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鹰,二皇子已经送走了?”坐在如意山庄的睚眦,依旧在品味一盘棋。

 “玄鹰没有来,坐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幽火坐下来,他的头发是罕见的白色,除了嘴唇的妖冶血红和眼睛的嫩绿色,身上几乎找不到其他色彩。

 ——他不是中原人,自然皮肤也远胜过中原人的白晰。

 “幽火的身上没有人的气息,这一点,谁都知道。”睚眦睁开眼,笑着将棋子放下。

 “我又输了。”

 “你与我下棋,怎么可能会赢?我的年纪是你的十倍,自然处处胜过你。”

 “那你为什么总是说自己只有二百岁?”

 “因为我在雪山上睡了一百多年,自然记忆不是很清晰了。想要和我这种年纪虽大但是体力和精神都不会衰老的老人家争夺雨儿的喜欢,你属必败无疑。”幽火的得意马上就得到了一盆冷水。

 “不错,在雨儿面前,你也是处处胜过我。雨儿对你,可真是另眼相看。”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我已经在为过去付出代价了。”幽火用牙痛的声音,近乎呻吟的哀求着。

 “但是你们确实不同寻常。雨儿的眼睛是紫水晶的眼睛,而你,更是白发碧眸。”

 “我的白发,是在雪山上居住百年的结果!”幽火笑着,将头发夺回。

 “好了,幽火,雨儿已经说了,他最近需要你,你可以不用再遮遮掩掩地偷偷跟踪了。”

 “真的?”幽火笑了,刚才还冷冷淡淡的男人,听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大赦令,竟然欢喜宛如孩童。

 “我先走了。”幽火连下棋的兴致也没有了,匆匆离开。

 “玄鹰,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鬼、魔吗?”睚眦看着幽火的远去。

 “他的能力,远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可怕。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深深地爱恋着雨儿,所以才没有成为我们的敌人。”睚眦将最后一粒棋子放下。

 “不要看他现在总是被雨儿呼来喝去的可怜样子,曾经,他是全中原武林的噩梦。”

 

 山林虽不是很大,风景却是极好。

 艳春时节,野花遍地,让人忍不住地策马缓行,生怕不解风情的马蹄将这些柔嫩的花朵踩碎。只是车轮不知道爱恋细草,还是碾伤了不少嫩叶。

 “我们就在这溪水边休息吧。”溪水清澈见底,淙淙流水夹杂着细花,鹅卵石玲珑可爱。

 若不是溪水中没有鱼虾游弋,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了。

 待到几乎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听雨从车中走出。

 他脸色惨白,四肢发冷,可是这里的人,都不是可以帮助他解除痛苦的那一个。

 “今夜是月圆之夜,这水是极阴之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不是可以压制我身上最后的一点阳气。”他褪尽衣衫,将身体浸在水中。

 他的武功阴气太重,偏偏自己的身体,虽然先天不足,可也是有阳气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身体天生带有的阳气和练功得到的阴气便会对冲,折磨他。

 这种时候,惟有与男人交欢,将体内多余的阳气化为情欲转泻出去。

 他不能不能和女人交欢,但是女性的阴气与他的阴气并不一样。女性的阴气,是天然的阴气,按照采阴补阳之说,从女性身上得到的阴气,进入男性体内,会转化为阳气,更加折磨身体。

 只是此刻的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在极阴之地,借助自然的阴气,将体内的阳气克制。

 但是寻常人若是知道世间竟然有这种练功办法,想必也会将他归为歪门邪道的。

 秋鸿睡到半夜,有些口渴,想起溪水就在附近,于是便走到水边。

 他低下头,刚要喝水,突然看见水中有人。

 “什么人!”

 “你的火气还真是大,我半夜起来洗澡,难道不可以?”一个奇怪的男人从水中冒出来,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可是看他的面容,也不过二十余岁。

 他的手指搭在秋鸿的手腕上,秋鸿感受到可怕的寒冷。

 这人的身体,竟然没有一丝暖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去问九公子,他知道我是谁。”幽火松开了这个人,对他说道。

 “我要穿衣服,你若是还在防备我,就看着我穿衣服吧。”秋鸿转过了身,他知道,这人的武功胜过自己百倍,刚才自己的手腕被这人扣中的时候,已经命悬一线。但是最终这人还是松开了自己,可见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秋鸿走了。

 藏在幽火的身影下的听雨才不会向这个人道谢,他的手打在了幽火的脸上。

 “你来做什么!”

 “我仔细算了一下日子,今天,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将会冲突,所以特别赶来。”听雨知道幽火的意思,他用小腿微微磨蹭着幽火的敏感处,嘴上却说道。

 “谁要你帮我!”他的眼睛上扬,在朦胧的月光下,诱惑着眼前的男人。

 “雨儿,我不想要你,我就真是白痴了。”下面得到了刺激,早就坚挺了,幽火将听雨整个人都抱起,带到草丛中。

 “可是我只要想到她也许会看见,我就——”

 “雨儿,你忘记了吗?明天晚上是你的关键日子,若是不能得到我的引导,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就会大冲撞,到时候,气血大乱,轻则武功全废,重则性命不保。”一边说,幽火已经将听雨的身体抱起,用自己因为不能压抑而过早流出少许汁液的尖端磨弄着听雨的入口。

 “还不是你,教我这种武功,后来又…嗯…”胸口的樱桃被幽火含在口中,听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下面的入口,得到幽火的液体的摩擦,开始有些松动了。

 好在他们也不是初次交欢,听雨很快又找回了神志。

 听雨敲打着幽火的脑勺。

 “我早就没有选择了。当年,若不是得到你的血,我一出生,就——”

 “对不起,但是那个时候,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起死回生。”一边认真的道歉,幽火更加用力的咬着听雨的敏感之处。

 “呃,就是这里,嗯…”听雨可以感受到身体的躁动,可他还想把后面的话说完。

 “我知道,我母亲那样的恳求你,你自然不敢拒绝。”

 “不是的,雨儿,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当你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我不能不爱你。”幽火的下面已经将听雨的密处润湿,他小心中,将自己的部分缓缓进入。

 “你…啊…嗯…不要这么慢…快一点进去…不要只进去一半…你要是…嗯…小心我打你…哼…呜呜…这还差不多…嗯…嗯…”听雨吞下了幽火的全部,幽火也就更加放肆起来。

 他的手扶在听雨的腰侧,下移,将听雨的大腿勾住,听雨也将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要求幽火用力地弄自己。

 幽火的手将听雨的身体端起来,每一次都缓慢抬起他的双腿,在自己的分身堪堪离开听雨的密处的高度。

 卡在密口的抽动,让听雨扭动腰肢。

 听着听雨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的喘息,而后用力地放下,让自己的东西一下子滑进最深处…

 “你…你…你真是好色情…”终于从听雨的身上得到解放的时候,幽火看见了听雨的又一次诱惑。

 听雨的手伸到他的腿间,将刚刚还埋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的东西抓起,手指在他的分身上抚摸了一次,于是就有一些液体留在了他的手上。

 听雨将这沾了幽火的体液的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手指,一粒一粒的舔过,舔的时候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看幽火的下体。

 月光下的他的眼睛,是澄澈的紫色,被这样的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看得男人欲火中烧。

 幽火忍耐不住了,他反身将听雨压在下面,又一次刺入幽美的甬道中…

 结束的时候,听雨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躺在地上,腿也懒得合拢。

 幽火一直是个任劳任怨的好情人,月光下的听雨的身体,得到情爱的滋润以后,白皙得闪闪发光。

 “真不知道哪些男人怎么想的,居然忍心在你的身体上留下伤痕。”他的身体,糅合了中原和西域的特征,是上等的昆仑籽玉才会有的温润美丽,带着情欲的诱惑,也有神佛的圣洁,更有妖魔的冷冽。

 “幽火,帮我穿衣服。”他根本不介意男人坐在自己的腿间,他大方得近乎无耻,将双腿张开。

 “我不想动了,你要帮我把衣服穿好。”

 “是我宠惯你了。”撩起他被折弄得柔软的身体,幽火爱怜中开始为他穿衣。

 “可是,你最喜欢的也是我的任性。”听雨伸出手,要幽火为他将亵衣穿好。

 “你说过,你最喜欢的就是我的任性、懒惰、得寸进尺的贪婪,还有在交欢的时候的不知羞耻。”幽火无言以对,只好加倍小心地伺候他任性的情人。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随行人员多了一个。

 但是因为如意山庄的人似乎都认识这个男人,于是也没有谁特别关注了。

 只是看见他特异的容貌,终还是有些好奇的。

 因为昨夜遇见过这个男子,秋鸿特别关心他。

 只见这个男子无所顾忌地与九公子同骑一匹马,九公子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而这个男人没有握着缰绳的另一只手,也是搭在九公子的腰侧。

 曲吟风也在关注这两个人,于是他不经意间,看见了车帘后的一抹蓝色。

 非常古怪的眼神,有惶恐、有不安、有关切,深深掩藏的爱意,和几乎看不出来的怨恨。

 “一见便倾心,再见已忘国,倾心亦倾国,难得心所属。”像是歌谣一样的东西从白发男人的口中流出,于是,有压低的抽泣在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中,若隐若现。

 “他怎么来了!”白云轩看见幽火就头痛,回想往事,更是满腹怨恨。

 “幽火先生怎么就不能来了?而且,算起来,他也是你的长辈,怎么可以这样评价你的师叔祖?”被自己的妻子这样教育,白云轩只得闭嘴。

 

 “残荷姐,你家男人似乎对少主和先生的关系还有些疑问,是不是你没有说清楚?”采薇的话有些难听,可是白云轩敢怒不敢言。

 “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名为师徒,实为主仆!那个没骨头的家伙,一看见那个娘娘腔就全身发软,连我都觉得丢脸。”采薇冷笑着,回敬白云轩。

 “你说错了,幽火先生看见少主的时候,有一个地方是硬的。”虽然人人知道如意山庄不守礼法,可是没想到连女子也是这样的出口无遮拦,白云轩这一次是真的词穷了。

 “残荷姐,就我所知,越是听老婆话的男人,越喜欢在别人面前装男子汉。你的这位夫君,虽然还是喜欢在外面装大人物,可是在家里,一定是姐姐作主了。”残荷笑而不答,采薇索然无味,就掀了帘子,坐在马车外面了。

 秋鸿看见南宫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掌影,不免好奇。

 他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在南宫的脸上,有一点女人的唇印,也有两个巴掌印。

 难怪他会被女人打巴掌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个男人。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同样的金发碧眼,玛格菲尔的眼睛里面流淌的是冷淡。

 “因为我想知道…这个白痴男人…是不是…真的来者不拒…”忍不住的笑意让鲁古拉姆回答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

 “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这么…这么在乎…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你的兴趣还是一样的恶毒。”玛格菲尔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让南宫的心里产生怎样的变化,只是对自己的同胞哥哥的行为表示了叱责。

 “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否则就不会在暗处偷偷亲我了。”南宫抚摸着脸上的掌印,回味道。

 “也怪我自己,问她‘为什么亲我’的时候没有看周围,女孩子脸皮薄,加上还有别的女人在场,装出很矜持的样子,也是应该的。”

 “要是唐甜甜这个女人不在场就好了,她…”听这个男人自言自语,秋鸿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成为朋友!

 

 “琦岳,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琰王示意侍奉的人都先下去。

 “这是关外的白酒,你想要尝一下吗?”

 “我最近只想要得到一个人,偏偏那个人的模样、名字,我什么都不知道!”琦岳懒得倒酒,直接抓起酒壶,将酒灌下去。

 “琦岳,成大事者必不可以儿女情长,你得了天下,何愁没有美人?”

 “皇叔,你是没有见过那个妖精,所以可以说出这种话!那个人,是妖精,惑人的妖魔,只是和他一次,我就忘记不了。我,可以不要江山,只要可以得到他。”

 “妖魔一样的美丽?这样说来,我倒记起了两个人。”琰王听琦岳这样的迷恋,也忍不住的想起一些往事。

 “先皇有九龙八凤,九龙之中,只有皇兄和我还活着。我活着,因为我是异族之后,不能杀。但是,我的九皇弟却是被皇兄害死的。当年,先皇归天,皇上继位以后,执意要九皇弟和他母亲夏妃,也就是光华夫人殉葬,那时候陪同殉葬的人中,就有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是一个魔鬼。”

 “皇叔,为什么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听过?”

 “那时候你也不过十三岁,自然不知道这宫中的许多事情了。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九皇弟便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那个御医,也是因为给九皇弟医治调养有功,才被提拔的。”琰王叹了口气。

 “那个人,是夏妃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陪嫁御医,长得很英俊,却天生白发,加上性格冷淡,所以,在御医里,除了夏妃,没有人会召唤他。九皇弟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御医们费尽气力才保住了夏妃的性命,可是九皇弟,一出生,就没有了呼吸。先皇宠爱夏妃,看夏妃的孩子竟然没了呼吸,大发雷霆,要将御医们全部处死!这时候,才有人记起了这个一直被遗忘的怪人。”

 “死人怎么可能复活。”琦岳有了好奇,他记得自己确实有一个小自己三岁的九皇叔。

 “不错,正是因为知道死人不能复活,这些御医们才请那个怪人试一试。那个怪人说,小皇子虽然没有了气息,但身体还是暖的,他要御医立刻取蛇血、鹿血等等各种动物的血,调和成一碗,而后,碾入一粒红丸,将这一碗血给九弟灌下去。半个时辰后,九弟开始有了微弱的脉搏。”