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窈带着杳杳在悠然地摘花,另一边,柯衍刚刚到衙门,就得到了一个让他颇为吃惊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同僚隐晦地跟柯衍提了几句,说是秦王府尚有人存活,圣上发了诏令,让他们竭尽全力帮着排查陵水州府的陌生人。

柯衍不动声色道:“不知道这存活下来的人是谁?”

同僚摇摇头道:“下官也不太清楚,这都是听说的。”

柯衍垂眸,没有多言,不过很快刘大人就来找他了,而从刘大人口中,柯衍得到了更多较为关键的消息。

刘大人是很难得会找柯衍过去谈心的,他是很想把柯衍变成自己人,但是在送了美人给柯衍,又没有到达效果后,刘大人就不太敢轻举妄动了。

后面会发生了刘寅炵看上了苏轻窕的事情,这就更加让刘大人为难,除去苏轻窕定亲了这件事,刘大人对于自家儿子跟苏轻窕之间的事情还是很赞成的。

有什么关系能跟亲人相比?

只要刘寅炵娶了苏轻窕,那他和柯衍之间就成了连襟,那就是一家人了。

柯衍是个有才华的人,圣上对他也很是看重。

他年龄轻轻就爬到了这个位置,可见是个不简单的人,而这段时间柯衍在陵水州府的所作所为,刘大人也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柯衍是个有才华有能力的人。

可以把他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得是一丝不苟!

安王现在还在准备起事的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招揽人才了。

想要逼宫,可不仅仅需要兵马,等逼宫成功了以后,也需要那些治国良才!

所以他这才想着要把柯衍招揽至麾下!

“柯大人来了?”刘大人见柯衍出现在门口,连忙笑着招呼道:“坐,你尝尝我这五十年的毛峰,看看可否合胃口。”

柯衍给刘大人见了礼,这才慢悠悠坐了下来,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后,含笑道:“味道醇厚,不愧是五十年的珍藏!”

刘大人得意道:“这可是老夫花了一番功夫才淘来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两罐子,不如匀一罐子给你?”

“却之不恭,不知道刘大人这次喊下官来,是有何要事?”柯衍含笑道。

刘大人也不过是用茶叶开了一个口子罢了,见柯衍问起了正事,他自然也就说了起来:“柯大人,你可听说了秦王府的事情?”

“略有耳闻!”柯衍颔首道。

“你知道多少?”刘大人问道。

柯衍回答道:“也就听那些同僚议论了几句,知道的不多。”

对于府衙的那些官员来说,柯衍不是自己人,自然是不会跟柯衍说太多。

刘大人在这里经营了十来年,早就把陵水州府府衙的人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柯衍能得到多少消息,那就看刘大人想要让他听到些什么了。

刘大人看着柯衍,见他目光纯净,心里很是满意,柯衍是很聪明,也很能干,但是他终究是缺乏经验,他刚刚入仕不过三年多四年不到,也就在安海县那破烂的边陲小城待过而已。

他能有什么心机呢!

想到这里,刘大人脸上笑意更甚,他看着柯衍,把秦王府的事情详细了说了一遍,当然了,他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和安王在其中的功劳给说出来的,而是把这些事情全都推到了圣上头上去。

他也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要让柯衍误以为圣上是一个残暴的君王,让柯衍和圣上离心,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柯衍招揽到安王麾下!

听完了事情经过后,柯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那这次圣上发了诏令,让大秦所有州府全力搜捕秦王府的遗孤,是确定了,秦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是已经逃生了?”

“自然,如果没有相对应的证据,圣上又怎么会发这诏令呢?”刘大人理所当然道:“柯大人,这件事本官就交给你来办了,你也不要有压力,陵水州府离北境那可是一南一北,那小世子和小郡主,不管跑到哪里,都不会跑来这里的。”

刘大人对自己的掌控那是非常自信的,这都过了这么久了,要是那对兄妹来了这里,他会不知道么?

由此可见,那对兄妹自然是没有来这里,而他会把这件事交给柯衍,不过是想要看看柯衍会怎么做罢了!

毕竟他可刚刚跟柯衍说了秦王府的事情,他自然要看看柯衍会是什么表现,他是会认真尽职尽责地把这件事彻底做好,还是因为对圣上失望了,所以胡乱地应对!

刘大人自以为自己的真实用意掩藏得很好,可其实,柯衍在听到刘大人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刘大人的险恶用心了。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柯衍眼眸微闪,眼里掠过一抹幽光,随即拱手答应了下来。

刘大人把正事说完了以后,自然是开始跟柯衍扯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柯衍也都非常妥当应对了。

等到柯衍拿着一罐子的茶叶从刘大人这边告辞之后,他立刻就召集了城里的衙役们,开始全城搜捕。

不仅是在城里搜捕,还有陵水州府治下的那些县城和乡镇也都一一开始搜查。

柯衍倒是没有一心扑在这件事上,他不过是发号施令罢了,把事情安排下去了以后,他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等下衙的时间一到,他立刻就收拾好了东西,回了家。

刘大人安排了人跟在柯衍身边,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等柯衍回到家,并且再也没有出门之后,跟踪柯衍的人自然就回去跟刘大人复命了。

“哦?他就没有做点别的事情?”刘大人正跟刘寅炵坐在书房里下棋,他的手攥着棋子,目光落在了棋盘上,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的走向,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锐光,随即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刘寅炵看着自家父亲走的那步棋,原本轻松惬意的神情顿时全数消除了,他眉头紧蹙地看着棋盘上的黑棋子,手里拿着的白棋子,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