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被呛得直咳嗽,池晚抱怨的话止在嘴边,伸手顺着她的后背,担忧道:“没事吧阿檀,慢点吃。”
幸洐拆开她餐盘上的塑料吸管,递过去豆浆。
白檀小口喝着,喝了半杯才把嗓子眼的包子咽下去,因为咳嗽,她小脸呛得通红,眼尾也染上绯色。
池晚见她没事了,这才放下心,见她脸色通红,调侃道:“杏眸桃腮原来是这样的啊。”
即墨骅和幸洐也看着她,把白檀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她圆溜溜的杏眼外眦角钝圆,眼皮褶皱少,眼睛干净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总带着些许懵懂,看起来娇憨清纯。
即墨骅都不忍心开她的玩笑。
幸洐笑意从眼底晕开,像冰川融化一样从眼睛扩散到脸部,唇角弧度明显:“杏眼桃腮,很好看。”
白檀面色微红,有些燥意,对上他眼底的笑,她说:“你的眼睛更好看。”
她说的是实话,池晚也认同:“阿洐生了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偏偏他还总是不自知,笑起来满眼风流。”
幸洐温柔道:“是吗?”
即墨骅把最后一截油条吃下去:“是啊,你看人的眼神总是脉脉含情,也不怪人家女孩子总是来问你题目。”
“嗯?”幸洐有些疑惑?
“司婉柠啊,还有其他班的那些小姑娘,高一的学妹不是经常往我们教室跑吗?你真以为她们就是想问题目啊?我学习也不差吧,没见她们问我。”
幸洐沉吟片刻,“你嫉妒了?”
即墨骅看到他眼底隐约有笑意浮动,无奈道:“不敢,你这美貌我嫉妒不来。”
即墨骅长得也不错,是很清秀的那种男孩,看起来像出身书香世家,被墨香浸染长大的,浑身书卷气。
他也确实是出身书香门第,家里人都崇文,祖上出过宰相和不少状元探花,家族祠堂供奉着这几位老祖宗的画像,都是有史可鉴,并不是吹牛。
两人就不是一挂的气质,但是幸洐周身温和,和谁站一起都不会突兀,看起来很舒服。
“你们还没吃完啊?别聊了,要早自习了。”封洲吃完早餐把盘子放了回去,老温吃了两个大鸡腿实在吃不下了,把豆浆给了他。
封洲咬着吸管:“阿檀,你和晚晚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晚补习还不到十点啊。”
“快别说了,”池晚想起这事就头疼:“我都想去你们宿舍住了,我们新舍友太会作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烦人得很。”
封洲随口问:“新舍友谁啊?这么大能耐,能把你折磨成这样子。”
“还能有谁,一班那个司莞柠呗。”池晚想了下,又补充道:“还有她那个小跟班,二班的金月,她也真是绝了,睡觉戴个耳塞,早有预备啊。”
白檀早上被吵醒的怨气突然涌上心头,无力吐槽道:“可能是习惯了她的骚操作吧。”
封洲有些讶异:“能让阿檀说不好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司莞柠就是一班那个班长?校花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他表情遗憾:“可惜不能换宿舍,不然我就跟你换了。”
池晚:“你倒是想挺美。”
封洲嬉皮笑脸:“毕竟人家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嘛,之前文艺晚会上咱们不是经常看到她吗?”
池晚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宣布单方面和你解除朋友关系。”
封洲:“我开玩笑的,司莞柠是谁?不认识。”说完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身后往教学楼走。
“晚晚,真的,我开玩笑的,你看你和阿檀长这么好看,什么校花校草的,在你们面前就四个字。”
池晚回眸看他,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花样。
封洲伸出手掌,五指往旁边一扫:“不值一提!”
池晚哼笑。
幸洐对即墨骅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老温那么喜欢他了吧?”
即墨骅点头:“这马屁拍的,自愧不如。”
白檀走在幸洐旁边,他细白的手臂上戴着护腕,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颚线和好看的侧脸。
他在和即墨骅说话,白檀就跟在他身边往教学楼走,身后封洲和池晚在打闹,旭日东升,薄薄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了层金。
少年们意气风发,正是最好的时候。
过了早自习,第一节课是老温的课,迎着上课铃来踩着下课铃走,他不会多耽误半分钟。
有这样不拖堂的老师三班的同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白檀有点困,池晚早就脑袋一点一点的,数学课本竖在桌上挡住老温的视线,她脑袋晃了几下,砸自己手臂上了。
实在是困得不行。
见她这样,白檀也打了个哈欠,幸洐温声道:“要睡一会儿吗?”
白檀揉了揉发沉的眼皮子,她强忍睡意:“不睡啦,本来就落后你们很多了。”说着她从桌子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拿起笔记公式。
幸洐被她的举动逗笑:“没事的,睡会儿吧,错过的我帮你补回来。”
白檀心里一怔,对上男孩笑意吟吟的眼,她心里好像突然被一种异样情愫填满,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她低下头,趴在手臂上,含糊不清道:“你帮我看着老师吧,阿洐。”
“嗯,好。”
有他在旁边,白檀心中安定,趴在臂弯,她能看到桌下面自己的腿,往旁边看,男孩穿着黑色长校裤,脚上是白色运动鞋,清瘦突出的脚踝都让她觉得特别好看。
白檀是盯着他的脚踝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下课了。
她睡了两节课,期间一直没有人打扰她。
醒来的时候,她揉着眼睛下意识往旁边看,男孩和即墨骅讨论题目,两个人用自己的解题思路做出来,在看谁的更简洁明了。
“阿洐。”她嗓音娇软。
幸洐侧眸看,桃花眼眼尾上挑,笑意盈盈:“醒了?”
“嗯~”白檀揉了揉眼睛,又喊:“老大。”
即墨骅坐在封洲座位上,他说:“你们可真能睡,晚晚刚醒,去厕所了。”
白檀也算了解池晚几分,她想晚晚如果不是憋不住可能还不会醒,一下睡了两节课,这都是托那位舍友的福。
即墨骅有些担忧:“你们这才住宿第一天就没精打采了,以后怎么办?现在换宿舍估计也行不通。”
池晚这时候也进来了,还买了一堆吃的,都扔在白檀桌上:“怎么办?她们不让我们睡个好觉,我也不会让她们那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