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温琅和方栀言、肖娆她们坐在壁炉旁,裹着柔软的毯子靠坐在一起。结束了一天工作,她们这群被人羡慕的白领终于能脱下高跟鞋,卸去妆容。

温琅对江医生爱的告白,让气氛一度热烈,延长到吃完饭之后的现在。

窗外其实风景很一般,冬意凌然,万物萧瑟,可大概是身边有好友陪着,便也不算太差。

温琅捧着刚出炉的热可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舌尖被高温烫到,她连忙吐出舌头哈气降温。

“琅琅,你不是之前因为喜不喜欢江医生愁白了头,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方栀言侧头看着温琅,见她吐舌头,像极了正卖萌的博美。

“之前我也很混乱,”温琅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的纠结,摇了摇头,“总觉得怎么做都不对。”

解决混乱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斩断根源,另一个是直到梳理明白。两种方式温琅都能选择,只是前者她舍不得,所以只能选后者。

十年,并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舍弃的,如果江歇尚且单身而且没有拒绝,她就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哪怕还是求而不得。

“后来呢?”靠在温琅肩头的肖娆,用头顶蹭了蹭温琅的侧脸,催着她往下说。

“后来呀,”温琅因为肖娆的头发扫过鼻孔,有些想要打喷嚏,“后来我开始回忆起喜欢他的理由。”

“因为他帅?”小姐妹们对江歇帅不帅这件事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虽然江医生这块玉冷了些,但不得不说,很符合。

“有,但不是主要原因。”温琅点头认可,谁又会绝对不喜欢好看的容颜呢?

“那?”肖娆没什么耐心,见温琅卖关子,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温琅怕痒,感受到了威胁便全都撂了出来:“我喜欢他热爱这个世界的样子。”

说着,温琅脑海里开始无序蹦出画面。江歇救助小狗,江歇帮她卖花,江歇帮助学校里的贫困同学,江歇站在手术台边全神贯注……

年少时的他和现在的他不断交错,不管气质还是性格是否相同,可他热爱的方式和赤诚,从未变过。

“十年前,我因为他无私的帮助而心动,十年后,我看着他对病人无私施救。他,一直都是最好的他。”温琅说这句话时,嘴边带着浅浅笑意。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热爱。

那种真挚,让方栀言和肖娆虽然觉得肉麻,却还是忍不住羡慕。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此前江歇被温琅拒绝的事,她们都断断续续了解一些。见温琅亲手把人推了出去,不免有些担心。

“追啊!”说着,温琅把可可重新放回唇边,喝了一口,周身暖洋洋。

接着她站起身来,单手插腰,看着所有姐妹说:“十年前没敢,但是十年后的我,很配!我要追他,追到他说我愿意!”

虽然温琅明显拿了男主剧本,可在场的好友们却还是集体为她鼓起掌来。新时代的女孩子,自然是喜欢随心,不管追求和被追求,都享有绝对的自主权。

“琅琅啊,姐姐这里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就是钱多,有需要,吭声。”肖娆说着,朝温琅发射wink。

温琅接收到,点了点头:“如果真能暗恋成真,请在我大婚当天送上厚厚红包。”

听她这么说,其余几人纷纷围到她身边,伸手在她腰间轻挠。痒痒肉挂在腰侧的温琅没几下就丢盔弃甲,瘫软着躺在地上,一边大喊饶命一边试着挣脱。

等温琅笑不动了,几个人才停下手来。

“琅琅,争口气,把你喜欢的人,一把争取过来!”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小姐妹伸手拽她起来。

“好说好说,婚礼当天,还邀请在场的各位给我当伴娘哟!”说着说着,温琅红了脸,虽然这并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她心里却还是有期待。

谁不想要甜甜的爱情呢?

晚上睡前,温琅照例躺在床上刷微博。看看小姐姐热舞,看看小可爱卖萌,时间过得很快。正当她要睡觉,微博自动推送了一则劲爆消息——

某h姓流量在签唱会现场du瘾发作,已被警方带走。

D瘾?

看到这两个字,温琅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睡前看这个,还真是劲爆。其实中午就陆陆续续有爆料贴出来,但是晚上有官媒盖章,便是做实了这件事。

温琅打开视频看了起来,粉丝镜头里的流量明显状态不佳,见他不断打哈气吸鼻子,起先大家都以为他重感冒,但是接着,他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接着,他跪在地上,抱着经纪人的腿,满脸是泪地祈求了起来。几分钟,却看得人心惊胆颤。这是温琅第一次见duyin发作是什么样。

周边粉丝惊叫出声,而艺人双目失焦,对周边环境毫不顾忌,一直趴在经纪人脚下一直喊着,像是正在企求什么。

看完,温琅久久不能入眠。她试着给江歇打了个电话,想听他说说话。可是无论她怎么播,都是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江歇正在警察局配合调查。流量吸du的事,同时牵扯到了他。

“这张处方,你认识吗?”江歇坐在审讯室配合调查,他和负责案子的警察面对面坐着,氛围不算太紧张。

江歇看了看维康的logo,点了点头。

接着警察把密封袋推到江歇面前说:“你再看看,顺便回忆一下。”

江歇看着处方内容,不由皱眉。患者的名字他记得,的确是他曾经收过的病人。可是处方内容,却不对劲。在看到签着他名字并且印着他的私章时,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病人是我的病人,但是处方,是伪造的。”江歇语速未变,字字坚定。

警察说着,拿出另一张处方放在一旁对比,无论是印章还是签名,乍一看,都是一样的。

“有蓝光测试灯吗?”江歇抬头问。

过了一会,警察拿来一支。江歇指着两张药单说:“麻烦警官用蓝光灯照一下,看看有什么区别?”

闻言,一位警察举起两张处方,另一位用激光笔朝印章处照了照,答案显而易见:开给流量的那张只是简单的印章,而另一张印章有水印。

说着江歇从口袋里掏出私印说:“印章和印泥都是特制的,从未和谁说起,材质也价格不菲。”

单凭这一点,也并不能洗脱所有,他接着问:“要不要送去检测笔迹呢?”

配合警方到午夜,江歇才从公安局走出。他本以为一切都烟消云散,却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再生波澜。

走出警察局他开机,看见好多提示呼叫的短信。看了看号码,都来自于温琅。

犹豫再三,江歇试着发了一条微信过去。没几秒就收到了温琅的回复,还是熟悉的小云朵表情,柔软可爱。

江歇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发动车子,温琅迅速接通了他发去的通话请求。

“江医生。”温琅裹着被子,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清晰,模糊间还带着些可怜劲儿。

“怎么了?还不睡。”江歇车速不快,这个时段,路上车子也不算多。路灯照进车子,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我想找你聊聊天。”温琅刚刚过于好奇,又去搜了几个xidu者的帖子,不同惨状正在她脑内挥之不去,一边责怪一边害怕,迟迟无法入睡。

“明天你不上班吗?”车子停在红灯前,江歇拧开广播。

“明天不上,后天也不上。”温琅的假期还有两天,这也是她没有立刻睡去的底气。

“那恭喜你,真幸福。”江歇感受到了温琅话语里的亲昵,虽然他们的聊天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可充斥在她语气中的那种依赖,让江歇放松了下来。

“可以点歌吗?”隐约听见江歇打开了广播,温琅提起了要求。

“我这里来来去去就一些古典乐,要哪一首?”江歇说着调出歌单。

“门德尔松。”温琅曾在江歇车上听过,当时她并不确定是哪一首,还专门偷录回家问了肖娆。

选了一首《e小调》,江歇稍稍增加了一些音量,确保温琅能听见。

就是这一曲,听到想听的,温琅放松了不少。也许有江歇陪着,她受到惊吓的心平复了。

“江医生,明天有空吗?”既然决定了要追,温琅自然是要主动出击的。趁着还没有被瞌睡夺去理智,温琅试着问。

“明天手术比较多,现在还不太确定。”说话时,江歇不由握紧了方向盘。实际情况是配合调查尚未结束。

这些事他并不打算让温琅知道。

“那太可惜了。”温琅叹出一口没有继续说话,她的眼皮过于沉重,伴着小提琴曲,没多久便睡着了。

江歇起先并不知道,思考了许久说:“等我忙完就联系你。”

话说出许久,都没收到回应,江歇着才意识到,温琅已经睡了。但他并未急着挂机,从门德尔松听到肖邦,直到《牧神午后》响起,他到家了。

朝着微微发烫的手机低声说了句‘晚安’,江歇带着不舍挂机。

郑砚浓刚参加完工作室的新品筹备会,走出会议室就接到了江歇的电话。

“朋友,这么晚打电话,有何贵干!”他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倦意,潋滟的双眸间没了精神。

“江兆的事暂时没完,”说着,江歇揉了揉鼻梁间的穴位,微薄的双唇紧抿着:“我需要你帮我。”

郑砚浓放下手机,眼睛微眯,不由感慨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收了收东西,他叫来司机,十分钟后他从隔壁省朝着江歇家赶去。

***

也许是第一次主动发出邀约就被拒绝,温琅最近几天都没有主动联系江歇。眼看十二月都过去十天了,温琅有些着急。

圣诞节好像是不错的表白时机,不过如果能在那之前就和对方确定关系,就再完美不过了。

一想到圣诞树和倒数计时后的拥吻,温琅的双颊烧了起来。

就在她陷入幻想无法自拔之时,郑砚浓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接着他推门进来,手上提着礼品袋。

“郑先生。”温琅看清来人,立刻站起身来,虽然脸颊还红,但是极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郑砚浓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温琅,朝她抬了抬下巴:“江歇给你的。”

温琅一听,笑容不可抑制地攀上唇角,顾不上招待郑砚浓,便打开看了起来。

红色包装的巧克力,红色的蛇果,几罐可乐,樱桃味润喉糖。

又把她当小朋友。

“下班了吗?”郑砚浓看温琅这么开心,不由伸长脖子看了看,都是些小东西,没什么价值。不由在心里腹诽两句,他打算回去教教挚友,要怎么样表达爱慕。

“下班下班。”温琅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她的工作已经完成,有大把时间。

随便收了收东西,温琅看着郑砚浓问:“要去哪?”

郑砚浓低笑一声,指着门说:“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给江歇当苦力。”

温琅开着载着郑砚浓往‘兰亭’开,这才知道郑砚浓来找她的目的——“你是说,江兆的家人把江歇父母的遗物都还回来了?”

“一件不差,”说着郑砚浓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就连曾经被江兆败出去的,都被重金买了回来。”

要说着江兆也是奇葩,他最早藏起这些遗物,但并没有销毁,而是拿捏在手里不断威胁江歇。

“等我们到家,东西也差不多能到。”郑砚浓说着,靠在窗边:“我睡会,到地方叫我。”

温琅点头,全神贯注开车。她也不知道郑砚浓在忙些什么,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等他们到家,搬家公司的车果然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郑砚浓拿着江歇写好的授权交给门卫,得以放行。

在江歇家门前停好车,郑砚浓从口袋里摸出两双棉线手套,给温琅扔过去一双,笑着说:“好好干,干完了哥哥请你吃饭。”

温琅嫌他轻佻,冲他冷哼一句:“才不稀罕。”

搬着小件跟着郑砚浓进入屋中,温琅第一次进入从未进去过的空房间,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木架,乍一眼看去,却空阔到令人觉得心酸。

“清单给你,你来对,剩下的,我来。”说着,郑砚浓把外套脱掉,撸起袖子和工作人员开始忙碌。

“据h姓艺人交代,他是在你那里就诊之后开始使用这种眼药水,并配合止疼药的。”配合调查还在继续,哪怕夜幕低垂。

看着警官手里的证物,江歇摇了摇头说:“这些药医生不会轻易开给病人。”看了看药瓶,江歇果决地摇头。

“一般因为眼压高或事术后疼痛,布洛芬级别的止疼药就足够,绝对不会开具成瘾性强的药物给患者。”江歇补充道。

“这是在第十六家山寨维康里找到的,案情可能比想象中复杂。”江歇并不是嫌疑人,并且提供了不少帮助给警方,和他熟悉后,警员和他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明天还需要过来吗?”江歇其实很不喜欢这里的氛围,虽然警察的态度不错,但追根究底的询问却并不轻松。

“如果还需要您的配合,会联系。”知道这些给江歇造成了困扰,可是为了案情水落石出,不得不占用他的时间。

“好。”江歇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大家都辛苦了,我来之前定了晚饭给大家,应该就要送到了,辛苦你们了。”

从警局出来,江歇抬头看了看晦暗不明的天空,不由双手紧握。过了几分钟,他打电话给温若锦:“伯父,是我。”

等江歇拖着浑身疲惫回家,却见温琅正和郑砚浓坐在门口,两个人身边放了只暖炉,身上裹着羽绒服。

“怎么不进去?”江歇说着,坐在温琅身边。感受到他带来的寒意,温琅把暖炉挪到江歇手边。

正暖手的郑砚浓嘴巴微张,实在没眼看。

“我们在等你。”温琅说着,朝江歇笑了笑。她指了指一旁破了洞的手套说:“我和郑先生当真是忙了好久。”

江歇朝郑砚浓问:“弄完了?”

郑砚浓站起身,俯视江歇说:“那必须的,也不看谁帮我。”

归还遗物这天,江歇本是要亲力亲为的,这是他努力争取回的东西,意义不同。但是警方的电话让他无暇顾及,这才交给了在他家当米虫的郑砚浓。

他并没想到,郑砚浓竟然会把温琅叫来。

“要去看看吗?”就像在等待表扬的小孩子,温琅带着几丝期待,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歇站起身,点了点头,伸出手,拉着温琅的手腕让她起来。

站在门前,江歇不由停下脚步,这间空了许久的屋子,竟然让他无法想象被填满会是什么样。

温琅朝他点了点头,接着打开了门——空荡的架子如今被满满当当地摆放,根据他的分类习惯,温琅和郑砚浓一件件地摆放整齐。

“数字和品类都对上了,送来之前送去做了鉴定,全都是正品,一件不差。”郑砚浓做事很细,交给他并不会出什么岔子。

江歇朝着郑砚浓颔首,之后步入房间。伸手摸了摸从儿时陪伴至今的物件,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温琅和郑砚浓见状,并未上前打扰,把门关上,给他留出空间。

等江歇从房间走出,手上拿着两件东西。一个是被郑砚浓惦记了快二十年的怀表,另一个,是来自于他母亲的遗物。

“这个给你。”江歇把盒子递给郑砚浓,对方一把接过。打开一看是怀表,脸上的笑容特别明显。

“你真舍得呀,这不是叔叔最喜欢的物件吗?”古董表被岁月磨去雕花棱角,可是设计理念都还在。上弦之后,指针开始转动,听着独特的响声,郑砚浓舍不得放手。

“送你总比蒙尘好。”说着江歇转向温琅,把手里的红丝绒盒子递了过去。

温琅看向江歇,这是继花束、糖果、零食后,他主动送她的又一样东西。

“打开。”江歇朝温琅点了点头。

温琅从江歇手里拿过,打开一看,是两枚红宝石耳钉。圆圆的宝石看去像樱桃,在灯下闪着耀目的光。

“这个很贵重吧。”看着宝石质地和镶嵌工艺,温琅不敢收。

“你送我的,远胜于这些。”说着,江歇拿起一支,在温琅耳边比了比,她皮肤雪白,很衬。

温琅犹豫再三,还是收下,打算发年终奖时,送他一个更好的。

“走吧,请你们吃烤肉。”说完,江歇朝外走去。

坐在店里,江歇给温琅和郑砚浓全程服务,完全没让两个人插手。等他们吃到塞不进去才作罢。

温琅拿着手机,在网上写好评,不忘给空空的碗盘拍照。正写着,方栀言发微信给温琅:脑残粉太可怕了。

说着,温琅点开她转发的微博,看着看着,唇边笑意便消失了。

“江医生,你曾经给h流量看过病?”说着,温琅把手机递给江歇。

帖子是某粉丝发的,控诉江歇。原因在于她家哥哥去找江医生看病之前都没有xidu,但在那之后就开始xi了,实在太巧了。

其实这并不是江歇第一次遇见,从h鲜肉被抓之后,他在医院收到了不少不明包裹。

强压下情绪,江歇点了点头说:“他去年年底找我看过眼睛,是葡萄膜炎。”

这个病温琅并不陌生,是一种会随着免疫力下降而不断复发的炎症。

“他们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巧合罢了。”看了看跟帖的谩骂和威胁,温琅气到想把脑残粉抓过来烤。

见江歇不悦,郑砚浓把话题接了过去:“一会要去喝奶茶吗?哥哥请客。”

温琅闻言瘪嘴说:“不需要你请,我请。”

等他们上车,江歇站在驾驶座门口驻足。车身被人恶意划了几道,写着两个字:去死。他不想让温琅发现,便立刻上了车。

看了眼正和郑砚浓斗嘴的温琅,他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她。

晚上江歇回家,把车的事交给保险公司。还没换衣服,接到了一个电话,简短的问好后,对方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警察,姓从,您认识徐娜吗?”

“认识。”

“徐娜涉及的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方便来一趟XX分局吗?”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次:文中提及流量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案件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

1-下章‘及时止损’,就,都懂吧

2-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才能‘回头是岸’,对吧

3-那就是说,距离抗疫不远了

4-以上,今日份作话解释完毕

5-晚安好梦,请信憨憨作者一次,这是甜文,绝对he。

今天留言的宝宝都有安慰小红—包拿,来自江先生的补偿,请勿弃文,含泪鞠躬感谢在2020-04-0220:07:26~2020-04-0312:4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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