,此刻正盯着他。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萍汀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在打颤,四肢冰冷。

“……不要这样……”萍汀有些怕变成这样的玄谷,即使是当年,她还是三界之中,天帝之下最为显赫,让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小帝君时,他也不曾像现在这么怕她。

因为他知道,曾经的小帝君玄谷,其实很好很好,她不会伤害他。

但是现在,萍汀不确定了。

玄谷真的堕了魔,她曾经无比珍视的三界,无比珍视的万灵性命,现在的玄谷,毁掉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玄谷很轻易地就洞悉了他的恐惧,她看着怀里漂亮的少年渐渐泛红的眼角,水盈盈的眼瞳含着晶莹的泪水,颤着唇,轻声说:“不要这样……玩/弄我们了……”

萍汀的心理变化和思想变化,墨华都感受到了,他知道他的双生子在顾忌着什么——萍汀他,对玄谷的感情一直很认真,认真到,根本舍不得别人去亵/渎,即使亵/渎的那个人是玄谷。

回应他的,是玄谷压下来的唇。

萍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的心脏激动地乱跳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他看到了玄谷近在咫尺的脸,眼角眉梢虽然依旧有些冷淡,但是……她的唇很柔软,她的吻,温柔得不可思议。

放在玄谷肩上的手,不知不觉中,便由推拒,改成了紧握。

萍汀又气又恼地掉出了眼泪,合上湿/漉漉的睫毛,沉浸于和玄谷的吻里。同时,他又极度恼恨自己,直到现在这种时候,都没有办法彻底地、强硬地拒绝玄谷,明知道是她布下的甜蜜陷阱,还是会掉进去。

无声地哭出来的萍汀,分外惹人怜惜。墨华能理解萍汀的纠结,但是他不会和萍汀一样纠结。他是天生的魔,全凭自己的憎恶而活,他喜欢现在的玄谷,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那便抛掉过去,只争朝夕。

结束了一吻,玄谷放开了萍汀被濡湿得鲜红的唇,萍汀的神智也清醒了些,顿时对自己更是厌弃,只是他紧紧抓着玄谷的肩头,没有松手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他说着又忍不住红了眼,“你骗过我,我很讨厌你。”

“是吗?”玄谷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慢慢松开萍汀的腰,突然脸上没了一丁点儿笑容,只盯着萍汀,淡淡道,“讨厌我,为什么还想着要救我?”

而就在她的手落回身侧的时候,萍汀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泪劈里啪啦砸在玄谷的手腕上,他低着头,哭着说:“我不知道!我讨厌你!可是……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我……我心里好慌,好难受……我不想你死。虽然你总是骗我,可我……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墨华的眼神有些闪烁,他轻声道:“他想杀了你,可是舍不得,他想离开你,可是做不到。”

这是萍汀痛苦的根源,也是墨华诞生的因果。因为他们都知道,玄谷不可能属于任何人,她是强大的,也是自由的。一切独占她的想法,都是彻底的妄念。

可是萍汀和墨华,真的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你想不想要我们?”墨华看着玄谷,如果她不能属于他们,那他们就属于她。

“让我们和你在一起,怎么样?”墨华笑得风华无双,宛如诱/惑人的妖孽。

他凑上去,伸出舌尖,轻轻忝了忝玄谷的脸,呼出温热暧/昧的潮气,伏在玄谷耳边轻声说:“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服侍你……”

明目张胆的勾/引。

玄谷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眸色迷离的墨华,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抬起那张有倾城艳色的脸来,说:“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漂亮的少年,确实有勾/引人的资格,更不要说,那是双倍的绝色。

可要说玄谷被他勾/引到,却也未必。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他们三人耳鬓厮磨,低声絮语,不远处的太攀和白尧却听了个真真切切,看了个分分明明。太攀咬牙切齿,白尧暗眸不语。两人的身份到底不同,白尧身为玄谷的道子,本就无权干涉玄谷的事,即使他对玄谷怀着朦朦胧胧的心意,但那心意一日不戳破,他就一日没有资格和立场对玄谷的决定说什么。

但太攀不同,太攀自以为自己已经和玄谷有了孩儿,方才也证明了玄谷心中有他一席之地。这番看着玄谷当面与那两个花灵纠缠不清,此刻更是似有和他二人结好的倾向,当即太攀就坐不住了。

怒火攻心,竟比当日他闯进毒瘴龙潭把玄谷和那魔族公主“抓/奸在床”时还要来得气愤。

龙爪一撕,直接便向墨华与萍汀抓来,爪下残影,瞬加便碎裂如烟云,消散于黑暗之中。

太攀心下一惊,险先以为自己误伤了玄谷,远处的黑暗之中,又凝出三个身形来。

玄谷抬眼瞧着太攀,脸上没有半丝怒色,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仪态。

太攀蹙蹙眉,龙爪重新化回臂状,收拢隐在金色的龙袍衣袖下,强忍着怨气,低声问责于玄谷:“你与他们二人亲亲我我,却是什么意思!”

他妖王何时这般忍气吞声过,还不是因为那人是他心中所思慕的?

不成想,玄谷却轻飘飘丢来一句:“我与他二人如何,与你有什么干系?”

一句话,立刻叫太攀七窍生烟。他扬起英挺漆黑的眉,金色的眼瞳里像是烧着两簇火焰,愤怒地瞪着玄谷,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太攀才从被气昏头的状态里回了神,怒道:“我因为你怀了孩儿受尽了生产之苦,你说我与你有什么干系!”

不等玄谷说话,墨华倒先发了言:“说的好像谁没给她生过孩子一样!”墨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婊里婊气道,“当时她可是把花/蜜身寸了我一肚子,我怀了好多宝宝呢。”

太攀:“???”

惊愕之后,太攀简直被墨华这话气得发疯,连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墨华这句话里的漏洞都顾及不上了,他现在只想弄死那个黑莲小贱/人!

墨华看太攀冲过来要弄死他,一闪身,挤着萍汀往玄谷怀里一躲,柔弱道:“嘤嘤嘤,人家好害怕!”

玄谷勾了勾唇,搂住了墨华的肩膀。就在墨华唇边刚泛起得意的笑容的时候,肩上突然被用力一推,墨华直接扑了出去。

他扭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把他推出来的玄谷。

玄谷搂着乖巧缩在自己怀里的萍汀,笑容恶劣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隐没在一片黑暗里。

前面太攀已经欺到了眼前,墨华对着一片黑暗,破口大骂。

作者有话要说:突如其来的沙雕,闪了渣作者的腰(。

我决定要把所有不可说选手都安排pk一遍(醒醒!

啥玩意啊我写啥了就锁?审核有猫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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