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杉他们前往救人的时候,处理了外面的人,进去了才发现守着谭诗思的两个绑匪都被谭诗思杀了,谭诗思满身是血,大腿上也受了伤,好几条口子,而且有一条口子太深已经伤到了动脉,要不是周杉和谭允文赶得及时,谭诗思失血过多而死也是可能的。

 之后谭诗思睡在医院里,问起她当时的事情,谭诗思也只是向他爸爸撒娇说,她让那个歹徒给自己松了身上的绑,拿了歹徒手中的刀,没用什么力,对方就死了一个,另一个要过来杀她,她反抗便把他杀死了,只是觉得腿上疼,然后就昏倒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得出来,谭诗思可不是个善良的十四岁小女孩儿。之后,她也要知道事情的全部,周杉没有办法,也就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半真半假的说给她听。

 这样的谭诗思也只在卫溪面前笑得像个天使,他还真怕谭诗思是动了少女情怀,多了一个哥哥,那样以谭诗思又扭又狠的脾气,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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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基因指纹显示的结果两人有99。996%的可能性为父子,谭允文不得不相信这个结果,突然有了一个儿子的事实让他有些茫然,即使看到卫溪,最开始的茫然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他觉得卫溪看到他不自在,现在倒换成他看到卫溪心里不自在起来,想要给卫溪说明一下情况,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他将卫溪带来这个世界,又让他生活在一个歧视他的世界里。

 卫溪之后几乎每天都去医院看谭诗思,谭诗思年纪还小,身体恢复机能极好,腿上的伤用了一个星期就长得差不多了,之后虽然还需要躺在病床上,但是不用再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不能动作,上半身的动作不会让她腿上的伤口裂开,谭诗思的心情也好了,开始看书看电视,卫溪在的时候,还和卫溪一起看卫溪买来的动画,最开始觉得不太喜欢,后来也就看进去了,和卫溪边看边笑,日子也就不像最开始般难过。

 谭诗思不喜欢医院环境,十天过后就要求回家养伤。谭允文想着医院方便一些,但是他也拗不过谭诗思最后只好妥协办了出院手续带谭诗思回家。

 由于请了一个高级护理,家里又有刘伯和李婶,医生按时会去家里给谭诗思换药做检查,谭允文虽然每日忙于工作,但是生活忙中有序,一切还是平稳地向前过着。

 只是,谭诗思回了家,卫溪学校离她家远,便没有去她家里,再说,英语六级要考试了,卫溪临时抱佛脚,也要练习几套模拟题。

 周六考了六级,感觉还行。周日一早才去看谭诗思,卫溪上午陪着谭诗思看电视玩,然后按谭诗思的要求,给她讲了一些她落下的课程,晚上才回学校。谭允文这天便也待在家里,但是看到卫溪,每次想叫他到书房里说事情,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谭诗思养病期间,谭允文的几个好友都来看了,看到谭诗思刁难她爸爸的样子,一会儿这儿不舒服,一会儿想吃这种,一会儿想喝那种,一会儿要看这本书一会要看另一本,便让他们觉得单身父亲养个女儿不容易,即使女儿长大了也不是简单的事情,都想着家里有老婆的好处,至少孩子没有这么麻烦。

 这已经是六月的最后一周,期末考试临近了,卫溪每日上自习,看书看笔记做习题,这学期的课最多的是专业必修,很多门的老师都很凶下手也狠,加上他最后两周翘课,复习便更不敢马虎,一大早六点过便要去图书馆占位置上自习。

 由于是和魏旭交换着占位置,该魏旭的时候,他才能多睡半小时,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原来还想着前段时间谭先生看他不对劲,之后便也忙得放开了心。

 这周六一大早卫溪背了个书包,里面有要给谭诗思讲课的资料,还有他自己的复习资料,想着今天给谭诗思讲了课,就请假了。

 上一星期,他要考六级便缺了两个小时课,这一周就补起来。之后他要期末考,然后也到暑假了,他不久前网上申请了一个小公司的暑期实习,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对方让他去面试,然后还通过了,他暑期要实习便也没有了时间给谭诗思讲课,再说,谭诗思上次提到她爷爷奶奶知道了她受伤的事情,来看过了她,要带她回美国,当时谭诗思说要腿上伤好了再走。

 卫溪想,最晚暑假的时候,谭诗思就要走了。她爷爷奶奶希望她回美国读书,在中国他们不放心,并且认为谭允文照顾不好她。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卫溪有些沮丧。和谭诗思相处了这么久,他对这个小女孩儿有了一种超乎他想象的亲近感,两个人好像天生就很合得来。

 谭诗思有的时候很可爱单纯,让卫溪油然而生一种做哥哥的使命感,但一般时候,她都是懂事聪明善解人意的,让卫溪觉得她是一个懂自己的好友,不由得就和她没有间隙。卫溪到的时候,看到谭先生正在用早餐。

 “谭先生早!”卫溪打了个招呼,便问道:“诗思是不是还没有起床?”“诗思还在睡,李婶上楼叫醒她去了。你吃了早餐没有,没有吃就过来吃吧!”

 “我吃过了才来的。”卫溪走到客厅另一边去,心跳有些加速,不敢再看向谭允文,他今天来这么早一是想来这里享受冷气看书,二是也想多和谭先生在一间房子里待一会儿。

 谭允文注意着卫溪,觉得卫溪和自己一点不相像,却是自己的儿子。他又将眼光转到了面前的牛奶面包上面,也吃不下去了。便擦了嘴起身。卫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数学书,先将书上的知识点好好看一遍,做题才事半功倍。

 他们专业对数学要求很严格,说起来考研,一般是数学学院更容易考上他们的专业,他们自己专业的学生还比他们弱一些。谭允文走到卫溪面前,看了看他手中书翻着的一页,说道:“矩阵啊,这个我看着眼花!”

 卫溪抬起头来,看到谭允文在身前弯腰看他,脸上马上起了红晕,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个计算起来,那个,那个是很麻烦,不过可以用计算机…”

 看到卫溪和他说个话也紧张地结巴,谭允文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语气也颇为无奈沉重:“你到底是为什么怕我呢?”

 卫溪听谭允文这般说,脸红了又白,头倒是低得更厉害了,眼镜就快触到书页上去,结巴着回了一句:“没,没有…”谭允文无声地叹息着,每次和卫溪说话,必定是这副样子,他都没有办法向卫溪说出两人的关系,只希望能和卫溪关系好些了再和他说。

 但是,看来要卫溪主动不怕他,能够正面看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了。“你们要期末考试了吧?最后一段时间你常常陪着诗思,学习上有没有耽搁了?”

 “七月四号考第一门,有十一门要考,要考到十四号。所以…所以…”卫溪低着头说着,想说所以以后不来当家教了,这是最后一次。想到以后见不到谭诗思,当然也不能看到谭先生了,他心里有些堵,就没有说出来。

 “这么多课啊!读理科这么辛苦?”谭允文感叹了一句,坐到卫溪对面的沙发上去。“也不是很辛苦!我们教学计划安排的课也不是很多,只是我想将以后的课学了,大三大四课少一些就能够出去找实习,实习经验丰富一些,以后找工作就容易一些。

 即使是像我们学校,本科出去,我又没有进学生会里做事,找工作也不是很好找的,现在竞争大,师兄师姐们找好工作也很困难。”卫溪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谭先生离得远些,心里的压力没有那般大,不看向谭先生的时候,他说话倒是很顺的。

 卫溪只是有的时候有些自卑,但却不害羞,做事的时候冷静又细心,话不多却给人很稳重肯实干的感觉,这也是他去应聘实习,有十几个人去,有些人比他的学校还好一些,年级也大些,但都没有上,他上了的原因。

 只是,一遇上谭允文,他必定变成个羞涩自卑低着头的大男孩儿,他对自己说了很多遍抬起头来盯着谭先生说话,最后还是做不到。心里既讨厌这样的自己,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这样哦,不过,你还小,也不用强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谭允文看着面前孩子瘦削的身体,掩盖在头发下小小尖尖的脸,想着他刚刚的话,就很心痛。“诗思还有一会儿才能好,她也还要吃饭、喝药,时间还挺久的,你就和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谭允文起身倒了一杯牛奶端到卫溪面前,卫溪一双乌黑的眼睛从额发下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伤痛黯然,看得谭允文想将这个孩子拥入怀里,对他说‘对不起’。“没,没有什么…”卫溪低着头不想说。

 “其实,我是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来给诗思做家教,我让人去查了一下你,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我…”

 谭允文斟酌着措辞,最后却也不知道怎么来开启这个话题。卫溪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谭允文,脸上闪过惊慌,脸也白了,一下子起身,说道:“我没有,没有对诗思有想法,是真的,真的,我现在就走了…”

 像谭允文这种从小就是上层社会有钱人家里的继承人,从小锦衣玉食,到处有人巴结,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根本就不明白卫溪心底的伤口到底有多深,听到谭允文这般说,卫溪只会想到以前别的父母在他面前说的话,‘他妈是妓女,爸爸还不知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人,你们不要离他近了,他不知道多么不干净。’卫溪强忍着眼泪才没有在谭允文面前掉出来,他实在无法想象无法忍受知道自己身世的谭先生会怎么说自己,他根本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暗暗爱慕的人说那些话。

 卫溪说完话,抓了书包就想向外跑。谭允文不知道卫溪怎么突然扯到诗思头上去,但是看到卫溪这样惊慌,也只能说是以前自己对他的暗示现在还在起作用,马上过去拉住卫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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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溪没料到会被谭允文拉住,由于向外冲得格外用力,被拉回来脚绊在沙发前的玻璃矮桌上。卫溪的膝盖被矮桌的棱角撞到,一下子抽筋一般地疼痛,又没站稳就要摔倒。

 谭允文上前一步,将卫溪接到怀里,才没让他往桌子上摔。“嘶…”卫溪痛叫着,膝盖上的疼让他恨不得弯下腰去,眼中积聚着的泪珠因为疼痛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冒。

 “是不是腿撞到了。”谭允文看卫溪这般,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看他不断掉眼泪,心疼着去挽起他的裤子。

 “不要…紧的,是…是撞到筋了,一会儿…就好…”卫溪抽泣了一声,断断续续将话表达出来,握着膝盖总算缓过了最疼的那会儿。

 谭允文脸上是明显的心疼,半跪在地上就给卫溪揉着膝盖,卫溪开始疼得没太注意,之后好了很多,才发现了这个情况,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卫溪好了很多,眼中的泪水也停了,又红着脸窘着不说话的时候,谭允文才将卫溪的裤子挽到膝盖上面,膝盖上只是红红的一团,不过,一会儿就应该会青紫的,他真没想到卫溪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差点都没有将他拉住。

 “用药揉揉好吗?”谭允文看向卫溪,征求着意见。“不用了,已经好了,这样本来就是痛一阵子的,不用在意的。”

 卫溪红着脸说着,就想将裤子放下去。谭允文站起了身,眼神深沉又幽暗:“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子,腿细得像只剩了骨头。你坐着,我去找药来,你不要走,我还有事请要和你说,再说,你今天是来给诗思讲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