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个人一起吃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大家下了课都直接去食堂吃了,有男女朋友的也都会陪着自己的那一位。虽然知道魏旭在上自习一定还没有吃,但卫溪可不会找他,让两个人离得远一些,慢慢地两人间的罅隙就会被填平吧。

 打电话给教研室关系还好的师兄,对方在陪女朋友,本来想打电话给实验室师姐,但是又害怕周延吃饭的时候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以后他还要在教研室待好几年的呢,不能让自己的名声给他搞坏了。

 卫溪想来想去,才发现谭允文给的建议给他出了个难题,没有办法,卫溪拨了一个师妹的号码。

 陈颖颖周五上午第二节没课,她便去了自习室做作业,原来想着过了午餐高峰期再去吃饭,她正准备收拾书包,就接到卫溪的电话,卫溪说他昨天生日,晚一天今天请吃饭。

 陈颖颖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前段时间对卫溪猛地暗示,发现卫溪毫无反应,于是她也冷静下来了,找个自己爱而不爱自己的人还不如找个爱自己的来疼惜自己,她虽然还没有对卫溪放手,但是,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了,有的时候她也接受别的男生的邀请,接受别的男生的礼物,算是给别人机会。

 她经常给卫溪发短信保持联络,见面却少,听到卫溪生日请吃饭,她并没有多想,收拾起书包就往指定地点走去。

 周延在那里坐立不安,一会儿要向卫溪的方向看一看,确定卫溪没有跑,他才继续在那里毁坏花草。卫溪走过来,周延脸上露出微笑,抱怨了一句:“你什么事情和谭叔叔说这么久,都快二十分钟了。”

 “也没什么。”卫溪歉意一笑,然后又说道:“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了!昨天是我生日,我也没有请客,今天就我请吧!”听卫溪这话有理,周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行啊!那下次我请你,你不能推脱。”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卫溪点头应是。因为是卫溪请客,所以地点也卫溪定,卫溪带着周延去学校里的学苑餐厅吃饭,这个餐厅里的东西味道好又便宜,虽然环境不够优雅,周延也忍了。

 在餐厅门口,大美女陈颖颖亭亭玉立惹了不少视线,看到卫溪,她热情地打招呼:“师兄,我都不知道你昨天生日,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今天先吃你一顿,之后我再补起来。”

 陈颖颖巧笑倩兮,声音好听,话也说得亲切。卫溪笑着道歉:“你等久了吧!我也用不着生日礼物,你赏脸来吃一顿就很好了。”周延看到陈颖颖和卫溪说话,脸就有些黑了。他看向卫溪,没想到卫溪这样待他呢。

 “这位美女,我是卫溪的…”周延因为卫溪阴了他,心里不快,上前就要给卫溪拆台,卫溪一脸窘迫,马上打断周延向陈颖颖介绍道:“他叫周延,也是你们一年级的。”

 陈颖颖很有气质地向周延微笑点头问好:“你好,我叫陈颖颖,是计算机学院的。你不是我们学院的吧,没有见过你?”

 三人一起进了餐厅,餐厅里人挺多的,正好一边靠窗小二楼空了桌子出来,三人便过去坐下了。周延平时对待知性美女是很有风度的,不过,此时他心情不好,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你是计院的啊,我不是。

 计院男多女少,有女人,质量也不高,这个名你们用着算是浪费了。”因为计算机学院的简称‘计院’和‘妓院’谐音,所以,大家一般不说简称,周延这么说是算把陈颖颖和卫溪都得罪了,而且,在学校,哪个说女人这个词,大家都说女生,这就让陈颖颖多少有些难堪。

 陈颖颖脸色有些尴尬,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卫溪,卫溪脸色不大好看,向陈颖颖歉意地笑笑,他不是故意拉陈颖颖来让她难堪的。周延看到卫溪和陈颖颖用神色交流,在他眼里就成了暗传奸情,他哼了一声,正准备讥讽几句,隔壁桌就有人先出口了。

 “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旁边桌的男生友好地问道。卫溪一看,这不是刘臻吗。刚刚他没有注意,这才看到刘臻和他女朋友就坐旁边桌吃饭。

 卫溪一看过去,刘臻他女朋友就看到卫溪了,她朝卫溪腼腆一笑,然后伸手拉刘臻让他不要又乱说话。看刘臻那桌也还没上菜,卫溪就邀请他们俩过来。刘臻也不客气,先伺候他家那小白兔一样的女友坐好,自己坐在女友旁边,另一边就正好是周延。

 周延看卫溪又招来两位同学,心情就更郁闷了。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说是“经管学院涉外经济专业。”卫溪也是第一次听到周延说他的专业,感叹了一句:“你挺适合学这个的。”

 周延听到卫溪算是褒扬的话,脸上现出傲色来。刘臻嗤笑了一声。大家都看向他,他便边笑边说道:“你是精管学院射精专业啊,真是适合你!”

 女生可能第一瞬间会反应不过来,周延一听马上就明白他在嘲笑自己,脸上阵红阵白的。刘臻就是个没口德的,卫溪只好苦笑了一下,让服务员拿菜单来点菜。

 刘臻女友看刘臻又要说,便红着脸拉着他的手让他别说了。陈颖颖和刘臻,及刘臻女友文文算认识,看出周延难堪,她在心里偷笑了一把便和文文说话去了。

 周延气得冒火,卫溪赶忙将菜单给他让他点菜,饭桌上主人让哪位客人点菜,便是他的地位最高,周延拿着菜单心里平衡了。

 虽然一顿饭吃得并不开心,而且钱包又瘪了不少,卫溪还是很满意。有刘臻在,周延在嘴上讨不到一点便宜,除了周延憋屈,大家都心情颇舒畅。

 吃了午饭,陈颖颖道了谢,便自己走了。刘臻看出周延缠着卫溪不放,便让女友自己回寝室,说他要去学院楼,一直和卫溪走到学院楼里面,他才折身出来。

 周延气得牙痒痒,最后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安慰自己,回了寝室睡午觉。教研室里没有人,卫溪跑到阳台上毫不犹豫地给谭允文打电话,谭允文很快就接了。

 “吃完午饭了吗?”谭允文温柔的声音响起,卫溪脸上泛起甜蜜的笑意:“吃完了。”然后又将饭桌上的事情说了一些,当然,那些刘臻说出来的带色笑话他是不会说的。

 谭允文听他高兴,也心情愉悦,和他聊些无聊的话题,直到秘书进来说开会的时间到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卫溪捧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傻笑,恋爱中的人除了恋人,别的真的都在心外了。谭允文开车来接卫溪回家,两人去超市买了东西,晚饭就是谭允文下厨。

 饭后卫溪收拾饭桌,谭允文以前会去看电视新闻,这次却也帮着收拾,卫溪脸上掩盖不了的笑意,让谭允文心里的那些沉重如同被此风吹去,剩下的也是甜蜜的爱意和欣喜的感情。

 感觉谭允文一直看着自己,卫溪转身看他,露出疑问。谭允文笑着在卫溪脸上亲了一下,将卫溪洗碗戴着的手套取下来,抱着他突然说道:“我感到很满足!你呢?”

 卫溪将头埋到谭允文肩膀上,呼吸间全是谭允文身上的温暖,他没有回答,那样的依赖便是他的答案。

 昨晚的教训让谭允文去请教了自己的秘书。对于孩子睡姿不好,秘书给的建议是,孩子睡觉时从小被束缚惯了,以后就不会乱翻腾,所以,要纠正孩子睡姿,一般要在孩子还小的时候,经常把他抱在怀里睡,不要让他乱动,以后就会好了。

 秘书奇怪谭允文问这些问题,谭允文只说是朋友的孩子,别人来向他请教,他不知道才来问她。于是,卫溪这一晚上就遭了殃。谭允文开始提出来要抱着卫溪睡,卫溪脸上火烧云一片,还是点头答应了。

 躺在谭允文怀里,虽然谭允文只是从他身后轻轻将他搂了,他还是兴奋加紧张怎么也睡不着,但是,谭允文没有说话,他也不能去打扰人家,只能闭上眼睛数羊,数到上千只了,他还是毫无睡意。

 谭允文也睡不着,抱着孩子睡当然不会有什么,但是抱着爱人睡就有些考验人了。卫溪每天早晚都喝牛奶,虽然没见他长高多少,但身上那股清甜的淡淡奶香却很好闻,卫溪看着瘦,是因为他骨架极其纤细,摸上手倒不见得有多瘦,一摸全是滑腻的肌肤,要摸到骨头还得有技巧才能感觉得到。

 谭允文呼吸渐渐重了,他睁开眼看了房顶一会儿,将卫溪放开下了床。谭允文离开的时候,卫溪精神已经模模糊糊了,感觉到谭允文离开,他醒了一会儿,但抵不过睡意,又睡着了。

 等谭允文再睡到床上,卫溪已经睡得死死的,毯子被他踢到了一边,人也半趴在枕头上。谭允文按照秘书教的绝招,将卫溪禁锢在怀里,用腿将卫溪的腿夹紧压住,卫溪没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难受得动来动去,嘴里也哼哼。

 谭允文虽然欲望不强,而且一向坚持精神内守的养身之法,但是抱着这么个磨人精,他也没有办法,起床起了三次,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卫溪一夜没醒,但是因为身体被禁锢住了,早上起来他总觉得没有睡好,身体难受。

 早上醒来,谭允文已经没在身边,卫溪精神不好,愣神地望着天花板,然后,感受到了尴尬的事情,正巧谭允文推门进来叫他起床,卫溪望了谭允文一眼,脸马上通红,腾地坐起来将毯子堆在腰腿上。

 谭允文愣了一下,知道卫溪面皮薄,便装作不知道地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醒了就快起床吧,我买早餐回来了。”

 卫溪看谭允文一出去,马上冲进洗手间。吃饭的时候,谭允文还奇怪卫溪怎么出来那么快。饭桌上谭允文提出要带卫溪去医院检查。卫溪咬着水晶饺,睁着大眼睛疑惑地望向谭允文。谭允文暗叹口气,看样子,卫溪是真拿昨天早晨他流鼻血这事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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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允文费了一番功夫才说动卫溪,两人去了医院,主要做了血液检查,因为是关系户,结果下午就可以拿到。周杉听说卫溪去医院查血,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听到谭允文说是流鼻血,就认为谭允文关心则乱,有些大惊小怪了。

 医院鼻腔科权威医生给出结论,卫溪只是鼻腔内黏膜天生较薄,体内血液流速加快或是鼻腔受些微伤害,便容易流鼻血。只要平时注意就没有问题了。

 “男孩子血气方刚,流些鼻血也没什么大不的”医生不在意地如是说,他觉得谭允文太大惊小怪了,虽然是董事吩咐下来的人,但为大家这般加大工作量,也是不对的。

 卫溪觉得也是这个理,谭允文心里便不怎么爽快。回去的车上,谭允文开车没有说话,从医院出来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卫溪一眼。

 卫溪默默地坐着,有的时候会偷偷看向谭允文,但看到谭允文面无表情,并且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这让卫溪忐忑不安,他知道谭允文是在生气,但是又不知道谭允文是在为何生气。

 在红灯前,卫溪眼神不安地看向谭允文,但谭允文却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车辆,卫溪心里有些彷徨,他轻轻拉了拉谭允文的衣袖,说道:“允文,你,我…”

 卫溪的眼神彷徨无助,这让谭允文心里也难受,但是想到在医院里这孩子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无所谓的神情和话语就让他气愤,他得让卫溪受些冷遇,让他知道他错在哪里了。

 卫溪直觉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谭允文才这般冷漠,但他确实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啊。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红灯已经变绿灯了,车又向前出发,谭允文转头看了卫溪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前方。卫溪心里难过,捏着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真不知道他是哪里做错了。

 但是,看到谭允文这样漠然的样子,真的很伤心。之后再抬起头来,卫溪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小心翼翼戚戚然地说道:“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里错了。”

 谭允文转头看到卫溪红了的眼眶,声音里的委屈,原来再多的气也撒不出来了,暗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拿这孩子怎么办。将车开到街边泊车位,谭允文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卫溪的脸,卫溪原来还好,谭允文一擦,眼睛里的泪珠子便不断往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