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和谭允文接吻的景象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说到‘谭叔叔’的时候,周延语气很别扭,他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烂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周杉想了一下,最近谭允文只到他家来过一次,那次他们说了哪些话,而哪些话周延又会感兴趣,想着想着,他原来还背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地就坐直了身体,脸上表情也由原来的无表情变得深沉严肃,问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过了这么久了,你才来说,你到底是要说什么?”

 周延有些紧张,心脏咚咚咚地跳,过了好一阵,他才鼓起勇气,直视周杉的眼睛,问道:“那天你们的话都是真的吗?卫溪是,是谭…谭叔叔的私生子。”

 “既然你都听到了,你又来我这里问做什么?不过,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小子别到处乱说,不然,我可没法向允文交代。”

 周杉起身,走到周延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会在这件事情上信任周延。周延听周杉这么说,突然笑起来,不过,那笑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而且极度讥讽。

 “哼…向谭允文交代?你们就这样子让卫溪蒙在鼓里?你就这样子帮着谭允文骗卫溪的感情…”周延讥笑着说,他不知道,他这个即使是被打得出血也没流过泪的人,现在居然眼眶红了,眼角流出苦涩的泪水。

 卫溪红着脸接电话的样子,卫溪温柔说话的样子,卫溪眼光追随谭允文的样子,卫溪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样子…哪一样都浮上周延的脑海来。他得把卫溪从那个深潭里拉出来。周延也不顾周杉的惊讶,快速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周延的这一番行为,周杉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而且,听周延的话,好像对允文非常痛恨的样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周杉皱着眉头,文件也看不进了,准备上楼去看看他的那两个小宝贝。周杉结婚晚,三十二岁才结婚,老婆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这两个千金现在是周家最宝贝的人。

 周延回到自己房间,放了冷水狠狠冲了自己一遍。坐在阳台上抽了半盒烟,想了很多种计划,必须要在卫溪面前揭穿谭允文的无耻行为,但是,又不能让卫溪太受打击。

 他最担心的是卫溪爱谭允文已深,知道谭允文那样对他,会自杀。周延陷在自己的思维里,他的那些想法都是他的一腔情愿的想法,他认为是谭允文无耻下流没人性精神有问题畜生不如,在知道卫溪是他儿子的情况下,还勾引无知的卫溪。

 周延想着想着又觉得痛苦,他多想卫溪对着谭允文的心思是对着自己的啊,岂不是一切都完美了。又想到卫溪知道谭允文骗他之后,一定会恨谭允文,那时,卫溪虽然很痛苦,但是,也正好是自己最好的侵入机会。

 周延想到这一层,心情便不像原来那般抑郁了,只是,他又觉得自己卑鄙起来,但想到谭允文更加卑鄙,他就心里平衡了。想出个所以然来的周延进屋准备睡觉,突然想起来他应该去向周杉要证据。

 周杉都已经和老婆睡了,又被巨大的敲门声敲醒。不让老婆从被窝里爬起来,他只好来开门,看见门外的周延,他黑着脸骂了一句:“你小子没事做找打!”

 周延看了看四周无人,才问道:“父子鉴定书在哪里?”“什么鉴定书?”周杉睡得迷迷糊糊,还没想到那里去。

 “卫溪和谭允文的。”周延理直气壮地答道。“你要干什么?”周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警惕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别惹事,那次你偷进我书房的事我还没追究…”

 “我不做什么,我只是还不相信他们俩是父子,你看,他们两个一点有不像啊!”“不是就不是吧!你不用关心。”周杉看周延就像不安好心的。

 “我在追卫溪好不好,多了解情况,有好处!”周延露出一双期待的眼。周杉想了一下,说道:“鉴定书被允文拿走了,他没让医院留底。”周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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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溪在教研室里看书,等到十点半过了,才接到谭允文的电话。即使在电话里,也能听出谭允文声音里的慵懒和醺醺然。卫溪跑下楼去,到了谭允文的车旁,正准备开副座位置的车门,后面的车门就开了,谭允文低沉中带着宠溺笑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宝贝,坐后面来!”

 卫溪坐上车,看到前面的司机,脸就有些红。谭允文靠在车座上笑着看他,虽然他以前也叫过自己宝贝,但那是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现在有第三人在,他也这么叫,卫溪就有些不好意了,觉得谭允文突然变得轻狂了。

 两个人凑得近了,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卫溪想谭允文肯定喝了不少酒。“陈叔叔好!”卫溪笑着向司机陈甘打了声招呼。有几次谭允文有事,便是这个司机来接的他,所以,卫溪同这个司机还算认识,但是,并不是很熟。陈甘回头向卫溪友好的点头,他挺喜欢卫溪这个安静又懂礼貌的孩子,即使知道他同老板的情人关系,也不觉得排斥。

 “喝了酒,我开车不安全。”谭允文握着卫溪的手,对他解释。“喝了很多?”卫溪看到谭允文有些醺然的状态,关心地问了一句。“没有多少。”谭允文笑着回答。卫溪才不相信,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醉。下车的时候,卫溪觉得谭允文是真的没有喝多少,因为他走路与神情都很正常。

 两人上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别的人,谭允文看着卫溪按好了楼层,就伸出手去将卫溪的右手捉到手里。卫溪被他一拉就和他面对面,抬头去看谭允文,谭允文带着些微酒香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

 谭允文的眼睛就像两潭深水,面上氤氲着一层柔光,卫溪看着,像被摄魂了般地被深深吸引。谭允文脸上带着一层温柔浅笑,在卫溪唇上轻触了一下,就搂着卫溪在他耳边问道:“想我了吗?”

 情人间的思念低语,卫溪心中甜甜的,靠在谭允文肩上回答:“一直在想啊!”又轻笑了,说道:“在想你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口渴得要命,想喝家里的果汁。”

 正好电梯到了,卫溪先一步出了电梯,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回过头来看谭允文。谭允文嗤了他一句:“学会调皮了啊!”卫溪低头笑,回过身去牵上谭允文的手。

 谭允文的手干燥的温暖的,手掌大大的,让人喜欢。卫溪低头走路,到了门前,便从外套口袋里拿钥匙,谭允文看着卫溪低头露出优美的颈项,不知怎么,他的心里就一阵悸动,觉得有些恍惚,好像有重要的东西要流走一般,让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种恐惧。

 卫溪钥匙拿出来还没开门就被谭允文狠狠地抱住了,钥匙也掉到了地上。“钥匙!”卫溪叫了一声,便被谭允文抬起头吻住了唇瓣。卫溪有些惊讶,谭允文的表现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在门口接吻让卫溪些许紧张,他总担心有人会来撞到,但是这是最里面的一套房子,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像是惩罚卫溪的不专心,谭允文伸手从他的后腰处伸进衣服捏了他的腰一把,这是卫溪的罩门,卫溪腰一软,哼了一声差点倒下去,后来便靠在了门上,伸手揽在谭允文的肩上。

 谭允文的唇舌带着酒的芳香,卫溪觉得自己像是醉在酒里了一般,随着谭允文的节奏变得晕晕忽忽,身体软得都站不稳。紧紧搂着卫溪,确认这个人就在怀里,谭允文心里那股突然而来的恐惧才压下去了。

 爱一个人爱得直想把他吃到肚子里去,谭允文不知足地亲吻卫溪的唇,亲吻他的脸,亲吻他的耳朵…只有这样心里那种有东西要流失的感觉才能减轻。

 好半天,卫溪才回过神来,将谭允文推开些许,捡了钥匙来开门。谭允文就在卫溪的浴室里洗了澡,卫溪洗好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谭允文坐在床头,看到卫溪出来,便眼神深深地注视他。

 卫溪被他看得不自在,过去问道:“怎么了?”谭允文叹了口气,拉着卫溪的手摩挲起来。喝了酒的谭允文不对劲,这是卫溪得出的结论。

 过了大半个月,卫溪已经习惯睡在谭允文怀里,除了有的时候会踢一下腿抬一下手,大部分时间他的姿势都算好,而且也不再像原来那般蛮横地乱动了。

 谭允文体温比平时高些,卫溪躺在他怀里被熏得有些热,加上晚上吃火锅,辣椒吃多了肠胃里也有些骚动,连带着心也被骚动了,心动了,身体便最直接地反应出来。卫溪翻身转向谭允文,谭允文也没有睡着,睁开眼笑着问道:“怎么了?”

 卫溪脸上烧着红,心里其实是想借谭允文的手技一用,不过,他可说不出来,便伸出手去反搂上谭允文的腰身,答道:“胃里烧着难受。”谭允文听闻便伸手在卫溪胃上心口轻抚:“晚上吃了什么,胃里难受,要不吃点药,我就去拿。”

 “不吃药!”卫溪靠得更近些:“吃了火锅,今天是光棍节,周延来找我和他吃饭。”听卫溪随意地说到周延,谭允文手停了一下,低下头去亲吻卫溪的脸颊,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关系没有多好,只是一般。”卫溪没有留意到谭允文的变化,他想谭允文多亲昵他,便稍微仰起头让他亲吻,又握起谭允文在他胸前的手,轻轻在他手心里画圈圈。

 卫溪这些小动作转移了谭允文的注意,他笑了一下,满足卫溪的要求,顺着他的脸颊亲吻到他的颈项锁骨,卫溪也放开谭允文的手改为搂上他的肩膀。

 睡衣扣子被解开了,不自觉地谭允文已经在卫溪的胸膛上舔舐轻吮。这还是谭允文第一次这样做,卫溪有些恍惚,难耐地挺起胸膛将樱红的果实送到他嘴里。

 很自然地,谭允文已经在卫溪上面,卫溪光了身体,接受谭允文带给他的快乐。谭允文身体同样变得很热,他的欲望隔着睡裤料子擦过卫溪的大腿,卫溪发泄出来,躺在床上像是在云里飘。

 终于回了神智,卫溪抓住要下床的谭允文的手,脸上的红晕未退,声音低哑还带着情欲:“不,不要走!”谭允文回过头来笑着亲了卫溪的额头:“小坏蛋,放手。”

 卫溪支起身体,扒拉住谭允文的肩膀,谭允文没留意,一下子被卫溪拉着跌进床里。卫溪翻身压到他身上,眼里带着赌气的倔强:“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走?”

 “小坏蛋,起来!”谭允文笑着要将卫溪从他身上扶开。卫溪脸上现出个坏笑,伸手去脱谭允文的裤子,谭允文哭笑不得地去阻止,卫溪却已经将手伸进去握上谭允文的命根子,卫溪第一次用手去感受谭允文的硬挺的硕大,握上手的一瞬间他有些愣了,觉得老天爷对他不公,谭允文的尺寸就是用来打击他的。

 虽然比较这个很无聊,但是是个男人就不得不在乎,卫溪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了,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谭允文一把抓住卫溪的手,让他把手拿了出来,带着点怒意地呵斥道:“你这孩子做什么呢!”

 卫溪很委屈,趴在谭允文身上啃他脖子。谭允文无法忍受地哼了一声,抱着卫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卫溪惊慌地抓紧谭允文的手臂,谭允文数次拒绝他,让他心里难受,眼眶不自觉红了。

 房间里本来是没有开灯的,谭允文刚要下床的时候才开了床头灯。卫溪红了的眼眶,委屈伤心的神情一下子进入谭允文的眼里。谭允文觉得自己也许过分了,亲吻着卫溪的眼睛,道歉道:“我话说重了,宝贝,别伤心。”

 “为什么?”卫溪望着谭允文的眼睛控诉。谭允文没有回答,一遍一遍亲吻卫溪的眼角脸颊,卫溪闭上眼睛,抓住谭允文的手臂不让他走。

 当卫溪欲望又起的时候,谭允文抚过卫溪的臀部,手指从臀缝里滑过,卫溪瑟缩了一下。并没有卫溪想过的,两个男人的做爱方式是肛交,谭允文只是在他的身体上用手解决了两人的欲望。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卫溪含笑睡着。谭允文却睡不着,半夜起来到阳台上抽了好几支烟。他几乎不在卫溪面前抽烟,他不希望卫溪吸入他的二手烟伤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