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岁月悠悠,转眼间,三年已过。

靠近南疆的安海县,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个活物都没有。

城门紧闭,连树叶吹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蜿蜒曲折的管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个独臂男子,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等马车到了城门口时,他便下了车,去敲门。

“谁呀?”城楼上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随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满脸不耐烦地看了独臂男子一眼:“你敲什么敲?你以为这是你家的门呐?别乱敲,小心老子抓你入大狱。”

独臂男子一脸冷漠:“开门,我家姑娘要进城。”

“你谁呀你,说进城就进城,你当这城门是你家的大门啊?”守城门的士兵不耐烦道:“一边儿去,别来这里找骂。”

独臂男子一脸冷漠,他抬头看向了守城门的士兵,眼里的冷意,直接把士兵吓了一跳,不过士兵还是壮着胆子道:“你看什么看?赶紧滚,别来这里。”

独臂男子脸色沉了下来,他单手握拳,正要发怒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蔡川,你过来一下,把这个拿给他们瞧瞧。”

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拉开了一个小口子,从里面伸出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

名为蔡川的独臂男子走了过来,接过了女子手里的一块令牌,这才往城门走去。

“你们怎么还不走?堵在城门口有意思吗?”士兵不耐烦道,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蔡川使用轻功直接上了城门,士兵被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你蹲大狱。”

蔡川可不畏惧这个威胁,他把令牌在士兵眼前晃了晃。

士兵随意地扫了一眼,还想口出恶言,只是当他看到令牌上的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态度随即转变了。

“这位爷,请问马车里的那位是谁?是这个令牌的主人吗?”士兵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一脸谄媚地望着蔡川。

蔡川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根本就不回答士兵的问话。

士兵看了看令牌,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拿着令牌就去找上峰去了。

蔡川使用轻功回到了城门口,不一会儿紧闭的城门就开了一条口子,守城门的士兵鱼贯而出。

刚刚出言不逊的士兵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一脸紧张地汇报着这件事。

很快中年男子走到了马车面前,对着马车拱了拱手:“请问您是李岳亮神医吗?”

“我不是。”车里传来轻柔的女声:“我是他的徒弟,师父来时转道去了南疆,他让我先过来看看情况,若是这瘟疫,真如同你们所言是南疆人所投,那么解药自然是在南疆,师父他老人家也好更加快速地找到解药。”

“原来如此。”中年男人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强打精神了,来得是李岳亮的徒弟也不错,说不定这位徒弟得了李岳亮的真传呢,再说了李岳亮也来了,只不过是没有来这里。

“还请姑娘随我进城。”

“劳烦了。”

蔡川收回了令牌,坐在了驭位上,一只手拿着缰绳,驾着马车跟在中年男子后头。

别看他只有一只手,但是他驾车的技术杠杠的,马车一点也不抖。

加上他刚才露出的一手轻功,出来迎接的士兵们,根本就不敢小瞧他。

马车顺利进城,一路往县衙驶去。

马车里,苏轻窈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知道离县衙不远了,她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眼里浮现出一抹极淡的期盼和欢喜,伸手挑开了车窗帘,偷偷地看了外面一眼,街道上十分萧条,除了他们这一行人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由此可见,安海县的瘟疫十分严重。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县衙门口,中年男子过来请苏轻窈下车。

苏轻窈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激动,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发饰,微微弯着腰下车。

在苏轻窈揭开车帘子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大家都知道李岳亮三年前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这个徒弟还是从郝山丁手里抢过来的,只不过没抢过郝山丁,两人达成了协议,一起当师父,一起授课。

为了教导这个徒弟,李岳亮便没有回边关了,一直都呆在一个山坳里认真教徒。

他们不知道这个被人争抢的徒弟是谁,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不过刚才听到声音时,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个女子,而且听声音还很年轻。

现在马车里的人终于要出来了,大家自然是想要一睹芳容,看看究竟这个让厨神和神医相争的徒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先出现在大家眼前,很快车帘子就被挑开了,一个容貌绝艳的女子从马车里出来。

她没有跟寻常女子一样面带白纱,也没有跟寻常女子一样盛装打扮。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裙子的款式简单又大方,长长的青丝也不过是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的首饰也很简单,只插了一根玉兰花样式的玉簪。

巴掌大的小脸,杏眸含笑,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神秘又吸引人,高挺而又秀气的鼻子,还有不点而红的唇,每一处都是那么好看。

安海县也不乏美人,可是这一刻,大家都被眼前的女子给吸引了。

苏轻窈一点也不娇柔做作,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中年男子微微颔首道:“我想去见见安海县的县令大人,不知道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柯大人一早就吩咐了,若是李岳亮神医来了,就直接带着去见他。”中年男子回过神,老脸一红,错开眼,不敢再看眼前姿容绝艳的女子一眼。

真是邪门了,他又不是那些毛头小子了,见过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其中美人也不少见,如今见到了这位神医的女徒弟,他怎么还发花痴了?

这要是说出去,真是会让他的手下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