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恒听到过各种传闻,其中包括那个富二代要包下环球大厦顶楼,邀请乔星奕共进晚餐。
在乔星奕被邀走之前,他必须做出行动。
乔星奕没想到陈梓恒会请她跳舞,微怔住。
陈梓恒专注的目光凝着她,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愿意。当然愿意。”乔星奕莞尔,站起身,陈梓恒绅士地伸出胳膊,乔星奕将白玉般的手搁在他的小臂。
乔星奕此刻只穿着那条裙。餐厅暖气足,所以她坐下没多久已把羽绒服脱掉。
陈梓恒牵引她到餐厅中央的空地,头顶是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梦幻的光辉。
水晶灯璀璨的光照亮她美丽的脸庞,为她的眸也添上星辉。
站定后,陈梓恒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腰。
她的腰那么纤细,仿佛一掐就会断似的。
一双璧人开始随着乐音悠缓地起舞,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陈梓恒低头看她,她的头顶只到他胸膛。
她胸前的丰盈,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腰,让人意乱。
后堂的员工们都在探头探脑,屏息凝神地欣赏。
跳着跳着,乔星奕的手也慢慢扶在陈梓恒的腰上,两人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终于贴在了一起,音乐一曲结束。
突然,观赏的人们开始鼓掌欢呼。
乔星奕迟来的羞涩,让她顿感火烧火燎,忙推开陈梓恒,小兔子一样,跑回位置上。
陈梓恒淡淡地勾唇一笑,觉得她实在可爱。他优雅地踱回去,坐在她对面。
乔星奕脸还烫着,不敢正视他,埋头默默吃饭。
陈梓恒开车来,原本没想要喝酒,可这样的美景,加上眼前令人沉醉的她,陈梓恒很想喝一杯。
这里不单杯卖,陈梓恒干脆点了一瓶。这酒是他们家最好的红酒,醇香浓郁。
陈梓恒推了一杯到乔星奕手边,乔星奕指尖捻着杯柱,凝视那纯澈的红。
她对威士忌那种烈酒接受无能,但还挺喜欢红酒的,有花和果的香气,回味绵长。
两人碰杯,各自小酌了一口,然后一起看向窗外的夜。
夜总是容易让人躁动的。
陈梓恒悠悠地开口:“你舞跳得不错,以前学过?”
乔星奕别说跳舞了,连走路姿势都学过:“没有,瞎跳的。你呢?”
陈梓恒摇头:“没学过。”他厌恶接触,怎么可能会去跳舞。
今天只是因她而突发奇想,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跳舞,可能看得多,自学成才,也可能是因为她,被激发了潜能。
“不能喝的话,少喝点。”陈梓恒提醒乔星奕。
可这酒越喝越好喝,让人停不下来。
一瓶,乔星奕喝了小半,陈梓恒喝了大半。
乔星奕酒量不好,已经有些醉,眼神变得迷离。
陈梓恒说:“我们回家吧。”
乔星奕点头:“嗯,回家,回我们家。”
几个字,颠倒了顺序,味道完全变,陈梓恒心里一颤,重复最后的三个字“我们家”。
乔星奕先起身往外走,走得歪七扭八。
陈梓恒怕她摔倒,两步过去,抓住她胳膊。
羽绒服落下。服务人员赶紧拿了,送过去。
陈梓恒让乔星奕停住,帮她披上。
乔星奕抖落,嘟囔着:“不要穿,我现在很热。”
陈梓恒拿她没办法,把衣服暂且搭在腕子上,扶她往电梯走。
进了电梯,乔星奕顺势靠在墙上,但不锈钢太冰冷,她忙撤开,倚在温暖的陈梓恒身上。
陈梓恒脊背挺拔如松,瞥她一眼。
“陈教授,你喜欢我吗?”乔星奕猝然开口。轻细又甜美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重重砸在陈梓恒心头。
“我……”因为父亲的独裁,他自小在淡薄亲情的严酷环境中长大,从没说过喜欢、或者爱字,一时喉头梗住,说不出口。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乔星奕的话,撩|拨着陈梓恒的心弦,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
“你,喜欢我吗?”
乔星奕忽然掩嘴一笑,抱住陈梓恒的胳膊拧了几拧:“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喜欢……”
叮地一声,电梯开启,几个加班的白领涌进来,把空间占满。
陈梓恒扯乔星奕退到角落,尽量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他们大声吐槽着无良老板,还有一个在接男朋友的电话,说她也不想错过今天的约会,改天补他。
乔星奕的话,被嘈杂的人声淹没,陈梓恒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到一楼,人群散去,陈梓恒和乔星奕刚走出电梯,陈梓恒拉住她:“你刚才说的,能再重复一遍吗?”
乔星奕害羞地低下头,撒娇似的声音说:“我才不说第二遍呢。”
陈梓恒心头有些惨。她有喜欢的人了,可她喜欢的是谁?
车子又变成了弃儿,被抛弃在停车场,两人打车回去。
他们坐在出租车后座,乔星奕头一歪,靠在陈梓恒肩头,眼睛缓慢地眨了眨:“我头晕晕的。”
陈梓恒没搭话,冷冷看着窗外。
到达后,陈梓恒用羽绒服直接裹住乔星奕,把她像包裹一样拎下了车。
脚落地时,乔星奕晃了几下,本能环住陈梓恒。
看她这状态,很难自己上去四楼。
陈梓恒干脆打横抱起她。
到家门口,陈梓恒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包东西。
先把乔星奕放下,陈梓恒取下东西,交给乔星奕后,找钥匙开门。
陈梓恒开门中间,乔星奕迷迷糊糊地打开包包:“什么东西啊。”
她拿起一个来,凑近了看。
陈梓恒拧开门,大手按在乔星奕脑袋推她进去。
乔星奕念上面的字:“补肾固……”后面那个字怎么念来着?脑袋怎么了,根本转不动,她扭头,问陈梓恒,“一个米一个青字是什么字?”
陈梓恒从那个补字开始,已凝固住。
他想起刘叔先前来修空调时说的那句话:“加油少爷。改天我给你送些补品来。”
他抢过乔星奕手里的东西,胡乱塞进袋子里,用脚踢上门,推乔星奕进卧室:“没什么,快去睡觉。”
明明认识的字,突然念不出,实在让人憋闷得很,乔星奕边走边想,突然灵光一现,大声说:“我想起来,是精气神的精字,我爸房间就挂着这三个字,他自己写的。”
乔星奕因为终于想起了那个字怎么念,而笑逐颜开。可陈梓恒脸上却阴云密布。
虽然是同一个字,但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陈梓恒郁闷地抬手按鼻梁。
他该说什么,他无话可说。
怎么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觉得他不行。哪里来的这种判断。
陈梓恒把补品甩在豆袋上。
乔星奕扯陈梓恒往卫生间去:“睡觉前要洗脸刷牙哦。”她哄孩子似的说。
陈梓恒被她拉进卫生间,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刷牙。
陈梓恒胳膊撑在乔星奕的头顶,胁迫的语气说:“今天你看到的东西,不要出去说。”
乔星奕如果说了,全校人都会知道,虽然并不是事实,但这件事的问题是,你没办法证明给议论你的人看,所以无可辩驳。
乔星奕懵,歪头看陈梓恒,喃喃说:“我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最好。”陈梓恒说。
乔星奕现在的状态,看见了也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
眼睛和思维目前连接不到一处去。
乔星奕刷完牙还想洗澡,被陈梓恒严词拒绝:“不行。”
喝了酒洗澡容易着凉,尤其是在这个季节。
陈梓恒强制把乔星奕推回卧室,让她睡觉。
乔星奕眨巴着醉人的大眼睛说:“可是我还不困。我们进帐篷里打发会时间吧。”
话音未落,乔星奕把陈梓恒往帐篷里扯。
乔星奕盘坐着,陈梓恒盘坐在乔星奕对面。
“怎么打发时间,他说。”
乔星奕伸出手,挡在他脸前:“我们玩剪刀石头布。赢的人就在输的人脸上画一笔。”
陈梓恒定住。这么幼稚的游戏,他小时候都不会玩,更何况现在。
“没有笔。”陈梓恒说。他书房里是有笔的,但他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完,顺势躺下。
“可以用口红、眉笔或眼线笔。”乔星奕跑出去拿了,很快返回,一股脑堆在垫子上。
“我不想玩,快去睡觉吧。”陈梓恒冷声回答。他喝了酒只想睡觉,为什么她反而越来越精神了似的。
乔星奕置若罔闻,单方面开始游戏:“剪刀、石头、布。”
乔星奕出了个布,陈梓恒没动,乔星奕判定陈梓恒输。随手拿起口红来,俯身凑向陈梓恒。
“我没参与游戏,怎么能算输。”陈梓恒握住乔星奕手腕。
“不参加算弃权,弃权就是输。”乔星奕胡搅蛮缠。她现在被酒精控制,无意识地使着性子。
她手用力,死命往陈梓恒脸上凑。
陈梓恒钳着她手腕,没有太用力,以免弄疼她,力道仅让她的手不落下来。
乔星奕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可突然,腿抽筋,失去平衡,人栽倒下去。
只见陈梓恒英俊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