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传统故事不一样的是,这位牡丹姑娘,在知道自己的竹马骗了她五年后,她并没有黯然离去,也没有去跟竹马对质。

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跟即将成为驸马爷的竹马争斗的,说不定他为了掩人耳目,还会对她下死手。

所以她没有惊动竹马,转身离开后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再次自卖己身去了楼里。

只是比起第一次的惊慌失措和无奈,这次的她早已经脱胎换骨了。

牡丹姿容绝艳,哪怕是在花魁聚集地的京城,她也能够独领风骚,让人过目不忘。

很快牡丹的名气就打出去了,跑来青楼看她的人越来越多。

而她年少时的竹马也闻风而来了。

当这对青梅竹马相见时,牡丹唇边挂着浅浅淡定的笑容,而竹马则是满脸震惊,眼里的惊慌失措再也掩盖不住。

在知道牡丹来了京城后,竹马就没有过上好日子了,他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在琢磨着该怎么把牡丹给除掉。

只有把牡丹去除了,他才能安心。

戏台上演竹马的戏子正在真情演绎着竹马的内心世界,而苏轻窕看了以后,越看越气,恨不得直接跑到戏台上,把那戏子暴揍一顿。

苏轻窈一看苏轻窕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苏轻窈淡定道:“阿窕,你以为这出戏如何?”

“这个竹马真的太不是人了,他哄骗着牡丹,让她把自己攒下来的银钱全都寄给了他,可他拿着这笔银钱在京城里置办了一处华丽的宅院,还每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甚至还拿着牡丹的银钱去买礼物送给那公主。”

苏轻窕咬牙切齿道:“那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抢别人的男人!”

闻言,苏轻窈笑了笑,她慈爱地看了苏轻窕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等苏轻窕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苏轻窈眼里的笑意,她不解问道:“阿姐,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对不对这一说。”苏轻窈抿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你要知道,这公主也是被竹马给蒙骗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驸马爷是有未婚妻的,因为竹马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而且,这竹马在当初离开牡丹的时候,他就没有想着再回头了,也没有想过要跟牡丹再续前缘。”

“他要是没有中举还好,说不定他还会回去,可他中举了,而且名次不错,他在翰林院也过得是如鱼得水,跟同僚相处愉快,更让他以外的,应该还是跟公主相识相知相爱,甚至还定下了亲事。”

“你想想,他只要娶了公主,那就成为圣上的女婿,那就是一家人了,在官途上,他可以节省很多麻烦。”

“一个是无权无势,不能给他任何助力的旧爱,而且这旧爱还委身于青楼,座上宾不知道有多少,另一个是当今圣上的爱女,身份尊贵,长得虽然不出色,但是性子温柔,可以给他助力,让他少奋斗二十年,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苏轻窕抿唇不语,但是她心里很明白,这两个女人摆放男人面前,那些男人绝对会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公主。

“阿姐,这对牡丹太不公平了,她为了竹马,自卖己身,去了青楼,可是最后却落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苏轻窕苦涩道。

苏轻窈点头道:“是啊,所以说女孩子可以喜欢人,但是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盲目地相信对方,甚至还为了对方,做出贬低自己的事情。”

“牡丹的做法我不敢苟同,她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竹马的理想和愿望,但是她这种做法我是不认同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配得到别人的爱呢?”

“阿窕,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你首先应该要爱的是自己,其次才是别人,只有当自己足够优秀,那么你身边围着的人也会正视你,也才能吸引来更优秀的人。”

苏轻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姐妹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戏台上的戏也已经唱到了结尾。

竹马一心想要出掉牡丹,而牡丹却顺势设下了计策,请君入瓮,当竹马跟牡丹对峙争吵后,才发现自己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被人给听到了,还都是他的同僚听到的,他立刻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想要翻盘,可是却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他了。

他被牡丹告上了京兆衙门,因为有那些官员作证,所以案子很容易就判下来了,他一朝之间失去了京城里的宅院,并且还得赔偿牡丹的精神损失费和损失。

这一笔笔的银钱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庞大的数目,直接把竹马给吓得半死。

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他的无耻行为被圣上知道了,圣上直接褫夺了他的功名,还取消了他跟公主的亲事,如此一来他在京城里是混不下去了。

最后沦为了街头乞丐。

看到了这个故事结局,苏轻窕大大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故事的结局会跟以前看的戏一样,男女主和解,然后愉快地生活在一起。”

还好还好不是这样的,这要是真变成了这样的故事,苏轻窕觉得自己会吐血。

闻言,苏轻窈笑了,她把桌上的李子往苏轻窕面前推了推,她这才漫不经心道:“不会的,你知道吗?这出戏其实是有脚本的,在现实中,也有跟牡丹一样悲惨的女子,只可惜,她没有牡丹的魄力,到现在都还没有勇气去京城找负心汉对质。”

闻言,苏轻窕重重地放下了李子,她急切地问道:“阿姐,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见过她,是安海县的红桃,你知道的,我给她看过了好几次病,跟她来往也比较深,她也有一个这样的竹马,而且每年都有写信给她,不过每次都是跟她要钱。”苏轻窈无奈道:“我们都希望她能去京城走一遭,然后看穿她未婚夫的真面目,可她没有这个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