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彦向卫溪表示感谢,想要卫溪的联系方式,卫溪说不用了就要走。那司机看卫溪要走,就不愿意送了,听这伙人和卫溪说话,他连猜带蒙确定这伙儿原来是在路上截了人家小朋友,想到自己有可能送人也被劫,马上不愿意送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卫溪坐到了司机旁边的副座上,司机才开车送人。车里坐的人多,人越多越暖和,大家都犯困没有说话,卫溪被暖气醺着,原来头疼欲裂,现在也好多了,渐渐就迷糊过去。

 卫溪半晕半醒过来,是因为有人从后面抱着他,那样宽厚有力温暖的胸膛,让卫溪迷糊出声:“允文,允文!”“你醒了!那快把药吃了!”对方轻拍卫溪的脸,让卫溪张嘴。卫溪脸被拍得痛,轻轻呻吟出声,半张开了嘴,其实人并没有清醒过来。

 卫溪发着高烧,烧了一夜。大伙儿昨晚都喝多了,回到公寓里都懒得洗漱倒下就睡,卫溪在车上睡着,于彦唤不醒他,就把他抱回了公寓,把他放在床上,就由他睡了,一张床上睡了四个人,卫溪发烧体温高,就被于彦的一个哥们当人体暖炉抱着睡,早上醒来,那哥们觉得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宿醉的头疼都没找上他,手里摸着滑腻柔软的皮肤,闻着卫溪身上略微甜腻的奶香,没头没脑说了一句:“醉卧美人膝!”

 这才去看怀里的‘美人’,看到怀里的人面色绯红,呼吸沉重,摸一下额头,完全可以煎鸡蛋了。

 于是,醒来的这个哥们才摇醒了老大于彦,翻箱倒柜找了退烧药喂卫溪吃,卫溪吃了烧退了不少,但还是发着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嘴里呓语不断,仔细听是在叫人的名字。

 卫溪的钱包里身份证学生证借书卡银行卡一应俱全,于彦看过之后,才知道这个清秀的少年叫卫溪,而且已经二十岁了,并不是他猜想的十五六岁,还是名校大三的学生。

 看卫溪这幅样子,于彦断定他是失恋所致,因为卫溪帮了他们,为了道义,他也就帮忙照顾生病的他。

 其实于彦很想打卫溪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让他的家人来将他接走的,毕竟他们这里很杂乱,看这个娃挺干净的,别被手下哥们出手了,那他可就成千古罪人了,而且,看卫溪穿着,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他也不好处理。

 只是,卫溪那手机没电了,而且,卫溪现在用的手机,是他导师最近项目的测试机,一般电池根本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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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近黄昏的时候,卫溪才清醒了些,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他睡的应该是床,只是这床稍微矮了些,看着一边的大衣柜,觉得那衣柜是庞然大物压迫感十足,转头又看看别的方向,发现就没有东西了,只是有一扇不大的窗户,窗帘是橙色的,现在关着,只能朦胧看到外面不远处的高楼。

 卫溪动动身体,发现全身疲软酸痛,这是高烧的后遗症。他无意识地轻轻呻吟出声,抬起没有力气的手拍了拍额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阿志推开门,就看到卫溪一副春将懒困的无力软绵样子,看他已经醒了,便笑着坐到床边去,说道:“你可真能折腾,终于醒了!一天没吃饭,要不要喝稀粥?”

 一个人突然从上往下俯视自己,而且这个人还是不认识的人,卫溪很不习惯,且出于自我保护的往床里面挪了一下,眼里显出警惕。阿志看卫溪这样,马上大笑起来:“你躲什么,又不能吃了你!再说,昨晚我都和你搂着一起睡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卫溪看这人一副轻佻的样子,而且说出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是搂着一起睡了,卫溪心里乱跳了一阵,皱着眉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体发软又倒了下去。

 卫溪因为发烧出汗把衣服给汗湿了,于彦去上班之前就把他的衣服脱了让他裸睡,这张床是在地板上垫了不高的一层木板,上面直接放的一张大床垫,一般来说可以睡三个大男人,让卫溪裸睡时,于彦和阿志已经起了,但床上还睡了昨晚醉得厉害的樊凡,卫溪发烧倒没有在床上到处乱滚,两个人睡床上也绰绰有余,只是樊凡起床的时候看见床上睡了个裸体病美人,就真的吃了卫溪的豆腐才离去。

 于彦交代阿志一定要把卫溪照顾好了,并且不能让被欺负了去。阿志就是昨晚抱着卫溪睡的那哥们,平时只是打些临时散工,今天没事情做,便在家里照顾病人收拾房间。

 卫溪倒回床上,身上盖的毯子滑了下去,毯子直接从肌肤上滑过的触感才让他发现不对劲,卫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没有穿衣服,他的心马上沉了一分,身上的酸痛发软都被他瞬间的紧张赶去了不少,卫溪动了动腿,两条相互摩擦的光溜溜的腿让他的心又沉了一分,他不死心的伸手进毯子摸了一下,发现了令他后悔欲死的事情,他连内裤都没穿。

 卫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阿志坐在床边看着卫溪一列动作和表情变化,觉得特别有意思,而且卫溪裸露的胸膛,白皙细腻的皮肤,樱红的果实,形状优美的肩膀锁骨还有颈项,让他鼻子一阵发痒,要是他是樊凡,怕是受不得激,马上扑上去了。

 “我早说了嘛,你都和我睡过了,你还不相信。”阿志装出一脸淫笑,轻佻出口。卫溪脸马上黑了,慢慢坐了起来,用毯子把身体裹住,就四处看找自己的衣服,但是,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原来这房间里到处扔满了东西,是被阿志收拾了才干净了。

 “我的衣服呢!”卫溪没有理会阿志的轻佻笑语,表情黑沉,冷冷地说道。阿志这才知道卫溪不是那种适合开这种玩笑的人,便收起了表情,说道:“放心吧!你没事!你自己有没有事你还是能感受的到的噻!”

 卫溪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卫溪全身酸软,头脑还发昏,再加上他从没有过性经验,哪里知道怎么分辨,而且,他胸上面一点还有粉红色的印子呢,很像是被人弄上去的,那印子的确是樊凡吻上的吻痕,只是卫溪还不知道有吻痕这种东西,所以,他才没有更受打击。

 阿志看卫溪表情一点没有放松,只好又说道:“我项上人头担保,你真没事!只是同睡一张床而已,你看这床这么大,你总不能一个人睡,不让我们睡了吧!”

 卫溪盯着阿志,表情变松了一点,他当然不是相信阿志的担保,只是听阿志说‘我们’这个词,他知道这张大得过分的床不是他和眼前人两个睡的,而在他的思维里那种事情是两个人做的,既然有多的人,那么就不可能发生了那事,单纯如卫溪,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多人做那事的情况。

 “我的衣服呢!”卫溪又问道。“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昨天发烧了,我和大哥忙活了一大早上喂你吃药喝水,帮你脱衣擦身,好不容易烧退了,一起床就和我这恩人有仇似的。”

 阿志故意说得很愤慨,之后起身居高临下加重语气:“你那衣服谁要你的,里面的都放洗衣机洗了,外面的我怕给你洗坏,没有洗直接晾起来了。”

 听阿志这么说,卫溪虽然心中警惕不减,但还是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好人,便道了歉:“那对不住你了!只是,我想穿衣服。”阿志被卫溪的好教养弄得再说不出教训的话,盯了卫溪两眼,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找。”

 他们这里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共住了五个人,于彦阿志樊凡住一间,另两个人大力和阿简住一间,大力和阿简是一对。

 卫溪和阿简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阿志便去了阿简的房间翻找,找了一条阿简的新内裤,然后拿了件旧黑色背心,一条紧身皮裤。阿志把衣服扔到卫溪旁边,卫溪拿起来看了一下,脸色就黑了,因为这衣服也太前卫了吧,卫溪有些为难,他真不想穿。

 “就只有这个了,你不穿就光着吧!”阿志说着就出门去了。卫溪把那衣服翻过去翻过来看,然后只好穿了。那背心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叫背心,黑色紧身,而且很小很短,穿着肚脐都露在外面,而且也没有袖子,两根肩带太低太窄了,乳头都在外面,卫溪苦着脸只好接受,想着再去将自己的外套拿来穿在外面就好了。

 穿好内裤,卫溪再去穿那皮裤,因为从没有穿过这种紧身的裤子,觉得憋得特别难受,但是也只好穿了。

 卫溪起身,看了眼床,就把床上的被子毯子都叠好,然后枕头放好,把床单铺好,一切弄好了,走到窗户边上开窗帘看外面,发现这里是个小区里面,绿化不是很好,下面没几株树,对面的楼房离得也近,让人很压抑。

 卫溪出了房间,外面的客厅不大,放满了东西,箱子桌子椅子,一个箱子上还放了把电吉他,有一个冰箱,但没有电视。

 听到一边房里有声音,卫溪走过去,发现是厨房,看到刚才的那个人在,便问道:“喂,我的毛衣外套晾在哪里了,我要穿!”阿志回过头,看到卫溪穿的衣服,马上转过头,没想到天使穿成这样马上就像堕入凡尘引人犯罪的罪恶之果。

 “衣服在旁边房间外的阳台上,你去找吧!”卫溪看了看,这里面地方就这么大,旁边房间也是一间卧房,这间卧房挺小的,不过有梳妆台,上面还有好多化妆品,卫溪以为这是女性的房间,没有仔细看就推开了通往阳台的门,上面晾着不少衣服,卫溪在最里面将自己的毛衣外套看到了,在最外面有他的内衣和内裤,只是还是湿的,没有看到裤子。

 卫溪把毛衣和外套穿上,到客厅看到那个人端了吃的放在饭桌上,便问道:“我的裤子呢?”

 卫溪是米色圆领毛衣,外面是一件米色的外套,下面却穿着黑皮裤,有些不伦不类,只是,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并不显得难看。

 卫溪的裤子是带着西装质感的休闲裤,卫溪昨晚在地上坐了几个小时,裤子脏了,于彦出门的时候就和自己的一起拿去干洗了。“你的裤子脏了,大哥给拿去干洗了。”阿志摆好晚饭,说道:“来吃吧!就你我两个,没做什么菜,填饱肚子就成。”

 卫溪是很饿了,胃都饿得犯疼,只是,警惕性让他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阿志以为他大少爷看不上桌上的东西,便开口讥讽地说道:“大少爷,看不起是吧,那你就饿着好了。”

 卫溪看那人坐着吃了,便放松防线,坐过去拿起筷子吃起来。是米粥和炒青菜,还有一盘冷烤鸭,应该是在外面吃打包回来的东西。卫溪喝了米粥,夹了两根青菜,慢条斯理地吃下去。一碗粥吃完了,卫溪就只好放下筷子。

 “饭在厨房,自己舀去。”阿志啃着烤鸭,含糊说道。卫溪饿得厉害,一碗饭根本吃不饱,便起身去添了饭,又回来夹了两三根青菜,喝了一碗饭。由于还没吃饱,便又去舀了一碗,之后又舀了一碗…等阿志吃完一碗饭,去锅里舀饭的时候,发现锅里已经没有了。

 只听他在厨房大吼:“你看着人不大,饭量怎么这么大啊,我还没吃饱呢!”卫溪有些不好意思,到厨房门口说道:“你没吃饱,那煮面吃吧!”阿志回头剜了他一眼,恶狠狠说道:“也要有面啊,没面怎么煮!”

 卫溪只好低头不说话了。客厅里贴着五个人的海报大相框,是个乐队的样子,里面有他昨晚见到的那个人,然后还有家里这个。

 卫溪就知道他昨晚是在车里睡着了,被带到了这里来。想着他们喂他吃药降温,还帮着洗衣服,心中那警惕就降了,认为坏人哪里会做这些事情。

 卫溪不想回去,他不想回谭允文的公寓去,心里烦躁也不想回学校去,于是就在这里赖了下来。近七点钟的时候,于彦回来,看卫溪还在,发烧好像已经好了。他放下东西,脸上露出笑容,邀请卫溪去看他们的乐队排练。

 卫溪没有地方去,心中想的是只要他们不赶他走,便想赖几天。而且,他以为旁边屋里住了女性的,所以,心中也就不担心了,毕竟,男人在女士面前都会矜持一点。

 卫溪不知道的是,他在别人公寓里睡了一天,另一边却找人找得发疯。周延到处找不到人,又不敢去给家里周杉说,便联系了几个好哥们,让他们出人帮忙找,就怕卫溪想不开跳了江。

 谭允文那边给卫溪打电话,手机是关机,家中没人接,他便打了电话让周杉去找卫溪,看出了什么事。

 周杉让属下去联系卫溪,发现家里学校都没人,想着周延前一天的行为,还有就是家里下人说周延从昨晚就没有回家,便起了疑心,让人去把周延找到。

 周延很快就找到了,只是,周延也在找卫溪,而卫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周杉毕竟是大人,人脉更广,方法更好一些,知道卫溪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他一定是去认识的人那里了。

 便从卫溪的同学入手,每个都去问,发现没有,就开始查找和卫溪有关的人,还是一无所获,之后只好给谭允文去电话,说卫溪失踪了,到处找不到人。

 听说卫溪失踪,谭允文哪里还能待在国外冷静心情,马上坐飞机回来。那边找人鸡飞狗跳,卫溪却在地下室里听乐队排练,管他山外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