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卫溪半阖着眼睛,轻轻唤道。“嗯?”

 “爷爷那样说,其实,他是已经答应了吧!”卫溪眼睛眨了一下,问道。“应该是。他是个老顽固,那样说,就表示已经松动了,要让他说更直接的话承认,估计是不现实的。”谭允文的声音里带着轻笑,表示他已经很满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卫溪从谭允文怀里退出来,眼里是得胜后的那种明媚笑意:“他是承认我了吧。”“是,他承认你了。”谭允文看卫溪高兴,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一把将卫溪拉倒在床上,亲吻卫溪的脸颊。

 卫溪刚才换衣服,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衬衣,裤子皮带也没系,谭允文手很快就从衣服下面伸进去。“大白天的,你太好色了。”卫溪伸手将谭允文的手抓出来。“亲亲脸也好色吗?”

 谭允文笑着抱着卫溪蹭他脸颊。卫溪一双眼将谭允文直直地注视着,嘟着嘴说道:“你心里想的不是只亲亲脸。”“宝贝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谭允文另一只手抚着卫溪脖颈直让他痒到了心里去。

 “上午就被诗思看到了,现在说不定又会有人来敲门,那样不是很糟糕吗?”卫溪一本正经,把谭允文在他脖颈上作怪的手也抓住。谭允文叹口气,侧身躺到卫溪身侧,握着卫溪的手说道:“在门口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家都会知道了。”卫溪侧身和谭允文相对,微抬了眉,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宝贝,你这样太诱人了。”谭允文笑着去亲吻卫溪的眼角,卫溪没带眼镜的时候,比平时更加诱人些,一双眼睛会说话一样的,让人疼到心里去了。

 “你夸我也不行。”卫溪将谭允文伸到他腰上的手抓住,说道:“晚上吧,大好阳光浪费了多可惜,我们应该出去晒太阳。”谭允文笑着坐起来,房门就被敲响了。卫溪露出一个‘看吧!我说准了吧!’的神情,也从床上爬起来坐好。

 谭允文把卫溪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了,这才下楼去开门。“五小姐带着她的朋友回来了,少爷小姐们在娱乐室里玩牌,三少爷问您要不要去?”家里的女仆恭敬地向谭允文询问。谭允文点点头,说道:“我就去。让他们先玩吧!”

 看大人们玩牌没什么意思,卫溪盯了两眼就被诗思拉走了。奶奶居然会剪纸,孩子们在一起看着老人家剪,一旁是一本厚厚的参考书,想要什么图案里面都有,谭诗思翻着书,拿着红纸剪刀,每次剪出来的东西都不成型,让一边的谭惠扬笑话了去:“诗思也有不会做的事情!”

 谭诗思斜睨了架着眼镜翻书的谭惠扬一眼,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剪,这样已经很难得了。要是是你,一定更差的。”

 谭惠扬放下书,就接过谭诗思手中的剪刀,看着参考书里是头牛,于是自信满满的下剪刀,片刻之后,那张纸已经变成碎片了。

 谭诗思高傲的睨视他,不说话。谭惠扬耸耸肩放下剪刀和纸屑,当作事情没发生地继续看自己的书。卫溪看着他们两的斗气,觉得很温馨。

 “卫溪,你不试试吗?”谭惠扬看卫溪坐在一边嘴边含笑,不打算放过他的问道。卫溪摆摆手:“不,我不会这个。我看奶奶剪就好了。”

 “这个给卫溪好了。”奶奶剪了一只老虎出来:“你是属虎的吧!”“是,谢谢奶奶!”卫溪将那张轻薄的纸老虎接到手里来:“这个要用相框裱起来才行。”

 “我去拿相框。外婆,我要只老鼠,我是属鼠的。”谭惠扬热烈响应。大家都看向谭惠扬,谭诗尧坐得端正,看着奶奶手中的鬼斧神工,这时候也接嘴道:“老鼠会被猫咪吃掉。”

 大家都笑起来。谭惠扬很无语地上楼去找相框去了。

 这次晚饭居然是吃的中国家宴,摆了三个大圆桌,每桌坐了是近十个人,大红的桌布,除了老爷子和奶奶的是高背椅,其余的都坐梨花木凳子。

 卫溪没有坐在谭允文身边,而是和谭诗思一起坐在晚辈的一桌,另一手边是谭惠扬。菜上桌了,谭惠扬就不断帮卫溪夹菜:“听说你喜欢吃辣的东西,我不喜欢,辣得让人眼泪都要掉出来,受不了。

 …这个是红烧鳝段吧,看起来很入味,你吃!”“谢谢!”卫溪没办法拒绝,只好接了。看谭惠扬将夹了鳝段的筷子又在汤碗里洗涮,就暗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溪,还是喝雪蛤汤吧,对皮肤好!”谭诗思不落人后地给卫溪舀了一碗汤,放到卫溪面前。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卫溪只好将谭诗思舀的汤喝了。还有最后一只雪蟹腿,谭诗思和谭诗尧一同伸筷子,收回筷子的时候,谭诗尧看着没夹到,眼睛就瞪着谭诗思筷子上夹的蟹腿,瘪着嘴委屈地想哭,谭诗思看了他一眼,将蟹腿放到他碗里,说道:“吃吧!你多少岁了,还哭!”

 谭诗尧很委屈地低下头,专心致志吃起来。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吧,多好啊,拥有弟弟妹妹的感觉真好。这样的家宴让卫溪感动,也给谭诗思舀了一碗汤,给谭惠扬夹了两筷子菜,看到对方开心的吃下去,心里便有一股温暖流动。

 谭诗思端着果汁去给爷爷奶奶敬酒:“爷爷奶奶,祝你们身体安康,长命百岁。”于是这一桌子孩子都起身去敬酒,谭惠扬说道:“阖家欢乐,发大财!”大家都笑。徐启裕说道:“大家万事如意!”谭诗语接着说到:“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到谭诗尧的时候,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身体好,越长越高!”大家听着都开始大笑。谭诗尧看见大家笑,委屈地回头看他妈妈,那是一位金发碧绿眼睛的高贵美人,用纯正的中文对他安慰道:“宝贝,做得好!明年你又长十厘米。”

 家里全是欢声笑语。谭允文端着酒杯,到卫溪一桌拉上卫溪的手走到老爷子和谭母身边,说道:“爸爸妈妈,以后,卫溪就是家里的人了,你们能接受他,我感激你们,这一杯酒,是我和他敬两位长辈。”

 谭母拉上卫溪手拍拍,笑着回答:“你们好好过日子吧!”老爷子没什么表示,看了卫溪一眼,接过卫溪双手奉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说道:“要是你们三天两头闹矛盾,以后就别回这家里来了。”

 “谢谢爸爸!”谭允文很恭敬地回答。之后,谭允文就让卫溪坐在了自己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吃饭。家里的兄弟姐妹们都来敬了酒,卫溪喝了两杯,脸就红了,谭允文不再让他喝,家里人敬的酒就全都自己喝了。

 小孩子们也来凑热闹,谭诗思将果汁换成了葡萄酒,端着敬到父亲面前:“爸爸,卫溪,祝你们执手白头偕老!”卫溪红着脸说了句“谢谢。”谭允文看是女儿敬的酒,便倒了半杯葡萄酒,将杯子递到卫溪手上,温柔地说道:“诗思的敬酒,喝了吧!”

 之后谭惠扬徐启裕谭诗语谭诗琴也来敬酒,谭允文一律都喝。一场家宴吃得欢喜。吃完饭,大人们又聚集在娱乐室里聊天打牌,孩子们在旁边放映厅里放电影看。

 谭惠扬要看惊悚片,一群小孩子都害怕地要跑出去,他这提议当然就被否决了,最后,大家一起看动画。

 本来准备看《咖啡猫2》,但是大家都看过了,于是谭诗思便提议看犬夜叉剧场版《天下霸道之剑》,家里的小孩子对日本动画接触的少,最开始不习惯,后来全都被迷住了。

 看完之后,家里两个小妹妹拉着谭诗思讲动画剧情,谭诗思带着她两去网上看简介。喝了酒,卫溪头有些昏,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夜景顺便吹夜风,谭惠扬看他过了两个小时,脸上的酒晕都没消,整个人被熏得本身就似那芳香的美酒,让人不自觉被吸引,沉醉在那醉人的芬芳里。

 谭允文从牌桌上逃脱,想卫溪喝了酒必定难受,让他早些睡了比较好,找到放映厅来,便看见卫溪望着窗外发呆,谭惠扬看着他发呆。一个人清秀美丽,一个人俊帅活泼,卫溪望着夜景眼神熏然,谭惠扬看着卫溪神情迷醉。

 两个人坐在一间房里异常和美,谭允文看着,心里便异常不快。他走到卫溪身边,拉上卫溪的手,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问道:“头昏吗,回房间洗澡睡觉吧!”

 卫溪回过神来,看到谭允文便笑了,回道:“脑子有些迷糊,想着吹会儿风会好些。”“吹感冒了怎么办!走吧!”谭允文搂着卫溪的腰将卫溪带起来。

 “惠扬,我们先走了!”卫溪出门前向谭惠扬说了一声。谭惠扬很失落地点头:“你们走吧!我给dad打会儿电话。”上了三楼,谭允文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谭惠扬关系那般好了?”

 卫溪没有听出谭允文话里的醋味,撑着发疼的脑袋回答:“惠扬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就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让人不知不觉就会喜欢上他。

 没想到他的专业居然是社会学,学社会学的人都很博学吧,而且,他还很喜欢中国,中文讲得很不错,对中国历史和古代文学可以说有很深的了解…”

 “是么?”谭允文打开自己的房门,按开了房间壁灯,看卫溪对谭惠扬的话题津津乐道,这两字说得酸味十足。“也许法国人都是那样开朗不羁,不是说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么?”卫溪跟在谭允文身后进了房间。

 “你这样是说我不够浪漫么?”谭允文关上门,将卫溪压在门上,逼视着问道。卫溪醉得头脑昏沉,谭允文离他太近让他觉得头更昏,于是手撑在谭允文肩上要把他推远一些。

 “没说你不够浪漫,只是,法国人更加热情一些。”卫溪实事求是。“你是说我不够热情?”

 谭允文脸上更黑了,抓着卫溪撑在他肩上要推开他的手压在门上,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卫溪望着谭允文笑:“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感觉你在生闷气。”

 “那你还故意气我。”谭允文轻咬了卫溪一边的耳朵,惩罚性地用了力。卫溪动了动头想避开谭允文的嘴唇骚扰,笑得眉眼弯弯,房间里没开顶灯,只有壁灯昏黄温暖的光线,更晕得他肤色细腻仿若凝脂,眼眸流转顾盼动人:“你是在吃醋吗?”

 “你是要我吃醋吗?”谭允文下身紧紧贴上卫溪身体,温热的气息喷在卫溪耳畔脸颊。卫溪轻轻地笑,半阖上眼睛,没被谭允文抓住的那只手搂上谭允文的腰:“我很高兴看你吃醋啊!多有成就感!”

 “看你使坏!”谭允文吻上卫溪的嘴唇,轻啄辗转,即使是心中醋意翻腾,也依然轻怜蜜意,不舍得自己的激烈动作让他难受。被压在门上的手反手握住谭允文的,十指相扣,一点点收紧又放松,卫溪渐渐软靠在门上。

 “允文…嗯,别在这里…”卫溪眼中荡漾一层潋滟波光,就快站不稳。“那进去吧!”谭允文拦腰抱起这至爱至怜的爱人,几步走到沙发前,将他放在沙发上便倾身压上去。

 身体的接触,仿佛多近都无法让渴望相知相融的灵魂感到满足,永不满足的唇舌相触相交,喘息中的蜜语轻言便能让心中的激情更加翻腾。

 【番外:回家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